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支棱起來了!》第25章 第 25 章
第25章魚湯
烏苔看懋王痛快答應了,心里還是高興的。
想著,談步瀛是好的一個后生,若是自己能幫到他一些,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當然從此后,自己肯定得和他疏遠,免得將來自己逃跑的時候連累了他。
這時候,魚湯卻是燉好了,由題紅和拾翠親自過去,捧了陶罐,裝了來,之后呈現給懋王和烏苔。
烏苔見那陶瓷罐不過是鄉間所用之,糙得很,但是在這晚間的山林里,卻是別有一番風味,特別是此時,有濃郁鮮的熱香從那陶瓷罐隙里冒出來,真是讓人垂涎三尺。
便忍不住笑著對懋王道:“殿下,這魚湯實在鮮,往日便是宮中膳,也沒見過這麼鮮香的了!”
懋王聽了,側首看一眼:“這魚,也是談步瀛撈來的?”
烏苔頷首:“是,大半筐呢,本來人家打算拿過去山底下賣,后來知道是殿下過來,便說要孝敬給殿下用,難為這孩子,年紀不大,做事倒是周全,想必是對殿下格外敬仰吧。”
懋王眉眼間卻有些泛冷。
只可惜天暗,烏苔察覺不到,繼續笑著道:“殿下,妾來伺候你用魚湯吧。”
說著,地揭開那陶瓷罐上的木蓋,就要盛湯。
誰知道手還沒到,已經被懋王握住了手腕。
烏苔:“殿下?”
懋王:“你不怕燙?”
烏苔微驚,這才意識到,趕撤回手。
懋王揭開木蓋,這一揭開,烏苔這才看到,陶瓷罐熱氣撲騰,已經熏得那木蓋蒸騰著一熱氣,如果那樣打開,必然是燙到爪子!
便有些后怕,也有些挫敗,心想自己若是哪天真去當農,這日子看來不好過啊!
懋王從烏苔手中接過來木勺,盛了一碗,之后道:“喝吧。”
烏苔看著那魚湯,燉得火候太足了,魚已經熬了白的魚泥,就那麼化在了魚湯中,魚湯盛了濃郁的白,一看就讓人食指大。
便有些饞了,不過還是道:“殿下,你先用吧,妾伺候——”
懋王:“不必了。”
烏苔眨眨眼,有些詫異地看著他,多有些不信,才吃這麼點?
這時才留心到,他臉清冷,眸冷沉沉的,明顯是不高興。
烏苔不懂了,這是怎麼了?
只好小聲說:“好歹嘗一嘗,殿下,你嘗嘗,這魚湯很香,熬了很久呢。”
懋王抬眸看過去,卻見一臉,柳眉很無辜地聳著。
他神稍緩,勉為其難地道:“那就嘗一口吧。”
烏苔便笑了,湊過去小聲說:“妾喂你好不好。”
的聲音嘟嘟的,格外用,懋王看看四周圍,周圍皆是侍衛,便是低頭忙著,但畢竟大庭廣眾。
烏苔便明白了,嘿笑一聲:“那就不喂了,殿下快嘗嘗。”
于是懋王便淺淺地嘗了一口,不得不承認,味道確實不錯。
烏苔也喝了口,果然是鮮香撲鼻。
喜歡得很,忍不住又喝了一口:“若是能日日喝到這麼味的魚湯就好了。”
懋王:“這也不算什麼,回頭吩咐下去,每日派人從西山捕了魚送過去府里就是了。”
烏苔:“這哪能那麼麻煩,大干戈,傳出去會被人笑話。”
懋王:“只是區區幾尾魚罷了,我堂堂親王,難道還供不上王妃吃魚?”
啊?
烏苔詫異地看他,總覺得他說這話沒什麼好氣,反而像是賭氣。
是誰說他供不起自己王妃吃魚了嗎?
記
星月無邊,山風輕,懋王看到了烏苔眸中清晰可見的疑,他眸中泛起一狼狽,便別過臉去,淡聲道:“我隨口說說。”
烏苔還是不懂,覺得這個懋王實在是喜怒無常。
前一刻你覺得你正和他濃意,下一刻他就直接翻臉。
這都是什麼人哪……
這樣的一個男人,就算他一輩子無法恢復記憶,自己也沒法和他過一輩子。
只怕有一日,他不下鴆酒,就忍不住下了。
不過——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還是深吸口氣,盡量放了聲音道:“殿下份貴重,區區幾尾魚算得了什麼,妾只是覺得,這魚湯只是喝個新鮮,偶爾一喝,自然別有趣味,若是日日喝,那還不膩了嗎,倒是白白鋪張浪費。”
懋王:“烏苔說得對。”
烏苔更加納悶,上說自己說得對,但其實呢,看上去別扭著呢。
關鍵也不知道他到底因為什麼惱了。
只好說:“那……天晚了,還是不要喝了,要不早些歇息吧?”
