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想，是這個理，不過孟鵑還是搖頭：“可這是車啊，又不是服。”再便宜也是萬字作單位。

他看出了的顧慮，笑笑說：“那就等你掙了錢，想買車的時候來找我，這麼多年的，我不會收你貴的。”

孟鵑又看了眼那中控顯示屏，角彎了彎：“那你先給我留著”

車子駛進小區，陸君堯沒有把送回去，而是直接開到了他住的別墅門口。

回來的路上，陸君堯也沒問晚上有沒有吃飯，進了院子，陸君堯說：“我記得有一年過年吃大閘蟹，你是從中午一直到吃到了晚上，是不是？”

他說的是孟鵑來京市的第二年春節，其實這些年的春節，孟鵑都是自己一個人吃的年夜飯，開始的時候會不適應，因為太冷清了。后來，就會給自己找‘樂子’的，因為陸君堯不能陪過年，所以帶著那份歉疚，他就會讓方曲帶很多很多好吃的來，第二年春節的正月初三，方曲從自己家里拿了八個蒸好的大閘蟹來。

那是孟鵑第一次吃大閘蟹。

八只大閘蟹，從中午吃到了晚上，吃到了晚上陸君堯回來。

孟鵑盤坐在地毯上，里還叼著一個蟹，面前的盤子已經空了，茶幾上全是方曲中午帶來的吃的。

陸君堯手里提著一個飯盒，飯盒里是蝦仁餡的餃子，他站在沙發那兒，看著滿茶幾的‘狼藉’，一臉懵：“你在干嘛？”

里的蟹無聲無響地掉在了盤起來的上，孟鵑微微張著，就那麼仰頭看著陸君堯。

想到這兒，孟鵑頓時紅了臉，出了小孩的：“你干嘛提那些陳年爛谷子的事。”

陸君堯還沉在自己的回憶里，他不笑彎了角：“從沒見過誰吃大閘蟹還用錘子的。”

因為方曲帶來的大閘蟹太大了，孟鵑又沒吃過，就找了個錘子用來砸大閘蟹的背殼。

孟鵑手搡了他一下，臉得更紅了：“你再說，我就不給你調醋碟了！”

陸君堯的子被搡得往左側歪了一點，他不打趣了：“好好，不說不說。”

孟鵑剜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先他一步踩上樓梯，大概是真的被惱糊涂了，竟然自己輸了碼開了門。

陸君堯站在臺階下，就這麼失神了好久。

廚房的臺面上放著兩個竹筐，里面全是新鮮的被綁好的大閘蟹。

陸君堯進廚房的時候，孟鵑已經系好了圍，陸君堯站在廚房門口，子微微側倚著門邊看。

孟鵑從竹筐里拿了一個大閘蟹放進水池里，問他：“你能吃幾個？”

陸君堯不吃大閘蟹，往年，有人給他送大閘蟹，都是孟鵑自己吃。

陸君堯說：“你能吃幾個就煮幾個。”

孟鵑扭頭看他：“那你電話里又說要煮？”當時還納悶的，納悶一走，他口味怎麼就變了。

陸君堯笑笑：“去接你之前，我剛吃了飯。”

孟鵑稍稍失落地“哦”了一聲，看了看竹筐，撓了撓耳鬢，然后又拿了三個出來。

孟鵑有多吃大閘蟹，陸君堯是知道的，四個…哪次吃都不止四個。

“煮八個吧，”他說：“也許看你吃著吃著，我就想吃了。”更重要的是，現在八點多了，八個大閘蟹，不知能不能吃到十二點。

孟鵑便又拿了四個出來，剛要解繩子，陸君堯一個大步到邊，按住了的手腕：“你還想被夾嗎？”

上次吃大閘蟹還是去年過年的時候，孟鵑就因為解了繩子洗，手指被蟹鉗子夾得

流了很多的。

孟鵑擰著眉頭：“那不解繩子，哪能洗得干凈？”

陸君堯松開了手，“清水養的蟹，不臟，用水沖沖就可以了。”說的他很有經驗似的。

不解繩子，洗蟹很快，孟鵑把洗好的大閘蟹放上鍋，然后就開始切姜蒜，切完才想起來：“有紅糖嗎？”

