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的酸疼，直到現在還沒有好轉。

陸丹慢慢出手，試著按了一下，搐一般的疼痛讓他的抖了一抖，額前都不由得滲出了冷汗。

從早上醒來開始到現在，便開始了這詭異的疼痛，好像跑了幾千米一般。

先是胃痛，接著便是，自己的到底出了什麼狀況？

陸丹拿出檢查報告，消化科的檢查結果是正常，那疼痛，又是哪來的？

難道……他應該再檢查一下神經科嗎……

***

「這就是你新印的宣傳單？」汪萌萌攥著宣傳單，恨鐵不鋼地看著二哈，「你敢再做得LOW一點嗎？」

難怪「冰塊臉」諷刺他們的宣傳單連超市的印刷品都不如，看看這大紅大綠的，看看這黃到刺眼的醒目大字，恐怕拿在手裏趕蚊子都嫌掉了價，誰還敢把跑的業務委託給小旺跑公司？

「我……我這不是……為了節約開支嘛，」二哈心虛地拿過宣傳單，又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拍了拍汪萌萌的肩膀，「要留點錢過日子啊……」

鬧鈴適時響起，二哈虎軀一震。

汪萌萌笑瞇瞇地打開門，接過了快遞小哥手裏一摞高高的快遞盒，然後慢條斯禮地走了回來。

二哈緩緩地將手臂彎了九十度直角，勇敢地接這實力打臉的暴擊。

「留點錢過日子，哦？」汪萌萌把這些盒子摞在了二哈的手臂上。

「把印刷品本提高百分之三十。」

說。

「汪萌萌！」二哈憤怒了，「我才是小旺公司的投資人！」

汪萌萌不說話，只是輕輕地拿起了一盒快遞。

那是二哈從島國定製來的限量手辦，二哈吞了吞口水：「三十……就三十，我現在就去，OK？」

「OK。」汪萌萌粲然一笑，將快遞盒放回二哈懷裏。

二哈終於鬆了一口氣，為了避免自己的心之再遭汪萌萌「毒爪」，他立刻抱著他的快遞盒溜出了屋子。

在和汪萌萌的談判上，二哈通常都是輸的那一個。

不過，他不介意輸。

***

「模糊不清的服務定位，模稜兩可的服務態度，全無界限的是非觀念，難怪開了一年，店鋪的銷售業績還是為零。」

「唯一的一個業務，因為你們的毫無原則而導致了你們被舉報，因而，它也許會為你們最後一個業務。」

「一個企業的文化與定位，全在細節。你這種，連超市印刷品的十分之一都不如，如此山寨，如何令客戶信任？」

「每個人都是潛在的客戶，」陸丹直視著汪萌萌，道，「如果你沒有這種覺悟，那麼公司倒閉就是遲早的事，沒有這次舉報，也會有下次舉報。」

真是奇了，從剛才開始，耳畔就一遍遍迴響著「冰塊臉」的話，句句都像箭一樣扎在汪萌萌的心上。

萌犬變了刺蝟，疼得卻是刺蝟自己。

汪萌萌手用力地揮了揮，想要趕走魔音一般響在耳畔的話，但卻是徒勞。

索奔到辦公桌前，打開電腦，點擊進度娘的界面，輸「跑公司」幾個字。按下回車，跳出來的，全都是國各大知名跑公司的網。汪萌萌一行行地看下去，越來越為自己汗。

終於意識到，別人家的「企業定位」和「服務宗旨」，可小旺跑公司的……本就是小孩子過家家。

汪萌萌絕地撲倒在了桌上。

「叮咚。」

門鈴響了。

二哈這傢伙回來了？

汪萌萌起，懨懨地走過去，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是一個戴著墨鏡的漂亮小姐姐。

小姐姐穿著一件紅的V字領連，腰收得很，傘狀的擺有如盛開的玫瑰，小姐姐栗頭髮燙順的大卷，更襯出了白皙的。看上去很有明星范，至，從的派頭上來看，自己是這樣認為的。汪萌萌倒是很想看看的樣子，只可惜，的臉被墨鏡擋住了。

「您好，您是？」汪萌萌禮貌地問。

小姐姐不說話，舉步走進了門。

打量著小旺公司的辦公室，然後姿筆直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上次你們提出的建議，我認真地考慮了一下，認為可行。」說。

