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小狂妃》第471章 番外·雙神

那日在城門聽月九齡說戚霖如今也在皇城,江言憶便立即掉頭回城,直奔紅鳶樓,果然在後門堵到了戚霖。

就差一點,差一點或許就再也見不到這個人了。

江言憶當即紅了眼眶,手擋在馬車跟前不讓他走。

戚霖揮退馬夫,皺著眉頭對說:

「郡主金枝玉葉,還是快些閃開,免得在下這個人衝撞了郡主。」

江言憶沒想到兩年過去了,大燕都換了兩個皇帝,而戚霖卻還在用門第高低來拒絕

一腔熱霎時被澆涼了,在這冰天雪地中僵住,用最後的倔強忍著眼淚不忘往下流,抖的聲音卻還是出賣了的心境:

「這兩年你去哪裏我可以不過問,可是我等了你兩年,你現在就想這樣悄無聲息地走?你可知子……」子最好的年華就那麼幾年。

說到這實在沒忍住,哽咽了。

江言憶與月九齡同歲,阿齡在最好的年紀出嫁,而屢屢拒絕父母安排的婚事和上門求親的人,蹉跎至今。

十九歲未出閣的子,要人非議,縱使貴為郡主,也無人敢輕易開口求娶了。

把自己活生生地拖到這種境地,自己怎樣不要,還要連累父母家人也跟著閑言碎語,再沒心沒肺,也會難過愧疚!

戚霖怎會不知的未竟之言,但他也只是停頓了一下,,聲音沙啞:

「在下從不敢高攀郡主,也未曾讓郡主耗費大好年華等候。」

江言憶聞言,忍了許久的眼淚還是落下了,自嘲地笑了出來。

「對,沒錯,你當然沒說過,當初你也是不告而別,一句話都沒留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是我一廂願!我自作多地等,可我願意啊,我願意等你,你為什麼不願意給我一個答案呢?」

所說的每一句話既是在唾罵自己,亦是在剜戚霖的心,傷己傷人。

寬大袖子下的手攥,指甲嵌掌心,劇痛與粘糊傳來,戚霖才堪堪忍住,沒敢看此刻哭得傷心絕的江言憶,自顧自地說:

「秦……秦世子很好,他如今戰功赫赫,又是秦家軍統帥,與,與郡主門當戶對,為人忠厚善良,定會待郡主好。」

自新皇登基以來便重賞在西南苦打了兩年仗的將領,除了顧墨玧,秦琰風頭最盛。

他也因去西南征戰而耽誤了婚事,至今未娶,無論份還是年齡都與憶安郡主倒是般配,因而兩家都有意結親,但因當事人沒有點頭,因而遲遲未定。

風聲早已走,如今皇城都在議論此事,也希能藉著這兩家的婚事來給好不容易的度過難過的大燕增添喜氣。

江言憶聞言氣極而笑,「哈?哈哈——」雖被慣著長大,平日裏卻也知書達理,從未像此時這般笑得大聲,又悲哀又不甘,聽得旁人心都了。

大笑過後,用手背抹去了眼淚,質問戚霖:

「這就是你給的答覆?要我嫁給秦琰?」

這個從來都彬彬有禮的男人,這次卻失禮地閉口不言。

江言憶頓悲涼,視線模糊地瞪著沉默的男人,咬牙切齒道:

「戚霖,你這個懦夫,你真夠狠的!」

說他弱,可他對自己卻那麼狠心!

的指責與憤怒戚霖全都了,待發泄完,他才艱難地開口:

「小人從無遠大志向,只是茍且生。」

還是在說配不上。

江言憶心灰意冷,閉上了雙眸,兩行清淚順著臉頰落下,再睜眼帶了幾分凜冽。

「行!我嫁!」負氣道,「但我不會就那麼嫁給秦琰的,我要搭擂臺,誰能下棋贏得了我,我就嫁誰,就在紅鳶樓辦!你來籌辦,我的要求不過分吧?」

明明能嫁給知知底的秦琰,卻非要鬧這麼一出。

戚霖不解,想要勸阻,「郡主……」

但被江言憶打斷:「戚霖,你欠我的!」

這話堵得他啞口無言,江言憶面無表地讓開,不再擋著他的路。

「就在上元節,我只負責下棋,其他的,你看著辦。」

留下這麼一句話后便離開了。

*

幾日後,憶安郡主搭擂臺比棋技招親的消息傳開了。

紅鳶樓辦事向來效率高,短短幾日,管事便已經基本安排妥當,拿著冊子敲開了戚霖的門。

應聲進門后,他畢恭畢敬地將手中名冊遞過去:

