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步的距離一蹴而就，樓停在了擂臺邊緣，正好與「一拳無敵」金濤隔著比賽的兩位武者相。

金濤材高大，格健壯，寸頭劍眉，英俊剛，一較為寬鬆的武道學院校服被他穿出了的覺。

老實說，混跡論壇的這幾個月里，自己是頗為羨慕「一拳無敵」的，他長得還算不錯，實力又在職業邊緣，子也較為活絡，在武道論壇混得風生水起，正好備了自己彼時所短缺所嚮往的一切，每當看到他出沒，總有點難以啟齒的自卑，僅能自我安，至智商比他高。

這一次，以往所羨慕所嚮往的大山屹立在了面前，曾經覺得永遠無法奢的業餘一品近在咫尺，是越過大山，還是阻於他？

無需別的證據，當金濤到樓的目時，他就知道自己的對手抵達了。

雖然自與小武聖擂臺賽的主辦方沒有關係，無法要到對手之前兩的比賽錄像，雖然這個樓的傢伙看起來還有幾分學生氣，但都不妨礙自己以最謹慎的態度迎戰，在古代，行走江湖最需要小心的三類人是老人、小孩和出家人，而現代社會，職業圈子前，最不能小瞧的則是無品階的武者！

看臺之上，皮夾克大叔帶來的其中一位同伴指著擂臺道：「老鄭啊，你說的那個黑馬高手是誰？左邊還是右邊那個？」

老鄭指了指樓：「喏，就是他，左邊那個。」

「看起來很普通啊。」這位戴著皮帽的中年男子搖了搖頭。

老鄭呵呵笑道：「是驢子是馬等下就知道了，你好好看著吧！」

那對小也遭遇了類似的問題，被同學要求指出他們提到的高手樓。

他們四下張，未能尋覓到皮夾克大叔的影，彼此對視，則皆是滿眼茫然，我們都沒看過樓的比賽，鬼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想了想，靦腆姑娘故作神道：「比賽開始你們就知道了。」

到時候樓應該能佔據上風了吧？

第九場比賽用時七分鐘決出了勝負，騰出了場地，裁判抓時間了口氣，朗聲道：

「第十場比賽，金濤對樓！」

老鄭和小們當即調整了坐姿，劉應龍等白猿武館的弟子亦收回了看其他比賽的目，專心注視著第二擂臺。

樓將外套、隨品和號牌給了監督，越過白線，進場地，站在了裁判左手邊，與「一拳無敵」金濤隔著兩米的距離相。

看臺之上，「擂臺之路」在直播帖子里發了新的容：「比賽即將開始，小拳比對手更有高手范！」

弄完，他拍了張照片，附在了這條容之後，引來諸多壇友的評論，有說小拳賣相真不錯的，有為壇友加油的，有對樓評頭論足，認為看不出厲害的。

擂臺，四道目撞，金濤忽地笑了：

「老實說，今早確定了對手，要到了你的資料后，我是很高興很興的，之前的兩場比賽，我的對手都比較弱，僅有熱的效果，這與我前來磨礪自的初衷違背，希你不要讓我失。」

他說的自信十足，似乎要從氣神上將樓倒。

樓耳畔回著嚴喆珂細清澈的聲音，心裡充滿力量，目無所畏懼，微微一笑道：

「希你也不要讓我失。」

說完，不管金濤再如何挑起話題，他都沉默以對，腦海閃過一副副虎形、熊形、炮拳和槍指的比賽畫面，又快速沉澱了下來，形了最終的決斷。

既然「一拳無敵」要「以我為主」地戰鬥，讓自己無法預先設定套路，那自也「以我為主」，以攻代守！

「以攻代守」不是樓的心來，而是綜合考量方方面面的結果，自己實戰經驗還，且與業餘一品還是有著一定差距的，若一味防守，很容易被弄得手忙腳，最好的辦法就是以「暴雪二十四擊」制對方，讓他騰不出手腳來反擊，形僵持局面，而比賽時間拖得越長，對自己越有利！

十分鐘之後，打不死他也要累死他！

心意一定，樓自然抱元，心海念頭如水凝冰，半是靜半是映照著四周，「聽」著風吹草和對手的變化。

這是「凝水樁」的戰鬥應用，再結合了自的靜之能，幾有元神出竅以居高臨下之態俯視著周圍點點滴滴的微妙。

沒有前面兩日的戰鬥，沒有看的這幾十場比賽積累，沒有昨日在「暴雪二十四擊」上水到渠的突破，自己很難做到這一步！

裁判看了下表，舉起右手，猛地下揮：

「開始！」

他話語剛落，「一拳無敵」金濤蹬蹬幾步就趕向了樓，氣勢發，兇威凜凜，像是一隻猛虎下了山林，本不給樓閃避的機會

距離拉近，金濤軀一頓，幾有膨脹錯覺，遮蔽了樓的視線，他右手抬起，一個劈拳下打，如抓如扇，激起劇烈風聲。

吼！

虎嘯風生，百辟易！

見金濤來勢洶洶，樓不敢怠慢，腦海閃過狂風暴雪寒意襲人的畫面，坐沉氣，雙手掌，彷彿點點雪花，推了出去，於臉側及時架住了金濤的手腕，擋住了這一記劈拳。

他手臂微晃，覺到自與對方存在著力量上的差距，

砰！

金濤下劈的拳頭突然彈出了食指、中指、無名指和小指，「」向了樓臉龐，就像貓科出了利爪，而且，它們還發出了尖銳的破空之聲，彷彿子彈飛離了槍膛，若是擊實，樓臉上必然出現窟窿，裁判都阻止不了！

