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我其實知道他是誰》第16章 第16章 噓,他不是人

鹿雁忍不住抓了抓面前紅茸茸。

原來不是云朵,是茸茸的大尾

是厭西樓的大尾

噓,他不是人。

他帶著一路往上飛,風呼呼地吹,抱著懷里云朵一樣的大尾,仰起頭,瞇著眼,看到的是他漂亮的下

好像最瑩潤的玉一樣,已經不太記得玉是怎麼樣的,只是見到的一瞬間,便覺得那像是玉。

再往上看,鹿雁看到了他翹起的角,他在笑,他的也很漂亮,紅艷艷的,好像他的尾一樣紅。

屏住了呼吸,不看他,他在笑,眼睛彎彎的,那一瞬間,好像在里面看到了閃爍的星星,亮晶晶的。

再往上,看到了長在他濃黑發里的一對耳朵,豎著的,紅紅的,下面的出一

好想

厭西樓眨了一下眼,像是意識到什麼,垂下頭來看

卻看到臉上的布條被風吹散了,出一雙傻呆呆又水靈靈的眼睛。

那雙眼睛黑得比起青璃山千湖最深的蚌里挖出來的黑珍珠還要黑。

厭西樓挑高了眉,笑容又深了一些。

恰好此時他帶著飛出烏雷云,一縷暖照在厭西樓的臉上,給他的臉上了一層漂亮的釉

鹿雁:他好漂亮!

厭西樓問:“眼睛好了?”

他的眼底里有些疑,眉頭也挑高了,聲音里帶著一從前沒有的懶散勁。

鹿雁眨了眨眼,臉上立刻出一片茫然之搖頭,嘆了口氣,重新閉上了眼睛,小臉上一臉難過的樣子,說:“看不到,恩人你忘記了?九幽草得在我眼睛上敷九天呢!”

說著話,的手還手里的大尾,疑地問出聲:“恩人,這是什麼?”

厭西樓:“……”

厭西樓盯著看了兩秒,慢悠悠晃了晃幾條大尾,笑得漂亮極了。

他舒展了一下,慢吞吞地說:“是偉大的東西,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得到的東西,你很幸運。”

鹿雁嗯嗯點頭,更努力了兩把,更更努力沒有讓自己的表出賣自己眼睛沒瞎這件事。

正好此時厭西樓帶著鹿雁飛上了東林峰山崖,再朝前走一段路,越過一段花叢就到紫竹小殿了。

就在他落地的一瞬間,就在富貴準備開始好好數數厭西樓的尾究竟有多條時,厭西樓整個人忽然一僵,臉上的笑容瞬間急速退去。

再下一秒,厭西樓當著鹿雁的面,瞬間變回一只小八尾天狐——就是從無定九幽出來被鹿雁結契時的樣子。

這一次清楚看到了全過程的鹿雁:“……”

鹿雁決定保持沉默,睜著眼好像一個瞎子一樣看著前方。

厭西樓剛才還飛揚的眼神里瞬間充滿懵懂,迷茫,恥,一只前爪子抱著避雷針,另一只前爪還保持著撈鹿雁的作,后蹲在地上。

富貴都不忍心告訴厭西樓,它家主人這回全看見了!

厭西樓此刻恥得快要死過去,接著他還發現自己的靈力都不能支撐自己變回人形了。

該死的!

了口氣,表暴躁氣憤。

可憋了半天,厭西樓抱著避雷針,又撈起地上的服,只深沉地憋出一句:“這避雷針有問題,我需要抓著它,為了避免傷到你,你跟著我的聲音走。”

鹿雁沉默三秒,假裝瞎子,跟了上去。

山路不好走。

厭西樓抱著自己服,叼著那避雷針,都要被雷麻了,眼睛里飽含恥的水,偏偏腳下的碎石子特別多,多得它好幾次差點站不穩。

又擔心后的鹿雁沒跟上來,時不時回頭看他。

令他到奇怪的是,鹿雁很安靜,一句話都沒有說,真的就老老實實跟著他走。

他總覺得哪里不對。

想著想著,他回過味來,剛才他一直沒說話,沒發出聲來著……

“恩人,我們是不是要轉彎了?”鹿雁說到這頓了頓,在后面立刻補了一句:“先前我們就是這麼走的!”

