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是怎麼回答、又是怎麼被陳賜趕回去睡覺的了。

那一整晚,宋嘉茉都迷迷糊糊，沾著枕頭就立馬再次眠。

醒來，又是一個艷天。

北城很大,盡管住在商圈附近，但到學校還是需要二十分鐘的車程。

今早的公很空,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手中酸一,突然捂住。

“我年級第八？？”

陳賜：“……”

“你反弧再長點？”

事件信息量太大，到現在才完全消化。

“我好牛,我太牛了。”宋嘉茉難以置信道,“僅僅一個月，完了27名的蛻變,這是什麼？破繭蝶、天賦異稟也不過如此吧？”

看向陳賜：“世界上本沒有奧特曼,我就是奇跡再現。”

“……”

陳賜懶得理,仰頭喝水。

聽到他們的對話，前座的一個不由得轉過頭來：

“小姑娘,你是哪個學校的哇？”

“六中的。”

“北城六中？那是好學校,年級第八是這個。”豎了個大拇指。

宋嘉茉覺得這好可，點點頭，附和道：“就是,我每天勤學苦練的，”努努,拉踩一邊聽歌的陳賜，“不像他，不學無。”

“男孩子學習是要差些,”說，“他績肯定趕不上你吧？”

宋嘉茉想了一會兒,很真誠地說：“嗯，他年級第一。”

：“…………”

*

到了學校，第一節下課是大課間。

宋嘉茉幫班長一起去抱卷子，路過英語辦公室時，聽到黃向珊的聲音：

“老師，這是我們之前做衛生的時候，放在這里的花盆。我先搬回去了。”

五班的班主任是英語老師，聞言也沒抬頭，繼續寫著教案。

“好。”

黃向珊作很小心，手掌移到花盆下方，把整個花盆給托了起來。

確認過什麼之后，不由得揚起角，加速走出辦公室。

……

宋嘉茉和班長穿過走廊，準備回班。

路過五班時，班長卻突然被他們班的人喊住：“羅婷，幾個班一起定的參考資料，你還沒簽字呢。”

那人遞出個本子。

“哦哦，”班長恍然，將抱的東西放在窗臺，出手，“給我支筆唄？”

他們通的地點就在窗臺，因此五班那人也沒回位置上，直接從手邊拿起個黃筆袋，扔了過來。

班長拉開，在里面翻找了一會兒，這才挑出支黑筆。

“絕了，滿滿一筆袋，拿了五個都是口紅。”

那人笑得不行：“嚴謹點，是細管釉。”

簽完名，班長出手指，在宋嘉茉面前晃了晃：“看什麼呢？走啦。”

二人離開后過了幾分鐘，黃向珊才回到位置上。

急忙展開那張表，并沒注意到有什麼不對。

*

中午，宋嘉茉想吃辛拉面，趙悅便陪去了較遠的那條街。

這是家韓式料理的小店，但辛拉面可以稱得上一絕，吸滿湯的拉面再配上火和芝士，筷子隨便翻攪兩下，鮮香四溢。

趙悅食大開，很快先吃完了，在一邊玩著手機等。

宋嘉茉剛夾了塊壽司，就聽見趙悅道：“那個是黃向珊嗎？怎麼一個人啊？”

這是條小街，大門正對面是家打印店，黃向珊剛走進去沒幾秒。

趙悅：“學校里面不是有打印店嗎，還便宜，為什麼要出來打？”

宋嘉茉：“因為害怕。”

“害怕什麼？”

“怕被發現。”

*

回學校的時候，正好又撞見黃向珊。

場上，二人迎面相遇。

黃向珊手里抱著厚厚一摞書本，不知道是剛從哪出來，方向和回班完全相反。

但臉上掛著異常燦爛的笑容，滿面春，十分得意。

如同剛做完一件高難度大事。

看見宋嘉茉，也不怵，反而更加得意：“怎麼現在才回來？反思好了嗎，年級第十二？”

