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之恪》第10章 壽宴(1)

韓府在金陵城的西北方向,坐落在西安門外大街三條巷里。

韓將軍與韓夫人的結合在金陵城是一段佳話。韓將軍四十歲那年戰場上負傷,逃到小樹林里被一個農村俏寡婦救了,的丈夫年紀輕輕死在了戰場上。他憐勇敢善良卻孤苦伶仃,敬他保家衛國卻孤家寡人。二人互相扶持,到現在二十余年,期間,韓夫人也爭氣,十年生了七個兒,是又生了老幺韓明。七個兒皆娘的好相貌,世人給予‘七仙’的稱。至于韓明,瘦弱有余英氣不足,既不像娘也不像他點,好歹白點,一白遮百丑嘛。

韓將軍上有一位年邁的老母,如今吃齋念佛的時候居多,但是出了名的疼孫子。韓老太太不舍得金孫吃苦,愣是讓娘抱著進出,韓明小時候兩歲才敢自己走路。

韓將軍壽宴這天,辦的有意思,邀請的賓客除了幾個壽星的好友外,其余年輕人居多,眷在花園里賞,由韓明未出嫁的七姐韓雙招呼,褚府兩位未出嫁的小娘子也在邀請之列;剩下年輕的男子則由韓明招待,這廝有些不靠譜,這不,正把大家聚集在他的書房里,顯擺他的六個姐姐帶來的稀奇玩意,呃,算是稀奇玩意吧。

“得用力,速度再快點!”

韓明不額頭上的汗,直起腰來道:“我不行了,太費力了。”

他們正在鉆木取火,這是燧木枝,他特意寫信讓他大姐找來的。據說為了讓他能讀書,家里人絞盡腦培養他讀書的興趣,這不,書上說鉆木取火的地方在正是大姐的夫家,大姐就地把材料送來了。

李青白看著這幾個稚鬼,有些無語。忍不住拿起桌上這個弓弩,比一般的弓箭小了一倍,做工輕巧,令有些不釋手。斗馬會結束后,馬兒閑下來,國子學要開課了,課程一直持續到來年三月份。騎在馬上箭,想想就令人脈奔騰。

王澄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白勝雪,腰上系了三門銅錢,人看起來清秀文靜,有些害,典型的小狗形象。

韓明正好借機歇會,高興地道,“王澄兄,你能來太好了。”

“因為沒什麼人邀請我。”王澄果然害地回答。

“為什麼?”韓明好奇地問。

“都說我擅長看面相,敢與我對視的人不多。”王澄答。

“當真?那你能不能算出我什麼時候從學堂畢業?”這廝果然奇葩,問了個奇葩的問題。

“在下才學疏淺,畢業的事還需個人勤。”王澄繼續禮貌地答。

“那呢?今年能不能嫁出去?都十七了。”他忽然話鋒一轉,指著剛進門的子問,正是韓明的七姐韓雙。

“韓明,你皮又了!”來人著淺綠裳,行走間落落大方,長相婉約秀氣,但說話干脆利落。

“你來這干什麼?都是男子,去你們人待的地方。”韓明貌似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你以為我想來,母親讓我喊你去花園找。”韓雙也不甘示弱,嗆道。

“不去,萬一當著這麼多人面訓我,多沒面子。”韓明悻悻然坐在一旁。

“你還知道要面子,那就別干丟面的事,去不去,不去我可先走了。”韓雙不吃他那一套,繼續嗆道。

“去,不敢不去,父親都不敢不去,別說兒子了,你可得陪著我。諸位稍等片刻,都隨意啊,我去去就來。”

李青白看著這有趣的一幕,忍不住捅了捅張昱,兄弟姊妹多了多好,還能互相斗解悶子,他是發自心覺得好。誰知張昱白了他一眼,好吧,像韓府這麼奇葩的,確實數,像韓將軍這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更是麟角。張昱的爹,張縣令的姨娘截止到他們來上京那天有三個,奈何勤耕耘收獲不佳,后代就張昱這獨苗。

王澄一來,果然吸引了眾多目,大家七八舌,問他那天斗馬會預言馬匹比賽勝利的事,沒想到他連連解釋道:“是巧合,真的是巧合,我哪會給牲畜看相。”

過度的謙虛就顯得虛偽了,大家都是同齡人,沒必要吧,李青白撇撇,對他的好印象一下子大大折扣。誰知,這廝主湊過來跟說話。

“李兄,在下有一事困已久,還請李兄不吝賜教。”他問。

“不敢當,你說。”李青白端正了子,回道。

“如何才能到朋友?”他問。

李青白看著他貌似紅的神,不像作假,不是吧,誰一生還沒有個把個朋友啊。看著像是個可憐人,難道家里管得嚴?不會是格有缺陷吧?

“這個問題嘛,我也不好回答,完全看個人魅力嘛。”李青白嘚瑟地忽悠他。

“我能為你們的朋友嗎?”

“…為什麼不能?歡迎,我們以后就是朋友了。”李青白剛進國子學的時候也像他這樣,想幾個朋友,能說話聊天解悶就行。肝膽相照兩肋刀的朋友,需要運氣。

后來時間久了,李青白才知道王澄這廝多麼的表里如一,氣,熱不得涼不得,一年三百多天有二百天在生病,其余一百天不是在凳子上坐著就是在床上躺著;說話耿直,給人看面相的時候照本宣科,不思變通,經常得罪人,比如書上說‘鼻斜,心思不正。’他會直接跟相面的說你心思不正,人家干什麼了,就說心思不正,這不是一桿子打翻一票人嘛。

正說著呢,韓明大步流星的進了了,但是臉緋紅。

“韓兄去了一趟花園,臉就紅這樣,該不是有什麼艷遇吧。”

“怎麼不說話,難道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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