懋王:“先把魚湯喝了吧。”
烏苔:“好。”
其實還不舍得這魚湯的,要是因為這位懋王慪氣而喝不,那多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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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苔珍惜地捧著湯碗,小口小口地喝著魚湯。
懋王見喝得香,自己也端起來嘗了幾口,味道屬實不錯。
此時山風徐徐而來,耳邊傳來流水汩汩之聲,暗夜無聲,山夜靜謐,那個冷著臉的懋王也漸漸地看著順眼了,一切都是好的。
烏苔喝完后,懋王便牽了烏苔,準備回去庵中。
懋王的手修長干燥,頗為溫暖,烏苔的手被握住時,倒是覺得舒服。
忍不住用手指在他手心了,笑著道:“殿下的手暖和。”
懋王側首看,此時笑得俏:“才喝了魚湯,怎麼手還是冷的?”
烏苔:“其實也不覺得冷,只是天生手腳易涼而已,哪里像殿下,手永遠是暖和的。”
懋王便將的手握了:“那我給你暖著。”
這話說得窩心,讓烏苔有一瞬間的晃神。
很平常很隨意的一句話,可烏苔很。
看向他,夜朦朧,他側影沉靜溫和,完全不同于白日的威嚴,這讓有種錯覺,仿佛這真得是的夫君,會和閑話到白頭的夫君。
垂眸,輕笑:“那殿下可要記得自己說的話,要幫妾暖著手。”
懋王蹙眉:“我自然會記得。”
烏苔便泛起甜的笑來:“殿下對妾真好。”
懋王卻問道:“我們以前——”
他頓了下,道:“我以前,難道不曾幫你暖著手嗎?”
烏苔怔了下,道:“當然有啊,天涼的時候,地龍還沒燒起來,殿下看到我手涼,便會幫我暖著……”
這麼編著故事,卻覺得,這個故事太了,得每一個字都有著人的溫馨。
于是繼續編下去:“夜晚我若是覺得冷,殿下會抱著我,幫我暖著子,冬天時,地龍雖然燒起來了,可我還是怕冷,殿下便會讓人把公務帶到妾房里,會陪著妾在暖閣里,殿下低頭看公函,妾便幫殿下繡一些小東西,妾還幫殿下繡過一個荷包,荷包上是一只小貓兒。”
懋王:“那荷包呢?我怎麼沒隨戴著?”
烏苔抿笑:“繡了一多半,天冷了,就放著了,后來殿下便出門辦公差,回來后殿下不記得之前的事,妾也忘記拿出來了。”
懋王:“那等我回去,拿給我看。”記
烏苔:“好!”
正說著,卻是起風了,桂花樹被那風一吹,撲簌簌地落下來。
烏苔便牽著懋王的手:“看著倒像是要下雨了,我們回房去吧。”
懋王自然應著,不過這麼說話間,那桂花瓣也是迎面過來,倒是灑在了臉上,烏苔忍不住笑起來:“這就是桂花雨吧。”
懋王也難得笑了:“是,九月桂花雨,果然是要重節了。”
兩個人這麼說笑著回去了房中,誰知道剛回到房中,就聽得外面風聲大起來了,庵子里的房屋有些年月,被那山風刮著,哐當作響。
拾翠題紅其實一直小心跟著伺候的,如今連忙關上了門窗,又拉上了帷簾。
不過即使這樣,依然能聽到外面呼呼的山風聲。
懋王:“山里本就風大,這木屋又年久失修,難免有聲響。”
烏苔:“這也沒什麼,往日庵子里師太們都是這麼住的。”
說話間,小丫鬟送來了熱水,題紅和拾翠伺候著烏苔和懋王洗漱過后,又用熱水泡了泡腳,這才上床了。
兩個人自然得同床共枕了。
甫一上床,烏苔便覺不對,這床比起王府的要窄很多,兩個人躺在上面,便有些局促,甚至是肩膀著肩膀。
外面的山風呼呼地沖撞著門窗,可是卻能清楚地聽到他的呼吸聲,就在耳邊,很沉穩地那麼一下一下。
甚至于,仿佛那呼吸聲已經大過了山風,就那麼清楚地回響在邊,將整個籠罩。
的心跳加快,也難免去想一些有的沒的。
他在想什麼,他會不會也希進一步?
如果夫妻之間一直沒有夫妻事,他是不是會懷疑?
如果自己主和他這樣那樣,是不是會降低自己他的懷疑?
以及——
自己真得想嗎,這樣虧了嗎?
就在這種胡思想中,懋王卻突然出手,握住了的。
他的手比起之前更加溫暖,溫暖到發燙。
但烏苔清楚地知道,不是燙,而是錯覺,只是太張了。
懋王低聲道:“烏苔。”
聲音得很低,低到仿佛夫妻間最私的話,讓人臉紅心跳。
烏苔順勢便翻了一下,和他面對面。
低聲說:“殿下,你——”
懋王卻已經順勢輕抱住了。
這一刻,對于烏苔來說,是恍惚的,甚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被懋王那麼輕輕一,就倒在了他懷里。
是自己順勢而為,還是他用了大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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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腦子里一片漿糊,就那麼懵懵地靠在他懷里。
平日里穿時,明明是那麼拔修長的影,但是現在,當只穿了里,當輕靠在這個男人懷里的時候,和自己的量一對比,才覺得,他的膛竟然是寬厚的。
很堅韌的厚實,也很有力道,可以悶悶地窩在上面,而他的可以把窗外那些山風聲全都擋住,把護得不風。
這是一種說不出的愫,想其實有那麼一刻是的,也或者騙了懋王,也騙了自己,竟然開始醉心于此時的溫纏綿。
懋王應也是覺到了,他抬起手臂來,繞過的子,攬住的背,讓越發在他上。
的心跳便快了,咬著,低聲說:“殿下。”
懋王低首,將下抵在頭發上,啞聲道:“嗯?”