但還沒等到宋嘉茉開口，太過興，微微偏了偏子，就被人猛地撞了下手臂！

瞬間，懷里的東西散了一地。

黃向珊的笑僵在角：“你有――”

但只罵出兩個字，立刻意識到什麼，連忙俯去撿。

“不好意思啊！”撞的男生連忙道，“我幫你撿吧。”

“不用！你離我遠點！”

一邊找一邊看，如同擔憂什麼東西被人發現。

那男生看了眼書的封皮，這才抬起頭，確認道：“黃向珊？”

“我就說聲音好悉，你怎麼還是跟之前一樣暴躁？”

黃向珊煩得要死，方才的愉快消散無蹤。

“惹我，趕走。”

“你這什麼語氣啊，我又不是故意的。”

那男生隨意撿起一張，不由得看了眼：“這什麼東西啊？分撤銷表？”

……

只這一句，黃向珊的作立刻僵住。

空氣仿佛都靜止了幾秒。

黃向珊一把奪過，看都沒看。

“我哪知道，誰塞我這里的吧，我拿這個干什麼，我又沒有分，你問這麼多關你的事嗎？？”

“你怎麼跟個槍炮一樣啊，我就問問也不行？你既然不知道，為什麼都不確認一下？這就是你的吧，你記過了？！”

男生的嗓音天然高調，又很清晰，惹得不人看了過來。

黃向珊：“關你屁事，你家住黃河管這麼寬？！”

說完轉要走，連地上剩下的那些也顧不得了，但轉一看，宋嘉茉仍站在原地。

冷汗瞬間冒出，爬滿黃向珊的脊背。

宋嘉茉看向手里那疊東西，聲音明朗：“我看到了。”

理智告訴黃向珊趕走，但因為心虛，不得不停下腳步。

聲音略：“……看到什麼了？”

“你和他見面，”頓了頓，宋嘉茉說，“昨天下午，還有今天早上。”

黃向珊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呵了一聲，極有底氣地反駁道：“我今早沒見吳滿好嗎？！”

“我有說他是吳滿嗎？”

“……”

“…………”

黃向珊心臟猛然下沉。

宋嘉茉偏頭：“你把橡皮給吳滿，好是什麼？可以先自己說。”

“你在說什麼啊？橡皮關我什麼事，我都不在考場好嗎？”

宋嘉茉：“看來你也知道橡皮的事。”

黃向珊哽了一下，但很快，有理有據地反駁：“我知道不是很正常嗎，你在我們班考試啊，發生什麼自然有人告訴我，這不奇怪吧？”

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氣勢上又多了兩分，更加咄咄人：“你這是污蔑吧？你知道污蔑同學是什麼下場嗎？我――”

宋嘉茉：“你筆袋里還有橡皮的包裝殼。”

就這一句話，黃向珊的所有長篇大論卡在嚨里，再發不出一個聲音。

周的氣勢開始消退，如同想到什麼，的臉開始慢慢變。

圍觀群眾越來越多，不知道是誰拿到了的筆袋，從樓上扔了下來。

有人拉開看：“我，真的有！！！”

黃向珊：“橡皮一樣的人很多吧？一個殼而已，這就證明是你桌上的那個了？”

宋嘉茉攤開掌心，那天的橡皮還被完好地保存在口袋里。

說：“橡皮被你切過，如果你實在委屈，可以拼一下。”

有八卦中央的男生湊上來，拿走手心的橡皮，又翻了半天，在黃向珊筆袋里發現一個。

微微一轉，兩個橡皮在細節，嚴合地對了上去。

“對上了！！我！！對上了！！！！”

“好刺激兄弟們――這就是福爾斯探案現場嗎？”

“哈哈哈哈哈為什麼剩下的不扔掉啊？”