厭西樓一下收回看鹿雁的目,再一看前面,前面沒路了,轉彎繞過這片花叢就回到紫竹小殿了。

他不能這個樣子回去,要是被人看見了,以后還有什麼面可說?

他堂堂八尾天狐……

厭西樓咬了咬牙,閉上眼,凝神靜氣,再試一次化人形。

然后鹿雁就看到了厭西樓一會兒人形,但那八條大尾卻還明晃晃地搖擺,一會兒又恢復八尾小狐貍,等到再次變人形時,尾是沒有了,但紅紅的茸茸的耳朵卻了出來。

他臉上的表越來越暴躁,此時已經全然顧不到,全心沉浸在自己的變之中。

鹿雁看著厭西樓又試了一次,這下可好,一只人耳,一只狐貍耳朵,尾收回去七條,但還有一條大尾在風中搖曳。

沉默著,忍著,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看見,但的臉悄悄紅了。

嗯,此時就是一個瞎子,必須是一個瞎子!

所以聲音疑又關心地問道:“恩人,怎麼了?你怎麼不說話了?”

厭西樓:“……”

厭西樓低著頭無聲嘆了口氣,抖了抖耳朵,又抖了抖尾,咬牙切齒準備試最后一次,還要對著鹿雁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沒事,我在打量這個避雷針。”

在鹿雁眼里,看到的是——厭西樓因為說話,從里拿下避雷針,換爪子捧著,然后等說完話,又張咬住了避雷針。

鹿雁抿了抿,深呼吸兩口氣,開口的聲音是那麼乖巧與天真,說:“昂,那你好好打量,一會兒與我說說。”

厭西樓全心都在‘我要趕恢復人’的焦慮緒里,哪里會注意得到鹿雁臉上細微的表變化。

也只有富貴全程知到了,它真的心對這只八尾天狐,也不對,也可能是丟了一尾的九尾天狐到憐惜。

蒼天啊,圣母瑪利亞啊,為什麼會有這麼令人擔憂他未來生存之路的天狐呢?

厭西樓深呼吸一口氣,用力一憋,整個人終于變了回來,他自己的人耳,再自己的屁,后面沒有尾,頓時心里一喜,趕穿服。

他還特別謹慎地了一下服后面——被尾扎破了……

他就這一套服!

厭西樓咬了咬牙,從旁邊的樹上摘了兩片足以遮住大的樹葉子,塞進服里,再用腰帶扎了。

做完這一切,他抬眼看向面前垂著眼睛可憐的鹿雁,心道,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幸好什麼都看不見。

鹿雁不忍心告訴他真相。

鹿雁看著他整理好自己,頭發重新束高馬尾,手里拿著那到了人手里變小了的如一普通細針的避雷針走回自己邊。

重新閉上了眼睛,手去主牽他。

厭西樓牽起的手,若無其事道:“走了,回去了。”

他說著話,將手里的避雷針拿給鹿雁,道:“收好了,放進你的小布袋里。”

鹿雁接過避雷針的瞬間,富貴就激地說話了,“恭喜主人完任務,獎勵品:一件上品法,可據人的外貌變幻大小款式,可抵擋化神境以下攻擊!”

鹿雁卻沒搭理富貴,將避雷針放回厭西樓手里:“這是恩人拿到的,當然是恩人的。”

厭西樓高傲地笑了一下,他神,明而干凈。

他說:“我用得著這種東西?何況,既然是我帶你從無定九幽出來的,我當然得保證你的安危,這東西,還有點用,你好好收著,將來萬一用得上呢,我來天行會可不是為了這東西。”

鹿雁毫不懷疑,嗯嗯兩聲,接過避雷針,收進自己的小布袋里。

然后反手取過富貴給的獎勵,遞給厭西樓,以一種非常自然的,以厭西樓智商盆地的智商不會察覺出來的可的語氣說道:“恩人!那我也送你一樣東西。”

厭西樓本想拒絕,他心想小靈能送他什麼東西?

然后他低頭一看,看到鹿雁遞過來一件服。

厭西樓:“……”

可惡!本沒法拒絕。

厭西樓仔細盯著鹿雁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恥心搖搖墜,他猶不放心地問了一句:“你的眼睛真的還什麼都看不見?”

鹿雁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渾然天理直氣壯,斬釘截鐵,鏗鏘有力地回道:“真的看不見!”

