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暮雨微愣，半晌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

而這時候的賀今朝已經檢查好了所有，替關好了車門。

坐在車，看著賀今朝繞過車頭，又重新上了坐進了駕駛位。

他上車的第一眼就是從后視鏡看向后排的蕭暮雨，“我開著暖氣，很快就不冷了。”

蕭暮雨，“……”

忽然想起來，以前的賀今朝別說暖氣了，就是凍得瑟瑟發抖，他也不一定會察覺吧……

賀今朝見不說話，又問，“去哪兒？回家還是公司？”

他知道最近蕭暮雨在公司的時間也逐漸減了。

蕭文心疼兒，即便蕭暮雨還想堅持，但蕭文也還是把公司的大頭接手了，為的就是能讓蕭暮雨騰出更多的時間來安心養胎。

蕭暮雨沉默片刻，才答，“去墓園。”

賀今朝修眉皺，并未追問，而是發了車子，順著醫院的通行出口駛了城市道路。

一路上蕭暮雨都沒有主說話，給三哥發了個消息之后就扭頭看著窗外。

雪已經停了很久了，路邊的積雪也化了很多，只依稀能看到一些痕跡。

暖氣開起來，車很快就暖了，玻璃上也起了一片一片的霧氣。

賀今朝打開了除霧系統，才又看了一眼后視鏡，“聽說冷霸天來了蘇市？”

冷霸天的事，賀今朝跟蕭暮雨回蔣家的時候略有耳聞。

只不過那個時候蕭暮雨不許家里人說，他也并不是很興趣，了解的也不多，只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存在。

蕭暮雨沒想到賀今朝會問起這個。

蹙了蹙眉，邊的笑很是清冷，“賀總的消息還靈通。”

賀今朝聽著對自己的稱呼，心底漸漸泛起酸，面上卻依舊波瀾不驚。

“來談合作？還是單純找你？”

他又問。

蕭暮雨有些不悅了，“這是我的私事，賀總打聽了做什麼？”

“小雨，你知道我……”

“我不知道。”蕭暮雨打斷他的話，心中負氣，口而出一句，“當初我真該聽哥哥們的話，冷霸天說不定才是良人。”

換作從前，蕭暮雨是斷不會說出這種話的。

原來人有的時候，是真的會胡說出一些本沒想過的話。

即便從沒想過要跟冷霸天有什麼，可當著賀今朝的面，也不知道怎麼的，這些話就是毫無預兆的說出來了。

“……”賀今朝握著方向盤的手，骨節都有些泛白。

剛好是紅燈，車子停在路口。

蕭暮雨察覺到了他的緒起伏，又笑問，“你肯定也很后悔吧？如果當初沒有遇見我，如果當初沒有跟我結婚，或許你……”

沒等把話說完，賀今朝已然開口，“我從沒后悔遇見你，也從不后悔跟你結婚。”

蕭暮雨水眸一頓。

正說點什麼，卻聽他又道，“我唯一后悔的是跟你離婚。”

每一個字，他都說的無比的沉痛。

而他說完這話以后，整個車忽的安靜了下來。

誰也沒有再說什麼。

耳邊只有除霧發出的呼呼聲，以及車窗外淡淡的幾聲鳴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