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以後我需找你補功課，也如以前那般翻牆找你吧，傳信多麻煩。」風華提議。

傾歌聞言，扶額無語。

在江南，顧夏兩家門挨著門，但風華依然懶得叩門，而是直接翻牆而過。

一開始，傾歌被嚇得夠嗆，以為進了歹人，久而久之，便習慣自然。

傾歌不會翻牆，也想了個法子找風華，那就在院牆下彈琴。

但京城不比江南，不僅家家戶戶院牆加高，府外還有衛隊巡邏。

「等你悉京城，再看看如何翻牆。現今你人生地不的，還是差梅影送信吧。」

「好。」風華乖乖答應，知道傾歌最是謹慎，辦事絕不會有紕。

酒足飯飽后，風華心滿意足地說：「你肯定很悉京城吧，帶我逛逛唄？」

傾歌打量了一番男子裝扮的風華，笑道：「我若與你出去，明兒滿京城的人就會傳，夏傾歌不知廉恥，青天白日與男子拉拉扯扯，私相授！」

「京城的人真無聊！」風華蔫蔫地。

「以後多的是機會見面。我是借口采賣小食出門的，該回去了，晚了要被府里人到痛。」

「唉，那你當心。」風華依依不捨地跟傾歌道別。

風華早就聽聞京城小姐何時出門、出門作甚、與誰外出都要報備，請求批準。起初還以為是荒謬，沒想果真如此。

曾經的大炎民風開化，子婚嫁比較自由，甚至可以參軍，當年老太君麾下就有一支子神弩連赫赫有名，戰功頗。

如今也是怪，雖未有明令，但子不僅不參軍了，還開始講究「父母之言，妁之約」，連出門都到約束。

特別是名門貴們個個以弱不風為榮，反而是武將家的子到鄙夷，真是世風日下！

這天，老太君晌午了宮，向皇後娘娘謝恩。

黃昏回府後，風華見祖母的神有些憂愁，擔心地問：「祖母，您怎麼了？可是皇後娘娘刁難您了？」

「皇後娘娘不是那樣的人。」老太君緩緩搖頭。

風華想了想傾歌今天說的一些事，又問：「皇後娘娘要我們站在那邊嗎？我今兒出去見傾歌了，給我說了說京城的形勢，六王爺在跟太子奪位。」

老太君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眾武將以寧家為首，皇后是寧家，我和你爺爺都是國丈爺帶出來的，若開口，我們確實為難，不過並沒有開這個口，話里話外也無相爭之心。」

「為何？」風華疑。按傾歌的說法，兩黨相爭京中人盡皆知，怎地卻說皇后無相爭之意？

「這其中的緣由我不甚清楚，皇後娘娘只跟我說，滿朝武將盡失是的責任。」老太君向遠方，似在追憶，「我記得，當年帝后十分深，婚後很快便誕下了先太子。後來，陛下以邊界不足慮為由大興文舉，皇后還率先示範，配合將寧家兵權上。未曾想，幾年後當今貴妃宮，寵冠後宮；接著先太子薨逝，父兄皆失，帝后失和，皇后帶著如今的太子避世，朝堂也開始風雲巨變。」

風華聞后唏噓不已，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可西北兵權到底對誰最有利呢？

猝然接到如此巨量的信息，風華起先認為自己看清京城的面目，但深思后又發覺自己什麼都看清楚。

既來之，則安之。安自己，事終能水落石出。

兩日後，京中各世家收到宮中的請帖，是貴妃娘娘所設的秋宴，顧府也不例外。

對於這次秋宴，梅影大抵是顧府中最興的人，還跑了好幾趟如意樓採買。

宴會當天，晌午剛過，風華就被梅影拉住坐在銅鏡前梳妝打扮，「小姐，您知道貴妃為何設宴嗎？」

「據說年年如此，大約是深宮寂寞，請大家吃飯熱鬧熱鬧吧。」風華滿不在乎道。

這答案風馬牛不相及，梅影剛要搖頭，卻又覺得頗有些道理，便也不打啞謎說道：「這一回可有特殊之，據說貴妃娘娘要為六王爺選妃呢！」

「哦，那更與我無關了。」風華依舊興趣缺缺地把玩著手邊的朱釵。

「也不是，好歹是小姐第一次亮相呢！這兩件裳您喜歡哪一件？」梅影左右手各拿著一件華麗的輕紗羅讓風華選。

風華看著這兩件「麻煩」的裳，皺了皺眉頭，「除了不一樣，還有什麼不一樣嗎？」

「您看，一件擺拖曳於地，顯得雍容......」

「就沒有方便點的？」風華趕打斷梅影。

「這拖地的長則矣，但我會不會踩踏擺，摔了自個丟人啊？」風華一本正經地胡謅著借口。

梅影收起拖地長，直後悔讓自家小姐來選什麼，隨後找出一襲簡單的月白金邊衫給風華換上，並為其梳妝。

過了大約兩刻鐘，風華終於聽到梅影說「好了」，便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大大咧咧地站起來，活了一下肩膀。

「小姐，快看！」梅影喜滋滋地把銅鏡舉到風華面前。

只見那鏡中人的頭頂挽了簡單的雙髻，發中點綴著幾朵珠花，略施黛的面容白裡紅，襯得目流盼。

著鏡中心打扮過的子，風華竟覺得有些陌生。

時偶爾也這般心裝扮，只是及笄之後，便打扮男子了軍中，再無暇顧及容貌。

真是人靠裝馬靠鞍，風華竟有些理解貴們為何如此青睞如意樓了。

原本，帖子上邀請了老太君和風華，只是太老君腳不便，風華便只能自個兒宮。

幸好傾歌，邀了在宮門相候。

這日，傾歌一席蒼葭青紗長，似仙子一般空靈；而顧風華的這簡潔的打扮在一眾繁服又顯得十分出塵。

京中不乏人，要麼雅緻，要麼。前兩年夏傾歌回京，已讓人見識到雅緻和的完結合。若傾歌與眾貴一道，便是月華與星輝之別。

然而風華卻截然不同，上有一子難見的英氣和清朗，因而更似日，彩照人，明艷絕倫。

兩人手挽手殿，吸引了無數艷羨的、嫉妒的目。

「快看，京城第一人來了！」

「咦，夏傾歌邊的子是哪家的？」

「京中何時又多了這麼一位人？」

「跟夏傾歌在一起的，果然都是狐子。」

風華與傾歌閑聊，「聽說今日是貴妃為六王爺選妃，還用選嗎？誰能比得上咱們傾歌？」

「貴妃與家父說好了聯姻，許了個側妃之位，今日是特地瞧一瞧我那位大姐。」夏傾歌輕蔑一笑，「側妃，我才不稀罕。」

「就是那位時害你的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