厭西樓放心了,接過了服,抖開,服很普通,一件灰撲撲的平平無奇的服,但對他來說卻是及時雨。

他立刻換上鹿雁給他的新服。

當厭西樓穿上服的一瞬間,灰撲撲的瞬間退去,變了一件純凈的白鑲紅邊的袍子,白底的袍子上還繡著暗紋,照之下閃爍出金

腰間浮現了一只漂亮的紅腰封,腰封扣子卻是一塊鑲金邊的白玉,若是仔細看,便能看見那白玉上雕琢著一只活靈活現的小狐貍,若是仔細數一數,就能數出那小狐貍有八條大尾

厭西樓綁著頭發的布條也散去,自然地變了一鑲金邊的發帶,顯然與服是一套的。

他愣住了,低頭看了一眼自己。

怎麼的,這服……

“這服是法?”厭西樓看向鹿雁,滿臉疑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

鹿雁睜眼看了一眼厭西樓,心想,恩人穿上真漂亮。

用一種一本正經到近乎虔誠的語氣說道:“是我上一任主人的服,那我又穿不上,恩人穿上怎麼樣?”

厭西樓低頭,“還行吧!”

富貴的心在滴,那可是上品法啊!!!!可抵擋化神境以下重擊的上品法啊!在這靈氣稀薄的修仙界,是多麼地稀有,多麼地貴重!

鹿雁點點頭,毫不心疼,只覺得開心:“嗯嗯!”

兩個人回到紫竹小殿的時候,黎素素和萬金油已經回來了。

一個靠在人榻上擼國強,一個坐在桌前吃點心,各得其樂。

聽到聲響,兩人齊齊抬頭看過來。

黎素素皺了皺眉,一張明艷的臉上是匪夷所思的表那張就說:“怎麼的,你們兩個趁著剛才那功夫出去了個親?兩個人都穿得喜氣洋洋的,凡間年畫上的都沒你們兩個一喜氣。”

鹿雁:“……”

厭西樓:“……”

不等兩人說什麼,正在打量去布條的鹿雁的萬金油一口茶就噴了出來。

,也不知怎麼的,黎素素這一說,他再看厭西樓時,那目就多帶了點挑剔。

萬金油用大師兄的威儀態度說道:“什麼喜氣?!頂多是一正氣!”

他俊的臉上十分嚴肅,他忍不住盯著師妹那張玉雪一樣的小臉看。

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覺從心底漾開,無法描述,他甚至比照了一下師妹和自己的長相,可惜的是,并未看出什麼相似之

但他還是忍不住站了起來,放下手里的杯子和點心,問:“師妹的眼睛好了?”

鹿雁眼睛,繼續斬釘截鐵:“還沒有好。”

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了鹿雁這邊,厭西樓皺眉說:“九幽草要敷九天的,我再去弄一來?”

富婆黎素素忽然就從人榻上起,抱著里發出吭哧吭哧聲響的豬仔國強就過來了,說:“哪里用得到九幽草,我家國強的一口口水有極強的治療作用,要不然我出門帶著它干什麼?來吧,小銅,我讓國強給你眼睛里吐兩口口水,過個一兩天,眼睛也就好了。”

的語氣是那麼認真,是那麼的質樸,是那麼的為他人考慮,令人不忍心拒絕這個絕妙的主意。

厭西樓雖然覺得有點惡心,但現在也沒辦法了,他說:“那就試試吧,總不能一直瞎著。”

萬金油皺眉,想了想,心里掙扎幾分,最后決定臣服于本能,道:“一顆九幽草價值起碼一萬上品靈石,價比實在不高,就算再弄來一顆,我們可以賣掉,就用國強口水吧!”

富貴:“要不,主人你忍忍?”

鹿雁:“……”

力非常大。

鹿雁有點點沒法忍,所以非常自然地低頭眼睛,然后眨了眨眼睛,最后睜開了眼睛。

然后第一時間轉頭看厭西樓。

再然后,鹿雁屏住呼吸,臉上出了堪稱浮夸但自信的厭西樓本看不出來的神聲音無比真誠:“哇!我剛才眼睛,然后,結果沒想到一下子就能看見了!”

厭西樓對上鹿雁黑得像是黑珍珠一樣的眼睛,怔住了,沒說話。

那剛才……

鹿雁深呼吸一口氣,在厭西樓還來不及多想的時候就開始歌頌:“我終于可以看到二師兄你了!我真的驚了我的老天爺啊我的二師兄是什麼人間貌代表!!我的淚水不自顆顆飽滿落下!二師兄你的貌是天神賜予的嗎?!我真的慕了!我真的真地為二師兄的貌而尖!!只恨我是個文盲沒辦法將您的貌形容出哪怕千萬分之一!!!!”

