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當初……”

賀今朝啟，想要舊事重提。

不過沒等他把話題開啟，蕭暮雨已然打斷了他的話，“聽說……你和方糖的孩子沒了，節哀。”

賀今朝眉頭微，他知道蕭暮雨這話是真心的。

那個孩子……

即便當時他并沒有料到孩子的存在，可既然來過，又這樣逝去了，他的心，也仿佛被什麼東西揪著一般。

許久，賀今朝才徐徐開口，“醫生說，孩子幾天前就沒了心跳。今天的事，只是巧。”

嗓音中著不易察覺的惋惜與哀嘆。

那終究，是他的脈。

不管方糖如何懷上的這個孩子，也是一條生命啊！

蕭暮雨眸閃爍，再看賀今朝那無比落寞的俊，心底忽的泛起一陣酸。

他是真的很傷心啊。

大人的對與錯，不該評判在孩子的上。

“你現在，應該去陪著方糖吧……”蕭暮雨嘆了口氣，如今的，已經不需要他了。

賀今朝聽出在趕自己走，黑眸中沉下幾分落寞，忽然掀說道，“小雨，我對，并沒有。只不過是因為孩子……”

這是他第一次在蕭暮雨的面前表自己真正的想法。

只是因為孩子，他對方糖多了一份責任。

也僅此而已。

如今孩子沒有了……

他的心，是很難過。

但除了這些，他再給不了方糖更多。

然而這些話聽在蕭暮雨的耳中，卻顯得那麼的可笑。

“當初懷孕的時候你帶著回來，多得意啊……現在孩子沒了，你就說沒了？賀今朝，你不覺得自己很沒品很虛假意嗎？”

毫不客氣的諷刺挖苦著他，蕭暮雨直接收回了視線，似乎并不想與他多談。

賀今朝喟嘆了一聲，無奈道，“我如今在你眼里，就沒有一點好了嗎？”

當初只要是看見他，滿心滿眼，都是喜悅的。

可如今……

不過短短兩三年，究竟是什麼發生了改變？

蕭暮雨側過子背對著他，邊溢出無比淡漠的兩個字，“沒有。”

賀今朝心口一窒，下顎的線條繃了一瞬。

兩人相對無言，整個空間都被一低沉抑的氣息充滿。

傅瑾瑜走進去的頃刻，就察覺到了氣氛不太對勁。

“小雨，沒什麼況吧？”輕咳了一聲，傅瑾瑜才問。

“恩。”蕭暮雨回頭，見賀今朝還沒走，又收回了視線。

賀今朝似乎察覺了什麼，便起了，“我去看看，你好好休息。”

話畢，便邁開了修長的雙離去。

見他走了，傅瑾瑜才問蕭暮雨，“他跟你說什麼了？我一看這氣氛這麼不好？”

“他說他對方糖沒有。”蕭暮雨重復了一遍，然后挑眉，問的相當的無語，“二哥，男人都這樣無嗎？前一秒還恩恩，為了方糖要離婚，要我的命，現如今那個孩子沒有了，就立刻跑來跟我說他對方糖沒有？他不覺得這樣做真的很可笑嗎？”

傅瑾瑜點點頭，“確實有夠渣的。”

蕭暮雨，“……”

就在準備繼續控訴賀今朝那不要臉的行為時，傅瑾瑜忽然又開口了，“但是小雨你想沒想過另外一種可能？”

“什麼？”蕭暮雨揚眉，還能有什麼可能？

傅瑾瑜眉頭鎖，想起給方糖做手的醫生所說的話，他心中的懷疑更甚，“你應該也知道，方糖的孩子是外來的。”

蕭暮雨更加疑，“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系嗎？”

“一個正常的男人要是深一個人，還會讓在功能沒有損失的況下外嗎？”傅瑾瑜將問題拋給了蕭暮雨。

方糖如今雖然不好，但本孕的條件是備的。

賀今朝要真是，本不需要多此一舉。

蕭暮雨卻聽的云里霧里，“所以？”

“我猜賀今朝本沒過。”傅瑾瑜說出了心的猜測。

以他對男人的了解，真要是有過親關系的，必定不是賀今朝和方糖這般生疏陌生。

蕭暮雨聽的一怔，半晌沒回過神來，“你說什麼？”

再說，二哥告訴這些做什麼？！

“多半是這樣。”傅瑾瑜繼續點頭。

“跟我有什麼關系？”蕭暮雨又問。

傅瑾瑜這才回眸看，“我的意思是，賀今朝也許真的只是因為那個孩子，所以才不得以由著方糖。如今孩子沒有了，他沒了牽掛，自然會回到想回到的人邊。”

從一開始賀今朝和蕭暮雨離婚的時候傅瑾瑜看這兩人的視角就不同，如今更是另辟蹊徑，說出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一種可能。

蕭暮雨聽的半信半疑，“那如果他也只是為了孩子回頭呢？”

如今賀今朝也是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真要是那樣，也不是不可能。

但……

傅瑾瑜沒給直截了當的回答，而是反問道，“小雨，你還在乎這些，就說明你還沒有放下。”

“二哥，這是你先提起的好不好？”蕭暮雨無奈的扶額！

“按你的脾氣，若是不想再聽，早就反駁我了。”傅瑾瑜丟下一句話之后才舉步朝著門外走去，“自己好好想清楚吧，到底什麼才是你真正想要的。”

蕭暮雨，“……”

所以二哥一定要這麼無時無刻的來自己的心窩子一下嗎？

——

傅瑾瑜走到門口時，才發現賀今朝本沒有離開。

他側靠在走廊的墻上，神復雜。

病房門也沒關，想必剛才的對話，都被聽了去……

傅瑾瑜眉頭微挑，“你都聽見了？”

賀今朝沒回答，只是側眸淡淡看了他一眼，問道，“小雨的況怎麼樣了？”

“有點虛弱，別的還好。”傅瑾瑜一邊說著，就一邊打量賀今朝。

本想從他的神中看出來點什麼時，結果卻發現他始終保持著冷漠。

純黑的眸底更加沒有半點緒起伏。

這樣的人，還真是冷若冰山，讓人無法輕易靠近。

當年他還以為也只有小雨這樣的小太才能融化這座冰山，誰知道……

“孩子呢？”賀今朝又問。

傅瑾瑜眸輕閃，“你是來關心我妹妹的，還是來關心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