《你是我的小歡喜》第十四章:戶外課程
A市的氣溫逐漸升溫,天氣要熱起來了。但是雷雨也下個不停,早上還晴空萬里,下午烏雲翻滾起來,好似在囂著雨就要來了。
羅阮剛從醫務室出來,沒帶傘,怕回去的途中下雨,不由得邁大步伐,但還沒走到宿舍,豆顆兒大的雨就落了下來。
哀號一聲,頂著布袋包跑過淅淅瀝瀝的雨幕,雨越落越大,只好繞去迴廊那兒避避雨。大概是沒想到雷雨落得這麼快,沒帶傘的人紛紛也躲進迴廊里,平日里冷清的迴廊也熱鬧了起來。
羅阮站在角落,著屋檐下的雨滴,耳邊聽著旁人的談:「溫先生是真要開展戶外課程嗎?」
「是啊,說是試用課的日子都定了。」旁邊的人又道,「聽說許院長是不同意開展戶外課程,但李院長還有林教授眾人合力這才說服了許院長。」
另一個人探過來說:「我收到通知了,下個月開始第一節課。不過的課程容還沒公布。」
「哎,不知道能不能功。」
其實很多人的心裡都存在了這樣的疑問,聾啞學校要開展戶外課程,這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出這一步,有人歡喜有人愁。但說白了到底是不自信這些聾啞孩子能夠融社會。
羅阮覺得自己這些事兒跟自己沒關係,但是一想到做決定的人是溫耐久,就忍不住多聽了一會兒,因為很想多了解他幾分。
雨漸漸下小了,談聲慢慢減弱,最後迴廊上只剩一個人了。
剛準備走,包里的手機響起歡快的鈴聲。
「阮阮,」老羅約有些遲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周末回家嗎?」
羅阮答道:「不回啊,我前兩天打電話跟你說了的,我要考個證,要複習,沒時間回去。」說完又笑了笑,「爸,你是不是老糊塗了。」
老羅默了聲,過窗口看著病房裡收拾東西的人,到底是沒說出口。他心疼自個兒的老婆,也心疼兒工作,只好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那你下周一定要回來啊。」老羅不擅長說的話,只好乾地解釋道,「我和你媽買了你吃的東西。」
「下周我一定回去!」羅阮連忙保證,「爸,我向你保證!」
老羅嘿嘿一笑,聽見閨這樣說,心裡又有些安。他準備掛了電話,不湊巧地有個護士來查房,看到他們隨口搭了句話:「羅叔叔,你們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老羅還沒來得及掛電話,那護士又說:「回去了要阿姨注意點兒啊,別讓它又發炎複發了。」
「爸,你們在醫院?」羅阮就是護士,對這些聲音太悉了,頓時急了起來,「是不是媽生病了?」
老羅哪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支支吾吾幾句想找個借口糊弄過去,羅阮又不傻,聯繫方才老羅遲疑的語氣和話,頓時明白過來了:「是媽生病在醫院了?嚴重嗎?醫生怎麼說?爸,我馬上回去。」
「甭回了,都是小病,而且我和你媽正在準備出院的……」
羅阮不聽老羅的勸阻,匆匆跑回宿舍,想收拾東西回家。
天暗了下來,下了一場雨,也不覺得熱。穿過場,下意識看了一眼溫耐久的公寓,那層黑漆漆的一片,證明主人還沒回家。
只是一眼,收回視線匆匆轉彎跑遠。
「就耳朵發炎了,沒什麼大問題……」老羅知道這孩子固執,心知勸不下來了,只好說,「你媽說你工作忙,又怕你擔心,不讓我說。所以我沒敢說,住了倆三天就好了,這不馬上就要出院了嘛。」
羅阮收拾完東西,出了學校,雖然老羅在電話那邊說得並不嚴重,但父母嘛,總歸不想孩子擔心才說沒事兒,要回去看看有沒有事兒,心裡才放心。
只是這片實在是偏遠,公趟次又,想坐計程車回去,剛準備手攔車,一輛黑的奧迪不偏不倚地停在了邊。盯著車標看了幾眼,有什麼東西在腦海里一閃而過,可是擔心羅母,沒有往下細想。
車窗慢慢搖下來,車裡暈暗的燈落在駕駛座位,照出一張清癯帥氣的面容,他穿著黑的西裝,打著領帶,好像剛剛應酬回來。
溫耐久看著生背著書包,著急的臉上寫著明顯的幾個「我有急事」,他放低了音問:「這麼晚了去哪兒?」頓了頓,「我送你過去吧,晚上不安全。」