富貴:“……”

黎素素:“……”

萬金油:“……”

厭西樓不一樣了,厭西樓的心非常非常非常愉悅,因為他就喜歡聽大實話,他笑了出來,那聲音飛揚又清朗,他說:“你若是喜歡,我就讓你多看幾眼。”

鹿雁松了口氣,還好他沒發現剛才在后山那兒全程都把他看了。

點點頭,看著厭西樓的眼神里寫滿了‘我說得都是絕對的大實話我真的超喜歡!!’

厭西樓就挑了挑眉回了一個‘行吧給你看我這絕世!!!’的眼神。

鹿雁轉頭再看向黎素素和萬金油,笑起來的時候,一邊角有一只單打獨斗的小梨渦,極為機靈可

喊:“黎姐姐,大師兄!”

黎素素心里倒沒別的覺,只覺得這小姑娘生得極為靈忍不住手就鹿雁的臉,從自己的芥子囊里翻了翻,翻出一只瓔珞項圈給戴上。

富婆說話總是那麼壕氣萬分,說:“既然你我一聲姐姐,這小玩意你就戴著玩,是個還算不錯的防,全當慶祝你的眼睛恢復。”

鹿雁低頭看了一眼脖子里的瓔珞項圈,那上面鑲嵌著各寶石,極為漂亮。

萬金油一直沒有說話,在旁邊盯著鹿雁左邊角那只單打獨斗的小梨渦看,心跳不自覺快了一些。

他不知想起了什麼,忽然沉默著低頭,打開自己的大布袋,從里面撈出一把又一把的靈石,將鹿雁那只兔子包裝得鼓鼓囊囊的,直到裝不下。

萬金油做出一臉痛心的表,道:“零花錢!”

黎素素就對鹿雁說:“今天真不容易了,從鐵公上拔了起碼三了!”

就在這時候,天空里忽然傳出幾道震耳聾的雷響,把這紫竹小殿里的溫馨都給打破了。

外面還熙熙攘攘的,似有人飛過。

“無幽深谷那兒怎麼會有那麼多驚雷?那兒不是有避雷針嗎?”

“是誰要破鏡了,引來這麼大的劫雷?”

“最近要破鏡到化神的只有師娘啊!”

外面的靜越來越大,鹿雁一行人也混著人群趕過去湊熱鬧。

越靠近無幽深谷,這天就越暗,紫雷在云間閃爍,天空烏云布,一道道雷電毫不留地往無幽深谷底下劈,一聲聲慘伴隨著雷聲組妙的樂響。

“避雷針不見了!!!”

“如今靈氣稀薄,沒有避雷針,師娘能挨得過去嗎?”

“挨過去那就是化神啊!”

“這無幽深谷下面去不得吧,人一進去估計會被師娘的劫雷一起劈灰!”

眾人議論紛紛時,鹿雁雙手揣袖子,厭西樓也雙手揣袖子。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繼續揣袖子圍觀。

鹿雁跟著喊:“沒有避雷針就挨不過去也太菜了吧!”

厭西樓就說:“沒有避雷針不會就死了吧?”

不多時,得知無幽深谷狀況的澹青楓與蕭煥云終于面蒼白擔憂地趕到。

一個溫潤面孔煞白一片,哆嗦著喃喃喊著:“心兒——!”

一個清貴傲氣的臉上再無平日的冷傲,眼睛紅紅地嘶吼:“師妹——!”

兩個人劍不管不顧地扎進了任何人不敢下去的閃爍著驚雷,布著雷云的無幽深谷。

兩人甚至都沒顧得上鹿雁腦袋上扎著的僵尸王牙。

而那兩個守著避雷針的修士看到澹青楓從眼前晃過時,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人騙了。

無幽深谷下面此起彼伏的慘聲傳了上來,讓人聽得真是于心不忍。

鹿雁聽了一會兒,忽然就拉了拉厭西樓的袖子,看了他一眼,那雙亮晶晶黑幽幽的眼睛里仿佛寫著‘一會兒你聽我指揮’這幾個大字。

厭西樓平時也不見得這麼智慧,但這一眼,他瞬間領悟到了鹿雁的神

鹿雁大聲開始喊了:“哇!谷主應該也在下面吧?這樣大的劫雷真的把人劈壞的話怎麼辦呀?你們聽那雷,轟轟的,好像咆哮的野!”

