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妙手葯仙唯一的徒弟，那你應該知道，沈沖當年最最有名的研究果。」祝純提醒道。

「我不知道。」程鹿面如水。

「呵呵，你果然是沈沖的弟子，很聰明呀！我這樣都沒能套到你的話。」

程鹿有點不耐煩了：「你想說什麼就說，這件事跟我師父有什麼關係？」

「表面上看，祝黎是掌握整個祝家的人，但實際上只有我們自家人才知道，他不過是一塊墊腳石。好聽一點的說，他是祝家的大管家；說得難聽一點，他就是一條狗，一條連我都不如的狗。」.jj.br>

「怎麼會……祝黎不是在祝家很有話語權？」

祝純看著窗外，眼神放空：「那是表面上看起來的。祝黎……跟我一樣，都是被祝家收養的，但他比我更慘。天賦不比我差，但他卻是當年與祝家有利益相爭的人家留下來的唯一脈。為了好名聲，祝家收養了他，而且待他如親子，都讓他佔據要職。」

「一開始，祝黎也覺得自己是祝家的一份子。就算不可能是繼承人，那也是舉足輕重的肱之臣了。結果呢？他和蔡連娜是初，彼此深，他想跟蔡連娜結婚卻遭到了家族裏一直反對。」

祝純轉過臉看著，「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不敢讓他跟蔡家扯上關係。」

程鹿明白了。

祝黎若是一直在祝家牽制，那麼祝家當然不會忌憚他。

可如果，他跟蔡連娜在一起，了蔡家的婿，事就沒那麼簡單了。

難怪，第一次見到祝黎和蔡連娜同框時，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沒想到這兩個人還有這麼一段關係。

「他們被生生拆散了，這怕是我那個小叔叔心頭永遠的痛。可惜了，祝家長輩還不以為然，覺得自己勝券在握。」

祝純說到這兒，有點累了。

停下來輕輕了一會兒。

「別說了，你先休息吧。」

程鹿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

「我想告訴你的是，祝黎應該是發現了你師父留下的研究，這個研究絕對比祝家的價值更大，所以他才會不顧一切，製造這一場火災。滅掉整個祝家，他才能真正自由。」

祝純口微微起伏：「你救了我，還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於於理我都不能瞞著你。」

的眸子漆黑明亮，接下來的話一字一句，分外認真，「我懷疑他並沒有死，跟我一樣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你們去查一查這次火災的——」

還沒說完，程鹿就打斷了的話，「沒有了。」

「什麼？」

「那段時間你昏迷不醒，傷勢嚴重，祝家那邊的事一直由警方理。祝家的旁系親戚已經簽字，火化，只是現在還沒安葬而已。」

祝純大失所。

瞪著眼睛，好一會兒才苦笑起來：「我還是晚了一步……」

「好好休息吧，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關上房門，程鹿的心沉甸甸的。

祝純說的這一切就像在心頭炸開一道水壩，洶湧的浪席捲，令久久不能平靜。

心緒不定，下午空去了浩集團。

顧辭匆匆趕來：「你怎麼突然來了？都不提前跟我說下，我好讓司機去接你。」

他是從會議室過來的。

剛才程鹿一進集團大門，系統就向他彙報了。

顧辭以為遇到什麼麻煩，直接打斷高層的發言，一陣風似的跑了。

抱著他，將臉埋在他的懷中。

男人環抱著，一邊細細地安，一邊輕輕吻著的髮。

「怎麼了？到底出什麼事了？」

閉著眼睛，緒終於穩定：「是有一些事，不過不是很著急，等你忙完了——」

「現在就說。」

顧辭本等不及。

張了張口，將剛才聽到的一切都告訴顧辭。

說完后，追問：「你上次拜託穆蒼查的事，有眉目了嗎？」

「沈沖確實在雪原大陸生活過一段時間，但穆蒼的人找到時，那邊的住所已經空無一人。」顧辭語氣艱難，他原本不想說的。

或者，他不想在這個狀態下告訴這些。

「他……沒了嗎？」的聲音抖起來。

「那個石屋裏有一封書，看口吻應該是沈沖自己寫的。」

書！程鹿心頭猛地一跳，呼吸差點不穩。

「書在哪兒？」迫不及待地追問。

顧辭輕輕放開，走到另外一邊的書櫃前，他打開一個機關，出裏面的保險櫃。從保險櫃里拿出一封牛皮紙的信封，把它到程鹿的手中。

程鹿剛要接過，顧辭的手勁又加大了。

「答應我，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太激。別忘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還有肚子裏的寶寶。」

他深深地看著。

程鹿咬著下，點點頭。

打開信封，在顧辭的陪伴下坐在沙發上。

與其說這是一封書，不如說是一本日記。

只不過在日記的最後一頁上，沈沖留下了厭世的絕筆。

日記的日期從三年前開始。

沈沖抵達雪原大陸，這裏雖然天寒地凍，冰天雪地，但卻是一些奇花異草生長的樂園。沈沖酷藥劑，當然對這些從未問世的藥材滿懷好奇。

一頁頁地看下去，程鹿終於看到了最後一行字。

——如果我還不能找到它，那麼活在這個世上又有什麼意義？這次出行，就是最後的宣戰！不能找到它，那就讓我跟它一起永遠埋在這一片雪原里。

沈沖絕筆。

程鹿看到最後四個字時，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呼吸急促，緒失控，顧辭在一旁張極了，除了地抱著安，別的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像個手足無措的小孩。

「鹿鹿，鹿鹿！你別難過，你還有我們！」

「我永遠不會離開你，永遠都守著你。」

「別哭別哭……」

他溫又急切地吻去臉上的淚珠。

好一會兒，總算平靜下來，了哭得通紅的眼睛和鼻子，又被他抱在懷裏哄了好一會兒。才有了勇氣，再一次翻了翻日記之前的容。

突然，瞳仁一：「這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