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之恪》第26章 落選(2)
“你找我?”第二天,張昱又來學堂。如果考試都通過了,因為自己的爹是看城門的而落選,李青白確實意難平,是對這個社會的意難平,無關個人。
“嗯。我租的房子年底才到期,你去住吧。我會搬到公職宿舍,那兒應卯離的近。”
“干嘛,可憐我啊,不用,我在學堂可以多睡會。恭喜你,張昱,這是你該得的。”李青白認真地說。
“謝謝你,大概我就是想聽你說這句話吧。”張昱像是如釋重負得松了口氣。
“這個樣子可不像你啊,以后可得罩著我。這樣,你要覺得心里不舒坦,幫我一個忙唄。你知道我爹,腳不太好,天冷不知道犯沒犯病,是不是不能走路,我這個當兒子的心里很記掛。”李青白循循善的引導他。
“冬節的時候不是收到你爹的信,一切都好的?”張昱疑地問。
“我當時哭的撕心裂肺,不是說一切安好,當然是因為父親臥床不能下地,自己又得上學,不能前去伺候。前幾天你父親來帶來了消息,還沒好,所以我想回家看看。你明白了嗎?”李青白就差說出‘要他幫忙撒謊’這幾個字了。
“嗯。你想讓我怎麼做?撒謊嗎?”張昱好似領悟到什麼的樣子。
“呃…也不是,我想回家,怕學堂請假不好請,‘盡孝’是一個好理由,百事孝為先,是不是?你陪我去跟公子告假吧。話我來說。”
“李青白,我在戶部等你。”張昱點了點頭,突然鄭重其事的說。
李青白特意選在褚恪之下學的時候,說家父病重,想回家侍奉幾天,怕學堂人多雜。
廳里一時有些安靜。
表現地很傷心,其實不用表現,確實傷心,但是說完后等著結果的時候,心里不免有些忐忑,不會看出什麼吧,不由了耳垂,這個小作是李青白心虛的表現。褚恪之看著這個低著頭裝模作樣的年,想到之前跟父親的對話,讓父親多考慮一二,父親說的“難道張昱不優秀嗎?這次招兩個太張揚,其它部門都是一個或者沒有。下次吧,進了皇家學堂還怕做不了嗎”。又想到考試的表現,答算題的聰慧善良,說書時的靈鮮活,甚至選兩個志愿的市儈狡黠,都讓他不由的心。
有些人不能多關注,容易讓人移不開眼,有些人不能總心,容易一再妥協。
“李青白,進了皇家學堂,還怕做不了嗎?你回家好好照顧你父親,十日之回學堂好好學習。秋日還會有機會。這套書,送給你。”褚恪之叮囑,讓抓住下次機會,又送了一套書給,是一整套的《三國志》。褚恪之的手抄本,上次拜年送了一套《論語》,估計是告誡不要把他被人下藥失儀的事說出去。這次自己沒惹他吧,上次也是因為怕他有礙。
再說,連著收了兩次禮,李青白心里稍微有點過意不去,想著推辭:“公子,這麼多章,得抄多久啊,學生之有愧。”
褚恪之看著不太高興,道:“這是我幾年前練筆所得,你拿著吧。送出去的東西豈有收回的道理。”
李青白只得收下,褚恪之現在才十八歲,幾年前豈不是剛十歲出頭,翻了翻,看到里面的字,人和人果然不能對比。
后來得知府里的眷聽說書說的好,有意讓進府一講。收到《三國志》的,頓時消減了大半。
最重要的事解決了,李青白松了一口氣。
接下來就是跟重要的人告別。
“果然在家,恭喜啊,王澄,進太史監,你的心愿書又完了一個。”心愿書還是李青白騎馬比賽傷那天王澄去看的時候,兩人一起做的,家人、友人、學業、四個方面都設立了好的憧憬。
“李兄,你來了。放榜那天托人去找你,撲了個空。”王澄高興地站了起來,倆人就這麼隔著書房上敞開的窗戶說話。
