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來了？”

一進城門，李青白看到韓明和王澄在路邊的茶攤上招手，扯著張昱下了平板車。

“不是規定專業考試不通過就不能參加后兩場嗎？我昨天的工部考試沒通過，正好閑著沒事去福滿樓聽書，但是掌柜的說大廚們都被玄學館臨時找去當角兒去了。一時好奇去玄學館轉了轉，上王澄在考試。哎呦，你們猜怎麼著？簡直神了。”韓明這廝說到這兒故意停頓了一下，吊人胃口。

“發生什麼了，快說。”李青白果然上道地問。

“學院安排了十個不同職業的年男子，但是一樣的穿著，讓玄學館這幫學子們猜測是什麼職業。”韓明興地接著說，“其中就有福滿樓的大廚，我曾經央他多幫我定制些甜品，我和韓雙都吃，哼，每次都搶我的。但是王澄沒見過，他竟然猜對了，快說說你是怎麼做到的。”

“其實沒有這麼神，只不過需要觀察和推理，都是學堂學過的容。他右手虎口有老繭，猜想可能拿過刀之類。指甲很干凈修剪地很整齊，最重要的是從頭發上聞到了油煙味。”王澄靦腆地說。

李青白頓時來了興趣，又興致地問道：“昨天考的什麼？”

王澄見他興趣，笑了笑說：“這次太史監預備招收不學子，玄學館只有一個班，因此題不會太難。昨天考試在夜晚，‘觀星象’。通過觀察星星，推測天氣。”

“李兄，早知如此，我應該讓父親安排進玄學館，聽起來真有意思。我可慘了，原本以為工部考手工之類的應該簡單的，結果要求在一炷香之削一百支箭，一百支啊，我這麼糙的手愣是起了兩個水泡。”韓明訴苦道。

“你完了嗎？”李青白問。

“顯然沒有，要不然就跟你們一起做平板車了。”韓明回答。

“哦，對。別傷心了，一起去吃包子。”

“…”

幾人說說笑笑，好似久別的老友，不知不覺到了國學考試的時候。

上午通過算考試，又刷下了一批。這次僅僅剩了不到二十個人。

考試在校場舉行，學生先進行簽，有風、雅、頌三個考場。《詩經》容上分為風、雅、頌三個部分，其中“風”的意思是土風、風謠、民歌；“雅”是正聲雅樂；“頌”是祭祀樂歌。不知道是不是跟這個有關，李青白拿著“風”的簽子，心里有些忐忑，國學一直是的弱項，無論是現代還是古代。

原來是看圖猜典故。

校場上埋了兩柱子，連著兩繩子，吊著十幅A2紙大小的畫，案桌上擺著一塊木板，要求在一炷香將答案寫在木板上。相傳王羲之在木板上寫字，木工雕刻時，發現字跡木板有三分深。這次考試估計還要考察下筆的力度。可能是因為字跡需要晾曬，所以才選在校場。

第一幅：上面畫著一個大胡子老者低頭向一個稚作揖，這個老者像孔圣人；

第二幅：上面畫著一年倚在墻邊，借著墻面隙過的線看書。

第三幅：上面畫著一年趴在冰面上，從冰窟窿里跳出一條鯉魚。

第四幅：上面畫著一座山，有人在鑿山，有人在抬石頭。

第五幅：上面畫著一個老者袒側臥石頭上，頭頂飛著兩只蝴蝶。

第六幅：上面畫著一蒼髯如戟的男子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赤上，后背背了幾荊條。

第七幅：上面畫著一隊士兵，最前面的應該是為首領，著披風，拿著鞭子的手遙指遠方，其中一位士兵舉著一面旗子，上面寫著“曹”字，遠方畫著一棵結著紅果實的樹。

第八福：上面畫著背對的三個人，其中一個人沖著站在茅草屋門前的小作揖。

第九幅：上面畫著一位髯長二尺，面如重棗的壯漢，右胳膊正被一位老者用刀子刮著，左手拿著酒杯跟旁邊的人談笑風生。

第十幅：上面畫著一位，著碧末追云戰袍，頂戴青巾皂角帽的壯漢，手握長刀大踏步走來。

李青白拿起筆，第一次在木板上寫字，難免心里沒底，在板子上輕輕點了幾個點，劃分十個部分，才開始提筆。

第一幅是“不恥下問”，意思是樂于向學問或地位比自己低的人學習，而不覺得不好意思，出自《論語·公冶長》。

第二幅是“鑿壁借”，畫中描述年是西漢匡衡，形容家貧而讀書刻苦學習的事，出自漢代劉歆著《西京雜記》。

第三幅是“臥冰求鯉”，畫中描述的年王祥，因天寒河水冰凍，無法捕捉，赤臥于冰上，忽然間冰化開，從裂躍出兩條鯉魚，便捉住回家供奉繼母。指忍苦孝親。出自晉干寶《搜神記》。

第四幅是“愚公移山”，描寫的是愚公不畏艱難，堅持不懈，挖山不止，最終天帝而將山挪走的故事，出自《列子·湯問》。

第五幅是“莊周夢蝶”，指大道時而化為莊周，時而化為蝴蝶，出自《莊子·齊論》。

第六幅是“負荊請罪”，描述戰國時代邯鄲，廉頗袒負荊，因賓客至藺相如門謝罪，形容主向人認錯，給自己嚴厲責罰，出自西漢司馬遷《史記·廉頗藺相如列傳》。

第七幅是“梅止”，描述了曹行軍途中，找不到水源，士兵們都很，于是他傳令道“前邊有一片梅子林，果實非常富，又酸又甜可以解除我們的口。”士兵聽后，里都流出了口水，曹利用這個機會把士兵們帶領到前方有水源的地方，出自南朝宋劉義慶《世說新語》。

第八幅是“三顧茅廬”，描述了劉備就和關羽、張飛帶著禮，去隆中臥龍崗拜訪諸葛亮，誰知諸葛亮剛好出游去了，書也說不知什麼時候回來。比喻真心誠意，一再邀請，出自西晉陳壽《三國志·諸葛亮傳》。

第九幅是“刮骨療傷”，描述了關羽被一枝帶毒的冷箭中右臂，醫者來為他用刀刮骨去毒，帳里帳外的人都面如土，而關羽仍飲酒食，全無痛苦之，出自西晉陳壽《三國志·關羽傳》。

第十幅是“單刀赴會”，其中關羽的刀是青龍偃月刀，有贊揚赴會者的智略和膽識之意，出自西晉陳壽《三國志·魯肅傳》。

李青白謹慎地寫完這些答案，了酸的手指，剛才攥的有些，習字慣常力道不足，打算再描一遍的時候，一炷香的時間到了，不得不停下筆。板子就在案桌上這麼放著，估計誰都沒敢，怕未干的墨跡流影響字。

走出考場環顧四周找張昱，誰知看到了褚恪之，正跟一幫夫子們收那些畫紙，不免有些奇怪，因為學堂都傳褚恪之并沒有參與出題，有避嫌之意。

后來，才從崔先生那里解，原來學院一開始準備了六幅畫，但是算考試通過的學生比較多，臨時計劃加大難度。蔡祭酒就找到了避嫌在家的褚恪之，讓他再畫四幅，湊十全十。李青白想不到堂堂公子恪也看三國，這也是的最，可惜并沒有看全，古代的書是個珍貴的東西，何況是這種閑書，所以李青白并沒有舍得買。

話說回來，這幫考完的學子剛到舍館，準備第三天的考試，誰知發生了一件意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