宋嘉茉猜是因為心虛。

因為心虛，不敢扔進垃圾桶，后來又因為筆袋里都是口紅化妝品，而逐漸忘記了這件事。

黃向珊沒想到會留著橡皮，在兩塊橡皮完全合上的那一刻，臉上的也掉了個干凈。

方才明明還伶牙俐齒，現在卻偃旗息鼓，如同癟掉的氣球。

宋嘉茉：“你買了橡皮，寫好容給吳滿，他負責扔在我桌上，擾我考試。”

“事之后，你幫他撤銷分，這就是你們的換。”

場上又有短暫安靜，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黃向珊脖子一梗，死不認賬：“你瞎說什麼啊，有證據嗎？”

“你沒證據這些就都是猜測！”

宋嘉茉深呼吸一口，剛抬頭，就看見某有人走了出來。

走到吳滿面前，好整以暇地出手。

吳滿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看作如此自然，便將手中的東西遞了出去――

出手才意識到不對：“等一下！”

但已經遲了。

宋嘉茉拿著那張填好的分撤銷表，放在黃向珊面前。

“表是你從班主任那里的，中午去了校外打印，一份給吳滿，一份放回辦公室，以為這樣就能神不知鬼不覺。”

“但你知不知道，外面打印的紙不一樣？”

這一刻，黃向珊才后知后覺低頭，想起學校的表是米黃的，而復印紙是白！

人群因此而驚嘆：

“媽的，好蠢啊。”

“我本來還以為很聰明，沒想到是又蠢又壞，失策了。”

“對面這個小姐姐才是真聰明！思維清晰，有理有據，了呀兄弟們。”

大家又喧嘩了一陣，但很快齊齊閉。

李天王面鐵青，從最外圍走了進來，不知道聽見了多。

他道：“吳滿，你說怎麼回事？”

――看來差不多都聽到了。

吳滿低著頭，不作聲。

“不說話是吧？那你的小過，就給我改記大過。”

聽到這里，吳滿終于抬起了頭：“就是！是黃向珊――”

他嘆了口氣，“宋嘉茉說得對，黃向珊不想讓好好考試，所以讓我影響，誰知道那門英語，最后還是考了滿分。”

“黃向珊說我沒用，我催快點幫我，然后昨天就去拿了撤銷表，今天中午給我，說讓我盡快填完，幫我塞到校長辦公室，到時候蒙混過關。”

沒等吳滿完全說完，李天王重重呵斥一聲：“胡鬧！！！”

“表這種事你們也做得出來？”

“一開始沒跟我說是這樣的，說有渠道，肯定不會被發現，而且考場那種事，況不嚴重不會被記過，我被一勸，就……”

李天王表異常凝重，宋嘉茉從未見他發這麼大的火。

“就怎麼樣？就能聯手陷害同學了？這是道德品質問題！你們家長到底是怎麼教你們的，怎麼這種事都能做得出來？！”

他轉向黃向珊：“原來你說中午要來我辦公室，就是為了這個？”

黃向珊眼眶一紅，眼淚瞬間一串串往下掉。

驚慌極了，沒了方才囂張的氣焰，里只剩道歉：“對不起老師，我……”

李天王閉眼：“你讓我很失！”“這已經不是之前小打小鬧的事件了，你知道這種事的質嗎？不僅自己心思不在學習上，還誣陷別人――你才多大的年紀，怎麼會有這麼齷齪的心思！”

黃向珊越哭越厲害，咬住，抖，說不出一句話，只能無措地搖著頭。

“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是在學校？你是來上學的！不是來傳遞歪風邪氣的，人家宋嘉茉怎麼你了你要這樣弄，你自己不覺得可恥嗎？！”

黃向珊覺得丟人，太丟人了，眼淚也止不住，手捂著臉，慢慢蹲了下去。

李天王：“我今天非要整治一下，否則我看你們都不知道這是學校！”

“明天中午不用做了，你寫份五千字的檢討去升旗臺上念，小小年紀態度要端正，不要拿無知當擋箭牌，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要負責任，這是學校應該教你的。”

