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很混，飯還沒吃完，鴻衛酒店大門裡三層外三層都是狂熱，影響他們休息。至於他們為什麼要去銘豪酒店，你要去問節目組。」

「李思錄和節目組關係怎麼樣？」如果李思錄一直沒回銘豪酒店，長時間和節目組失聯，節目組居然沒派人回鴻衛酒店找，畢竟第二天還要接著錄製節目。

「還行吧，他是五個嘉賓裡資歷最老的，勉強算是大牌明星，節目組的人都是他老師。」

明隊拿筆在紙上點了點，這樣就說得通了，資歷老，尊重，所以他暫時離隊伍，隻要不耽誤第二天的節目錄製，節目組就不會管他的個人自由時間。

「昨天晚上你幾點到的停車場？」

「大概九點多一點，不到九點半。」簡意回憶著。

「據你瞭解，李思錄在圈子裡人緣怎麼樣？」明隊想了想，又問，「還有，李思錄和他妻子關係怎麼樣？」

「他在圈子裡風評一向很好，人帥演技好，有禮貌，說話很和氣，平時沒怎麼見他發過脾氣。他老婆肖君名氣沒他高，但是最近憑著一部熱播劇也吸了好多，他們兩個人的關係……」簡意想了想，「反正鏡頭前呈現出來的都是恩模樣，微博互也很頻繁，和別的明星夫妻沒什麼區別。」

