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禮皺眉循環播放著的報警錄音，然後他把錄音暫停，戴上耳機，又聽了幾遍後半句話。

「明禮，我cnm……cnm……cnm……」

cnm後麵有個輕微的舒氣的聲音，接著手機掛斷。

他把這段聲音由技員分析，過濾掉雜音後，這個明顯舒口氣的聲音格外的清晰。

到人放心的舒氣，沒有了先前的驚慌。

陸天槍拿著一個檔案袋過來：「老大，沒想到你口味重啊，喜歡口？」

cnm這三個字母得聽了有幾十上百遍。

明禮走他手裡的檔案袋，在他腦袋上大力拍了下：「正經事不幹，在這兒打屁。」

「我一直都在幹活沒停過啊。」陸天槍委屈地撇撇。

「紋比對出來了嗎？c組把車打撈出來了嗎？這會兒的功夫千年老妖也能撈出來一對了。」明禮打開檔案袋，簡意的證件照蹦躂出來。

「不是。」陸天槍瞄著檔案袋，「不管這位小了？不是被綁架了嗎？」

「綁架個屁。」明禮拿眼斜他，「一口一個小，什麼眼神？」

陸天槍撓頭，有點兒不好意思：「就……小啊。」

明禮視線落在簡意的證件照上，從鼻子裡哼了聲。

陸天槍把腦袋湊過去：「老大，看出生年月，確實比你小來著，還小老不，得有個三四五六歲。」

明禮一腳踹在他屁上：「滾蛋吧你。」

陸天槍走後，明禮翻著簡意的檔案，點著一煙叼上。

南方某市人，大學畢業以前履歷簡單明瞭，沒什麼特殊。家庭條件也很簡單，獨生。父親是某部隊軍，後轉業到當地一家事業單位工作至今；母親幾十年如一日在當地民政局上班。

簡意去年畢業後職湖城電視臺，工作崗位：新聞記者。實習期間有次暗訪某食品加工黑作坊，被該作坊保安發現，爭執中打斷了一肋骨。

在醫院躺了三個月，住院期間因報銷醫藥費問題常和保險公司聯繫，出院後辭掉了電視臺的工作去該保險公司上班，職位：保險調查員。實習期間幫助一位本不該得到理賠金的客戶拿到一筆厚的賠償金，被公司開除。

再然後就是到湖城娛樂週刊上班，目前實習期，職公司以來，共獨自蹲點兒了兩個明星，這兩個明星都死於非命。

一直在實習，從未被轉正。

這波可以。

明禮眼睛盯在住院時的診斷書上，腦子裡浮現出簡意的人影。

屬於那種骨架小有點兒的巧類型，一般這樣的孩都是甜款，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眼睛裡出的容……說不出來……給人一種獨特的氣質。

氣質和外貌不匹配，但卻出奇地一點兒也不違和。

斷了一肋骨，還能忍疼。

人看起來到弱無骨，如果不是檔案上寫著斷了肋骨，他都想不起來上還有骨頭。

明禮吐著煙圈，思想突然就不健康起來。

想手開的服，去一曾經斷掉的那肋骨。

他連著吸了幾口煙，直到一截煙灰承不住重量落在檔案袋上，他才堪堪回過神來。

他彈掉煙灰，拿著檔案重新翻回簡意大學時期。

湖城大學新聞係，兼修微表心理學。

屁的微表心理學。

死人還差不多，哪裡不死點哪裡。

你要能參老子的心理，老子跪下來給你爸爸。

6.一兩紅豆06（添加作話）

簡意把昨晚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顧哲，顧哲擔憂了老半天，剛開始說讓辭掉工作，後來又讓搬過來和他一起住，全被簡意否決。

「真是服了你了，平時子，關鍵時候就會犯軸，這病從小到大都沒變過。」顧哲躺在沙發上歎氣，「那什麼，我幫你查查那些人的來歷。」

「警察都查不來，你能查出來？」

「嗯哼~~~不要拿我和那些警察相提並論。」

簡意給他搾了杯果，諂笑著遞給他。

顧哲在沙發上打了個滾，這才接過果喝了一口：「醜話說在前頭，等簡爸簡媽不在了，你的死活我可不管。」

「且不說爸媽會長命百歲，」簡意嘿然笑了下，「我以後的男人自然會管我。」

顧哲「切」了聲，像是忽然想到什麼，說：「那個什麼明禮，你以後和他來往，這幾天更不要和他有什麼瓜葛聯繫，還有李思錄的八卦，你就不要跟了。」

「為什麼？」簡意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像你說的，如果suv裡的人真是毒販，以為你拍下了他們的易過程，所以才想要撞你，其實是想要你手裡的dv。他們也不傻，回頭一琢磨，差不多就能知道你是幹嘛的。他們要還想找你的話，肯定會盯上警察和跟進李思錄的那些娛記。你先歇幾天避一避風頭，現在報道李思錄的娛記遍地都是，等他們查到你，我早就把他們查個底掉了。」