黃向珊瞬間抓住擺，滿臉淚痕地抬起頭。

“老師，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我不想去升旗……”

“你不想也沒用！”李天王不為所，“這事沒得商量，寫完先給宋嘉茉看，覺得可以再給我，再不一下我看你們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好了，都給我回班，以后聚堆！”

說完，李天王重重地砸了一下杯子，頭也不回地離開。

場上人漸漸散了，黃向珊沒有力氣，蹲在地上哭得快不上氣，最終只能半跪坐在地上，任由自己噎，等緒慢慢平復。

終于打了兩道鈴聲，覺場上再沒有人，才敢睜眼。

萬雅正出來抱作業，看到，遞出包紙巾。

“等會去廁所洗把臉吧。”

仿佛看到救星，黃向珊撲了過去，但腳下，又跪坐在萬雅腳底。

崩潰地扯著萬雅的袖子：“你幫幫我好不好，你幫幫我……”

“我怎麼幫你啊，”萬雅拉下的手，過兩秒，又改握住的手腕，“事都是你自己做的，而且況你也看到了，我真的沒有辦法。”

“可我都是――”黃向珊搖搖頭，“可你不是跟――”

萬雅掉臉上的淚痕，帶過角。

“你是不是沒力氣了？等我去給你買瓶水，你先休息一下吧。”

……

萬雅留下瓶水，說作業要得急，最終也走了。

臨近一點，太最曬的時分，學校也歸于靜寂，偌大的場空無一人。

黃向珊坐在地上，已經了無力氣。

終于，不遠有人出現，學生會的人拉開玻璃擋板，重新粘了一張新的東西，很快又再離開。

積攢了很久的力氣，黃向珊費力地站起，走到公告欄前。

這是一張新的績表。

有改的地方并不，但靠前的某最為顯眼，是最為悉的位置。

“宋嘉茉”前面的12，變了8。

原來自始至終，自食惡果的人，都是自己。

沒有任何人陪。

黃向珊靠著玻璃擋板，心里一陣悲涼。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再流了下來。

*

傍晚放學，宋嘉茉準時收到了黃向珊的檢討。

收起放到書包里，剛做完這套作，一抬頭，面前突然出現瓶水。

和一張較為陌生的面孔。

“那個……之前運會欠你瓶水，還給你。”

“還有，謝謝啊。”

男生臉頰泛紅，不遠還站著幾個慫恿的同伙，正津津有味地看熱鬧。

宋嘉茉仔細去看，才發現在水瓶旁邊的，還有一個信封。

運會什麼時候給人家水了？

應該是順手吧？那天好像也沒幫人搭訕？

宋嘉茉正這麼想著，那男生見沒有作，直接塞進手里，說了句“以后見”就走掉了。

邊走邊思考，但實在回憶不起來。

到家后就忙著寫作業去了，直到陳賜上完晚自習回來，才想起自己還沒看黃向珊的東西。

宋嘉茉順口道：“對了哥，你順便幫我檢查個――”

話說到這里戛然而止。

突然反應過來，以前類似的事，從來不會告訴陳賜。

從小到大，一直盡可能地獨立，可這幾個月一件接一件的事，讓后知后覺意識到，對陳賜的依賴，正隨著這些事逐步加深。

而且又想起來，自己書包里還有封信。

宋嘉茉的作頓了下，這才道：“沒事了，你忙你的吧。”

可惜陳賜已經停下了轉筆的作，目輕描淡寫地落向的書包。

不知道他怎麼會這麼準，因為下一秒，年就從容開口：

“收書了？”

“……”

我這麼好猜嗎？？

覺得這個不準確：“怎麼會呢，我和男生都保持距離的，你知道的，為了趕上哥哥的腳步，我的心里只有學習，不信你看――”

本意是想把黃向珊的檢討出來，好分散他的注意力，誰知又帶出本習題冊，那個信封就從它們倆的中間掉了出來。

啪嘰一聲，直接落在地面上。

還是的。

“這不是書。”