「堂主,這是上元節要參與打擂的名單,一共十三人,請您過目。」

戚霖聞言眉頭皺,「這麼多?」

從江言憶提出要招親到今日滿打滿算才四日,離上元節也只有八日,怎會有那麼多人參加,皇城裏有那麼多棋技高超的人麼?

他這幾日總是冷著臉,管事一時也拿不住他的心思,便如實道:

「江湖上許多能人異士慕名而來,都想與憶安郡主切磋棋藝。」

戚霖翻開那紅冊上的名字,冷冷道:

「哼,我看是想藉此攀上江國公朝為吧!」

這也不可置否,畢竟這可是直接越過科考仕的好機遇,但凡有這個心思的人都不肯錯過。

份可都查清楚了?年歲不得超過三十,履歷不清不白的一律拒絕。」

名冊上每個人的來龍去脈和份信息都十分齊全,只是戚霖此時沒心思去看。

管事耐心地回答:

「都篩選過了,有好幾個十各地的世家子弟,飽讀詩書,對棋藝頗有鑽研,其中有位高公子……就是這位,雖說出比不上憶安郡主,但也是清州名門,是當地有名的才子,今歲二十有三,曾拜上一任棋神為師,與郡主倒是……」

說到這,他發現戚堂主的臉愈發難看,便識趣地住了

戚霖有些不耐地將名冊合上,「知道了。」

隨即又吩咐:

「屆時不止是郡主要來,江國公和德安長公主也會親臨,防衛要謹慎,不可出錯!」

「是!」

*

是日,上元節。

棋藝比拼一大早便開始,所有打擂的人先兩兩對決,最終獲勝的三人再分別與江言憶對弈,能贏過,就有機會迎娶憶安郡主,做江國公與德安長公主的乘龍快婿,與皇室沾親帶故,前途不可限量。

因為參加的人數是單數,第一多出一個人來,戚霖便自己上場,讓對方輸得心服口服。

直到夜幕低垂,最終有三人穎而出,那位管事曾大力誇讚的高公子便在其中。

而且這一天下來,戚霖在一旁留意來他,他的棋技確實是這十三個人里最好的。

同樣觀看了一整天的江言憶起,觀戰了一整天終於能上場,有些迫不及待,問勝出的三人:

「三位誰先請?還是同時來?」

不是目中無人,而是真有那個本事,即便同時對上三人,也有信心不落下風。

今日事關妹妹終大事,江聰也到場,聞言道:

「誒,終大事,阿憶不要拖大。」

話雖如此,但語氣分明是疼的。

果然下一句他便話音一轉,提議道:

「不過天也晚了,不如加多一,阿憶與一人對弈時,另外二位也下一盤,贏的人再與阿憶,如何?」

其中有個勝出者忍不住說:

「這恐怕有失公允?」

江言憶卻不以為然:

「我覺得沒問題,也能節省時間,還是說,三位對自己棋技沒信心?」

這番話挑釁意味太強,但也是事實,若連對手都贏不了,還想贏「棋神」?

那位高公子一表人才,第一個出聲贊同:

「既然如此,那便聽郡主的意思吧。」

江言憶不由多看了他一眼,見他長相斯文,舉止有禮,而且看自己的目似乎有些……炙熱,忍不住微微蹙眉,但為防泄眼裏的不喜,便頷首回禮。

然後揚聲對眾人道:

「那就籤,到上籤的人先與我對弈。」

結果一出來,另外兩位便羨慕地說:

「高公子好手氣。」

跳過再與對手比一直接對上江言憶的高公子意氣風發,戚霖卻蹙起了眉頭。

臺下,德安長公主低聲音問同桌而坐的父子兩人:

「這一日看下來,這位高公子棋技不錯,或真能與阿憶過幾招,就是不知他為人如何?」

江聰瞥了一眼站在跟前的戚霖,清了清嗓子道:

