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我重生了》

第2章潑

教學樓外的梧桐佇立,綠的樹葉“簌簌”作響。

午后的從明亮的窗戶灑落進教室,空氣中有細小的灰塵在跳躍。

像是加了濾鏡一般,教室里所有同學的上都籠上了一層淡黃的朦朧暈。

珍妮、靜靜、姚旭、章程、凡……

季喬環視四周,可以清晰地出同班人的名字。

一起上課的還有隔壁班的同學。

年輕的面孔悉又陌生。

有的低頭玩手機,有的趴在桌上睡覺。

教室里不時有人走來回,說話聲喧囂紛雜。

真的夢到大一了?

懵懂之中,季喬耳邊傳來珍妮意有所指的起哄:“噢~某人來了。”

季喬的心口一跳,下意識抬頭朝門口看去。

常寧遠和他幾個舍友說笑著正從教室前門進來。

長,軍訓后的皮被曬了深,濃眉大眼,笑起來一口整潔的白牙,帥氣。

看到季喬,常寧遠角的笑意更濃了。

季喬愣愣地和他對視,眼前的常寧遠和25歲時的常寧遠重合在了一起。

離婚前的場景又浮現腦海。

發現出軌的那晚常寧遠是怎麼解釋又是怎麼挽留的,季喬已經記不太清了。

總之,他就是堅持兩個立場:“會和陳小兔分手”,“不離婚”。

季喬沒有理他的挽留,收拾好東西一個人去了酒店。

蒙蒙亮的時候,季喬才重新躺在了床上。

那天清晨,陳小兔通過了季喬的好友申請。

季喬不知道這個年輕孩子清不清楚常寧遠已婚,本意不過是想提醒

可誰知,對方卻是慌張地道歉。

【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那些包和首飾我都可以不要,我是真的喜歡他】

原來是知道啊。

季喬想笑,是自己自作多了。

季喬:【那你把他送的包和首飾全部還回來吧。

地址是xxxx】

不客氣地留下地址,把陳小兔拉黑了。

在此之前,季喬已經查過了。

陳小兔還是一個在校大學生,藝類專業,朋友圈偶爾能看到演出的照片。

在認識常寧遠之前,的吃穿用度和普通大學生差不多。

而近期,可以明顯看出來的用品全部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想起陳小兔曬包的照片,滿是LV、Gucci等名牌logo。

這是常寧遠送給的20歲。

富裕、奢侈、虛浮、夢幻。

而自己的20歲呢?

季喬在腦海里搜刮了一下。

那時候常寧遠也送了一只包。

小ck,白的托特。

這包的質量不算好,邊早已經磨壞了,可季喬一直舍不得扔,將它留在了一堆LV,CHANEL之間當做紀念。

紀念什麼呢?

不過是覺得,常寧遠是真的很自己罷了。

以前的常寧遠也是很寵季喬。

寵到季喬邊所有人都說他是一個好男人。

畢業后,他拒絕了父母安排好的本地單位,留在了匯同這座城市。

他說:“季喬,我要和你在一起。”

剛畢業的兩人沒有錢,只能和別人合租一個兩室一廳。

彼時的常寧遠心高氣傲,放棄了大廠的offer,計劃加學長的創業公司,為了合伙人之一。

剛開始那段時間,兩人日子過得很辛苦。

常寧遠沒什麼收,反而為了項目的開發和宣傳投進去很多錢。

兩人的日常開銷和房租大部分都是季喬在負擔。

剛從學生進到社會,需要花錢的地方很多。

季喬剛開始拿到手的工資不算高。

即使已經非常打細算了,也架不住高房租和高價導致的月

季喬漂亮,可那段時間幾乎沒什麼錢用在自己的打扮上。

剪掉了長發,換好打理的服裝。

通勤時間太長,便收起了漂亮的高跟鞋,踩著平底鞋坐地鐵公

常寧遠常常抱著地說會好好對,以后一定要讓過上好日子。

季喬點點頭說好。

那時候,真的很相信常寧遠。

而他也確實做到了。

25歲的年紀,已經是居高位,前程無量。

他是年輕有為的功人士,可以給年輕漂亮的孩子買無數的名牌包,大牌護品。

呢?

和他一起吃大排檔住簡裝房的呢?

他們這七年又算什麼?

世界上永遠不缺20歲的年輕孩子。

的20歲,永遠也回不去了。

回憶和現在重疊,現實和夢境錯。

過眼前的暈黃濾鏡,季喬仿佛看到了幾年后那個西裝革履的常寧遠。

他大概早就不記得自己曾說過的話了。

那他現在出現在夢里又是想干嘛?

*

常寧遠的目從一進來就鎖定住了怔忪的季喬。

他不知道季喬在想些什麼,只當迷迷糊糊地在發呆。

他手中握著一杯剛買好的茶,面帶笑容地走到季喬邊。

季喬中午犯困,他便從店里買了茶帶過來,趁上課前給季喬喝。

“給,快喝吧。”

季喬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小麥手臂和那杯晃的珍珠茶,久久沒有作。

對,沒錯。

常寧遠大一時就是這麼追自己的。

送飯打水,搶座占位,隨時接送。

噓寒問暖,甜言語,無微不至。

啊啊啊啊啊!

