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彷彿中了顧老爺子的痛。

他雙眼赤紅，難以置信地看著顧辭：「我……怎麼不知道你不是他，這麼多年了，你心底還是恨我的。」

顧辭抬眼，著窗外一片赤霞之的天空。

「把私印出來。」

「你！你為了那個人真的這麼不顧一切？！」

「對，除了，我什麼都不要，連顧家我都可以放棄。」顧辭淡淡地說著，「別忘了，是你求我，我才接手顧家的。如果給那些人，不，顧家就會被敗了。」

顧老頭氣得鬍子一一。

他早就知道顧辭這小子的脾氣，桀驁不馴，冷清異常。

但他就是喜歡這個孫子，覺得他像極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這又是顧家的親生脈，顧家以後到他手上，一定會發展得更好。

可這個顧辭……從來不會被任何人牽制。

顧老頭深吸一口氣：「既然你這麼護著那個人，好，我告訴你！那個不要臉的人為了留在你邊，竟然編出自己懷孕的謊言！當我們顧家是什麼？是戲臺上的小丑，可以被隨意戲弄的嗎？！」

一想到這個，他就氣得心口疼。

懷孕多大的事，那個人竟然張口就撒謊。

顧辭的瞳仁一，張了張口：「你怎麼知道懷孕是假的？」

老爺子重重一哼，將蘇家母做的事都說了。

「雖然蘇蘇那個孩子心眼多了點，但這件事是幫了咱們家。你以後要做的事很多，斷不能留這樣的人在邊！」

顧老爺子說著，語氣又不由自主地下來，「阿辭，你是我的親孫子，我當然希你能越走越好，爺爺……愧對於你，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些了。我知道你不喜歡蘇蘇，爺爺其實也不喜歡，只要吞掉蘇家，你以後甩掉那個蘇蘇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顧辭的眸里閃著暗藍的波。

冰冷，殘酷，毫不留。

顧老爺子對上這樣的視線，渾一。

「呵……如果真的像您說的那樣忍辱負重，放棄自己最珍視的寶貝，只為了吞掉蘇家。那以後我又怎麼可能只是甩掉那個人這麼簡單？」

他明明沒說什麼殘酷的話。

但字裡行間都是腥風雨，殺意凜然。

「阿辭……」

「原來是這樣。」顧辭起，拍了拍掌心。

他邊突然出現兩名暗衛，「機會我給得夠多了，爺爺，如果你不願意將私印出來，那我只能自己去找，用我自己的手段。」

「阿辭，你！」

顧老爺子臉發白，眉間皺。

「你對我的好，我永遠記得。守住顧家是你的期，也是他的。當年我答應了，如今就不會反悔。但——」

顧辭眼眸一沉，「如果您再繼續對程鹿出手的話，我會讓顧家在一夜之間分崩離析。」

「你、你這個混小子！那人有那麼重要嗎？值得你拿整個顧家做籌碼？」

「爺爺，如果沒有……我也不會接您的邀請，回到這個顧家來。我——」他頓了頓，冷冷回眸。

「從來就不是顧辭。」

四周的氣氛瞬間凝固。

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顧辭一看號碼，趕忙接聽。

「主子，夫人暈倒了，正在醫療中心急救。」

顧老爺子還想說點什麼。

顧辭的影已經化一陣風，消失在門口。

睜眼，閉眼，程鹿還是覺得眼前一片朦朧。

什麼都看不清，耳邊嗡嗡作響，整個腦袋都快炸了。

好不舒服……

只能認命地合上雙眼，希等會兒能好些。

等再醒來時，病床邊坐著一個男人。

仔細一看，正是顧辭。

連忙想起，被男人一把按住。

「你別起太快，當心不舒服。」他的大手溫熱微糙，帶著不容人反駁的堅定。

「不用，我沒事。」

慘白著一張小臉，語氣倔強。

「還說沒事？給你面鏡子好好照照，你的臉跟白紙一樣。」顧辭也有點冒火，語氣已經相當克制了。

「離婚協議簽了嗎？」將臉轉向一邊，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聽到這話，顧辭差點被氣炸了。

他怒極反笑：「沒簽，你寫的協議我看不懂，你還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念給我聽吧。」

「你！」程鹿瞪著他。

短短兩天，明顯消瘦了不。

原本俏的下尖尖的，襯得那雙眼睛更大更明亮。

就這樣怒中帶著委屈看著他，就能看得顧辭的心一片。

他將抱在懷裡。

「我看不懂，我的字典里沒有離婚協議書這幾個字。」

「呵呵，如果沒記錯的話，某人一開始就準備好了。」

「那是黑歷史，也是為了最難的時候保護你，你可不要誤解了。」

「我有沒有誤解關你什麼事？我只關心你有沒有簽字。」

這小人！越說越。

沒等到顧辭的回復，還想繼續牙尖利地反駁。

突然，後腦勺被扣住，他的吻直接下來。

「唔！！」

男人的吻帶著濃濃的侵略，不一會兒就佔據的齒間。

對方上濃烈又清洌的氣息充滿了。

很快就被吻得迷迷糊糊，只能跟隨本能的反應輕輕回應。

等到這個吻結束，他才氣吁吁地抵著的鼻尖：「你再說一遍，關不關我事？」

程鹿氣結。

這個架勢擺出來，怎麼可能再說？

咬著下，把臉轉向一邊：「哼！」

「再哼就再吻你。」

「顧辭，我警告你，你不要太過分。」小野貓炸了，小爪子都亮了出來。

「我就過分，有本事就留在我邊，用一輩子來報復我，我等著你還擊。」

男人說著，懲罰地咬了咬的瓣，「還是你不敢？」

「你……」

氣壞了。

怒氣上升到頂點，突然就是委屈。

無邊的委屈像海浪一樣將吞沒，眼淚瞬間決堤。

咬著下，泣不聲。

「怎麼了？！」顧辭慌了手腳，不住地替著臉上的淚珠。

可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簌簌落下。

本止不住。

「滾！你最討厭了！」

「我滾我滾，你別哭。」他六神無主，像哄孩子似的抱著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