簡意點頭：「好。」

「你去睡會兒，吃過晚飯我送你回去，順道給你家門口裝上監控。」顧哲手指敲著下笑，「遠程，我隨時隨地能看到的那種，你帶男人回家我保證不跟簡爸簡媽打報告。」

簡意嗯了聲，頭挨著抱枕秒睡。

「阿西吧~~~」顧哲拖長音喚著，抬踢了一下，「倒頭就敢在男人跟前睡著，也就是我……」

簡意翻了個，徹底倒在沙發上。

顧哲從小肚下出腳，蹦下沙發。

*

晚飯後，顧哲開車送簡意回家，本來是要和一起上去裝監控，半道接了個電話，滴滴的音隔著電流傳到簡意耳朵裡，瞬時起了一的皮疙瘩。

「……嗯嗯嗯……買買買……」顧哲一點兒也不避諱簡意，直接按了揚聲把手機撂在儀表臺上，「吃飯？我剛吃過。」

「人家不要理你的啦。」聲音能掐出水。

「沒說不陪你，」顧哲笑著哄道，「我雖然吃過飯了，但是不妨礙我看著你吃。」

「哼，就知道尋人家開心。」

「尋什麼開心？寶貝兒，給個地址，二十分鐘。」

「就不給你。」

「寶~貝~~兒~~~」尾音上翹，準確清晰地把「兒」念「er」，沒有兒化音。

簡意著胳膊打了個哆嗦，瞄了眼手機屏幕，「正在和110通話中」。

電話那頭一連串「咯咯咯咯」的笑聲。

顧哲也笑：「乖乖的，等著我，我到之前你一口都不能吃。」

顧哲手掛斷電話，眼角夾笑瞥了眼副駕上的簡意：「這妞笑聲逗，像母下蛋。」

「110？不要告訴我是警察。」簡意說。

「1月10號那天認識的。」

「我敢打賭，你手機通訊錄上的名字能從1月1號排到12月31號。」

「那你賭輸了，」顧哲笑出聲，「剛排到10月3號。」

簡意：……

「我送你到樓下就走哈，回來再找你裝監控。」顧哲左手扶著方向盤，右手過去夠了下大上的袋子，「香水，給我一**。」

簡意住袋子口：「我千辛萬苦挑出來的，不給。」°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監控還裝不裝？」顧哲再手夠了下，簡意撇著鬆開手，顧哲撈了一**香水出來。

簡意嘖了聲，著耳朵學著他剛才的音調念：「寶~貝~~兒~~~以後這種電話能不能戴上耳機？我耳朵還想要，謝謝。」

「現場教學，包教包會，來，說一個。」

「……說什麼？」簡意有點兒懵。

「人家不要理你的啦~~~」顧哲著嗓子學的有模有樣。

「…………」

簡意默默摀住了雙耳。

五分鐘後，顧哲把車開到簡意小區單元門口卸下來，直到看到十五層那扇窗戶亮了燈後，他才啟車離開，順手回撥了剛才的電話。

「寶貝兒。」

「到了？」

「就到。」顧哲頓了頓，開玩笑語氣問，「你金主今晚放你假？」

「什麼金主？就你一個。」

「就蒙我吧，上次我可是見你和一個大哥一塊膩歪來著。」

「沒有大哥的啦。」

「那就小哥，」顧哲誇張地笑，「上紋像畫的那個逗比，龍頭臥在脖子上，卡嚓卡嚓像個喪，好傢夥，嚇得我都不敢和你打招呼。」

「嗯……」電話那頭回憶著，「你說阿龍丫，他上次突然消失了半年，昨天又突然打電話找我來著，以為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啊，我沒理他。有了你以後，其他男人就再也不了我的眼。」

阿龍。

半年前突然消失，昨天又突然出來。

顧哲心臟跳了下。

還真是，人品大發，運氣好到。

他上輕鬆調笑著：「……紋個龍就阿龍，紋個蜥蜴還阿西吧呢……」

電話那頭再次傳來母下蛋的咯咯咯咯咯聲。

顧哲咬著後槽牙打了個哆嗦。

*

簡意乘電梯上樓，一梯三戶的二十層公寓樓，住在十五層最裡麵那戶。走廊上沒有人，但是燈亮。

快步走到門口，手剛到碼鎖上，頭頂突然罩了一團影。

簡意的心臟突突突突突突拖拉機一樣，一下躥到頭蓋骨，路過嗓子眼時連停留都不帶停留，馬達加速呼嘯而過。

一隻大掌拍門框上：「工作很繁忙啊，這位記者同誌。」

聲音磁低沉，很悉。

簡意抬頭，半天沒說出話。

明禮依舊穿著早上那套警服，這才一個白天，下上的胡茬跟田裏的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