做了什麼孽要在夢里重溫這一切啊?

只要想到他的出軌,季喬的口就如同有一萬只氣球在膨脹。

這些追求行為更像是包裝的巧克力味粑粑。

你撕開漂亮的金箔紙,以為自己吃的是昂貴味的巧克力,結果吃到最后才知道別人送你的是屎。

媽的,惡心。

常寧遠見季喬低著頭一直沒接,不由笑了。

“怎麼?

還要我啊?”

他撕開吸管包裝,“噗”一下茶。

旁邊的陳顯無語地轉了個頭走了,看不下去這膩歪的場景。

“這下好了吧?”

常寧遠將茶放到季喬的桌面。

他笑笑地看著季喬漂亮的側臉,等待著接過茶再輕聲地和自己道謝。

茶放在桌上,發出輕輕的一聲響。

季喬只覺得這夢實在諷刺又荒謬。

好啊,既然是夢。

也顧不上什麼禮義規范了。

渣男biss!

季喬的口微微起伏著,腦子漲漲地發痛。

“唰”一下站起來,板凳順勢翹起到后方的桌子,“砰”地一聲。

靜不算小,加上俊男的組合本就惹人注意。

一時間,好多同學都向季喬這里看過來。

季喬手指沿著吸管與茶蓋的間隙,隨手一撕,薄薄的茶蓋就被扯開了一個大口子。

抬起頭看向常寧遠,角抿得很,重重咽了下口水。

下一秒,手起茶落。

一大半杯溫熱的茶潑上了常寧遠的臉和上。

常寧遠退后一步依舊躲閃不及,茶順著他的鼻梁和臉頰向下,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T恤被澆了個了淺咖,粘膩地著他的皮

一些黑珍珠粘在他的脖子和手臂,另一些滾落在地。

看起來稽又狼狽。

教室里猶如瞬間被按了靜音鍵,偌大的空間雀無聲。

同學們被這一幕驚呆了。

什麼況?

常寧遠不是在追季喬嗎?

兩人之前看起來已經快要了啊。

常寧遠本人也懵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等來的不是一句謝謝,而是一杯迎面潑來的熱茶。

常寧遠的臉頰火辣辣的,除了被全同學圍觀的難堪外,他的心里也在冒火。

面對生氣又強忍不發的常寧遠,季喬爽了。

“季喬?”

常寧遠強忍著怒火,又驚又疑地問,“你在做什麼?”

季喬:“替你洗洗。”

你太臟了。

常寧遠的表很是不可置信:“什麼?”

季喬閉上了,不愿多言。

常寧遠還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門口傳來了老師的腳步聲。

眼見老師已經拿著書本過來,常寧遠重重地吐了口氣,抬腳走了。

常寧遠走了,教室的靜音鍵也失靈了。

季喬的耳邊漸漸響起了嘈雜的議論聲。

“天啊,我被你嚇死了季喬。”

錢靜靜捂著小聲說。

“常寧遠怎麼得罪你了?

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韓珍妮也低了聲音在問。

季喬低頭,撕開手帕紙拭桌上濺到了茶。

“渣男。”

恨恨地開口,手下的作很重。

韓珍妮和錢靜靜對視一眼,似有所悟地閉上了

*

常寧遠去廁所簡單打理了一下,坐回了最后一排。

上的茶味久久不散,皮粘膩又難

要不是戴老師會點名,他早就回宿舍了。

以常寧遠為圓點的方圓半徑2米以熱鬧地八卦起來。

“季喬怎麼了?”

“你做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了?”

“看不出來季喬長得清純,居然這麼兇啊。”

………

常寧遠不發一語,默默拿出紙巾拭自己的服,表很是難看。

他媽的問題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啊!

坐在窗口的姚旭幸災樂禍地發微信和不在學校的朋友賀時禮八卦。

姚旭:【大新聞大新聞!】

姚旭:【季喬居然潑了常寧遠一茶】

姚旭:【常寧遠的臉快憋豬肝了】

姚旭:【我踏馬捂著才沒笑出聲來哈哈哈】

底下嗡嗡的聲音不斷,臺上的戴老師終于不耐煩地用板敲了敲講臺。

“安靜!”

于是同學們的靜音鍵再次開啟。

教室外的梧桐樹葉依舊在風中沙沙作響,偶爾飄落幾片泛黃的葉子,落地無聲。

略顯沉悶的教室里只有戴老師帶口音的教書聲和筆落在黑板上的“咔咔”聲。

201x年九月的這個午后,一切看起來都和往常一樣。

姚旭沐浴在下,在老師的滔滔不絕中昏昏睡。

桌肚下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

他一個激靈打開微信,賀時禮回復了。

【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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