宋嘉茉反應很快，立馬道：“這只是一位懂得恩的同學，接了我的幫助，向我表達純粹的激之，我們不能那麼狹隘，看到就覺得它……”

說時遲那時快，陳賜已經拾起紙張，開始朗讀。

他的聲音輕描淡寫：“宋嘉茉同學，我喜歡你很久了。”

“……”

“你的溫細膩、恬靜優雅，像是發的星星，時刻吸引著我。”

“……”

陳賜的目落在微褶的睡領口、閑適的坐姿，以及邊剛塞進去的半蝦條上。

“溫細膩？恬靜優雅？”

“他該去看個眼科。”

陳賜：“星星也不是發。”

宋嘉茉吃蝦條的作僵在半空：“…………”

這是告白嗎？這是刑吧？

陳賜目垂落，繼續念：“還記得那天運會，你遞過來的一瓶冰凍檸檬水，讓我魂牽夢繞了一整個暑假。”

“運會還送水了？”他面無表地哼笑半聲，“牛。”

宋嘉茉：“我想起來了！那時候他好像是跑五千米，太特別大，我當時買了水，班長又發了飲料，我喝不完，看他快跑中暑了，就順手遞給他了。”

陳賜：“編得不錯。”

“……”

我沒有編啊！！

陳賜頓了幾秒，目一掃，這才重新疊起了信紙。

口而出：“這就寫完了嗎？”

陳賜：“？”

“還要我接著念？”

“沒有沒有，不用了，”連忙擺手，狗地笑道，“哥哥一定了吧，我去給哥哥倒水。”

陳賜短促地瞇起眼。

“嫌我話多？”

表真摯又無辜，用力地點著頭：“怎麼會呢哥哥！”

“…………”

陳賜從手邊出本歷史書，“高二是打基礎的關鍵時期，不要分心，直接關系著高三――”

“知道了，”宋嘉茉耳朵都快聽起繭子了，“我又不是經常收的，最近也就這麼一個，不信你看。”

提起書包，倒轉過來，抖了兩下。

是萬萬沒想到，嘩啦一聲，本該空的書包，不知道從哪里掉出來一堆東西。

信一封，兩封，三封……

還有一盒巧克力。

宋嘉茉：“……我這麼歡迎的嗎？”

陳賜：“……”

“我就說最近書包怎麼這麼重，”俯下，將信封全部收到一起，夾在了殼筆記本里，“這都什麼時候放的。”

陳賜：“你還收著？”

“好歹也是別人的一份心意呀，是不是？”說，“再說了，以后還能留作紀念，到時候給我老公看看。”

陳賜漫不經心：“你老公頭上多。”

“……”

“你不要隨便污蔑我好吧？我是非常專的，”沒什麼例子佐證，宋嘉茉也就那麼隨口一說，“早晚都要接的，那你以后見了我男朋友怎麼辦，先給他打斷？”

陳賜：“好建議。”

宋嘉茉撇撇。

跟陳賜在一塊兒待了這麼久，他的玩笑話還是聽得出來的。

不過被陳賜這麼一說，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想談個。

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子的，也沒有喜歡過別人，這在青春期里算個憾吧？

也真是巧，剛這麼想完，手機就亮了下，是趙悅分的一個帖子。

――【早是怎樣的覺？】

【謝邀。

不知道早是什麼覺，但畢業后才發現所有的帥哥都在高中時期了，大學男的又油膩又海王，年后的每一秒又都在權衡利弊，工資、家境、自條件，大家都考慮很多，很難有學生時代那種相就能在一起的純粹了。

