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真的能行？」

坐在沙發上的汪萌萌，指桌上放著的一個類似托車頭盔一樣的東西，不放心地問。

「托車頭盔」上的連接線，連在一臺淺灰的儀上，怎麼看，都有一山寨的意味。

「當然，這可是我們研究中心核心人員用了整整十二年研究功的科學果！」這句臺詞幾乎了白用來對應一切疑問的黃金答案。

「你確定？」

「一百二十個確定。」白說著，替汪萌萌戴上了「托車頭盔」。

「我不會一秒變白癡吧？」看著頭盔里不斷閃耀著的、如閃電般的細小藍，汪萌萌忽然有種不祥的預。

「放心，真的變白癡我養你。」說罷，白把汪萌萌按在沙發上，然後指了指旁邊站著的一位長相有幾分像肖歐的諮詢師，

「如果你覺到準備好了，就告訴程林，我現在要去隔壁諮詢室為另一位志願者服務，OK？」

汪萌萌點了點頭。

原來不是自己一個人啊……

鬆了一口氣。

且不論這種心理是不是上戰場也有墊背的暗，總之，汪萌萌忽然覺到了一陣心安。

「可以了嗎？」程林問。

「可以。」汪萌萌點頭，程林手，將儀上的按鈕逐一按了下去。

機，就這樣啟了。

耳畔，響起了一陣舒緩的音樂聲，眼前細小的藍微，慢慢地開始改變了，從淺藍，到深藍，再到炫紫，最後慢慢地變了。

汪萌萌覺到整個人都放鬆了下去，彷彿置於一片汪洋之中，而自己，則隨著波濤輕輕起伏……

***

「陸先生，您準備好了嗎？」

耳畔，響起了心理諮詢師的問候聲。

陸丹終於不再打量面前的這臺有如「托車頭盔」一樣的東西，他皺眉，看著站在面前的諮詢師。

白，這是的名字。早在自己接下心理治療儀志願者的宣傳單之後，白就為陸丹填寫了表格。陸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篤定地認為這臺所謂「凝聚了研究中心核心人員整整十二年心」的研究果能夠幫助自己解決問題，也許是因為對譽國際的「治癒國際心理學研究中心」的信任？或是對於人際關係的徹頭徹尾的厭煩嗎？還是……自己想要重拾年的那段記憶？

「陸先生？」

見陸丹不語，白不揚聲提醒。

陸丹從鼻子里輕輕地嗯了一聲，指向「托車頭盔」：「我需要戴上它？」

「沒錯。」白點頭，如此主的客戶，真的比汪萌萌那種「十萬個為什麼」的問題寶寶好服務多了。

「我現在要進到去到總機那裡，艾青會幫助您完最後的步驟。」白指了指一個年輕的諮詢師，道，「您準備好了就告訴好嗎？」

陸丹點頭，將「托車頭盔」戴到了頭上。

儘管外部是簡約的金屬質地，但部，卻可以看到細細的電子管線，正閃遊走著藍、紫變幻的微。陸丹在諮詢師的指導下放鬆開來，然後舉手示意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在此之後，他先是聽到了一陣輕微的，像是機啟時電流涌的聲響，接著，耳畔便響起了一陣舒緩的音樂聲。

眼前，似乎有粼粼的波在涌，這波越來越大，越來越大，耳畔的音樂聲也如水聲般，越來越響。

陸丹的眉，皺了起來。

似乎有些不對勁，這流水聲響不該如此響亮，頻率亦不應如此快速，好像是什麼東西在加速，在劇烈地運著，以至於眼前的所有微都在瘋狂地閃。

「嗞！」

機發出了蜂鳴。

「怎麼回事？！」白驚著，張地看向工作臺。晶顯示屏上的數字，開始快速地向上移，接著出現了一片瘋狂舞的線條，所有的指示燈全都亮了起來，警示燈不斷地閃耀，蜂鳴聲驚心魄。

這臺儀在此之前的至一百項試驗中，都沒有出現過任何問題，怎麼會突然出現這樣的狀況？

「停止！」白焦急地喊了起來，「快關閉儀！」

在員工對講機里大聲地喊著，立刻關掉了總開關，奔出主機室。

剛剛行至走廊，便看到面清冷的陸丹站在房間門口，眉頭微皺地看著白。

「您……還好嗎？」白小心翼翼地問。

「不好。『陸丹深邃的黑眸里寫滿了不悅，「你們所謂的記憶激活，沒有半點作用，我甚至開始懷疑你們的科學依據到底是什麼。」

「對……對不起，非常抱歉。」白由衷地道歉，卻也因為對方沒有任何問題而鬆了一口氣。

「關於這項試驗的說明，我已經提前發給您了，如果您有任何不適，都可以跟我通。如果要去醫院檢查一下的話……」

「不必。」

陸丹用兩個字便打斷了白，他甚至連看都沒有看白一眼，舉步便走向了門口。

然而，他才走出幾步，便整個人向牆邊倒去，重重地撞在了牆上。整個作，彷彿先是撞到什麼上，再反彈到牆上一般。

「陸先生！」白擔心地跑過去，正要去扶陸丹，對方卻出手示意不要他。

「我沒事。」陸丹站起了來。

「陸先生，這是我的名片，我們工作室會對您的這次試驗全權負責，有任何問題請跟我聯絡。」在此之前的通過程中，白已經了解到對方不喜歡他人的親近，更反任何的肢接，於是便拿出名片，遞了過去。

陸丹接過名片，卻並沒有去看，他面淡然地，舉步走出了門去。

「糟了，萌萌！」白驀然回神，舉步奔向汪萌萌所在的房間。

房間里的汪萌萌已經在程林的幫助下取下了頭盔，站在桌邊，著手臂，一臉狐疑。

剛才，明明是在起的時候撞到了桌子，可為什麼自己右側的手臂、連同肩膀都似撞到什麼一般的疼？

難道……痛轉移了？

「沒事吧萌萌？」白關切而又焦急地問汪萌萌，「如果覺得哪裡不舒服的話……」

「白，」汪萌萌忽然抓住了白的手，目爍爍地著白

「我想起來了。」

「想、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汪萌萌重重點頭。上前，給了白一個大大的擁抱，接著便鬆開，向門口跑去。

「哎，萌萌，你去哪兒啊啊？」白看著汪萌萌的背影，喊，「快回來，你還沒告訴我你都想起了什麼，怎麼想起來的？」

「回頭告訴你！」

說話間，汪萌萌已經跑出了門去。

回頭到底是什麼概念，恐怕這是一個世界級的不解之謎。

但目前，對於汪萌萌來說，最重要的是找到自己的父母，問清當年的事。

當戴上記憶激活儀的幾分鐘之後，眼前忽然有數道金芒涌，好像有電流從頭盔里傾注到的上。汪萌萌嚇了我一跳，正想把儀拿下來，頭突然開始了疼痛，耳畔，也響起了各種紛繁聲響。

就像是……有人按了電視的播放鍵，許多畫面一起湧現在眼前，汪萌萌的眼前，再次出現了那條河，那條險些吞噬了生命的河流。

是的，全都想起來了。

六歲那年，和小夥伴們在外婆家的小河邊玩耍，忽然一陣風吹來，將頭上戴著的太花吹落在河水之中，年的只想著撿回那朵花，卻全然忽略了湍急河水所蘊含的危險，一步步淌著河水走向了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