「建議？」汪萌萌不記得給誰提出過建議，除了「冰塊臉」和吳先生，可惜，這兩位誰也沒覺得的建議可行。

「沒錯。」小姐姐說著，從包里拿出了一個信封，「看到你們有實公司，我也就放心了。這是我的定金，如果任務完，我會再付同樣的傭金作為尾款。」

汪萌萌的微微地張了張，旋即驚出聲：「您是『桔子醬』？！」

小姐姐塗著硃紅膏的，嫵地揚了揚：「看起來我們很心有靈犀哦。」

汪萌萌的角微微地了，「沒辦法，誰讓你是我們店裏唯一的顧客呢」這樣的話，恐怕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出口的。

不過，訂單在前，當然要以大局為重。汪萌萌立刻拿出收據，要為對方開票。因為太過張，竟在拉開屜的時候，用力過大，致使整個屜都掉在了地上。

大概看出了汪萌萌的張，「桔子醬」揮了揮手，道：「好了好了，不用在意這些細節。你們第一次的任務完得很好，所以這一次，我也相信你們能完的好。」

「你們只要在下周二送一個寶貝到指定地點就可以，」說著，從包里拿出了一張名片，放在桌子上，用兩塗了橘紅甲油的手指，將它輕輕地到了汪萌萌面前。

「這是地址。」

汪萌萌拿起名片，那是一張印刷緻的名片，上面用非常好看的字印著「煙雨江南會館」幾個字，地點在H市最為繁華的地段，想來，消費水準不低。

不過，也難怪，這麼漂亮的小姐姐，須得如此緻的地方才配得上。

汪萌萌欣然點頭，將名片收了起來：「那請問要送什麼過去呢？」

小姐姐揚了揚下：「我。」

「What？！」

汪萌萌怔住了。

足足用了五分鐘的時間，汪萌萌才意識到「桔子醬」小姐姐想要委託給小旺跑公司的業務是什麼。趕想要藏在快遞盒裏，由汪萌萌把當生日禮，送給陸丹這個大「冰塊」。

「不……不行吧，」汪萌萌斟酌著，小心翼翼地說道，「實不相瞞，我們因為上次幫您完心愿，導致陸先生對我們的公司進行了舉報，現在，他不肯撤銷舉報，我們的店鋪馬上就要面臨著關門……」

說到這兒，又想起什麼似的，急忙解釋：「我說這些，可不是在埋怨您，只不過……我勸您，還是不要製造這種驚喜為好，這位陸先生，好像不是那種喜歡驚喜的人啊……」

「他舉報你們了？」「桔子醬」驚訝。

汪萌萌頻頻點頭。

「桔子醬」的，再次揚了起來：「既然如此，你們就更幫我這個忙了。我們有人終眷屬，你們的舉報，自然就能撤銷了，不是嗎？」

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而且聽上來似乎也蠻有說服力的。不過……

汪萌萌還是覺得，可能不高。

把冰塊捂熱，可正經需要點非凡之力吧？

見汪萌萌並沒有同意的跡象，「桔子醬」深深地吸了口氣，從包里又拿出了一個信封，放在了剛才那個信封之上。

「這樣吧，我付你們雙倍的價錢，」「桔子醬」直視著汪萌萌，直截了當地說道，「你們幫我這一次，我不僅再付這些錢的一倍給你們，而且，還會寫聲明書給網店，幫助你們解決舉報撤銷，怎麼樣？」

「真的？」汪萌萌的眼睛亮了。

「當然。」「桔子醬」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墨鏡，「這是姐姐我的私事，本來也不關你們的事。澄清誤會這種事給我，通解決舉報這種小事，分分鐘就能搞定。怎麼，你不信我？」

「我信！」

汪萌萌一邊點著頭，一邊手腳麻利地拿過信封，數了數。

第一個信封里裝著5K妹幣，兩個信封1W，完任務再1W，這個月小旺公司的業績可就火了！而且這個小姐姐還答應幫說服陸丹解除舉報，簡直是天降財神福神幸運神啊！

「那就這麼定了，時間地點別忘了，我會提前把自己包裝好，告訴你們去接的。」「桔子醬」說著，站起來，婷婷裊裊地走了。

天哪，要是全天下的顧客都像「桔子醬」小姐姐這麼有錢有又好說話，那該有多好。

著「桔子醬」的背影，汪萌萌由衷地慨。

不過……

想到陸丹那張「冰塊」臉，汪萌萌臉上的笑容便攸地僵了一僵，寒氣，從腳底一直向上，連頭髮都彷彿被凍上了。這位「桔子醬」小姐姐是有多耐寒，鐵了心地要走近那個大「冰塊」，實在是不可思議。

嗯……說不定，這才是真的節奏？

真。

想到這兒，汪萌萌不搖頭。世上不可思議之事太多，也是其中之一。反正，這輩子是從來沒有奢過，它的本質如何，也從無辨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