羅阮真沒想到這個人是溫耐久,竟然還說送要回去,驚訝地站在原地,直到溫耐久被愣著的反應惹得微微皺眉時,才抓了包連滾帶爬地鑽進車裡:「謝謝溫校長……」
不過為了再次惹得溫校長皺眉,選擇坐在後座了,因為覺得溫校長應該不喜歡和人離得太近。
但是沒看到溫耐久的眉頭皺得更了,甚至還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副駕駛座。
羅阮報了地址后,黑的車掉頭,駛進黑夜裡。
羅阮局促地坐在後面,這還是頭一次和溫耐久在這麼封閉的環境里,不由得減弱了呼吸聲,生怕驚擾了前面的人。
的眼睛也不知道放哪兒,只好四打量車裡的環境,車頭只放著一盒衛生紙,沒有任何小玩意兒的裝飾品;車裡有一淡淡的清香,細一聞,好像空氣里還混雜著酒味。
下意識地問:「溫、溫校長,你喝酒了?」
溫耐久一愣,隨即解釋道:「我沒喝酒。」可能剛才在酒店吃飯的時候,被喝酒的旁人沾染上了酒味兒。他過後視鏡,有些好笑地看著明顯張的神,語氣平靜地說,「你放心,我不會酒駕的。」
「不是的……」其實羅阮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在關心他,卻不怎麼口而出了質問的語氣。
溫耐久收回視線,目看向前方。
見他不說話,羅阮垂下目,想著怎麼跟他說話,這時,一陣手機鈴聲傳來。
這鈴聲不是的,羅阮猛地抬頭,只見溫耐久掏出按鍵手機,面容平淡地按了掛斷鍵。
還給他的那部手機,真的沒用啊。
羅阮失地垂下眼,雖然在意料之中,可親眼看見了、證實了,還是忍不住在心底嘆了口氣。
「是這兒吧?」溫耐久送到了小區樓下。
這小區不老也不舊,中間有個小小的廣場,平時下午小區的老太太、老爺爺們領著小孩子在這兒乘涼,今天下了雨,加上這會兒天漸晚,整個小區里空無一人。
羅阮下車前說了個謝謝,下車后又說了個謝謝。
溫耐久今天似乎心很好,手搭在車窗前,突然問:「你從小就是這樣麼?」
一愣,哪樣?
溫耐久卻搖搖頭,什麼都沒解釋,只是說:「快上去吧。」
「哦。」羅阮遲疑了一下,鼓起勇氣說,「那溫校長,路上注意安全。」說完不待那人是什麼反應,三兩步跑進單元樓里了。
家就住在二樓,家裡兩老都沒有乘電梯的習慣,跑進樓道,卻不知道停了腳步,過窗戶看著那輛黑奧迪轉彎,駛出小區。
看著看著,腦中猛地一閃,這、這不就是去學校面試完回家,等車的時候,有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從車上下來說是要送,好像就是從這輛車上下來的!
原來……原來那次溫耐久可能就在車裡面,不然那個人是不可能喊「羅小姐」的。
這個認知讓不由得笑了起來,邊的弧度越來越彎,幾乎是又蹦又跳地跑回了家,將方才的失拋之腦後。
而且今天溫耐久還將送回來了,好像和溫校長的關係更進一步了!
羅阮進了家,老羅和母親都還沒睡,在客廳一邊看電視一邊等,見大晚上的跑回來既心疼又無奈。
羅阮笑著任母親打了一下胳膊,又翻了病歷看,但只是略懂皮而已,只好拍了照,想著明天發給認識的醫生看看。
不過母親除了面蒼白,神還可以,看起來不像有什麼大病,鬆了一口氣,明天還要上班,便早早地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羅阮起床趕去學校,終於在時間到點兒的那一刻打了卡。忙完一個忙碌的早晨,中午和古雨去食堂吃飯。
吃到一半,古雨突然問:「對了,你有收到戶外課的通知嗎?」
羅阮一愣,也要去?見愣住,古雨又說:「你看看郵箱。」
昨天擔心母親都忘了看通知消息,連忙放下筷子,打開郵箱,果然裡面有一條郵件,是昨天下午發的。
上面寫著學校開展戶外課程云云之類的,所以醫務室的全醫生、護士都要隨學生出發,以免途中發生意外。
兩人又聊了幾句別的,羅阮回宿舍睡會兒午覺,只是心裡還是很擔心母親,畢竟也是在醫院待過的人,心裡很清楚往往很多病都是因為不重視,到後期了不可救治的絕癥,所以將昨晚拍了照的病例發給了曾在醫院工作認識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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