厭西樓已經配合默契了:“馬上天行會了,半山腰的東都大城里有許多高境修士,快去讓他們過來想想辦法!”

萬金油看了這兩人一眼,深呼吸一口氣,用足以讓三百米的人都聽到的聲音高喊:“剛才我看到澹青楓和蕭煥云好著急地就沖下去了,為了他們師娘,他們連化神境的劫雷都不怕啊!太人了!”

黎素素就見不得寧風免和靈心兩個人舒服,當即就跟著說:“天靈網上不是說靈心有許多相好的嗎?現在正是他們出力的時候啊!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說不定一下子就上位了啊!無涯谷的弟子們你們在等什麼?快去喊救兵啊!難道你們想你們的師父師娘與師兄在下面慘死嗎?!”

周圍的弟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立刻飛走一半出去尋救兵。

他們劍飛到一半就遇上了聽到劫雷之聲趕來的各路人馬。

黎素素瞅了一眼就做解說:“看,那位沖在最前面長著大胡須的壯碩如牛的男人就是千甲宗宗主皇甫鐵牛,啊那位穿著紅的做作妖男是合歡宗宗主鐘天離,還有那個丹心宗宗主萬定蘆,我真沒想到啊,像是萬定蘆那樣斤斤計較的丑男人,靈心也要吃!”

鹿雁把黎素素說的那些人一個個都記在心里——必須記住,這些人都將會是的下毒對象!

然后鹿雁就看到一群人像是下餃子似的,完全不帶猶豫的,直接沖進了閃爍著劫雷的無幽深谷里。

黎素素嗤笑一聲:“真娘是真啊!”

……

這場‘真’最后持續了一天,化神境劫雷十分強橫,靈心就算是天生靈,但往日的修煉基卻不牢靠,從前每次都是依靠各種法寶和避雷針渡過,現在沒了那些,扛不起。

最后據說是在場唯一的化神境寧風免用自己的元神護住靈心,靈心再自降修為,這雷云才從無幽深谷上方消散。

接下來的一天,無涯谷都彌漫著一凝重抑的氛圍。

尤其是紫極峰,因為紫極峰外圍著一群關心靈心的男人。

到了此時,整個修仙界都開始明晃晃地談論靈心征服修仙界各大能一事,堪稱寧風免的腦袋上戴了一頂恐怕是萬年老翠玉做的綠帽子。

但這一點不影響東林峰上紫竹小殿里的四個人,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養蓄銳。

鹿雁憂碎了心。

特別擔心天行會辦不,畢竟,天行樓正確來說是一個小境,只有寧風免能打開,闖過重重關卡的前三名才能到最深的天行樓。

但好在,天行會沒有到大影響,將會在東都城城主府舉辦。

仙宴大會是在午時開始,所有人都會提前半個時辰到。

一行四個人一只豬雄赳赳氣昂昂地從飛星舟上下來,很快來到了城主府。

城主府的守衛有很多,府外還有各種陷阱和結界,只能憑玉牌進去。

結界他們不擔心,但是陷阱……鹿雁很擔心厭西樓會踩進去,要不然他們肯定過來先踩個點。

厭西樓臭著一張臉將玉牌在那守衛面前晃了一下,直接高傲地拉著鹿雁進去。

萬金油和黎素素隨后跟上。

一行人直接到了東都城中心花園,那里已經擺滿了席座了。

宴席座位的安排是按照宗門劃分的,清虛劍宗那是在修仙界排不上名號的,但天城憑借著富足有一席之地,四個人在天城的席座坐下,當然也不是什麼好位置,很靠后。

鹿雁坐下后,沒有立刻,用那雙恢復視力后相當明亮的眼睛觀察四周,注意到了廚房就在西邊方向不遠

但這不是最要的,最要的是,這里這麼多人,哪個是哥哥?

劍修……哥哥是劍修。

鹿雁掃了那麼一圈,發現十個人里面有七個都是劍修,照書里的一些詞匯,就很無語,這劍修好像是批發來的似的。

還特地看了一眼大師兄,但大師兄只低著頭吃桌上的餐前點心了,完全不像是那種會給靈心下毒的超級反派魔頭。

厭西樓迫不及待想搞事,他偏頭和鹿雁對視了一眼,那雙清澈的琉璃眼睛里寫滿了‘我迫不及待了我現在就想去下毒!’

