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之恪》第13章 (2)
比賽這天,天氣很給力,雖然云彩很厚,但是無風無雨的。
騎課結束后,兩人心照不宣的留下來,心照不宣的還有丁班的同學,以及陸陸續續其它湊熱鬧的同學。
不過這些李青白都沒有注意到,此刻端正的坐在馬背上,將韁繩地纏住胳膊,并打了一個死結;另一只手里攥著一削尖了的棒子,待會兒要做的事,做了事的后果,已經做好了心里準備。
開始!
李青白使勁往后甩著胳膊,狠狠地用手拍了拍馬背,馬兒像是突然了刺激,嘶吼一聲,揚蹄開跑。
開始一定要贏在起跑線上,這是第一步:心理戰。
不出意外,猛地往后仰去,巨大的慣沖擊讓險些跌下馬。按照阿貴之前的指點,努力將子伏低,雙手抱馬脖子,可是太了,馬在轉彎的時候,把甩了出去。全場一片嘩然,你以為就這樣掉下去了嗎?不,沒有,就以這種奇怪的姿勢掛在了馬的側面,左手用韁繩吊著,左到了馬腹下面,右在馬背上。
開始前,李青白人用繩子穿過馬腹拴住了的兩只腳,除非繩子斷開或者馬斷掉,否則永遠不會離開的馬兒。這是第二步:對自己狠。
但是要狠得科學。
上騎馬課時,李青白進行牽馬練習,會不知不自覺地數自己的步數,就像穿過高井大街有多間鋪面,福滿樓用餐點了多個菜,像是學數學烙下的職業病一樣。知道了校場大概的周長,再估算一下馬的速度,就可以算出行進一圈需要多長時間,十秒左右,不會超過十五秒。那麼遭痛苦的時候,忍痛的極限是多?
手腕大概要斷了吧,腳腕也勒得生疼,顛簸的五臟六腑要移除外,快結束了吧,韓明,最后一步靠你了。
回顧整個比賽,排除借馬練習不可控外,其實每一步都在李青白的算計。
此時韓明早在終點焦急地等候,他按照李青白的囑托,無論發生什麼,都讓跑完這一圈,只需在終點等著。他看著這一幕有些震撼,震撼帶來了害怕和張,馬太沖了,不知道自己的力量能不能拽住韁繩。
阿貴和袁教練攔下了馬匹,李青白終于被救下,擺了擺別人出的手,自己努力站著,沖趕上來的李言道:“我贏了,記住你的承諾。”其實,李言早在變故發生的時候,就失去了斗志。
在阿貴的攙扶下,李青白一瘸一拐的走了。
沒有傷到筋骨,堅持沒有大夫。
這個事件被有心人夸大,李青白了為了不欺凌,努力反抗惡霸勢力的寒門學子的勵志代表。
第一個來看的是張昱和韓明,這不用說了,畢竟三個人如今也算是共患難。
沒想到第二個是李言的父親,李父帶了一堆補品,除了人參藥材,竟然還有兩只特別的東西。彼時,李青白被阿祥到前廳,看著綁在紅木箱上撲騰的兩只花,角了,又看到坐在一邊不停對褚恪之點頭哈腰的李父,配上不停汗的作,突然釋懷了,士農工商,商在最后,能進最高學府,背后有強大的靠山固然重要,最重要的是不知道得點多次腰,多次汗才能找到這座靠山。李言嘛,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屁孩而已。
“伯父,事都結束,到此為止了。希李言能明白您這番苦心。”李青白誠懇地勸道。
第三個是王澄,玄學館想要朋友的那位。
“王澄,你竟然空手來的。”沒辦法,一見到他油油的樣子忍不住想逗一逗。
“李兄,因為來的匆忙,所以…等我回去一定補上。”王澄紅著臉說。
“別,開玩笑。你怎麼來了?連你都知道了,我這次是有多出名。”李青白自我調侃道。
王澄:“我有幾個問題,可以嗎?”
李青白:“你讓我也問你,我就可以。”
王澄:“好。”
李青白:“什麼?”
王澄:“你問。”
李青白:“你真會相面嗎?”
王澄:“…不會。小時候弱多病,老祖宗請了一個相士,說我活不過十八歲,我現在已經十六歲了。我想問問,憑什麼我活不長,好像只有書里能給我答案,所以我就背誦了所有關于相命的書,然后對著鏡子研究自己的面相,有時候覺得自己能活很久,有時候又覺得自己快要死了。進學堂是我自己靠絕食爭取來的,家里人一直把我關在家里,怕我突然一命嗚呼。李兄,圣上視察那天你的表現早就傳遍了玄學館,我羨慕你活的鮮活,活的勇敢。我想問你,萬一,我是說萬一,你騎馬的時候綁著腳腕的繩子沒有綁好,你從馬上甩下來,你不怕再也見不到這個世間了嗎?”
李青白聽了,都是被父母過度保護的孩子,如李言,如王澄,只不過一個頑劣張揚,一個純良孤單,“我當然害怕,可是王澄,我做了最周的準備,并不是莽撞。首先我了解李言,再者,據場地和馬的速度,估計了所需的時間,還有繩子外圈裹了一層布,最后了朋友在終點守護,所以,你看,我把可能的傷害降到了最低。如果,比賽跑兩圈的話,我肯定不會比賽,先不說馬兒不控制,估計疼也會把我疼死。”
“做好準備就可以了嗎?可一想到看見尾的生命周長,我又能準備些什麼呢?”王澄接著問。
“這個嘛,我覺得很多啊,比如想的朋友,吃想吃的飯菜,看想看的風景,做想做的事,不如,我人跟公子恪說一聲,你在這用晚飯吧?拿張紙,我們把它列出來,一一去實現。”
“好。”
這晚,王澄走的時候,手里拿了整整四頁紙,上面寫滿了需要做的事和想做的事,包括親、友、事業以及。
第二天,王家府邸送來一車的珍貴藥材,李青白識趣地全部送給了褚恪之,讓阿祥收起來。
李青白又整整歇了一個月。在阿無微不至的關懷下,不小心胖了一圈。要是沒有阿祥每天來拿的字帖作業,這覺真是太好了,誰讓的右手完好無損呢。
這一個月中,褚府因為褚恪之嫡出的妹妹褚婉之十六歲生辰,終于不再冷清。本來李青白覺得沒有什麼事,可是小婢阿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跟說了一件事,之前柜子里的兩件厚服,不是褚恪之送的,是褚婉之送的,因為有一次看他下馬車穿的太單薄了,了惻之心。李青白頓時覺得之有愧,已經穿過了也不好還回去,那送什麼呢,送了萬一影響人家小娘子的名譽呢。
把自己的顧慮寫在一張紙上,并畫了一個算盤代表自己,這樣被有心人撿去也不會懷疑自己。最后拜托來拿作業的阿祥給褚恪之。第二天,收到了回復,是阿祥的口述,意思是,不必放在心上,褚府每年都會按季節給府里的每一個人做服。
李青白放心了。
誰知又提了起來,被點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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