總而言之，沒有早真是我學生時代的一大憾啊啊啊啊同學們有機會一定要早啊！會一下那種對方給你帶早餐，牽一下手都會臉紅，躲著教導主任擁抱接吻的純刺激啊！

什麼？你問我為什麼會知道，當然是我朋友經歷過而我本人是只旁觀羨慕的單狗啦：）早可能會后悔三個月，但不早可能后悔一輩子。】

宋嘉茉問：【怎麼突然給我發這個？】

趙個樂子：【沒啥，就是覺得高二不止適合辦社團，也是早的最佳時間。高一融高三考試，高二就是要人生啊！】

趙悅又發了條語音來：“你看我，就不給自己留憾。”

宋嘉茉按下語音鍵，剛開口說了倆字，又被陳賜的目了回去，悄咪咪在鍵盤上打下四個字：

【言之有理。】

突然想起趙悅組的局，宋嘉茉又說：“哥，國慶出去玩嗎？”

陳賜的注意力都在書上，聞言，隨口應道：

“嗯。”

*

睡前，宋嘉茉看了一下黃向珊的檢討，確認沒有再耍幺蛾子之后，才放心睡覺。

次日早，是李天王親自主持的。

大概是意識到有大事要發生，幾千人的場上雀無聲。

李天王拍了拍話筒：“這次是要說一個事。”

“五班的黃向珊，為人態度惡劣，屢教不改，甚至企圖用誣陷的辦法影響他人考試，這在學校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還有同班的吳滿，縱容黃向珊的惡行，甚至為一己私利配合，同樣惡劣！”

“這學期從卷子再到考試，各種風波不斷，學風是越來越差，我警告你們那些有花花腸子的，全都給我安分點，待在學校就給我做學生的事！有些人本來進不了六中，家長花錢把你們送過來，不是讓你們來禍害這個學校的！”

宋嘉茉旁邊站著班長，班長小聲說：“六中以前招人很嚴格的，這兩年好像是準備重修教學樓了，就稍微放了點水，有些學生是花了大價錢進來的，所以才比之前了點。”

“不過再好的學校也有不好好學習的嘛，”班長又說，“沒辦法。”

確實沒辦法，宋嘉茉心道。

宋嘉茉：“不過為什麼總是我一畢業學校就重修？”

還修得特別漂亮的那種？

班長聳了聳肩：“那誰不是呢。”

們在底下聊了兩句，李天王也進了主題，呵斥道：“黃向珊和吳滿，上來念檢討。”

先上來的是吳滿：“這次因為我的不堅定，給別的同學帶來了傷害，向宋嘉茉同學說聲對不起。”

……

“同樣，這件事也告訴我們，想要耍花招是不可取的，希大家好好學習，不要犯錯，犯了錯也要及時和老師通，找到正確的方式撤銷分，而不是錯上加錯。”

趙悅：“不過他們也是踢到鐵板了，怎麼會想影響你的英語考試啊，又看你考滿分，又上升旗臺道歉，值得嗎？”

趙悅話音落下，吳滿也念完檢討退了下去，黃向珊走了上來。

今天的黃向珊臉很差。

蒼白，臉頰也是蒼白的，整個人看上去沒什麼力氣，水了一般。

的語氣里帶著濃濃的懊悔。

“首先，向我這些天來所做的所有行為道歉，我不該翻宋嘉茉同學的書包，也不該以自己的狹窄的心揣測，更不該擅自污蔑。”

“不該總是針對，甚至因為第一次壁，就對的討厭越來越深，因為看不爽，還用一些低級的辦法，想要影響的考試。”

……

“我已經深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保證不會再犯，也請同學和老師一起監督，讓我為更好的人。”

“在此，給宋嘉茉同學帶來的困擾，我也深抱歉，對不起，希你能原諒我的心智不。”

天氣仍舊炎熱，黃向珊閉上眼，整個人虛晃了一下。

下臺時沒有注意，被臺階絆倒，竟是直直跪在了升旗臺上。

頭腦發暈，反應了一會兒，這才狼狽地爬了起來，踉蹌著走了下去。

恍然之中，想起自己曾說過的話。

原來那些容，最終還是以另一種形式，全都孽力回饋到了上。

……

二人念完檢討后，李天王走上臺來，舉起話筒。

“下面說一下懲罰結果。”

