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撒謊，更讓顧清寧篤定傅君承出事了。

清冷的眸子染上幾分深沉，寒聲開口，“說實話。”

本來還想著能蒙混過關，云正心里僅剩的一僥幸破滅。

完了。

紙包不住火。

他無奈地吐出真相，“船發生炸，爺和梵下落不明。”

“他有沒有跳下船？”問這話時，顧清寧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張。

想到昨晚的場面，云正不敢告訴實話，只好說得委婉些，“昨晚天太黑，碼頭那邊……”

“我問你有沒有？”顧清寧冷聲打斷了他的話，嗓子有些干。

云正面上閃過一不忍，道，“沒有，我只看到了梵跳下了船。”

殘忍的話語猶如一把匕首刺顧清寧的心頭，捅出了一個大窟隆，淋淋的。

他沒有跳下那艘船，沒有......

“夫人，我們撈到了一個人，和您父親長得一模一樣。”云正接著道。

“昨晚我們就是去碼頭突襲那個和您父親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當時也在那艘船上，他傷得太重，現在還昏迷著。”

顧清寧的腦袋一團，眼角泛著淡淡的紅。

“地址。”清冷的聲音微微沙啞。

云正反應過來的話，連忙將地址告訴，“夫人，我們已經帶人在找了，你……”

不等他把話說完，顧清寧掛了電話。

站起，拿起電腦塞進背包里，修長的手指微微抖。

沒一會，樓梯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顧澈正在客廳里看文件，聽到靜，偏頭看向樓梯口。

只見顧清寧行匆匆地跑了下來，肩上還帶著背包。

他愣了下，看著的目里浮出幾分疑，“幺兒，你這是要去哪？”

“我要去一趟m洲。”顧清寧走到玄關，邊換鞋邊道，“阿承出事了。”

顧澈聞言，心底一驚。

“他出什麼事了？”須臾，他回過神來，快步走到面前。

顧清寧穿好鞋子，垂著眉眼，聲音又低又啞，“船只炸。”

扔下一句話，打開門離開。

“炸”兩字回在耳邊，顧澈瞳孔微震。

“幺兒……”

他隨手抓了一把雨傘，轉追了出去。

夜漆黑，朦朧的細雨模糊了四周的景。

“幺兒，你等等……”

顧澈疾步追了上來，將雨傘移到頭頂上方。

“雨太大了，先回去，我送你去機場。”

顧清寧搖頭，黑的帽檐遮擋住的眉眼，讓人看不到面上的神，“爸那邊需要人看著，有人來接我，你回去吧。”

從頭到尾，的語氣一直很平靜。

越是這樣，顧澈就越擔心，他手拍了拍的肩膀，溫聲安道，“傅君承那家伙一向命大，他不會有事的。”

顧清寧淡淡“嗯”了聲。

這時，一束車燈掃了過來，有些刺眼。

兩人轉頭去，車門打開，一個年輕男子下車跑了過來。

“寧老大。”

顧清寧頷首，轉頭看向顧澈，道，“京城那邊我都安排好了，明天會有人來接爸。”

顧澈點點頭，“這邊給我們，你自己小心點。”

顧清寧應了聲好，抬腳走到車旁，彎腰坐進車里。

顧澈站在原地不，看著車子啟離開，遲遲沒有收回目。

……

m洲。

和顧清寧通完電話，云正坐立不安。

剛想出去找云反商量，他便來了，兩人差點撞上。

云反疑地看著他，“你冒冒失失的做什麼？”

云正穩住腳步，滿臉愁，“剛才夫人打電話來了。”

聞言，云反并沒有到意外，“我正要和你說這事，不知道是誰泄了爺出事的消息，現在外面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

明明他們已經第一時間封鎖了消息，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防不住。

他話鋒一轉，“對了，夫人那邊什麼反應？”

云正想了想，道，“好像沒什麼反應，冷靜的。”

“不。”云反搖頭。

云正不懂他的話，疑地看著他，“什麼意思？”

云反看了他一眼，聲音緩緩地解釋道，“聽說過一句話嗎，暴風雨前的寧靜。”

云正啞口無言。

“夫人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到？”云反問道。

云正道，“沒，我剛說完地址，夫人就掛斷電話了。”

云反無奈地嘆了口氣，“走吧，去碼頭那邊看看況。”

云正點頭，“你等會，我打個電話代一下這邊的事。”

……

半夜三更，皎月躲進云層，雨漸漸停了。

顧澈睡不著，穿上外套下樓。

來到關著喬羨的客房，他打開門走了進去。

“啪嗒”一聲，房間里的燈亮了起來

喬羨被燈刺了下眼，瞇著眼看向門口。

顧澈把手從燈鍵開關上收回，面無表地瞥了他一眼。

喬羨錯開他的視線，單手撐著沙發坐起。

他了，聲線沙啞不堪，“謝謝。”

顧澈走了過來，聽到他的道謝，冷嗤了聲，“你別多想，給你理傷口不是想救你，而是還有話要問你。”

喬羨看著坐在他對面的人，勉強扯了扯。

好友突然變敵人，氣氛有些尷尬。

顧澈看著他，率先開口打破沉默，“喬羨是你的真名？”

喬羨點頭。

他又問，“你跟在老爺子邊多久了？”

喬羨遲疑了一下，啞聲道，“十年。”

顧澈眸間閃過一驚訝，角勾起嘲諷的笑，“你說你的演技這麼好，當初怎麼不考慮進演藝圈？”

面對他的挖苦，喬羨一聲不吭，畢竟是他欺騙他在先。

顧澈呵出一聲冷笑，“要不這樣，你和我說說，自打我們認識之后，你還騙了我什麼事？”

喬羨口而出地吐出兩字，“沒有。”

話出口，他垂下頭，沉默了片刻，他低聲道，“當初老爺子派我到你邊當臥底，擔心我會在你面前出破綻，所以洗去了我的記憶，還給我灌輸了一段不屬于我的記憶。”

顧澈聽了，一無名火躥上心頭，忍不住了口。

“靠。”

要不怎麼說姜還是老的辣，老爺子居然算計到他都算計到這個地步上了。

原來不是他的演技湛，而是老爺子太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