鹿雁立刻回了一個‘那我們現在就走!’的眼神。

厭西樓一本正經地拉著鹿雁起來了。

正悶頭吃的萬金油和抱著國強一臉不屑的黎素素雙雙抬頭看他們:“????”

鹿雁:“二師兄肚子疼,想去上茅房!”

厭西樓:“我師妹肚子疼,想去上茅房!”

說完,兩個人都怔了一下,對視了一眼。

黎素素眉頭皺了:“讓你們平時吃辟谷丹,這下可好,快去快回啊!”

萬金油眉頭就皺得更了,看向厭西樓的眼神里充滿了嫌棄,看向鹿雁的眼神里卻充滿了為大師兄的關懷,他叮囑說:“記得洗手。”

鹿雁:“……”

厭西樓:“……”

等兩人一走,黎素素就偏頭對萬金油說:“你師弟師妹真好,到哪都手牽著手,我原先以為是你小師妹眼睛看不見的原因,如今看來,真是走到哪都不愿分離啊!”

萬金油聽這話就莫名的心里不是滋味,他抱著自己包裹著布條的劍,深沉地說道:“我師弟腦子不太靈,這些年多虧我師妹,所以……”

黎素素想了想,覺得沒什麼不對的。

又問:“你們清虛劍宗的弟子是祖傳的名字嗎?你們這一輩就得萬金油,萬銀油,萬銅油?”

萬金油老婆的作一頓,一本正經說道:“這是我們的默契。”

取假名的默契,互相不問真名的默契,絕了!

……

鹿雁早就看清楚了,花園右側就是廚房,兩個人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又注意靠邊走,所以并不算特別醒目。

快走到一半的時候,寧風免穿著一青袍,和靈心并肩走,后跟了好些弟子,面蒼白憔悴地迎面走來。

這是時隔很多很多年后,鹿雁第一次與寧風免見面。

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便撇開了目,腦子里本沒有印象,要不是富貴在腦子里叭叭叭,都不會多看一眼,了厭西樓的手,面不變穩如老狗地朝前走。

寧風免這幾日心很不好,烏糟糟的許多事許多緒積在心頭,又要尋找丟失的避雷針,又要面對靈心那些傳聞,還要面對那些異樣的眼神,神思總顯得恍惚。

鹿雁和寧風免這個曾經的‘師父’就這樣很平淡地在人群中肩而過。

過了一會兒,寧風免忽然眼神一凜,猛地回頭。

后哪還有剛才的人。

“師尊,怎麼了?”靈心問道。

這兩日也不好過,修為倒退不說,寧風免對自己冷淡了許多。

寧風免抿了抿,沒說話。

應該是他看錯了,鹿雁被關在無定九幽的天鎖陣墓里,不可能出現在這里。

但走了兩步后,寧風免還是心中不安,若是鹿雁從無定九幽跑出來,那這修仙界就要大了。

他立刻偏頭吩咐后的弟子:“去查一查今日穿著一紅的子。”

他話音剛落下,就看到迎面走來一群穿紅的合歡宗修。

寧風免:“……”

弟子弱弱地問:“師尊,還需要找嗎?”

寧風免鼻梁,應當是他看錯了,“罷了。”

可靈心卻是心中警鈴大作,以為寧風免心中有了別人,一時之間,竟是覺得渾一陣酸麻覺涌上來。

以為自己這是被寧風免的態度傷到了,只垂眸忍著沒作聲。

……

今日是仙宴大會,城主府的廚房很忙,由無涯谷的靈園提供了許多待宰的靈,都被關在籠子里,閑雜人等不能靠近。

但鹿雁不是閑雜人等,鹿雁天生能制妖魔,自然也能他們。

鹿雁站在靠廚房門口很近的地方,剛想做點什麼,只聽厭西樓很自信地說:“藥給我,一切給我!”

對上厭西樓的眼睛,在看到他過來的兩只爪子,十分信任地將兩瓶藥遞了過去。

畢竟這會兒他站直了的影好像書里說過的玉米地里澆糞長大的玉米桿,又又直,那真是磅礴的自信啊!