「鏡頭前呈現出來的樣子？你的工作不就是穿他們在鏡頭前的偽裝嗎？」明隊質疑。

「我才蹲了他不到一星期。」沮喪，晦氣，害怕，還有對李思錄遭遇的惋惜。

「一個星期就夠了，從開始蹲他到昨晚，你見到的聽到的，全部複述一遍。」明隊拿筆敲了下dv，「照片和視頻不止這些吧。」

「還有些在我電腦裡存著，都是廢棄不用的……」

「全部上來。」

「哦。」

有了上次的教訓，簡意格外老實，十分配合，基本是有一答一。明隊問七問八，差不多把肚子裡的那點兒八卦都問完時，天也亮了。

念在態度良好，明隊翹著二郎把dv還給。

簡意察言觀問：「所以，你覺得李思錄不是意外死亡？」

「不知道。」明隊著一張臉站起來，「有關這次案件的進展，網上但凡有一一毫的風聲，我管你一年的飯。」

「……我有飯錢。」

*

簡意迎著第一縷晨走出市局，雙腳像是踩在虛空裡，搖搖墜渾不踏實，總覺後麵隨時會冒出輛車把撞飛。

暫時還不想離開市局太遠，索靠在市局牆打開dv，想著翻找幾張照片好差，剛打開文件夾，不由口罵了聲。

李思錄的文件夾裡一片空白，照片和視頻被刪了個一乾二淨。

攥著dv的指節發白，手腕上一圈醒目的紅腫。

陸天槍！

拷我？

信不信我明天就蹲點兒你！！！

還有那個明隊，什麼名字來著？

簡意靠著牆運了好一會兒的氣，才平靜了下來，靜下來後覺得有些不科學，發生這麼大的事兒，張頭兒怎麼一個電話也不打？

遍全，手機不在上，著發漲的太把腦子倒帶：鴻衛酒店停車場，明隊的大衩……

手機在他衩的側兜裡。

簡意吸了口氣，再次走進市局，路過辦公大廳時，眼睛餘瞥見信息公開欄上一溜的照片。

頓足扭頭，在牆麵上隻掃了一眼就看見他。

兩寸彩照片，寸頭警服，周正神威嚴，人模狗樣，跟糙的本人沾不上一星半點的邊兒。

刑警大隊隊長：明禮。

*

辦公室，明禮剛啃完陸天槍上供來的大餅，裡叼著一袋豆漿吸溜著，從櫃子裡拽出一條警服往上套。

拽著腰蹬進去兩條，往上再提的時候，他手進去為自己兄弟挪了挪位置。嗯，他兄弟習慣待在右邊。

那個誰趴在地上往他大衩裡瞄的時候，瞄的正是他右邊這條？

。

明禮提上子用力拉拉鏈。

。

拉著蛋了。

疼得他了下氣，氣的時候忘了裡還叼著一袋豆漿，於是乎，剩下半袋豆漿全撒在了他大衩的前門上。

豆漿是袋好豆漿，純白又濃稠。

隻是。

「明隊，我的手……機……」簡意推開虛掩著的門，「機……」

4.一兩紅豆04

本來還在大衩上手忙腳的明禮此時卻從容不迫起來。

他提著子抄步到辦公桌前，拽了幾張紙巾在大衩前門上了，抬手一丟，紙團擲進門後的垃圾桶裡。

紙團著簡意的鼻尖在空中過一道完的弧線。

明禮不慌不忙地提上子拉好拉鏈，從櫃子裡拽出一條皮帶，邊往腰上套邊瞇著眼，不懷好意地看在門口懵傻的簡意：「沒見過男人穿子？」

簡意的反弧繞著他的皮帶在他腰間走了九九八十一圈，這才反應過來剛剛經歷了什麼。

紅著臉急轉，背對著他：「我回來拿我的手機。」

「手機？」明禮拍了下大，了聲，「不早說。」

手機還在大衩側兜裡，老子還要再一次子。

簡意：你提子之前我就說了。

明禮利落解開皮帶，掏出手機想要撂給簡意，發現不知何時已悄悄退出了房間，並好心地關嚴了門。

媽的，可惜是個的，不能看回來也不能回來。

明禮玩味地盯著門看了會兒，有些喪氣地把手機撂到桌上，再從櫃子裡拉出上往上套。

平時不怎麼穿製服，櫃子裡放了一套應付各種狀況的製服，齊全到鞋領帶都有。

於是，當他拉開門的時候，簡意定在了原地。

為娛記，演員男模歌手……什麼樣的帥哥沒見過，自以為已經對帥哥免疫，但還是被眼前這位秒了。

大概每個人都有製服結，大概他是個製服架子。

明禮一手按在門把手上，一手在耳朵邊打了個響指。

簡意抖著耳朵慌忙收回視線。

明禮帶上門，掏出兜裡的手機塞到手裡，意味深長地說了句：「放心，手機沒。」

簡意：……

「老大，人都拘起來了，要現在問話嗎？」陸天槍跑過來問。

「不問留著過年？」明禮仗著高優勢，抬手給了他一記頭皮，邁步向走廊盡頭走去。

背肩寬腰窄長。

簡意的眼睛黏在他背影上還沒來得及收回，他突然轉，兩人目直直撞在一起。

又被逮個正著。◎思◎兔◎在◎線◎閱◎讀◎

這種時候，誰先躲開誰就是認慫。

簡意心開水一樣沸騰，麵上保持波瀾不驚，不躲不藏地迎上他的視線。

「你，過來。」明禮豁了下眉峰，「昨晚開車撞你的人，你來認一下。」

「……我沒看清。」簡意怔了怔，「抓到他們了？」

「抓了一堆，隻等你來認。」陸天槍在一旁半開玩笑道。

昨晚出現在監控裡的十三輛同款黑suv裡的人全被帶進局裡，現在正在審訊室裡嗷嗷喚著警察抓人……

「c組在紅旗南路搜查結果怎麼樣？」明隊邊走邊問。

「還沒有搜到那輛suv。」陸天槍說。

「c組還在紅旗南路？」

「是。」

「他們在紅旗南路玩泥？」明禮擰眉，「都他媽這個點了，就算是翻地，也夠來回翻兩遍了。」

「……是。」陸天槍訕笑著接茬，「不是翻地，小麥都種上了，隻等收割了。」

「收個屁。」明禮皺著眉心推開審訊室的門，頓了下，回頭對陸天槍說，「紅旗南路附近有個楓亭湖，你去聯繫c組，讓他們去楓亭湖撈一下。」

「是。」陸天槍掏手機撥號。

「昨晚開車撞你的人，你一點兒印象都沒有？」明禮把簡意讓進審訊室，不等開口，直接把摁在電腦前，「來，重溫一下昨晚的刺激。」

鼻息掠過的耳尖，留下一縷極淡的艾草煙味，夾裹著男人的氣。

重溫昨晚的刺激？什麼……刺激？大衩嗎？？

簡意一陣耳熱。

電腦屏幕上來回播放著昨晚停車場裡被那輛黑suv追著跑的畫麵。頭頂仿若飛過一群烏，簡意滿臉黑線。

憋著氣用餘往後瞥，明禮早已離開後，正站在玻璃牆前和審訊室裡問詢的警察說話。

背影囂張又欠揍，簡意無端生出一悶氣。

「把他們隔離開，分別問下他們昨晚九點以後的行車路線，拿著他們的行車路線去查該路段監控，半個小時搞定。」明禮出一煙叼上。

「好勒。」旁邊一個戴眼鏡的警員應了聲，正要錯離開，看見他裡的煙，「大早上就犯煙癮？」

「爸爸煙還要起個卦算好時辰？」明禮圈手點著煙，一宿沒睡，有點兒犯困，煙提提神。

「爸爸說的對，爸爸不用起卦，兒子才要。」戴眼鏡的警員笑著去安排審訊。

明禮一腳踹在他屁上：「去吧，兒子。」

*

一煙後，明禮走回到簡意邊，手撐在桌上，眼睛盯著監控畫麵：「看好了沒？」

鴻衛酒店地下停車場裡的監控形同虛設，能監控到的地方本來就不多，昨晚那輛suv又一直停在監控死角，在停車場裡追著簡意繞的時候，有意識地避開了監控範圍，進出停車場時雖有進出在監控畫麵裡，但是前排的人都戴了帽子口罩，臉捂的嚴嚴實實。

簡意把監控定格在suv駛出停車場出口的瞬間，皺著眉心回憶：「副駕上的人脖子上好像有紋。」

明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