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大雄我》第5節
有的。
韓薇說:“不客氣”。看熊曉苗低著頭,不說話,想想還是說:“夏靜生那時轉走,我們班有一半多的生都傷心死了。”
說完去看熊曉苗的臉,韓薇其實是很好奇的,和夏靜生,熊曉苗初中時一個班的。夏靜生前幾日過來說要幫忙轉東西給熊曉苗,憑人的直覺就知道這兩人有戲,但自己是不敢問夏靜生的,隻好旁敲側擊,問問熊曉苗。
熊曉苗一愣,才想起說的是那年初中夏靜生轉學的事,說“是啊”太假了,也隻能點點頭。
那年,夏靜生下半學期就不來了,老師才說他轉學了,全班人都“啊”了一聲。包括熊曉苗,以為他轉學了,至是要告訴的,誰都不說至也是要告訴這同桌一聲吧,至可是長期問他租賃作業的關係啊!
“以後讓抄誰的啊!”這是熊曉苗想的第一件嚴重的問題。但夏靜生不在也還是能借到作業抄的,隻是質量差了點,要知道有夏靜生在的時候本子打開全都是“優”的,算了,熊曉苗同學隻要有的抄就行了,所以很快就忘記了這件事,好吃好睡好玩。
現在,二十六歲的大人都很惦記一個人,更何況十三歲的孩子,夏靜生的名字漸漸在熊曉苗的記憶裏淡了,在初三三班的孩子們的記憶裏褪了。
稀稀拉拉地說了會,韓薇看看表,拎起包,說:“我老公來接,走了啊!”
熊曉苗點頭,笑說:“拜拜,新婚愉快啊!”
一人,一盒子,瞪著發呆。
熊曉苗,坐了一會,還是很好奇,心狂跳著,拆開盒子,像每一次收到他的禮般,期待,張,罵自己笨蛋,這麽多年還是這樣。
拿出來一看是個鏤空雕花藏銀酒瓶,銀中泛黑的澤,鏤空的紋路在掌心攃。
這隻酒瓶是認得的,因為,是送給他的,第一份禮。
那也是第一次送男生禮,那時夏靜生參加省裏的設計比賽,日日熬夜。
和梅嬈逛街,看到了這個藏銀酒瓶,就覺得致可,結果那價錢也是相當致的!在老板的巧舌彈煌之下,就聽到一句:“能保平安,帶來吉利。”二話不說,掏了當月的生活費,還問梅嬈借了錢。
梅嬈邊掏錢邊說:“你這笨蛋,哪有一開始就對男人那麽好的!”
可不管,聽都沒聽,抱著酒瓶傻樂。
晚上去夏靜生樓下找他,酒瓶給他,夏靜生笑說:“小笨蛋,我還沒得獎,你就送我禮!”
熊曉苗說:“不要說了,梅嬈也說我笨蛋!不笨都罵笨了!”
那天,夜裏,靠在夏靜生的懷裏,聽著他“咚咚”的心跳,他的手臂溫暖的環著的腰,笑地齜牙咧,這錢花得,值!
結果就是,夏靜生給了錢,讓還給梅嬈,熊曉苗想想自己也是失敗,買了東西送他,還要他掏錢,但夏靜生說以後一個月都可以去蹭他的,又什麽都不去想了。
夏靜生的比賽還是拿了獎,劉峰跑過來說:“小靜老婆,咱家小靜桌上的藏銀酒瓶是你買的吧?”熊曉苗點頭,劉峰同學說:“難怪難怪!”詭異地笑著,揚長而去。
熊曉苗還不知道的是,夏靜生此後開始喜歡上藏飾。
這麽多年過去,都記不得這瓶子到底長什麽樣了,今日這隻酒瓶再落到手裏,突然有點恍惚,不知道夏靜生為什麽要還這瓶子,他在看到這瓶子的時候是否如一樣想起舊夢,他在著瓶的時候,又是什麽樣的表?
一茶一座放起一首粵語歌,不知道是哪個歌手唱的,聲音溫厚,唱到:“懷緬過去常陶醉,想到舊事歡笑麵常流淚,夢如人生試問誰能料,石頭他朝翡翠……”
過去的每一次爭執都不大記得了,每一次流下淚的原因也慢慢忘記,最後連分手執著的理由都在歲月中淡去,留下的隻是他的微笑,他罵:“笨蛋”的語氣,他為做的每件事都好好記著。
隨著歲月變幻,那人的壞已越來越不清楚,可那人的好卻還是留在心中。或許,這也是人生的絕妙之,讓你總能輕易記住別人的好,忘記別人的壞。
後來時間還早,梅嬈打了電話過來,說是在新街口辦事,順道見見,熊曉苗知道最近自己惹梅嬈大人不爽,一聽召喚,立即騎了自行車屁顛屁顛過去。
梅嬈見了,拉了車簍子,指指盒子問:“這裏頭啥?”
熊曉苗如實告知,梅嬈說了句:“這夏靜生什麽時候那麽有閑逸致了?”
熊曉苗一聽愣了下,也是,都幾百年前的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夏靜生還惦記著歸還過來,怎麽就從來不知道他是那麽高尚的一個人呢!
熊曉苗想想,又覺得自己回去是不是也要把他送的都還回去,吃的都吐出來,吐不吃來隻好變現?
想想又覺得太可惡,夏靜生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所以證明人是不能背地裏說人壞話的,這麽一氣,熊曉苗一踩腳踏,腳就卷車鏈子裏去了!
