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兒不關心戴巍的夢想。

既然小黃車已經把幾十億押金都給退了，那麼他覺得可以功退，該為自己找個出路了。

鑒于這段時間林一介Mobike和共單車行業的程度很深，包括胡瑋瑋和王小峰以及雙方的投資人在，都在或明或暗地打探萬里出行是否有意直接收購Mobike。

林一對此不置可否。

除了他本人之外，其他人應該都是樂見其的，特別是在Mobike跟小黃車的合并破產之后，這不失為一個可接的退出方式。

不過林一不想接這口鍋。

他知道共單車不現在估值在峰頂，以后也會是個賠錢貨，已經準備把Mobike這個包袱甩出去。

但可能還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讓林一的選擇看起來不像是在禍水東引。

總之，在小黃車被迫退完押金而陷了經營困境的同時，林一并沒有窮追猛打，反而暫時偃旗息鼓。

也是在這個時候，師姐回來了。

“林老板，聽說我們不在的時候你很是威風啊，把一個P大出的學生會主席得死去活來。你總是跟學生會主席過不去，是不是有什麼私人恩怨啊？”

會說這種風涼話當然不是李莫言，而是韓雪。

不過話說回來，相比于離開之前的態度，現在能這麼輕松地說著戲謔的話，看來心調節得不錯。

這是一個積極的信號。

“準確地說應該是我仗義執言，指出了共單車行業的一個重大患，為上千萬小黃車用戶保全了財產。”

林一倒是老實不客氣地承認了下來，這種給自己臉上金的行為毫不意外地遭到了韓雪的鄙視。

“我說林老板，相比于我們走之前，你在事業上有沒有更進一步不知道，至臉皮好像是變厚了。”

所謂的“更進一步”，是指現在外界都在猜測的萬里出行對于共單車行業“路人皆知”的野心。

韓雪挖苦了一通，沒想到反手掏出一個小禮盒拍在了桌上。

“旅行紀念品，給你的。”

這下林一有點寵若驚了，韓雪的態度和藹得過分啊，他不由懷疑地打量了那份所謂的禮：

“這是什麼，鯡魚罐頭？”

鯡魚罐頭號稱是全世界最臭的食，作為禮而出現的時候通常是在惡搞，林一這是質疑不懷好意。

韓雪沒有大聲屈或者指責林一誣陷，只是隨口道：

“要不要！”

“對了我要聲明一下，這可不是專程為你帶的，公司里面悉的同事人手一份，現在我要去分給其他人了。”

說到做到，代完之后就丟下尚在猶疑的林一直接閃人了。

“真的假的，我剛才見到的那個人是韓雪嗎，居然會給我帶禮？”

林一半是表演半是真心的問題讓師姐莞爾一笑，給出了正確答案：

“是我們一起挑的，每人都一樣。”

這麼說林一就放心了，因為師姐肯定不會跟韓雪一起搞什麼惡作劇，這應該是份正常的禮。

林一道謝之后直接收下，然后才問起兩人這段時間的行蹤。

“休假之后我們先各自回了趟家，然后重新在京城匯合，接下來去過的地方就比較多了……”

師姐跟韓雪這次休假的時間很長，所以目的地遠遠不止一，可以說是一次把之前三年的旅行都給補上了。

度假的意義不在于拍照跟打卡，而在于擺悉的環境，在好的遠方尋求心的放松。

林一聽著們一路的見聞，由衷地對此到高興。

“難怪韓雪那麼開心的樣子。”

“開心，倒不是因為旅行。”

林一下意識地追問道：“那是因為什麼？”

師姐并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轉而問起：“剛才你跟韓雪說起最近和小黃車之間的紛爭，我回來的路上看到的。”

“我記得當初走的時候，你還沒有打算這麼快攤牌的吧？”

林一心中到一微妙，但還是把前因后果講了一遍。

“當時老朱再次帶著戴巍來找我，準備談小黃車跟Mobike合并的事，雖然在意料之外但我還是答應了。”

“但是戴巍這個人，合并之后還想著自己做主，死抱著小黃車不肯撒手，所以我決定提前介。”

“不過把這個問題引之后，我發現這個時機可能正好合適，因為要是再晚一點的話，小黃車未必能拿得出這麼一大筆押金了。”

“簡妮之前說他們最多撐半年，現在這個數字恐怕要減到兩個月，還是在拖欠貨款的況下。”

李莫言點點頭，并未糾結太多細節，跟著問道：

“戴巍他又惹到你了？”

林一為自己聲明了一下：“我承認提前發跟戴巍有一定關系，但這絕不是出于一時沖。”

師姐剛才那麼問，意思是他有沒有像之前面對Kris的時候那樣仗勢欺人，林一的回答顯然明白了的潛臺詞。

“公司里最近如何？”

“一切都好。”

師姐接下來問了一些部的況，林一沒有故作關心地請先好好休息，而是認認真真地一一作了解答。

當然，他還借機表達了師姐不在的這段時間，臨時兼管了一部分總裁的工作，從而對師姐過去的付出更加激。

“好在你現在終于回來了，總算是讓我如釋重負。”

李莫言剛才并未打斷林一，直到聽他說完之后才笑著說道：“那你可能要失了。”

林一回想起剛才被岔開的那個話題，心中的那不妙的覺重新升起。

“什麼意思？”

這次師姐終于不再回避，而是正面回答了他的疑問。

“林一，盡管我在去年就向你提過出去休假的意愿，但是我們都很清楚，我跟韓雪這次離開的直接原因。”

“這段時間我們走過了許多地方，見過了形形的陌生人，對我來說最珍貴的是，給了我充分的自由空間，來考慮之前一直回避的問題。”

“在回來的路上，我已經把自己的答案分給了韓雪，所以我希你也可以理解并且尊重我的這個決定。”

林一原本以為，師姐跟韓雪出去兜了一圈，回來之后面自若，跟走之前的神態大不相同。

那意味著，他們或許可以恢復到之前的那種往狀態，仍然以公司的合伙人、親的伙伴這樣的份相。

看來是他想岔了。

師姐明明白白地告訴他：“林一，我已經想好了，這次回來是因為我覺得應該當面跟你告別。”

“我決定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