烏苔:“殿下,外面的風很大,是不是要下雨了……”
說完后,差點把自己舌頭給咬了。
說的記什麼……外面下雨和有什麼關系。
然而,懋王卻認真地探討起來:“適才回來庵中時,仿佛看到南邊起了黑云,月亮已經不見了,山里氣候多變,從剛才的黑云看,倒是極可能下雨。”
烏苔:“如果下雨的話,等雨后,我們是不是可以去采些野果子吃。”
懋王:“就算不下雨,也可以摘,那我們明天去摘野果子吧。”
烏苔:“好啊!”
一時又道:“我們也可以去捉些魚,或者別的什麼野味,我發現山里的野味就是比我們往日吃的好。”
懋王:“好。”
烏苔便懷疑起來:“殿下,你會捉魚嗎,會打獵嗎?”
懋王扣住后腰的手便用了一些力氣:“你覺得我會不會?”
烏苔頓時知道自己犯傻了。
他哪能不會,他可是通騎的。
便抿笑:“殿下當然會了,殿下英武非凡,無所不能。”
懋王低聲道:“這說的才像個人話。”
烏苔便差點笑出聲:“敢我以前說的都不人話。”
懋王很肯定:“對,全都不是人話。”
烏苔便忍不住了,抬手輕掐他胳膊。
其實沒怎麼敢用力氣,況且又隔著寢,反正就是表達下不滿。
這麼一來,懋王卻輕笑起來,他抱著,問道:“那我給你捉魚好不好?”
聲音依然很低,低到著一種的甜,好像是私底下的一種承諾。
烏苔:“還要燉魚湯,還要烤魚……”
懋王:“好。”
烏苔想起今晚他的莫名,便有些翻舊賬的意思了:“你突然又不喝魚湯了,害得我也只喝了幾口。”
懋王便默了下,解釋道:“只是突然沒胃口。”
烏苔:“干嘛沒胃口?”
所以就是不明白吧,這個人實在是莫名,城府深,讓人捉不。
懋王卻不提了,反而問起來談婆婆的事,庵子里的事。
烏苔便想起來自己不能連累談家母子的事,故意道:“其實也不太,就是當初給了人家一點銀子,治好了病,等兒子病好了,談婆婆讓兒子給我磕頭,再之后就沒怎麼見過了。畢竟也不是經常來庵子里,可能幾年就見到那麼一次。”
繼續補充說:“至于談婆婆兒子,也就是今天到了,提起來,說是想學些武藝。其實他最初出現的時候,我都認不出來他來了,一共就見過一面,還沒看清楚,哪認得出來,也是他說他是談婆婆兒子,我才想起來這一茬。他想當侍衛,我覺得就是舉手之勞,才幫著他在殿下面前說句話。”
說完,想著自己撇得應該夠清楚吧。
誰知道懋王聽到,卻握著的手腕,認真地問:“真的?”
烏苔:“當然是真的,還能有假?今天見到他,我都沒認出來,甚至忘記他是誰了!”
懋王默了好一會,之后,突然抱著,低下頭,將放在的額頭。
也是傻了,突然親了一下?
懋王的聲音卻格外愉悅起來:“早些睡吧,明天早點起來,我帶你去山里采野果子,如果下雨,興許還有蘑菇。”
烏苔便笑了:“蘑菇?那我們是不是可以燉蘑菇湯,還可以再采些別的野菜來涼拌!”
懋王著的腦袋:“嗯,想吃什麼有什麼,到時候讓廚子給你做。”
烏苔只覺得他的話好生縱容,就像是父母疼子那樣,這讓心熨帖,喜歡得不行,有些。
忍不住抬起手,摟住他壯的腰:“好,那明天我們要去采蘑菇采野菜,做好吃的!”
這話說得時候,很是撒記的樣子。
懋王自然都應著,抱著,把所有的要求統統應了。
這麼說話的時候,外面的風卻呼嘯起來了,約著噼啪的雨聲,看起來,竟是真得下雨了。
烏苔折騰了這一天,也是累了,靠在懋王懷里,合上了眼,很快睡著了。
不過窗外的風雨聲好像一直響在耳邊,響在夢里。
還做了一個有滋有味的夢。
而就在邊,繃的懋王摟著綿綿的子,低著頭,就在那清冷的夜中低頭凝視著。
看了很久,才低頭再次親了一下的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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