人黴起來就是擋不住,是興起了,覺得自己在家發福了,才想著今日騎車車門,還把家裏的破車幹淨了出來,哪知道就出這糗事了。
自己弄不了,梅嬈隻好彎了子,邊數落,邊用自己那雙“據說”是白領的手去扯鏈子,還好卷得不厲害,車往後頭退一下就拉出來了。
熊曉苗笑的瞇了眼睛,拍拍正在拿餐巾紙手的梅嬈的肩說:“嘿嘿,這輩子,就兩人幫我這樣拽過子,一個是人,一個是男人!”
梅嬈斜了一眼說:“你別告訴我是夏靜生?”
熊曉苗樂,還真是夏靜生!
大學裏,下午一沒課就會騎個車逃回家去,第二日早上再騎回來。
那早,才騎到校門口,子就卷車鏈子裏了,一日紅著臉纏鬥了半天,腳反而越發纏進去了,這時收到夏靜生的奪命CALL,吸了口涼氣,就知道自己黴,早上的這節課,是與夏靜生大學四年唯一在一起上的課,名:“形勢與政策”!
電話裏都是教室裏的吵吵嚷嚷的聲音,夏靜生咬牙切齒,吼:“熊曉苗,你就呆在那裏,什麽都不要再!”
他的聲音很兇狠,但熊曉苗一聽卻安了心,就真的不,一腳瞪地,一腳擺在腳踏上,裝作自己是在看來來往往的車輛,騎車的人看看,也看看人家。
不一會,夏靜生就跑來了,沒有說,第一件事就是蹲下`子,撥弄鏈子。
熊曉苗害怕他罵人也不敢說話,隻好一不,乖乖做木頭!
遠,學校鍾樓的鈴聲,一聲聲遙遙響起,低頭看他,隻見淡青的發旋,因為奔跑熄的他起伏的厚實的背。
行人來來往往,莫不好奇地回頭看一眼,清俊的男俯在車邊,眼神認真地撥弄鏈條,抓住車把,臉微微的紅。
熊曉苗見他的白皙的手指都被鏈條上的機油弄得汙黑一片,指甲也是髒兮兮的,忙說:“算了,別弄了,你先去上課吧!我下節就過來。”
夏靜生頭也不抬道:“羅嗦,你把車子退後一下!”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熊曉苗隻好閉,乖乖把車子往後倒一倒,腳那兒了一,夏靜生的眉微皺,抬頭問,很是認真:“你想要子,還是要車子?”
熊曉苗嚇了一跳,夏靜生漂亮的大眼盯著說:“要車子簡單,把子絞了,要子,就把車子卸了!”一笑,出半個酒窩。
熊曉苗嚇了一跳,立馬說:“子也要車子也要!”堅定地像個視死如歸的戰士。
那一瞬間,熊曉苗,忽視了夏靜生眼裏的狡黠笑意,結果,沒過幾分鍾,腳就被夏靜生拉出來,黑的一大片,油嘰嘰的一塊。事實上,夏靜生的手也沒比腳好多,熊曉苗掏了紙巾包給他,他抹了把手,隨口說:“不幹淨的,我去水池那洗,你先去上課!”
那天早上,熊曉苗站在校門口看著清晨的一圈一圈打散在他直的背上,慢慢走遠。
那樣一個年和那日的晨一起了記憶裏難忘的一幕,此後再無人會那麽自然地蹲下`去,攤著髒兮兮的手,笑著問:“要子還是要車子?”
哈,除了還有個人,梅嬈大人。
熊曉苗看著梅嬈彎腰的一瞬間,突然就想起了那樣的夏靜生,原來那時的記憶仍舊是完好地躺在心裏,以為忘記了,不過是因為沒有人或事去而已。
熊曉苗謝了梅嬈,小心翼翼地騎了車往家回,在一路上還是在想夏靜生,所有的回憶都被勾了起來,不懂,為什麽他這樣一個幹淨利索的人時隔那麽久居然要人還禮?
如果要還,那年分手後也是有時間的,真的覺得奇怪。
電石火地想起八點檔的連續劇,分手後,主帶了一大堆東西,跑到男主家,哭著說:“還你,都還你!”那男的反倒一個人對著東西發起呆來。
關鍵時刻,熊曉苗也是不笨的,想你夏靜生沒事找事,非要還個東西給我,自己還不來見我,這不是存心我嗎?有人分手了還是這樣的嗎?
分手之後,說什麽,“你的東西我要還你”“我的東西你給我還來”現在想來都是借口,如若真是恨那人如骨,(他)給的東西早就一把火燒掉,眼不見為淨了,何必花那麽大功夫,費那麽多口舌地執著著說要還,其實,說著要“還來”“還去”,隻不過是個藉口,是唯一可以在分手後再見見你的藉口!
熊曉苗角一,夏靜生,你就惡俗吧,但我熊曉苗也不是好惹的,在國混了那麽多年,什麽日子沒過過啊,這次是你來我的!
正文同居VS結婚
很多年後,熊曉苗總結起自己的淚史,覺得深深地驗證了一句話:“衝就是魔鬼!”
嘿,別笑啊,這可是人家的傷心史。熊曉苗一輩子的慢子,人生事上很有幾次衝,發現每一次一對夏靜生衝,就沒有好事。
第一次的衝,熊曉苗衝過去找夏靜生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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