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四章泰王凱旋

古若雅端著碗嗚嚕不清地倚在門框旁，點頭道：「那好的。」

虎子了頭，結結地說下去，「可是生了半天還沒生出來。我娘讓姐姐過去看看，說是什麼……什麼難產……」

陳媽著狼吞虎咽喝粥的若雅，不由瞪了一眼虎子，「你們家的羊是死是活的關我們姑娘什麼事兒？姑娘一大早連飯還沒吃呢。」

實在是弄不懂這村裡的人，自從知道們姑娘會點兒醫，家裡有點兒什麼事兒都來煩們家姑娘。姑娘給人醫治倒也罷了，現在竟然還給畜生治病。

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陳媽魯的態度嚇得虎子回了頭，可並沒有走，依然守在大門口。

古若雅笑著喝完了粥，放下了瓷碗，對外頭喊了一聲：「虎子，你先回去讓你娘燒一鍋開水預備著，我這就去！」聽到門外脆脆的應答聲，才轉過來對躺著的林氏笑了笑。

林氏慈地著，不到三十歲的年紀，面容乾枯無，頭髮也是半蒼了。

出枯瘦的手拉了若雅的手，笑道：「去吧，家裡也沒什麼事兒。我葯也喝了，飯也吃了。鄉親們平日里也沒虧待過我們，家裡的青菜、蛋還不是他們送的？」

陳媽見林氏這麼說，只好嘟噥了一句：「也沒見這些人天天來煩姑娘的，姑娘堂堂的千金小姐，這都了什麼了？」

林氏聽了這話眼神一黯，低了頭不作聲了。若雅也收拾好了東西，跟林氏說了一聲就出了門。

順利地給虎子家的母羊接生了，古若雅就著大盆的熱水清洗了淋淋的雙手，站起來。

虎子媽見小羊羔一個個都活了，母羊也沒有大礙，別提心裡多高興了，拉著若雅的手就往堂屋裡讓，「嬸子這裡也沒啥好吃的，早起才烙得燒餅你去嘗嘗。」

若雅自然推辭，誰知虎子媽卻虎著一張臉，佯裝生氣，「你這是嫌棄嬸子家的東西不好了？」

「哪裡？嬸子的手藝那可是全村有名。」若雅一邊被拉著往堂屋裡走，一邊沖甜甜地笑。

虎子媽這才臉上堆笑，道：「還是你這孩子會說話。聽虎子說你忙活了一大早上還沒吃上飯呢，我這不是過意不去嗎？」

若雅趕忙笑道：「嬸子想多了，鄉里鄉親的，能幫上忙怎能袖手旁觀呢。」

虎子媽已經包了三個燒餅塞到手裡，若雅看到桌上的笸籮里還有兩個，知道家裡也不富裕，怎麼都不肯要。

虎子媽急了，道：「你再不拿著，嬸子可生氣了。以後家裡有什麼事兒可不敢求你了。」

若雅這才不好意思地拿了，告辭出來，虎子媽一直送到了大門外。

回到家裡把尚還熱乎著的燒餅拿出來，分給林氏、陳媽一人一個，娘兒三個吃起來。

這麼多年，除了古木時每月里讓人送些銀兩和吃食來，家裡一點兒收都沒有。林氏又是個藥罐子，若不是懂醫，這點兒銀子哪夠塞牙的。

想想那狠心的爹，若雅心裡就一陣氣，咬起燒餅來更加地賣力，彷彿這樣就能瀉火一樣。

剛咽掉最後一口燒餅，意猶未盡地，喝了一口水漱了口，就聽外頭一陣腳步疾奔而來。

二妮還沒進得門來就一陣大嚷：「若雅姐，若雅姐……」

陳媽眉頭一皺，小聲嘀咕著：「怎麼又是這丫頭？又有什麼煩心事兒？」

在眼裡，這些鄰居們好沒眼，天地拿些蒜皮的小事來煩小姐，們家小姐也真是的，只要有人來找，飯都不吃就跟著人家去了。林氏也不攔著。

二妮像一陣風一樣闖了進來，沖著林氏笑了笑，就去拉若雅的手，「若雅姐，快跟我看熱鬧去。」

古若雅不由挑了挑眉，在的生命里，天都是忙忙碌碌的，似乎還沒有空兒去看過熱鬧。

盛難卻之下，只好問道：「到底有什麼熱鬧？莫非是哪家娶親了？」

在這封閉的村莊里，也只有娶親才算是熱鬧了。

「哎呀，不是啦。反正你去了就知道了。」二妮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拉起就往外走。的手勁又大，讓古若雅不得不隨著走出去。

林氏在後頭呵呵笑著：「你去看看就是了，小小年紀天悶在家裡有什麼好的？」

老天，是天天悶在家裡的人嗎？從早起到現在，可是剛了一口氣兒呢。

不過在林氏的印象里，這個兒整天都不閑著，不是上山採藥就是給熬藥，再就是給鄰居的鴨豬狗的治病，卻從來沒像人家孩子那樣天里只知道玩耍。

以前，也曾經懷疑過，和陳媽沒有一個懂醫的，怎麼兒就無師自通了呢？

問得急了，若雅就說是跟後山上尼姑庵里的靜心師太學的，靜心師太那個人向來都不怎麼搭理人的，林氏還以為自己的兒了的法眼了呢。

這些方外人士多懂一些醫理，也就信實了。

若雅被二妮一路拉著腳不沾地地往前走，一直出了村子，才掙開自己的手，埋怨道：「你這丫頭使那麼大勁兒做什麼？我的手腕子都快被你給擼斷了。」

二妮就攬了肩頭神兮兮地笑，「跟你說這可是個天大的熱鬧，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了。」

若雅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葯，見故作神，也就配合著問，「到底什麼熱鬧？讓你這麼高興？」

「你可知道泰王？」二妮興地有些手舞足蹈了，出三手指頭比劃著，「就是當今聖上的三皇子啊？」

聖上的三皇子跟們這些村姑有什麼關係？

若雅只覺得一個頭有兩個大，看來古今中外的人都八卦，都想釣金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