“哎呀,怎麼都找我,哈哈,我沒事。給,生辰禮。我明天回老家,不能陪你過了。”說完,李青白把手里用紙簡單包住的禮遞了過去。
“其實,沒什麼,過一年一年。小時候盼著,因為那天母親會請一些玩雜耍的來給我解悶,現在倒無所謂了。反而是母親,每年這一天到來前都會去廟里祈福,希我再多活一年。但是你能記得,我很開心,是什麼啊?”王澄開心地說。
“你打開看看,是個白胡子老翁的面。王澄,你一定能活到白發蒼蒼的時候,到時候我倆再一起去梅花山賞梅。好不好?”李青白脆生生地說。
“好,一言為定。”王澄鄭重地點了點頭。
李青白準備啟程回老家的這天,老天爺很給面子。
因為路途遙遠,坐船回黃石縣需要在船上睡一晚上,所以直達的船是大船,小船害怕天氣一般不敢遠途,李青白沒舍得做大船,打算一個渡口一個渡口的坐小船走,雖然會多花兩天時間,但是可以節省一半的銀錢。
誰知,剛走出學堂,就看到了阿貴駕著馬車在等。等到了渡口,竟然看到了悉的人影沖他招手。
“你怎麼知道我是這個時候走?…不是,你怎麼來了?”褚恪之派阿貴送已經夠差異的了,沒想到竟然看到王澄,怎麼覺全世界都知道了要回老家似的。
“因為你打聽南下的船來著。李兄,帶上我吧,你知道的,我有一個‘跟友人有一次遠游’的愿。”渡口風有點大,王澄穿了一件繡著青松的斗篷,懇切地著李青白。
“可是,你不好,我怕照顧不好你,再說船的條件有些簡陋,你知道我的,錢財不多。”李青白有些為難,這年不好,可別禍害了。
“母親不放心,包了一條大船,上面有隨行的大夫,還有廚子。”
“不會還有你母親吧?”
“正是。想陪著我完心愿。”
“不是要進太史監了,這麼長時間出來沒事麼?”
“我請了病假,反正我這麼出名,好多人都等著我十八歲能不能氣呢。”
白擔心了,王澄在船上竟然沒事。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出遠門,而且是跟李青白這麼有趣的人,他有些興。反而是母親王氏在船上吐得昏天暗地。
倆人看船夫捕魚,看到他們著膀子,一網下去,汗珠子滾過胳膊上的青筋,再低落到船上。晚上了點上爐火,圍著烤魚,聽船上的人講昏段子,聽得滿臉通紅也不愿睡去。
上岸了。
“不知道我爹是白班還是夜班,咱們先去我家看看。這個…我家太小,這麼多人安排不下。我爹對這一帶得很,讓他帶你們去找間信得過的客棧。”
拐子李值夜班,白天正在補覺,聽到喊聲嚇了一跳。
“爹,我回來了。”
“這是…被趕回來了?”
“什麼呀,我是特意回來看你的。這幾位都是我的朋友,一會你幫著找個客棧。”
“看我干啥,浪費時間,你爹能吃能睡。屋里太小了,各位貴人先外面坐一坐,我去隔壁借幾個凳子,再借幾個茶碗。”
王澄打量著這個掌大的地方,“李兄,這是你家…”眼的是一座窗戶糊著紙的屋子,左右兩間大概是臥室,中間是客廳,天的廚房搭在東邊屋檐下,灶臺上布滿了灰塵,估計好長時間沒用過了。
王氏住在客棧,自有拐子李的朋友照應著,即便是看門的衙役,在老百姓眼里也是個,所以安全不用擔心。
李青白領著王澄逛了逛,縣城小,不用半天就逛完了。李青白就勸著他回去,王氏不暈船了,但是有些水土不服。
待了兩晚上,這次特意雇了兩輛馬車,李青白一直送到城門口。
誰知,王澄又被拐子李領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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