槍指！彈指如槍擊！

好在樓預先看過虎形和槍指的戰鬥視頻，對它們的結合與對手臉上的創傷記憶猶新，雙手剛一架住劈拳，順勢就往旁邊步，一粘就走！

砰！槍指打空，樓「游」到了「一拳無敵」金濤側面，腰部一沉，右掌拍出，腦海是滿天白雪冰冷凍人的場景，一勁力含而不吐，似明似暗。

除開雪崩，暴風雪之中最致命的是沒有實質的寒冷！

暴雪二十四擊第二「勢」，寒意骨！

一掌拍出，樓心海依舊冰，保持著半靜半映照四周的狀態，這時，他敏銳察覺金濤左大一彈，扯了面。

這……樓來不及細想，遵守直覺，猛地調整，快速拉回了重心，將含而未吐的勁力重新聚集。

一道閃電劈在了他觀想之中，瞬間激起燎原火焰。

與此同時，金濤左已毫無徵兆地側踢而出，脆響如鳴，又快又準又狠，直踢樓腹，就像猛虎的尾化作了鋼鞭！

這一腳若是踢實，樓即使不重創，也將再無戰力！

「虎形」，猛虎掃尾！

「電火樁」一立，樓熱流奔涌，盡右掌，呼嘯下劈，險險格擋住了金濤這一記窩心。

掌擊，樓再次晃了晃，電火樁的發都差點未抵消這迅猛一，心中不由暗贊一聲，不愧是虎形的撒手鐧，而他凝水冰的心湖已然通過接的與孔「映照」出了金濤上勁力的大致變化。

自隨之調整，重心改變，樓就像拉的彈簧，借了這一的許力量，微微後退便迅捷前撲，左手拳，彷彿大槍一抖，發了寸勁，啪地「刺」向金濤。

金濤收，沉腰，橫肘，擋下了這一拳，但他略詫異，因為對手的力量似乎比剛才變大了一點。

應肘上之力，樓的再次微妙調整，重心又是變化，借了這一擋許之力，右從下往上，猛烈踢出。

啪！

金濤也是右踢出，於半空格擋。

收回右，勾拳，側肘，低踢，樓一招接一招，彷彿沒有空隙，而金濤越擋越是心驚，只覺對手的勁力一次大過一次，從開始有明顯差距到現在已是略勝一點！

與洪水火焰等不同，除開雪崩，冰雪的傷害非一開始就會出現，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它將越來越危險，越來越致命，這就是「暴雪二十四擊」第一「勢」的真諦！

而這需要使用者「聽」得出對手勁力，能調整自重心，從而不斷借力，越戰越勇。

正因為如此，施老頭教樓「暴雪二十四擊」時特意提醒過一句，說這套打法以兇猛瘋狂著稱，但神絕對不能也跟著瘋狂，反倒要像凝水冰一樣的冷靜。

不冷靜不足以映照四周，不冷靜不足以應自與對手接的和孔，不冷靜不足以「聽」到敵人的勁力！

心有多靜，攻擊就有多猛！

由於需要不斷微妙調整以借勢，這樣一下來，對力的消耗可想而知，之前職業九品的林缺都只能維持兩三分鐘的制。

一快過一，一拳重過一拳，金濤就像狂風暴雪裡的單薄行人，漸漸聞到了不好的味道。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他深吸了口氣，主上迎了一掌，擋住了樓的炮拳，然後猛地步，一個側，撞向了對手。

整個過程里，他軀彷彿有所膨脹，力量十足，氣勢驚人，像是變做了一頭人熊。

「熊形」，巨熊撞樹！

在森林裡，巨熊這麼一撞，不是參天大樹都會當場斷折！

擂臺似有搖晃，撞擊兇猛到了極點，樓擺出守勢，將剛才借來的力量盡數化作了防。

啪！

悶響遠盪，樓如此力量都沒佔到毫便宜，反倒略微失去了重心，到巨力加，往後退了兩步，還好他迅速協調，當即穩住了重心，沒有出現步法凌的況。

金濤這樣一撞也不輕鬆，沒趁勢進擊，原地做了吐納，恢復剛才狂風暴雪制下差點緩不過來的那口氣。

手以來，兩人初次分開，形短暫的對峙。

看臺上的老鄭先是一愣，旋即站了起來，大聲好，熱烈鼓掌，剛才的虎形槍指鞭和瘋狂的兩三分鐘攻守，實乃開賽以來最彩的戰鬥，任何有點武道常識的人，任何看過一些丹氣境以下比賽的觀眾，都能品味得出其中的驚險與功底，看得自己完全沉迷，暗裡了把冷汗！

一招一式間，差之毫厘就會遭遇失敗！

小等人也是鼓起了掌，只覺這一趟的等待沒有白費，他們的熱烈引來了更多觀眾的注視，一道道目匯聚到了第二擂臺。

「我輸得不冤……」劉應龍怔怔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