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無良的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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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句拯救黎民蒼生，顯然有些令陶遷心，想了半晌，還是有些顧慮：「萬一惹了天怒，蒼天遷怒於皇上怎麼辦？」

古代人就是這個病，禮部尚書也算得上是朝廷一品大員了，學識自然過人。卻也免不了信信那神神怪怪的東西。然而，臣子是幹什麼的？就是拿來背黑鍋的，便立起來，不懷好意地踱至陶遷側，和藹可親地拍著他的肩膀：「陶卿何出此言？朕本就不知道什麼祥瑞之兆，這一切都是陶卿所作。朕是個局外人，蒼天是遷怒不到朕的。」

陶遷一震，我說的這麼明白。他當然知道是讓他背黑鍋，不過，他也是頗為義氣地重重點了一下頭：「皇上，如此甚好。此事本就是陶遷一手策劃的，與皇上何干。不過，皇上您可要答應老臣一件事。」

老狐貍，抓住這個時機來講條件。你他媽的怎麼不去做商人，這麼老巨猾。我便有點了點頭：「陶卿有事不妨直言。」

「此事事之後，還請皇上一定要下定決心，勵圖治，造福百姓。」陶遷說到這幾句話時，一淡淡的正氣又浮現在了他的老臉上。

我微，便答應道：「好，朕答應你。不過，朕同樣也是需要一定時間娛樂的。這樣吧，朕答應你每日工作兩個時辰。不過，陶卿出門之際，不若裝得痛苦一些，對，就是那樣，像是被朕怒斥了一頓。」

兩個時辰雖然有些短，但總比沒有好。陶遷見目的已經達到，便起告辭，說什麼要去準備祥瑞之兆了。果然，他如我所願，裝出了一副苦笑尷尬的模樣。這老狐貍，還是蠻有演戲天份的。

只是，他臨轉之際，眼神中竟然出了些微的得意之。那一笑，總讓我覺得渾不對勁。

「萬歲爺好厲害。」杏兒在一旁崇拜地看著我，輕笑道：「把那個老傢伙耍得團團轉。」

有了杏兒這妙丫頭一誇，我倒有些飄飄然了起來。直道哪裡哪裡？

驀然，卻又發現蘭兒丫頭角有那麼一笑意，便奇怪道：「蘭兒你傻笑什麼？難道朕做得不對麼？」

「回稟萬歲爺，奴婢也覺得萬歲爺好了不起。」蘭兒齒輕笑起來：「奴婢和杏兒一樣，也是好崇拜萬歲爺啊。」

這話明顯的不對味道，我衝上前去，一把將扯到懷裡，佯怒道：「好個蘭兒，竟敢嘲笑朕。」

「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蘭兒俏臉緋紅，

「嘿，俘虜蘭兒，還不老實代。」我嘿嘿賊笑道：「否則朕就大型伺候了。」

蘭兒呼連連，直到我懷裡，用那特有的江南嗲語討饒道：「奴婢，奴婢這就招。」

我的雙手停止了活，旋即道：「說來與朕聽聽。」我卻是想要看看，這丫頭到底有什麼高見。

「萬歲爺好壞，弄得奴婢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蘭兒丫頭眼橫了我一下：「杏兒說，萬歲爺將陶遷耍得團團轉。以奴婢看來，其實是陶遷將萬歲爺耍得團團轉。」

「哦？」我倒是一振，難道這裡面還有其他玄機？

在我鼓勵的眼神下，蘭兒丫頭繼續說道：「首先，陶遷今日對趙太傅之死，簡直提都沒有提一下。難道，以他的格，這正常麼？」

「不正常。」我順著的思路推斷道：「對於其他人來說，由於得了我口頭許諾的好，所以才不提這事。」蘭兒見我迅即反應了過來，也是一喜，接著又道：「其次，明日封禪之事，又是誰先提出來的呢？」

我放開了蘭兒，在龍塌之前踱步思考了起來。不多一會，我雙掌一擊，恍然大悟。果然今天看似是我在耍陶遷，卻不料卻都是陶遷早已經計劃好的了。

那老狐貍先是勸我勵圖治，合合理被拒絕後。就抬出了封禪儀式，直接點出我的名氣太臭，然而故意說什麼祥瑞，引得我往那方面思考。最後卻讓我主要求那老狐貍作弊，並且要求他被黑鍋。如此，他就順理章的提出點小小的要求了。

那死老狐貍，擺出一副苦瓜臉。原來是引我甕啊。現在細細想來，那傢伙的每一句臺詞，都有引導我想法的暗示在裡面。厲害啊，死老狐貍。

蘭兒見我臉晴不定，卻又上來安我道：「萬歲爺，陶大人雖然是用盡了心計。然而他卻是真正為您好，為國家好啊。」

我點了點頭，瀟灑的笑了一下：「那老狐貍比我多活了幾十年，人老也是應該的。為了大吳江山社稷，也算是難為他了。若他遇到個明君，恐怕將會是個流芳千古的好臣子吧。」

「以奴婢來看，萬歲爺就是個明君。」蘭兒乖巧的依到我的懷裡，聲細氣道：「只是朝中小人當道，才使得萬歲爺沒有發揮的餘地。奴婢相信，萬歲爺定會斬除前途荊棘，為千古明君。陶大人，肯定也能流芳百世。」

這丫頭這麼信任我，弄得我心中一暖，聲道：「朕的蘭兒，也是巾幗不讓鬚眉呢。任那陶老狐貍再狡猾，也沒能逃出蘭兒的火眼金睛。」

「萬歲爺！」蘭兒在我懷裡撒了起來，不依道：「怎麼把奴婢說孫猴子了？」

「萬歲爺又在取笑奴婢。」蘭兒將俏首埋到我懷裡，不敢再看我。

「蘭兒姐姐好麻哦！」杏兒掩笑不已，一雙大眼睛，卻也是水汪汪。

「好杏兒，過來讓朕也疼疼你。」我笑著向招手道。

「萬歲爺，這，這裡還有別人呢。」杏兒面若桃紅，斜眼向一側看去。

我這才醒悟過來，張晃這傢伙還在一旁呢。

直見張晃那傢伙，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盤坐在了地上，閉目養神起來。我走去拍了他一下，醒他道：「張晃，你都看見什麼了？」

那小子一臉愕然，誠惶誠恐的行禮道：「回皇上，微臣有失統了。適才聽皇上與陶大人正在討論大事，頗禪理。微臣突然心有所悟，氣機牽引之下，不知不覺就地打坐運功起來。直到剛才皇上拍我一下，微臣才醒過來。」

我靠，心有所悟，氣機牽引。這種謊話都編得出來，真他媽的是人才啊。

「皇上，微臣突然想起，還有一事未曾理。」張晃沒有出毫破綻，認真道：「若沒有其他什麼事，微臣懇求先行告退。」

「張卿啊。」我目欣賞的拍著他肩膀：「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微臣謝皇上關心，能為皇上辦事，微臣即便再累再苦，也是心甘願。」張晃激涕零的退了出去。

這臭小子，還真是他媽的機靈。我不會心的笑了起來。

明日就是封禪大典之時了，幸而禮部陶遷那老狐貍能幹的很。一切都會理的妥妥噹噹。我只要安心的等待明天就行了。

一夜無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