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言跟韓雪從林一的隔壁搬走之后還是住在一起的，但是師姐今天回去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室友正在氣鼓鼓地收拾東西。

“干嘛呢？”

韓雪當然聽到了，但只是瞪了一眼并不回答，然后繼續專心致志地忙活手上的事。

李莫言見到平時最心的漂亮服都沒怎麼折，隨手抄起幾件就惡狠狠地往包里塞，把服弄得皺皺的。

“這是跟誰較勁呢？”

“跟你！”

韓雪總算沒有繼續裝啞，但還是一臉兇的樣子。

“李莫言，當初在學校里面，我就說你跟林一你們兩個人有貓膩，那個時候你是怎麼告訴我的？”

“我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沒信過！”

“我現在再問你一句李莫言，你還能拍著脯言之鑿鑿地告訴我，你們兩個只是師姐和師弟，是一起創業的合伙人，是志同道合的知己，你敢嗎？”

“你要是繼續這麼自欺欺人的話，那我跟你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自己在你們眼前消失，讓你們接著演純潔的友好了。”

李莫言被嗆聲了幾句，并沒有著急為自己辯解，反而若有所思地考慮了一段時間，才確信地點了點頭。

“我承認。”

“盡管我不完全同意你的看法，但至在我跟林一兩個人的例子上，我可能確實有所誤判。”

“這不是我對于你，或者對我自己的有意欺瞞，當我過去對你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我也都是問心無愧的。”

“或許是因為我對男之所知甚，直到最近，才發現我自己心里所藏的不尋常的悸。”

“我不知道這種變化是在什麼時候悄然發生的，或許是在過去的三年里，也可能是更久之前。”

“總之，現在這種覺已經強烈到我無法忽視或者否認的地步。”

韓雪聽完并未覺得失，很欣于李莫言終于能夠正視跟林一之間的。

而對于李莫言這樣的人來說，這意味著沒法再裝聾作啞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總不能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發生，然后繼續若無其事地這麼僵持下去？”

“我不知道。”

即使是在說這些事的時候李莫言依舊冷靜，“這個發現對于我自己來說，既驚訝也是一種沖擊。”

“今天你走之后我跟林一說了，我需要休一段長假，我想在一個遠離他、遠離我所悉的地方，重新審視這段關系。”

“其實我本來還有一個疑問想要確認的，因為我無從得知林一對于我是什麼樣的覺。”

“不過當時我猶豫了，因為無論林一給了什麼答案，我都沒有做好準備來接或者拒絕。”

韓雪嗤笑一聲：“林一能有什麼覺，這事兒還用問嗎？”

“你別以為他已經有一個小朋友就能心如止水，三妻四妾、左擁右抱，男人自古以來不就想著這點事兒嗎？”

“林一這家伙真不知道上輩子積了什麼福報！”

說到最后的時候又變得咬牙切齒。

李莫言一時陷了沉默，并不擅長裝傻，從跟林一的往過程中發現的微妙的覺，心里承認韓雪是對的。

而和林一之所以對于這段猶猶豫豫徘徊不前，原因也正在其中。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話說開之后韓雪反倒不著急了，“在我看來你跟林一之間的事很簡單，但是你們兩個的格都太別扭了，所以才拖到了今天。”

“關鍵無非是林一在你和那個顧采薇的孩兒之間選誰的問題，這個選擇其實他三年前就應該做的，好在這件事也不難辦。”

“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有一件事必須要確認一下。”

“李莫言，你真的喜歡他嗎？”

以們兩個之間的，很多事都未必需要親口說出來，韓雪僅僅是一個眼神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李莫言從剛才的話里嗅到了不尋常的信號，皺眉問道：

“你想怎麼樣？”

韓雪一攤手：“我在想明明那個顧采薇的孩兒才是個明星，為什麼你跟林一兩個也有這麼重的偶像包袱，好像很怕背上什麼道德負擔。”

“我本來還想著林一跟總是難得見上一面，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分道揚鑣了，沒想到好幾年過去他們都沒有勞燕分飛。”

“不過沒關系，我無所謂去做這個惡人。”

“我可以去找，告訴以林一現在的家是不太可能娶一個明星的，相反他們有什麼牽扯才是有失份。”

“我會告訴，一個唱唱跳跳的戲子是難登大雅的，是沒辦法跟林一這個所謂的地表最強90后攜手并肩的。”

“這些話我都準備好久了，如果識時務的話，應該趁早躲得遠遠的，甚至我們可以出點錢把打發了。”

李莫言面無表地問道：“你這是什麼豪門偶像劇里看來的橋段，這種老掉牙的三觀你自己真的信嗎？”

韓雪提高了音調反問道：“為什麼不呢？”

“你管他是不是世俗偏見是不是陳詞濫調，事實是大多數人都在這樣想不是嗎？甚至那個孩兒本人可能也會認同的。”

“應該已經意識到，自己跟林一之間是有天壤之別的。我不過是提醒，你才是那個更合適站在林一邊的人。”

“我覺得尤其不爽的是，憑什麼在你們三個人的故事里面，就可以躲在安全的角落里獨善其，而讓你陷這種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呢？”

“不管是要痛苦糾結還是猶豫彷徨，你們應該公平地這一切。”

李莫言緩慢而堅決地搖了搖頭。

“這不公平。”

“韓雪，你把你自己當什麼人，你把林一當什麼人，又把我當了什麼人？”

“我不會允許你這樣做，因為在這段關系中是最無知也最無辜的那一個。”

“你把拖下水，除了讓包括你在的所有人陷不義的境地之外，沒有任何的意義。”

“別那麼做。”

韓雪撇開頭輕笑了一下：“你這算是在為林一著想嗎？”

李莫言認真說道：“為了你，為了我。”

韓雪著那張非常悉的臉，那眼里的芒一如既往的堅定，充滿了令人信服的力量。

最后還是憾地低了下頭，避開了李莫言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