鹿雁決定不能打擊厭西樓的自信。

鼓勵地拍了拍厭西樓的肩膀,臉上出三分信任三分高興四分期待的眼神,說道:“去吧,恩人!”

富貴:“主人你這話說的好像在說‘去吧我的狗子!’”

鹿雁假裝沒聽到富貴的話。

厭西樓讓鹿雁站在樹蔭下等著,鹿雁當然不老實等著,跟在后面。

然后就看見厭西樓走到一個不為人知的小角落,變一只火紅火紅的八尾小狐貍,里叼著兩個瓷瓶就溜進了廚房里。

鹿雁:“……”

鹿雁的心很復雜。

鹿雁忽然擔心他會不會被當做待宰的靈抓起來。

鹿雁憂心忡忡。

富貴也憂心忡忡,這娘的笨蛋天狐行不行啊?!

外面等得人心力瘁,里面的厭西樓健步如飛,他一進去,先解開了關著靈的籠子。

“哎呀,那邊的小豬跑出來了!”

“天牛蛙怎麼在地上跳,快抓!”

“我的老天爺,靈魚怎麼在地上撲騰!”

一時之間,廚房里飛狗跳,所有人忙著抓靈,厭西樓混在其中,如一道紅的霞,四躥,姿矯健,相當靈活,只要是吃的東西上,全部下了藥!

“哎呦,那只二品靈狐怎麼也跑出來了,快抓住!”

鹿雁聽到這聲音時,心里一急就要進去,結果看到厭西樓蹦跳著從廚房出來,回到角落里,飛快地重新穿好服,神地朝自己走來。

他整個神和狀態就仿佛渾寫滿了‘真男人從不回頭看后凌。’這幾個大字。

假裝什麼都沒看到,放心了,看天看地看花看草最后才看他。

鹿雁眼神,十分高興地問:“功了?”

厭西樓哼了一聲,道:“如此區區小事。”

鹿雁點頭一頓猛夸:“嗯嗯!這樣的小事當然難不倒恩人!”

等兩人回去的時候,才發現此時中心花園里氣氛凝重。

鹿雁聽到有人在慷慨激昂地說話,抬頭一看,是丹心宗的宗主萬定蘆,他站在最前方的高座上,說得唾沫橫飛——

“……修仙界此番大,我等雖是避免讓人把消息擴散引起恐慌,但如今已是到了大家生死存亡之際!這一次北邊瘟疫,就是那大魔王蘭霜所致,不僅擅醫,更擅毒,如今越發變本加厲,一個心不爽就毒死一個村,整一個瘟疫出來,先前有個人參村里的人就都死了,那些死人還被了僵尸,十足可恨!全然沒有醫者之心!”

鹿雁:娘親真的太牛了!但是人參村的僵尸可不是娘搞的!

另一個人站起來,鹿雁一看,是千甲宗的宗主皇甫鐵牛。

他說話時大胡子還在抖,說得是激憤無比:“不止如此,你們又怎知道,南邊也是大,那刀魔鹿燼做了什麼瘋事你們知道嗎?他的刀氣帶著烈火煞氣,一刀燒遍群山十萬里,將那十萬里燒了焦土,那一片有煉所用的礦山,還有一靈脈,全燒沒了,這鹿燼是想毀了這修仙界!”

鹿雁:爹爹也好牛啊!!!

此時合歡宗宗主鐘天離妖妖嬈嬈地站了起來,說道:“這兩夫妻一天到晚惹事,弄得修仙界犬不寧,我們必須齊心協力,將他們滅掉,以泄心頭之憤,照他們這樣禍禍下去,本就靈氣稀薄的修仙界很快就要毫無靈氣可言了!還有,他們還有個兒子,名喚鹿歸,我這兒也有一份報,是前些日子我的人去無定九幽打聽到的。”

一提起無定九幽,鹿雁和厭西樓的耳朵就豎了起來。

其他人更是心頭一凜,誰都知道無定九幽下面可是關著各種厲害的大妖大魔的。

鐘天離道:“那鹿歸是個劍修,他竟是一劍斬破無定九幽,整片那里的山都有一道裂,這家伙擺明了就是想把妖魔都放出來,那邊常年下著雪,雪將那痕跡覆蓋住了,要不是我的人尋求刺激想去那兒來一場快活雙修,也不會發現那痕跡。畢竟誰都知道,鹿歸的劍是名為‘好劍’的絕世寶劍,劍氣罡風軌跡與他人不同,十分霸道凌厲,能留下閃電形狀,當時我的人就嚇了,但還好,神沒毀,無定九幽下的妖魔沒一只出來的。”

有人附和:“不能再忍下去了,必須集結力量將這三人誅殺,依我看,先讓弟子們進天行樓境吧,寧劍尊你看如何?到時在天行樓境中最后勝出的弟子進了境最深的天行樓,許是會有奇遇拿到什麼制勝法寶呢!”

