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貴不可言》第2章:看看來要撒什麼野
春融融,七夕坐在花架子底下,有一針沒一針地做著針黹,不時抬眼去看前頭屋子裡窗下的,眼底出濃濃的憂慮。
無怪這般緒,這段時間大姑娘實在是太過波折,一向心心念念的安郡王,不但當著眾人的面,將姑娘的一番心意隨意踐踏,甚至還放出兩條狗追著姑娘,跌下荷塘,染得一泥污,了全京城的笑柄。
回來之後老太太怒不可遏,便罰下令足,連大夫都不請,姑娘愣生生燒了三天,昨天下午才緩過來,緩過來之後整個人不聲不響,就呆坐在屋子裡,晚上也不許們近伺候。
偏偏太太這段時間跟老爺起了齟齬,竟然帶著婆子往莊子上去住了,也不知道何時會回來。
從前姑娘那樣矜傲的一個人,現在猶如霜打的茄子似的。
最關鍵這件事過後,姑娘的親事怕是就不好說了。
正唉聲嘆氣著,就發現擔心的人出現在了廊檐下。
尚未完全長開的量初見崢嶸,面如暖玉,眸如晨星,就往那兒一站,就是一副絕的風景畫。
七夕打小服侍在跟前,哪怕早就已經習慣,仍舊時時嘆,自家姑娘是真好看。
「姑娘!」連忙放下手裡的針線活兒迎了上去。
其他人聽到靜也把手裡的事兒停下來,圍到自己主子跟前。
喬玉言站在臺階上,仰頭看了眼天空。
緻小巧院子上方,碧空如洗,連過枝葉落下來的,都分外乾淨明亮。
角勾了勾,任由直直地打在臉上,也顧不上丫鬟們說的怕曬出斑,心裡只覺得暢快。
誰能想到,竟然會回來?
「姑娘的心裡可要放寬些才好,安郡王的事兒,怕是有什麼誤會,偏老太太聽了一句兩句就發了火,也不想想,若是姑娘你能嫁給安郡王,對咱們喬家來說,多大的榮寵啊!」
說話的是一個穿著碧襖的小丫鬟,圓圓的臉,皮也白凈,鼻頭上一顆小小的痣,看起來很是討喜。
喬玉言低頭看,目晦不明。
昨天下午發現自己竟然重生了,經歷了惶恐、震驚和巨大的驚喜之後,緒終於穩定了下來。
昨晚上幾個丫鬟在屋檐下嘀咕,猛然讓意識到現在是什麼時候,實際上的命運真正發生轉折便是在這個時候。
了整個京城的笑話不說,最關鍵的是,的生母喬家長房太太徐氏,將在不久之後自殺!
而自殺的原因更是讓人不齒,竟是與人私通事發,雖然外頭被瞞下了,可喬府里該知道的人都知道。
自此以後,在喬家便再無半分地位,別說主子,就是家裡的下人也多是瞧不起的。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原本驕縱的子不見了,慢慢地變得自卑,膽怯,而溫良就是灰暗天空中出現的。
他那樣好的家世,又一表人才,本人更是出眾,京城裡多的是喜歡他的貴。
可他就是看上了,他對好,永遠用那樣溫的眼看,不管何時都站在後,替出頭,於是就一頭栽進去了,以為這就是上天給的救贖。
誰承想,打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局!
既然老天給重來一次的機會,就不能坐以待斃!
喬玉言心裡將事過了一遍,再認真看一眼說話的丫頭。
眼前這個應是許久不見,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芒種,原是清溪臺的一等丫鬟,向來得寵,結果自己出嫁的時候,竟求了個恩典放了出去,當時多人說傻來著。
可是,是真的傻嗎?
芒種見自家姑娘沒有搭腔,不由得有些忐忑,卻又不敢抬頭。
正惴惴著,忽然又聽到那把好聽的嗓子說道:「也不知道是哪個嚼舌的耳報神,在祖母那裡胡說!」
語氣還是一樣的驕縱自大,芒種心裡一松,想到自己的事,連忙道:「定是三姑娘,那日就有人看到三姑娘一回府就去了寧和堂,最近二姑娘不在,就最喜歡往老太太那邊去,抓尖兒賣巧沒人比快。」
這話說得喬玉言氣憤難當,「什麼東西,二房還不是著我們長房生活,日價跟我比什麼,配麼!」
芒種連忙點頭,「就是!對了,方才我看到三姑娘往老太太屋裡去了,要我說姑娘不如現在就去跟當面對質!那日姑娘遇事兒,三姑娘在一旁可是煽風點火的一把好手,這種事,就該老太太知道,憑什麼就姑娘一個人委屈?」
七夕在一旁急得跺腳,這個芒種,怎麼就沒有一句好話,這不是唯恐天下不麼?
偏偏姑娘聽了的話,還當真往寧和堂去了,急得不行,只能趕讓人去找清溪臺的管事王嬤嬤。
寧和堂是老太太的居所,也是喬家最大最寬敞的住所。
從清溪臺走過芙蓉館,再往後就是寧和堂了。
大姑娘帶著這浩浩的一群人過來,登時就引起了不丫鬟僕婦的圍觀。
等人過去了,也不了背後的指指點點,「大姑娘這也太沒臉沒皮了,發生了那樣的醜事,還這樣招搖。」
「嗐!要不怎麼說是鄉下來的呢!空占著個嫡的名號,也白瞎了那張臉,一點兒大家小姐的氣度都沒有,也不知道這一去,又是要鬧出什麼幺蛾子來。」
「還在這裡碎,老太太前些日被氣病了,這才剛好一日,這大姑娘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飛狗跳的事來,趕去通知老爺,說不得還立一功。」
有明白人發一句話,立刻就有人急匆匆跑去外院找老爺去了。
寧和堂里的丫鬟婆子看到喬玉言這樣帶著人鬧哄哄過來,都嚇得打跌。
沒辦法,這個大姑娘一向慣,平日里對老太太的恭敬也是做的場面功夫,晨昏定省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前幾日發生了那樣的事,都以為當場就要大鬧一場的,結果竟然就這麼平平靜靜地過了兩天。
但也就是過了兩天而已,這不,還是帶著人鬧了過來。
「讓進來!我倒是要看看,要在我這裡撒什麼野!」喬玉言才走到中庭,就聽到寧和堂里老太太帶著怒氣的聲音。
七夕著急得不得了,芒種嘀咕道:「定然又是三姑娘說了什麼,咱們還沒到呢!老太太就先生了氣,偏心也不是這麼偏心的。」
「你就不能說兩句,姑娘和老太太鬧起來有你什麼好?」
「我還不是為姑娘不平!這日子也太難過了,還不如咱們回南邊呢!咱們老太太對姑娘多好呀!」
兩個丫頭拌著,喬玉言卻沒有理會,直接就邁步走了進去。
寧和堂里倒真如芒種所說,三姑娘喬玉容可不就在老太太旁邊歪著,不單,還有二房的姚太太這會子也坐在下手。
見著進來,屋子裡的視線立刻全部聚攏在了喬玉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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