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卿琳被王大罰了足一個月，看起來是嚴懲，實際上不痛不。

因著外頭瘋傳的「謠言」，就算王大不罰，也不好出門。別說是了，就是白氏和老太太，也因著這事推了許多宴會應酬。王大每日上朝或去戶部，也是夾著尾做人，十分低調。

田家也一樣。

王卿瑤作為害人，倒是可以出門走，只是從桑家瓦子回來后，就一直沉醉於小說創作，無心外出。的字越寫越好看，如今已看不出「狗爬」的痕跡。

因記掛著方圓和黃宣明的事，又寫了信讓閃電送去定安王府。蕭允回信說：方正找了個法子給黃宣明驗，果然如所說，這人子孫斷了大半截，不中用了。又誇寫字進步了。

王卿瑤就問是什麼法子。蕭允說：方正因為左雲的事，對黃家人十分痛恨，不耐煩迂迴講君子之道，直接派人裝劫匪迷暈了黃宣明驗的。只是雖然驗了，這事卻不好跟方圓直接講。方正正煩著。

王卿瑤就說：簡單啊，找個男嬰栽贓給黃宣明，就說是他風流快活留的種。黃宣明一輩子子嗣無，說不寧就將錯就錯了。

蕭允說：那萬一他不肯認呢？

王卿瑤回：你們做得真點，讓他除了/子拿證據否認外沒有其他法子。

蕭允就說孩子家家的，說話文雅點。又教把紙條都燒了，別落人話柄。

王卿瑤回了串省略號，正要塞進閃電上的竹筒時，閃電幽怨的大眼珠子朝看了過來。那神彷彿在說：「你倆有完沒完，我都飛多趟了？」

王卿瑤餵了它一條小魚乾，想著省略號也沒什麼實質意義，又不是發微信，遂作罷。

過幾日完了前十章的創作，傳小紙條約蕭允有時間一起去桑家瓦子。

蕭允說抱歉啊沒有空，三月初皇上駕幸金明池，他要作陪，這幾天忙得腳不沾地。

王卿瑤只好自己去。

如今已是二月底，天氣越來越暖和，上回出門還穿的輕薄冬裝，今天就換了春裝。小說勾欄的老闆還記得，接了稿子略看了一遍，言又止。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要改？」

老闆慌忙擺手：「沒有沒有，好好。」

付錢很爽快，王卿瑤沒有多想。

晚上給蕭允傳小紙條：「新的稿子已經給老闆了，你忙完了記得去捧場。」

蕭允回一定。

時間進三月，重頭戲就是春闈了。春闈從三月初九開始，一直到三月十七才算結束，一共三場十二天。需要自備飯食和油燈，十分熬人。

各家有下場的考生都嚴陣以待。大街小巷的茶坊酒肆都在討論春闈，賭場甚至開了盤，讓人們押一押今年的狀元是誰。

據說賭盤上最熱的三個人選分別是田榆、王子景和曾懷。

原本過了大半個月，王卿琳搶堂妹未婚夫的事沒人提及了，眼下因為春闈，又被拿出來溜了一圈。王子景因為是王卿琳的大哥，也被順便討論了好久。

大家都說，這王卿琳人品不怎麼樣，大哥和未婚夫卻都是頂會讀書的人。

王卿瑤拿當初蕭允給的玉佩去利源錢莊支了一百兩銀子，又去長樂坊全押在了曾懷上。

銀硃問：「姑娘，曾懷是誰？」

王卿瑤：「不認識，反正不押另外兩個。」

銀硃深表同地點點頭。

王家從三月初一開始，祠堂里就天天燒高香，力求列祖列宗發力保佑王子景金榜題名，一飛衝天。

蕭允空了下來，找王卿瑤去桑家瓦子聽小說。在馬車上的時候，王卿瑤問蕭允：「曾懷是誰？」

「寒門學子，不過是忠勇公門生。」

「我押了他中狀元。」

蕭允一點也不意外，問：「押了多？」

王卿瑤比了個一：「一百兩。」

蕭允就笑起來：「那我可不能讓你虧了。」

王卿瑤哈哈笑：「你說了哪能算？」又道，「虧了也沒事，反正是你的錢。」

一路說說笑笑，桑家瓦子很快到了。

不管外頭髮生什麼，桑家瓦子一如既往的喧囂熱鬧，春闈的迫一點沒有傳達給這裡的人們。

蕭允吩咐元寶去找了張宣傳單，狹長的眼睛往上面一掃，濃眉立刻皺了起來。王卿瑤湊過去看一眼，也皺了眉，居然沒有《深宮史》。

和蕭允對視片刻，有些茫然地問：「是今天沒有排到嗎？」

蕭允搖搖頭：「一般來講，這種火的小說應該天天有排期，上回那三章就是。」又元寶去找了昨日和前日的宣傳單，果然，昨日和前日也沒有排期。

《深宮史》蕭允只給了一家勾欄，如果這家不說，其他小說勾欄也是不會說的。

蕭允想了想，問：「上回你來新的小說，老闆說什麼了？」

王卿瑤：「沒說什麼，就說好。不過……」遲疑片刻，仔細回想當時的形，「老闆的神有些不對，似乎有些慌……」

「慌？」

「對，眼珠子瞟，不敢和我對視。」

這就有些奇怪了。

「元寶，去把老闆請過來。」

蕭允說得「請」可不是客客氣氣地請，王卿瑤想起第一次見蕭允，就是被元寶「請」過去的。

正好附近有小吃攤，蕭允就同王卿瑤佔了一個桌子，點了幾樣吃食。

王卿瑤剛坐下時沒注意，等到攤主送上吃食，才發現這小吃攤有一個很有趣的名字，：舌尖上的春天。所有吃食均是用花兒做的。

就他們剛點的幾樣，玫瑰糖饅頭、桃花餅、炸玉蘭花片、玫瑰茶，沒吃就能聞到一清香。王卿瑤大新奇，每樣嘗過去，覺連呼出的二氧化碳都帶著香氣了。

有小孩抱著花籃來推銷：「哥哥，給這位姐姐買籃花吧，姐姐這麼好看，花兒跟一比都黯然失了。」

真甜，現代人節也有人這麼賣玫瑰花。果然古往今來的銷售手段都是一脈相承的。而且古人更大氣，是以籃為計算單位的。

蕭允一本正經道：「都黯然失了我買來做什麼？」

小孩：「……」

哦，翻車了。王卿瑤笑得肚子疼。

蕭允手拿過花籃：「記住，下次要說人比花。」

他把花籃遞給王卿瑤，王卿瑤捧到鼻子下深深嗅了嗅，嗯，真香！有牡丹、桃花、芍藥、菖和玉蘭，花瓣上還帶著水，滿滿都是春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