幾人說完,慷慨激昂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剛剛呈上來的杯中酒,本沒注意到寧風免聽到無定九幽四個大字時臉就變了。

富貴也在同時說道:“破案了,我說這笨蛋天狐怎麼斬得破天鎖陣墓,原來是你那劍修狂魔老哥搞的,笨蛋天狐就是撿了個!”

鹿雁在心里嚴厲指責富貴:“我不許你這麼說他!他不笨!他擁有獨特的智慧!”

富貴:“。”

鹿雁偏頭看了一眼厭西樓,就看到他眉頭皺了,滿臉不服與暴躁,那表就差寫上‘本大爺很強那無定九幽就是本大爺破壞的!’了。

鹿雁:“。”

看厭西樓的時候,鹿雁余里看到了大師兄正一下一下挲著用破布包了里三層外三層的劍。

鹿雁正想開口和大師兄說別吃一會兒上的酒菜時,前方突生異變。

坐在寧風免邊的靈心忽然開始吐

不單單是吐的眼睛,鼻子,,耳朵里都開始噴

是的噴,是那種直接從七孔里噴出來的噴

不止如此,靈心忽然就跳起來再趴到地上,像是蛇一樣扭起來。

全場忽然靜寂無聲。

寧風免臉驚變,他立刻拖住靈心,結果他也開始七孔噴,他急忙封住自己經脈,避免自己和靈心一樣的下場。

丹心宗宗主萬定蘆見到靈心這模樣,立時倒一口冷氣,斬釘截鐵道:“大家快離靈心遠一點!這毒是那蘭霜魔頭自制的毒,名為‘七竅流蛇舞’!有傳染!整個修仙界只有能制造這種只染修士的毒!很有可能在這!蘭霜從來不把毒賣給別人!”

以靈心為中心,方圓十米之,立刻除了靈心的男人們再無一人。

當然,靈心的男人們也不是都守護在旁,比如萬定蘆就跑了——有時真在生死面前總是顯得那麼脆弱。

“蘭魔頭不可能在這,如今還在北方散播瘟疫,距離這里有千萬里,不可能趕來,會不會是他兒子鹿歸?今日天行會來的劍修本就多,他很有可能混在其中!”

皇甫鐵牛邏輯好像在線。

在場背著劍的劍修們全被掃視了一圈。

鹿雁瞬間期待依靠大家的眼睛幫把哥哥找出來!

厭西樓還在琢磨鹿歸和鹿燼兩個名字,怎麼聽起來好像和小靈是一家的。

難不鹿燼和蘭霜就是兩個大定海神針?鹿歸是另一個小定海神針?

他湊了過去,小聲問道:“小靈,你爹娘什麼?”

鹿雁也小聲湊了過去:“我娘蘭霜,我爹鹿燼!我哥哥就鹿歸!”

正在鹿雁另一邊的萬金油忽然停下手里的作,猛地抬頭看向側的鹿雁。

周圍的一切聲音都在瘋狂倒退,眼底里只剩下一個人影。

與此同時,忽然有人沖著厭西樓的方向喊道:“看那把重劍!劍一樣暗紅,劍柄有一顆骷髏,里還鑲嵌了一顆紅靈石,劍刃鋒利無比,這是不是劍瘋鹿歸的‘好劍’?!”

周圍氣氛瞬間凝滯。

被點名的厭西樓:“????”

厭西樓眉頭一擰,冷笑一聲,俊臉一板,覺得自己作為小靈的靈契……主人,也算半個哥,他必須站起來。

他雙手一撐桌面,準備站起來噴對方。

然后他就被旁邊忽然穿出來的大掌重重拍在肩膀上,直接把他連著椅子拍進地里起碼三寸,同時他聽到了自己肩膀傳來的一聲‘咔’的聲音。

厭西樓:“???”

本大爺肩膀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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