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很冷，嚴冬也已經過去，但風依然很刺骨，我穿著很厚的服，仍然覺得冷，許是心冷。

離開時雖然很瀟灑，但走到無人的大街時，我卻茫然不知所措。無分文，沒錢吃飯，也沒有錢住客棧。

在這一刻我深深會到被棄的滋味，鼻子很酸，心里很堵。雖然風餐宿我不怕，畢竟我從小就隨軍打仗，打勝仗的時候還可以住得很好，但兵敗的時候，晚上也是地為席，天為蓋，伴隨著月而眠，呼呼風聲當樂曲，枯草當枕頭。

但現在我不是怕，而是茫然，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回去救娘，怕只會飛蛾撲火，自取滅亡，并且失敗了一次后，就永無翻的機會，想離開又不知道要去哪？前路茫茫，路在何方？

此時萬籟俱靜，周邊的燈火已經熄滅，月亮也殘忍得躲進云層不陪伴我，我像一個鬼魂一樣在黝黑的大街上游，漫無目的，我心緒一點點了，每次一想到娘，我的心都會無來由的浮躁，凌的心，凌的腳步。

現在還有誰可以為我彈奏一曲無憂？

為了娘，我要不要忍辱負重，回王府再努力一把？但一想起他絕的話，不屑嫌惡的笑容，心就往下沉，我不能再回去了。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過來，等我反應過來，想要閃開，還是慢了一步，腰部到一很強的沖擊力，腰間頓時火辣辣的痛，我大呼了一聲，驚天地泣鬼神。

“你怎麼啦？”一把好聽的聲音傳來，帶著蓬朝氣，那微微的音，帶著關切，讓人無由得心安心暖。

我還沒回過神來，一只大而有力的手向我來，但不偏不倚剛好到不應該的地方，那雙手太大，輕輕一覆，幾乎全部落他掌中。

我又又怒，那豈是他人隨便就可以的地方，我一個耳就甩了出去，我的作迅猛而有力，噼啪一下，在寂靜的夜，聲音清脆而響亮。

“你怎麼打人？”他的聲音提高，帶著怒意，已經不復剛才的好聽，但卻威嚴攝人，讓心為之一震。

“我怎麼不該打人，不要跟我說你不知道？你剛才的手放在哪？無恥。”

“我不是故意的，并且你這個半大孩，那跟男人有什麼區別？”滄天涵這樣說也就算，連這小賊也敢這般，真是氣啊！

“沒區別，你又知道我是的？”

“那還是有一點點區別。”他突然笑了起來，似乎忍俊不，但該死的是他笑起來，竟這般爽朗好聽。

“你——你——你簡直不是人！”

“那不也了，你也不虧，從來還沒有人敢這樣打我，如果不是因為你的的，我又不小心——我早甩你十個耳，你還想怎樣？并且你那里也真的不算什麼。”

“你——”他不說最后一句話還好，甩了他一掌，我的氣本已經消，并且那掌也打得狠了一些，有點過意不去，但現在他居然又這樣說，剛剛平息下去的火又一下子竄高了。

“我不想怎樣，我了重傷，現在腰疼得要命，我要銀兩治療，還不知能不能治好？”

“還有我剛才腳也被你撞得就快斷了，我現在連走一步路都覺得錐心的疼，以后這要是廢了，你可要負責我一輩子！”

“負責你一輩子？你想得。”他笑。

“你想負責，我還不原意呢？我現在沒有東西代步，你要把你的馬給我？要不我的走著走著斷了怎麼辦？”我有多夸張就說得多夸張，就沒差把自己說得已經全是，倒在泊中。

其實我剛才喊那麼大聲，只是到驚嚇，腰部的確有點疼，但也不礙事，只是我對他的那匹馬垂延不已，想要將它搞到手。

“銀兩給你倒沒關系，但我這馬跟隨我多年，出生死，比親兄弟還要親，比人還暖心窩，我豈能隨手送人？”

“并且我的阿寶并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坐上去的，我怕你還沒有坐上去就被它摔得鼻腫口青，爹喊娘的。”他說起他的阿寶時，帶著自豪，酒與馬，對一些男人來說，的確要比人來得更重要。

我掃了一下他旁邊的那匹馬，現在月灰暗，看不清，只是它的雙眼卻閃爍的芒如他的眼一樣耀眼，以我的經驗，馬絕對是好馬！但這人呢？就難說了，沒事眼睛那麼亮干什麼？又不要你照明？

“如果我能駕馭它又怎樣？”我傲然地説。

“你？無半兩的黃丫頭，居敢口出狂言，如果你能駕馭它，我將我的阿寶送給你又如何？”月晦，看不清他的臉，但那雙眸子真的如星般璀璨。“好，一言為定。”我就要他這句話，今日這馬我要定了。

雖然我是沒發育好，但也不到這廝說我無半兩，在軍中比它更高大更野的馬，我都馴服過，豈能難得了我？

有些烈馬需要鞭子甚至錐子，但也有一些需要和風細雨，春風拂面，我馴馬從來都是先禮后兵。

先后剛，先引，引失敗，鞭、錐、刀三樣東西任挑一樣，無論多桀驁難馴的馬都俯首帖耳。

我笑如夏花般璀璨，可惜月亮躲云層里，我的阿寶看不到，我用手輕輕地它的鬃，極輕極，如春風拂面，如娘曾經我的發那樣，剛開始它有抗拒，前蹄揚起，嘶幾聲，但慢慢就不再抗拒我雙手的溫。

我輕輕俯在它耳朵邊呢喃，抓，它此刻再次揚起蹄子，大聲嘶，但聲音是如此的輕快，看來這馬著，引功。

朦朧月下，我看不清他的臉，但我猜他肯定已經瞠目結舌。

“我趕時間，我沒時間看你我的馬？我你一下，你將我的馬遍，我還吃虧了呢？”

“你居然將我比作你的馬？”

“你？差遠了，我這馬與我可十幾年。”

“廢話說，看我的。”我一個縱，瀟灑地上馬背，自小就征服過無數烈馬的我，可謂自信滿滿。

馬兒可能已經悉我的味道，可能已經喜歡上我溫的雙手，居然不跳不蹦，乖巧得很。

“阿寶，你怎麼啦！今天是不是沒喂飽你？你的雄風都到哪了？”他看見他的寶貝服服帖帖地馴服于我手下，他有些氣急敗壞，與剛才神氣自若相去甚遠，看得我心里暢快極了。

哈哈！終于報了這廝的之仇，銀子到手，馬兒也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