“黃向珊，回家思過一個月，一月后視反思況，決定是否允許繼續學業。”

“吳滿的記過永不撤銷，再記一小過。”

“希同學們引以為戒，再有此類況發生，加倍嚴懲，絕不姑息。”

“好了，散會。”

*

回到教室，宋嘉茉擰開自己的草莓酸，喝了兩口。

稍稍輕了些。

既然考到了年級前十，那就可以報名廣播社了。

至于能不能進，怎麼進……

還得看萬雅考得怎麼樣，再看老師如何安排。

趙悅也在一旁，用力地了個懶腰。

“這就是天道好回、善惡終有報嗎？”

“爽啊。”

當天中午，黃向珊就被父母接了回去，是見的沉默寡言。

父母也覺得丟人，一路低著頭，匆匆離開。

沒了黃向珊的折騰，終于能過幾天安生日子。

這幾天老師都在講月考卷子，各班的節奏差不多。

們的數學老師是老姜，人好的一個男老師，同時帶高二和高三。

講到某一道題，他不由得開口道：“這里要表揚一下宋嘉茉啊，原來的答案不對還是發現的，可能是算題的老師有些疏忽，裂項的位置算錯了。”

“老師，這題我也是對的！”

“我也是我也是。”

“我好像也是對的，不過我是連蒙帶猜的，嘻嘻。”

老姜拿筆頭叮他們：“那你們也沒早發現，還不是沒人家認真。”

“老師，那到時候分數怎麼辦啊？”

“你們先自己修改一下，后臺數據比較多，最近正在弄高三的一個卷子，到時候會重新清算的，下發的績表也是按照最后績。”

“誒，那為什麼宋嘉茉的這麼早就重算了啊？”

“是的，前十幾名的都重算過了，還是當天晚上就算好的，我那天看到了，凌晨重新上傳了一個！”

“老姜你太偏心了！”

“這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算的，”老姜胡子，“這個……是宋嘉茉同學自己開掛了哈，前十幾名的同學都是了的福。”

“那玩意麻煩，你們都給我清醒點，難道我還要熬大夜給你們班算個幾分的題是不？我兒子也沒這個待遇！”

“那是人家自己有本事，又不是我偏心。”

……

聞言，宋嘉茉輕輕了肩膀，推了推手下的卷子。

這天回家以后，本著對陳賜的激，主去切了哈瓜，擺了個漂亮的盤，遞到他面前。

家里雖然有阿姨，但他們有時覺得沒必要，偶爾也會自己弄東西。

陳賜瞧了一眼：“無事獻殷勤。”

“不吃？”作勢就要起，“不吃我端回自己房間了。”

“……放這。”

切了滿滿一盤，自己也坐在沙發上吃著，突然收到條趙悅的消息，是發來的小說封面：【好那個，喜歡。】

看樣子是繁版，封皮上兩個男生靠得很近。

覺到陳賜的余漫了過來，為了證明自己并沒有在做什麼犯法的事，主把手機遞了過去，想到些什麼，又暗道：

“哥，就是，你，看這個，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覺？”

“……”

陳賜怎麼會不知道在試探什麼，冷笑一聲，無語道：“老子喜歡的。”

“真的？”手，“百度網盤給我看看。”

“……”

雖然百度云沒看，但既然陳賜這麼說了，那應該沒問題。

打電話給趙悅分這個喜訊，又聊了些別的，趙悅道：“明天的室逃，你沒忘吧？”

“當然沒有，”宋嘉茉說，“你明早把地址發給我呢？”

“好，你記得和你哥一起來，我們在門口集合。”

趙悅提醒：“一定要帶你哥啊。”

宋嘉茉笑：“知道啦，這還用提醒兩次啊？”

趙悅“嗯”了聲，剩下的話沒說完。

陳賜當然要在，因為打算做一件大事。

要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