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肩膀……很痛嗎？」汪萌萌直視著陸丹，問。

陸丹下意識地扶住了自己的肩膀，被人用棒球用力擊打，憑誰都會疼吧？

不過……這似乎是第一次，有不相關的人向自己出援手，關心自己的疼痛。還真是……讓他不適應。

「今天，多謝。」

他說了這一句，便轉走向大門。

他沒有回答的問題，但他的手，卻一直放在肩膀傷的地方，和汪萌萌一樣……

「萌萌，萌萌！」

白先前在舞池中央熱舞，見這邊人頭攢，好像發生了什麼，但因為今天沒戴眼鏡，看也看不清楚。

雖然如此，心升騰而起的一不祥預讓不跳下舞池，快步走向起了的地方。等到拔開人群跑到這邊來的時候，卻看到了汪萌萌和倒了一地的社會小青年。擔心地直奔到汪萌萌邊，關切地問。

「汪萌萌！」二哈也跑了過來，「我說怎麼找不見你，這是怎麼了？這些人是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

白和二哈，一左一右，都張地看著汪萌萌，而汪萌萌卻只是怔怔地看著門口的方向，失神般久久不語。

「萌萌？」白手，在汪萌萌的眼前晃了晃，卻被汪萌萌一把抓住了。

「白，」汪萌萌緩緩地將目落在白的臉上，問，「你相信心靈應嗎？」

「啊？」白怔住了。

心靈應，指的是兩個人之間不用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覺這五種傳統覺，而用「第六」來傳遞思維和覺的信息，多見於同卵雙生的雙胞胎之間。但可惜的是，目前，「心靈應」被認為與玄學領域，不屬於科學範疇，因而並不被科學所承認。

在回去的路上，白這樣向汪萌萌解釋。

「所以說，心靈應這種事，完全不存在？」汪萌萌錯愕地看著白，問。

「科學上不存在，在心理學領域，它也是比較微妙的存在，」白聳了聳肩膀，說，「至，對於我而言，對於一切未知的事都是抱著開放式的心態的，只不過它目前還沒有被科學證實而已。」

「原來是這樣……」汪萌萌點了點頭，繼而陷了深思。

「怎麼，你是和誰有心靈應了嗎？」二哈過車子里的窒鏡看著汪萌萌，笑問，「不會是和那些被你痛毆的社會小青年吧？」

那些社會小青年被汪萌萌教訓了一通，卻毫沒有要與汪萌萌一爭高下的意思，他們像弄丟了什麼似的，慌裡慌張地跑出了門去。因為「釋放」夜店的老闆是白的朋友，汪萌萌也沒有給對方造任何損失，因而三個人便直接離開了夜店。

這是汪萌萌用武力值解決問題，難得順利收場的一次，二哈不覺得神奇，因而也有了開玩笑的心。

然而汪萌萌卻沒有回應，只是靠在汽車座椅上，不再說話了。

這麼沉默？

二哈和白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從眼神中看到了詫異。

如果換作是從前，汪萌萌一定會跟二哈嘻嘻哈哈一番，或是抱怨一下那些社會小青年太慫，哪裡會像今天這樣沉默寡言？

汪萌萌，已經變得越來越不像汪萌萌了。

是的，一切都在發生著變化，以汪萌萌完全無法理解的方式。

一回到家，就把自己關進浴室，然後褪下T恤，查看肩膀。

果然，在肩膀有一片淤青，很明顯是被重擊后留下的。

腦海一遍遍地重複著在夜店裡，陸丹被「錫紙燙」小子用棒球擊中肩膀的一幕，汪萌萌的心不知為何，覺到一陣忐忑。

在當時，與二哈坐在吧臺時，不知為何，覺到一陣心煩意。

彷彿不過氣般的窒息，坐立難安的焦慮，讓必須在那一刻起走出門外。

於是，便這樣做了。然而還沒等走到門口，臉頰之突然覺到一陳劇痛，好像被誰打了一拳似的。

心的焦慮加上臉頰的疼痛，讓汪萌萌瞬間切換到暴走狀態，

偏巧在這個時候，看到了被一群社會小青年圍住的陸丹。眼見其中一人揮拳打向陸丹，汪萌萌幾乎條件反一般衝過去，握住了那傢伙的拳頭。

見義勇為，幾乎了汪萌萌的標籤，但在汪萌萌從小到大這麼多次的見義勇為中，這次是最為奇怪的。

竟然會因為陸丹的痛而痛？

難道真的是心靈應？

與那個「冰塊臉」有心靈應，這簡直是世界上最奇怪的事沒有之一。

不過，如果如白說，所謂的心靈應，是沒有科學依據的話……那麼這種痛自己會不會是自己的錯覺呢？可本就沒有被人傷到不是嗎？而且這淤青，又是怎麼來的？

汪萌萌想著，出手試探地按了一下肩膀的淤青。

好疼！

鏡子里的，疼得咧。

***

疼！

剛剛走進浴室的陸丹，便覺到肩膀一陣劇痛，不住悶哼出聲。

「你肩膀……很痛嗎？」

耳畔，忽然莫名其妙地響起了汪萌萌的聲音。

陸丹搖了搖頭，似乎這樣可以驅散那魔音般迴響在耳畔的聲音。然而聲音雖然不見，心卻突然湧上一的強烈忐忑覺。

忐忑？

這種覺，恐怕早在上個世紀就已經被他忘了才對。

陸丹在鏡子前站定，褪下襯衫，出了結實而勻稱的上，在他的肩膀上，被「錫紙燙」小青年打傷的地方，留下了一片淤青。

真是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不僅僅是那些社會小青年，還有陸丹自己。

他到底是怎麼突發奇想，去到夜店那種地方的？而那隻萌犬……那個汪萌萌的孩，又怎麼會在那裡？

陸丹拿起噴霧劑，在淤青的地方噴了幾下。清涼之，驅散先前的火辣，連疼痛也隨之慢慢減輕。他分開雙臂，支撐在洗手臺上，著鏡子里的自己。

可眼前，卻不知為何，浮現出了在「釋放」夜店的一幕。

被社會小青年們團團圍住的那一刻，他已經做好了抗的準備。儘管對付七八個人並不會讓他全而退，但損己八百，至也會殺敵一千。只是沒有想到，汪萌萌會突然出現。

就那樣站在自己的面前，炫彩燈照灑在的上，閃反著燈像星辰的碎屑，讓爍爍生輝。

雖然平時總是萌萌地笑著，但卻在那一刻，彰顯出可以擊退一切的力量與自信，那麼耀眼。

陸丹慢慢地後退，坐在了浴缸的邊緣。

他出了問題，而且這問題一定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莫名其妙，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會經常地想起一個人。

而且，還是讓他每每想起就升起厭惡之的人。

這也是他的心靈長期於真空之下導致的？看起來，心，才是人類最大的麻煩。

陸丹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那是書朱迪發來的，關於明天召開業主季度報告會的通知。華風大酒店，已經運行超過四個月了，營業額與投訴幾乎按照千分之一的比率而存在。這種況，在陸丹的到來之後才有所改善和轉變，因而投資方特別要求陸丹參加，以便給各個高層做一個關於服務的深度培訓。

可以說，明天，是陸丹的主場。

面對工作，陸丹從來都是冷靜而理智的，他回復了一個「好」，正要放下手機，房地產代理公司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直到這時，陸丹才想起，他忘記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