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到有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消失在耳朵邊。

鼻尖著地扭臉：一隻大腳，男人的腳，再一截濃的小，再到實的大，以及……大衩裡晃的一坨。

沒穿。

3.一兩紅豆03

簡意的臉唰一下紅到發燙。

明隊瞇著眼看著往他衩裡瞄的簡意，站著沒。

下一瞬，他就地來了個民工蹲：「你在看什麼？」

「民工蹲」的蹲姿……嗯……很是豪邁。

豪邁裡著殺氣，殺氣人近，近到不能再近。

簡意一個猛子從地上爬起來，爬起來的作太猛，差點兒一頭紮進他裡。

「……明……明隊。」簡意磕道。

明隊麵無表瞧了瞧，把目投向車底：「你在看什麼？」

哦哦哦，你是在問我這個啊。

簡意舒了口氣：「車底還有顆紅豆，我剛看見從李思錄上掉下來的，滾到車底了。」

「這都是證，你不要。」明隊站起來，去警車上拿來一雙手套戴上，路過簡意邊的時候，他瞇了下眼，意味深長地說，「不能的，也不要去看。」

簡意：「……」

誰要去看。

*

取證和痕檢結束，李思錄被運回警局待法醫進一步檢。

警察忙著給鴻衛酒店負責人以及地下停車場的保安做筆錄。

有刑警拿著李思錄的手機找到他妻子肖君的電話撥過去，第一遍無人接聽，再打第二遍時對方已關機。該刑警砸了砸，若有所思地把李思錄的手機裝進證袋裡，並代李思錄的經紀人盡快聯繫上他的家屬。

李思錄的經紀人馬文青堅稱李思錄神狀態一直很好，不可能自殺。按照馬文青的說法，李思錄是個很注重自名聲的人，他平時但凡沾點兒酒就會司機或者助理開車，從沒有過酒駕行為……

助理則稱李思錄自午飯後就沒聯繫過，更沒有給打過電話，這個很好查證，查下李思錄的通話記錄就可證明真偽。

李思錄這幾天在北郊大學城錄製一檔真人秀節目，明天是最後一天，現在他突然亡，有一大堆的事等著經紀人理。

負責筆錄的警察在簡單詢問們幾個問題後，示意們可以離開，如有需要，隨時聯繫。

淩晨兩點半，明隊一聲令下，一幹刑警收工回市局。

簡意默默跟著明隊鑽進警車，開車的一個小警察瞧見，愣了下，覺得有些麵，看挨著明隊坐，以為是明隊帶過來的，笑著說：「老大，您老約會越來越不講究地方了哈。」

明隊抬手了他一記頭皮：「神頭兒這麼好，後半夜甭睡了，睜大你的小眼睛，一幀一幀查看停車場的監控，還有鴻衛酒店這兩天的監控，一秒都不許。」

「趕明兒我就去拉個雙眼皮，桃花眼的那種，專黏你上的桃花。」小眼睛開著車，瞄了瞄視鏡，不死心地說，「老大，你也不介紹下，這小姐姐誰啊？小姐姐好，我陸天槍，你可以隨老大我小陸，我們老大這人吧……」

