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華卿目在桌上兩件綉品上掃過，手拿起明芷繡的汗巾，遞到姜清焰面前：「安覺得繡得如何？」

姜清焰狠狠瞪他一眼，這也要讓背鍋？！面無表地點點：「不錯。」

都華卿看要吃人的眼神，忽然覺得很有趣，眸中浮出明亮笑意：「安說好，便是好，賞！」

言罷，隨手將汗巾放下。眼睛不錯珠地著姜清焰。

姜清焰將目移向窗外，後腦勺都覺得明霞剜剔骨的目。

「好了，你們兩個東西也呈上了。」都華卿轉頭對氏姐妹道：「回去吧！」

侍進來，請二人出去。

明霞強著哭腔，福告退。

出了書房，沒走出多遠。

明霞一把搶過都華卿賞賜給明芷的玉簪，狠狠摔在地上，還泄憤似的踩在破碎的玉塊上用力碾。

明芷眼圈微紅，委屈地抿角。

「庶出的賤種也配用這麼好的簪子？別糟蹋皇家的東西！」說完，明霞拂袖而去。

明芷蹲在地上，將碎玉一塊一塊撿起來，用手帕包好。抹了一把眼淚，揣進了懷裡。

書房堂。

都華卿靠在椅子扶手上，不知不覺間，拉開了和姜清焰的距離。挑著角笑著：「安真是越看越。」

姜清焰對他的誇讚毫無反應，眸淡淡地回視他：「陛下為何為難明霞？」

都華卿俊俏眉眼，笑得分外迷人：「安不喜歡的人，朕也不喜歡。」

姜清焰不想再陪他演戲，直言問道：「皇上既然不喜歡明霞，打算如何阻止宮？」

都華卿邊笑容漸失，垂下了目。

姜清焰卻鬆了口氣，並不關心誰會為都華卿的皇后。這樣問，只是怕他在此事上想要利用。

都華卿默了默：「此事安可有主意？」

姜清焰想了想，抬起眼道：「欽天監或可事。」

「欽天監？」

「八字不祥之說雖然無稽，但足以否定一個人宮的資格，更何況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之位。」

都華卿點點頭：「言之有理。原來安這般聰慧，真是難得的秀外慧中。」

姜清焰準備起告退。

都華卿卻先一步開口：「聽說安將教習司的人從上到下換了個乾淨，真是雷霆手段，朕都不得不欽佩你的魄力。」

他抹著下，微覷雙目，邊笑意森寒：「換上的人都是七皇叔的吧，安與七皇叔關係很好？」

姜清焰心裡忐忑一下，面上依舊淡然：「換上的都是皇上的人，這宮裡哪個人不是皇上的？」

都華卿眼中瞬間乍現冷意，隨即便被一層薄笑掩蓋。他忽然傾湊近，以一種迫之勢與四目相對。

「那安是朕的人嗎？」

近在咫尺，他溫熱的氣息落在姜清焰瓣上。

姜清焰從容起，退後兩步，福下拜：「鎮南王府永遠忠於陛下，忠於大兆。」

都華卿垂眼看，臉寒霜般的冷白，半晌，幽幽道：「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