陸君堯開了冰箱，拿了一包沒拆封的紅糖給。

孟鵑問得隨口：“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還會買紅糖啊？”忘了，以前生理期痛，冰箱里的紅糖從來都是不斷的。有時候，喝完了忘了買，到了下次生理期，冰箱里的紅糖就會續上，不是個心細的人，因為有心細的人記得。

陸君堯抬手刮了下額角：“還是你以前的。”

孟鵑立馬就不說話了。

鍋里的紅糖姜在煮，孟鵑開始調醋碟，切好蔥末蒜末，孟鵑在醋碟里撒了點白糖，調好之后，孟鵑扭頭看他：“學會了嗎？”

陸君堯哪里在看手上的作，他收回停在側臉的目，點點頭。

沒幾分鐘，廚房里就飄滿了蟹香，孟鵑吸了吸鼻子：“好久沒吃了”

陸君堯這里有吃蟹的‘蟹八件’。不過，孟鵑從來都不用，覺得用牙齒咬才過癮。

香味撲鼻的大閘蟹端上餐桌，陸君堯問：“要不要去客廳吃？”

孟鵑最吃大閘蟹的時候看劇，以前就這樣，一邊吃著大閘蟹一邊看電視，陸君堯就坐在后的沙發上看平板或者看書。

其實孟鵑還疑的，電視里那麼吵，他怎麼就能看得下去書呢？

孟鵑抿了抿，眨眨眼看他。

陸君堯笑了笑，把盛著大閘蟹的兩個盤子端了出去。

這次，他沒像以前坐在后的沙發上，而是跟一樣，盤坐在了地毯上。

這次，孟鵑突然也想嘗試一下每次吃蟹，他都要拿出來卻從來沒被用過的‘蟹八件’。

陸君堯雖然不吃太吃大閘蟹，但他會剝蟹，不是為自己吃，而是一種社禮儀。

所以，他非常有耐心地教：“避開關節部位，用小剪刀把所有的蟹腳先剪下來，然后用蟹針著蟹殼探進去，把蟹腳里的細頂出來，而蟹鉗，就需要先用蟹錘把關節敲松，然后再用蟹針把挑出來……”

聽著麻煩，但是真正做起來，就相對簡單許多，孟鵑照著他說的，用蟹針頂了一個完完整整的蟹腳出來，表有點小激，把蟹遞到陸君堯的邊：“快嘗嘗！”

陸君堯垂眸看了眼指尖著的一條蟹腳，然后凝眸看，目雖帶了點癡纏，卻并不放肆。

蟹已經到了他的，孟鵑笑得眼眸彎彎：“快吃呀！”

他收起心里的萬千思緒，下眼里起的漣漪，張開了。

“好吃嗎？”放下心底的克制，忘了在還清他的資助前要與他保持的距離，此時，把歡心雀躍全都寫在臉上，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陸君堯抿笑著點頭。

他已經忘了有多久沒見過這樣笑了，久到，恍如隔世。

這種優雅的吃蟹方法，孟鵑用上了癮，對面的電視機開著，已經不像以前那樣，邊吃邊看了，就專心地剝的蟹，八只蟹，有一半，都會喂到陸君堯的邊，那是的最。其實孟鵑吃蟹，就吃蟹，不吃蟹黃蟹膏，但陸君堯不吃，不想浪費，就會忍著蟹膏的膩，強地吃下，不過今天，膩人的蟹膏好像都比以前味了許多……

八只蟹，孟鵑只用了不到兩個小時就剝完了。

收拾完茶幾，孟鵑提出要回去，陸君堯把沙發上的外套給，自己也穿上：“我送你。”

孟鵑想說也不遠，可以自己回去的，可到底，還是貪心了。

深絳的夜空，圓月高掛，月朦朧。

十分多鐘的一段路，兩人都沒有說話。直到把送到了別墅門口，孟鵑說了聲“拜拜”后，陸君堯突然住。

“孟鵑”

孟鵑轉看他。

他纏著的目，平日看什麼都淡的出奇的一雙眼里此時深邃得不樣子，他站在路燈下，燈把他眼底的期待照出來，他問：“今年要不要跟我一起過年？”

【作者有話說】

他們這是提前過了年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