明隊從鼻子裡哼了聲：「是來申請蹲號子的。」

「啊？」陸天槍啊了聲。

簡意很上道：「明隊，我能在裡麵待兩天嗎？抓到那夥人以前，我哪兒也不敢去。」

以的推測，黑suv裡的人殺死李思錄，正要離開的時候，看見拿著dv在拍李思錄，以為把他們殺人的畫麵拍了進去，所以才要殺人滅口。

明隊瞥了眼因為神經張而繃直的：「你真以為你的小短兒能跑過四個？」

「……」簡意了口氣，攥著dv直脊背去看他，一字一頓說，「我的不短。」

別的不說，簡意對自己的材比例頗為自信，163的高，長了雙168的人才有的。凡是見過的人，沒人不誇型好的，長細直勻實還白。

明隊從椅背的夾層裡出半包煙，磕出一叼在裡，再掏出打火機，指肚在滾上了，斜了一眼，忍著沒有打火。

叼著煙不能，皮就開始發：「哦，忽視了你的高。」

簡意：「…………」

他上每汗都在說話：個矮小短。

「什麼況？」陸天槍瞧著視鏡裡的簡意，心裡一個勁兒地臥槽，「你是……你是那誰，狗仔柯南？」

「不敢當。」簡意憋了一口長氣，很久才籲出來。

「霍，還真是你，柯南附，走哪死哪。」陸天槍興致有些高。

「我現在去的地方是你們市局。」簡意涼涼回了句。

「不怕，我們老大是市局門神，你上的那些個東西進不去。」陸天槍吹著輕快的口哨，哼歌唱，「我家大門常打開……市局歡迎你……」

簡意：「我上什麼東西？」

「柯南他妹。」明隊咬著煙，吐字卻意外地清晰。

「不是柯南嗎？怎麼又柯南他老妹兒了？」陸天槍問。

明隊：「隻死人，不破案。」

簡意：「……」

神經病吧。

*

車進市局大門還沒停穩，明隊就迫不及待地按下打火機，點著裡快被他咬兩截的煙，推開車門大步了出去。

簡意跟著跳下來。

「他們要想殺人滅口，你早死了。」明隊連著吸了兩口煙，「你進停車場的時候，李思錄已經死了兩個小時了。」

「啊？」

「dv裡的視頻和照片留下來，再問你幾個問題，哪涼快你就去哪待著吧。」明隊大步上臺階。

簡意不不慢跟在他後，看著被夜風吹起的大衩邊角，耳朵一熱：大晚上不穿去和朋友擼串兒，因為……方便辦事嗎？

朋友？

*

刑警大隊辦公室燈火通明。

「明隊。」

「老大。」

「爸爸明天請你們擼串兒吃燒烤。」明隊叼著煙進來。

辦公室的人沒有接茬，眼睛齊齊看向他後。

明隊扭頭，抬手走簡意手裡的dv，示意隨其後的陸天槍：「找個地兒把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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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看向他的眼神立馬就意味深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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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輛suv況怎麼樣？」明隊無視他們的反應，直接切正題。

「報告老大，跟蹤目標夜裡十一點零六分最後一次出現在紅旗南路，已調取了該路段一家便利店的監控錄像，證明確實是湖a782k5這輛黑suv。目標隨後進一片監控盲區，截止到目前，目標再沒有在紅旗南路所有進出口出現過。」一個刑警站直回答說。

明隊坐在辦公桌上著煙，沒有說話。

「c組正在紅旗南路一一排查可疑目標。」這個刑警嚥了嚥唾，接著匯報：「考慮到目標有可能在監控盲區更換車牌的況，我們統計了十一點零六分以後，進出紅旗南路的所有與目標車型一樣的黑suv，截止到現在，共有十三輛，行蹤都在我方掌控中。」

「一輛都不許，繼續跟蹤，明早把這十三輛車裡的人帶到局裡來問話。」明隊拍了拍他的肩，瞥見陸天槍進來，「小陸，你給大夥簡單說一下李思錄的況，理下頭緒分好任務，都回去睡個覺，明早還要爬起來幹活。」

「是。」陸天槍立馬進狀態，「演員李思錄，於昨晚九點五十二分被發現……」

*

一個小時後，明隊擼了把臉推開辦公室的門：「我？」

陸天槍把簡意拷在了窗戶上，真拷。

拷的位置很好，任東南西北怎麼轉悠，都夠不著辦公室裡任何一個零碎。

明隊站在門口看著坐在地上吊著胳膊打盹的簡意，彷彿看見陸天槍在隔空向他求麼麼噠：「老大，我是不是棒棒噠？」

棒你個溜溜球。

拷老子屋裡？

他提了提鬆鬆垮垮的大衩，這才拿了桌上的鑰匙打開簡意的手銬，白的手腕上一圈目的紅痕。

手銬甫一解開，簡意頭一載，磕在他膝蓋上。

明隊膝蓋頂著簡意的腦袋，彎腰衝著的耳朵賤賤地喊：「李思錄出來了！」

職業習慣，簡意眼睛都沒睜開，「噌」一下從地上站起來抬就往前跑，腦袋撞到一麵牆，熱乎的牆。

著眼抬臉，秒醒，蹦腳往後跳了跳：「……明……明隊。」

明隊低頭扯了扯背心，「嘖」了聲：「口水得有兩升吧。」

簡意抬起手背抹了抹角並不存在的口水，沒有說話。

明隊往辦公桌後的沙發椅上一靠：「自己找地方坐。」

簡意在原地懵了一會兒，在辦公室掃了一圈，揀了張離辦公桌最遠的椅子盤坐下，蹙眉著手腕，歪著頭回憶睡前發生的事。

明隊長擱在辦公桌上，手裡拿著dv從頭翻著照片，在回憶起被拷在窗戶上之前，先發製人厲聲說：「代一下你蹲點兒李思錄的況，尤其是昨天，他都有跟誰接過，有沒有見過他邊有什麼生麵孔或者可疑人員。」

簡意被他駭人的氣勢唬住，收回自己的思緒，一五一十代著來龍去脈。

「有檔真人秀節目這兩天在北郊大學城錄製，李思錄是其中一個嘉賓。昨天上午八點和節目組其他四個嘉賓一起從鴻衛酒店乘車去的理工大，錄節目到十一點半，他們一起乘車回酒店吃飯。飯後節目組退房一起去市中心的銘豪酒店。我和韓沖跟過去拍了一些照片，後來整理照片時發現沒有李思錄的，在銘豪酒店的停車場也沒有找到他的專車，就想著回去鴻衛酒店運氣，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

「節目組一直住在鴻衛酒店，為什麼突然退房去銘豪？」明隊問。

「昨天他們吃午飯的時候被認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