「這我倒是有聽聞,聽說頗有才名,就是有點花心,還沒娶正妻,妾室就已經生了個兒子。」

德安長公主一聽,憂心忡忡道:

「那阿憶若真嫁與他,豈不要委屈?」

江聰像是無可奈何般地嘆了口氣,「那能怎麼辦,規則便是如此,或許親之後他能收收心……」

「等等!」

就在臺上四人準備對坐一決高下時,為主辦人的戚霖突然出聲打斷。

眾人均將目放在他上,除了江言憶——今日從未正眼看過他一眼。

戚霖咽下心中苦,對眾人道:

「既要再加次,不如乾脆加兩,公平起見還是選手之間兩兩對決,勝出的人再對弈,而最後勝出的那個人,再與郡主對弈。」

江聰聞言不解,「可如今只有三人啊……對了,戚神醫方才也贏了第一呢。」隨後想起了這一茬。

那高公子缺失不悅他打斷了自己的好事,「若這位戚神醫贏了,那該如何算?」

江聰理所當然道:

「當然是按規則辦事了。」

「可……」

戚霖見他還要糾纏,直接開口打斷:

「高公子莫非是怕輸給在下?」

高公子到底年輕氣盛,一激就衝

「比就比。」

這一戚霖與高公子對上,但他是決意要將讓高公子止步於此,雖然下得艱難,最終還是獲勝了。

只是沒想到另外一個勝者棋技並不湛,戚霖輕鬆地就贏了。

最後,對弈的是江言憶與戚霖。

兩人相對而立,江言憶終於正眼瞧了他一眼,只是充滿了諷刺:

「很諷刺,對不對?」

戚霖也不知為何就走到了這個局面,眉心都要擰結了。

江言憶見他神為難,嗤笑一聲,自顧自地坐在一邊,問他:

「你想要我贏還是輸?」

贏了,今日搭擂臺招親最後一無所獲,傳出去又是一樁笑柄而已,反正都習慣了;若輸了,戚霖便要娶,可是他不願,不是麼?

戚霖當然也想到了這點,但他也不願再讓江言憶為全天下的非議對象。

「郡主不必……」

他本想說「不必手下留」,但被江言憶打斷了:

「我想輸。」

戚霖不可遏制地抬眸看,對上那灼灼眼眸,不知怎的忽然就不捨得移開了,他下意識地開口:

「我,我會全力以赴的。」

*

半月後,城鎮南王府。

月九齡打開來自皇城的信,看完之後對顧墨玧說:

「阿憶來信了,說五月要親。」

顧墨玧想起之前對憶安郡主的婚事卻有耳聞,便問:

「是和琰表兄麼?」

月九齡知他不了解這些事,卻不知他竟這麼遲鈍,便睨了他一眼。

苦等了那麼多年,戚神醫也一直在為我的病四奔波,你怎麼好意思拆散人家?」

顧墨玧恍然大悟般地點了點頭,「嗯,阿齡說的是,是我一時疏忽,該罰!」說著就將臉湊過去,想要讓王妃「罰一罰」。

月九齡一下就想起昨晚所謂的「罰」是什麼,抬手將他的俊臉推開,「說正事呢!」

然而王爺還是湊回去在兩上親了一口,然後才問:

「要去祝賀麼?」

月九齡想了想,說:

「去吧,他們在江南辦婚事,去一趟也不遠。」

顧墨玧沒有意見,「好,那我人去準備賀禮。」

說到賀禮,月九齡也想出點主意,畢竟江言憶是在這個世界難得心的朋友。

「嗯,阿憶喜歡下棋,戚神醫的喜好我倒是不了解,可以問問君子箋。」

提及君子箋,自西南一別後又行影無蹤,雖然仍會時不時地差人送藥材過來,但卻沒有再見過。

但這次他的摯友要親,他肯定是要出現的。

想起月九齡不在他邊的那兩年是君子箋陪著,顧墨玧心裏還是有些彆扭,更不想阿齡再與他有太多牽扯。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來準備。」

霆宗元年五月初八,憶安郡主下嫁江南。

世人皆好奇夫家的來歷份,得知是前朝神醫世家戚氏後人,不由稱奇——有了顧墨玧與月九齡在前,如今又多了戚霖與江言憶,看來大燕與前朝那些恩怨,是真的冰釋前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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