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病，恐怕不好治啊。」治病的是個花白鬍子的醫生，他捋了捋鬍子，寫了一堆藥材，說道：「拿名貴的藥材，好好養著，估計還能再活兩年。」

「什麼，我娘子骨一向很好的，不可能是大病啊。」

「公子若是不信，可多去幾家。」

金氏還在外頭，並不清楚自己的病癥如何。

朱希然從裡屋出來，什麼葯也沒有拿。對金氏說道：「娘，大夫說您只是起的早了，所以頭疼的，沒事的。」

「嗯嗯，我的子骨，我知道，沒有大礙的。」金氏問道：「你今日怎麼會過來悅賓樓，還有那貶妻為妻的文書，怎麼會變和離書了。」

「今日過來是方大小姐，找我過來商量婚事的。還有那文書怎麼會變和離書了，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我昨晚上喝醉了之後，胡寫的。可惜了，玉娘就這麼走了。」

「就是，本來還能賣個二百兩銀子，這下什麼都沒有了。」

朱希然心裡也在那裡心疼這二百兩了，不過，想到他馬上可以娶到方家大小姐方瑩，這點小心疼馬上就沒有了。

「方家大小姐過門之後，別說二百兩，就是兩千兩也能拿得出來，娘，您就別可惜了。」

「唉，只能是這樣了。」金氏像是想起來什麼似得，馬上道：「你趕去找方小姐去吧，省得這邊沒了，那邊也……」

「那娘，您能自己回去嗎？」

「沒問題。」

躲在暗看著事發展的兩人，心裡重新刷新了對小人的下線。

「沒想到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他們財而已，為了財，做什麼都行。」妙青說道：「我只是沒有想到，那朱希然居然不管自己母親的病了。也不再帶著去看別的大夫。」

「怕花銀子吧，反正他母親也快過世了，花那麼多銀子買名貴的藥材，也就只能活兩年，在他看來，可能不劃算啊。」花糖歡說道：「還有這樣的人，真是長見識了。」

「還有更好看的。」

「是嗎？」花糖歡道：「那一定要帶上我，我還沒有見識過呢。」

「去三樓上，還有圖可以畫，你確定你要跟我過去？」

「還是上次那兩個？」

妙青點頭，道：「這次，你畫得可以，把臉畫的清晰一些。」

「你也夠壞的。」

「我從來就沒有說過，我是個好人啊。」

「對，你不是好人。但是這世上有，沒做過一件壞事的人嗎？大概只有剛出生的嬰兒，才能做到吧。人在這世上，經歷了很多事，很難保證每一件事都是遵從自己良心做事。」

花糖歡語意一轉，又道：「你就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做多事，做到幾分，都按照自己的意願來。不迫自己做任何不想做的事。」

妙青聽了，並不說話，只是神有些黯淡。

方瑩在三樓已經沐浴更好，在床上已經等了半天了。

「這個朱希然，怎麼現在還不來呢。」

「我這不是來了。」朱希然忽然出現在方瑩的旁，摟住就親。

方瑩打斷他的親熱，道：「你知道我找你來做什麼嗎？」

「是討論咱們的婚事？」

方瑩點頭道：「是啊。你家裡的那個老婆理了沒有，我可不想剛進門就做妾，或者是平妻。」

「已經理了，我跟和離了。現在也跟著的哥哥們離開了，不會打擾我們了。」

「好，那還差不多。」方瑩又道：「你要娶我，準備出多聘金？」

「聘金？」

「你不會不準備聘金就想把我娶進門吧，我可是打聽了。你當時娶玉娘的時候，可是出了二十兩銀子。我這裡總不能比玉娘的還吧。」

朱希然確實沒有想過聘金的事，他知道方家有錢，是一心想佔便宜來著，哪裡會想到，還需要聘金啊。

「那自然，我一定風風把你娶進門。」朱希然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心裡卻沒有底。家裡有多銀子，自己還是清楚的。如果能有錢，也不會想著把玉娘給賣了。

「那好，那我等著你的聘金。」

「好，」朱希然說著，上方瑩的****，說道：「談妥了，咱們兩個親熱親熱吧。」

「你壞死了，……」

方瑩上雖然如此說，可是還是和朱希然開始翻雲覆雨。

坐在房樑上的花糖歡又畫了好幾副畫，只是這次。畫面上的人，居然出了半邊臉，依稀能辨認出來是誰了。

妙青坐在房間的外面喝酒，還是他自己釀的酒。

頃，就見到花糖歡出了房門。

妙青問道：「你畫好了？」

「好了。」

「還想看戲嗎？」

「那還用說。」花糖歡道：「我可是最喜歡看戲的。」

「那走吧。」

「去哪裡？」

「去平遠侯府。」

掌燈時分，平遠侯府的主子們都用完飯，準備洗涮后歇息。可是，平遠侯府人的房間里，下人們都屏住氣，就怕主子撒氣到自己上。

「娘親，別生氣了。誰能想到外祖，手上還有這麼要的東西。」

「那個死老婆子，以前看著我被那壞人欺負，沒了家產。雖然把我送到英國公府，可是這麼多年了，都沒有管過我，這會想起我了。」

蘇志遠道：「真的答應，保下方家上下嗎？」

方氏冷笑，道：「怎麼可能，以為就那麼一點東西，就可以控制我嗎？而且那都是我爹之前做過的事，人都死了。完全可以說是，別人潑的髒水。」

「那如果方家被人算計，要流放，或者是要殺頭，管不管？」

「上幾天，咱們又不是天王老子，哪裡能管得了那麼多的事。而且，他們不是要和個秀才結親嗎？暫且讓他們高興上幾天，完了有他們好的。」方氏道：「兒子，你和方瑩是表兄妹，可是，是絕對不能進平遠侯府的。」

「兒子知道。」

「不準有平遠侯府的脈留在外面，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嗎？」

「兒子明白。」蘇志遠現在可以確認，自己和方瑩的事，母親是知道了。難不，那次方瑩說的是真的，真的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