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男主為我洗心革面》第177章 綜:荒島與你(完)

清脆雨滴簇簇拍打在玻璃窗上,這場雨持續了一天一夜,空氣霜寒。

然而地下室里。

躺在床上的池闔上眼,心底不斷梳理在這個世界的記憶。

待在這裏的這些天,失去力氣,失去雙眼,猶如一失去靈魂的空殼,充斥絕、悲涼。

只有一遍遍回想,才使得相信自己活在現實中,而非地獄。

心想著:「走之前若是能向他們道個別就好了。」

距離開還剩不到一天的時間。

「咚……」

門外響起一道從樓梯跌落的聲響。

倏地睜開眼,及的黑暗無邊無際。以為是自己幻聽,直到閉的鐵門由外推開。

。」

是綁架的人,只不過這次他並沒有用機改變自己的聲音。

低沉、著虛弱的

也令人心生悉。

下意識攥下床單,鼻尖嗅到一腥味。

空間仄,味顯得格外濃郁。

傷了?

陸青淮中了槍傷,那一槍打中了他的肩膀。子彈穿過,留下黑漆漆的口。

黎星河沒死。

在新歌發佈會現場,年持槍當著所有人,朝他開了一槍。

年並未直接要他的命,站在高冷冷地看著混的現場。

——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哈哈哈哈哈。

他清楚黎星河想要的是什麼。

如果他死了,那黎星河就永遠都找不到了。

陸青淮驅車故意回到別墅。

,我們該離開這裏了。」他推著椅過來,抱著坐下后,控遙控,屋裏憑空出現一扇門。

在設計這個地下室的時候,陸青淮便想過會出現眼下如此危急的況,用機挖出一條隧道,直通郊外。

待他們離開,無論是這座別墅,還是隧道都會被炸毀。

「既然黎星河這麼想死,就讓他死在這場炸中吧。」陸青淮心想。

嘖,傷口真疼。

他從隧道牆壁懸掛的醫藥箱裏拿出一針管,毫不猶豫地刺心口位置。不斷溢出的瞬間凝固,不再往外滲

陸青淮的狀態稍微好了一些。

「發、生什麼事?」椅上的池心驚不安,搭在膝蓋毯上的手指繃,指節蒼白泛青。

陸青淮呼吸不穩,失過多帶來的虛弱使他四肢無力。口劇烈起伏,勾緒。

別怕,很快一切都會結束。」

聞言,越發不安。

不明白他話里結束的一切是什麼意思。

忽然,地面突然震

頭頂灑落些許沙粒,空氣中塵霧漸濃,隧道生出細微裂,彷彿下一秒就會坍塌。

陸青淮蹙眉,推椅的速度變慢了許多。

別墅安置的炸彈沒有這麼快啟

「……這裏、是哪?」池到灑落在毯上的沙粒,在到地震似的靜后,第一時間疑不解,為什麼在海邊會聞到細塵氣息?

沒聽到那人的回答,忽然被抱了起來,隨即踏上一電梯直達地面。

冰冷雨滴砸在的長睫上端,耳畔變得嘈雜,遠遠傳來汽車鳴笛的聲響。

抱著跑了幾步的陸青淮停了下來,躲藏在附近一個公園裏。松樹遮不住夜空落下的大雨,淋領烏髮。

旁的綁匪呼吸變得微弱,栽倒在花壇灌木叢中。

帶來的止效果消失了。

肩側傷口再次滲出鮮

「你……」沒聽到靜的池小聲試探地問:「你怎麼了?」

大雨淹沒了的聲音,雨水沖刷著的眼眶,池忽然發覺,失明的眼眸逐漸朦朧,慢慢能看到四周模糊的影子。

抬起綿的手腕,輕輕蹭了下眼睛。眸底亮起簇,驚

喜又激

當很快恢復清晰的瞳仁看清躺在花壇里的青年時,池無措地抿了抿瓣,眼角浸紅,充斥著不可置信。

「陸、陸青淮?」

為什麼綁匪會是陸青淮?

明明他是三個嘉賓中待人最為友善溫和的人。

地上的人似乎很快就會失去呼吸,為一

【六個小時后,宿主將離開這個世界。】

系統聲音響起,提醒著六個小時后一切都與無關。

穿著淺擺被雨水淋著小側。上沾了不,都是陸青淮的。

「他流了好多。」

【寶貝,他關了你這麼久,死不足惜!】小黑恨不得化形在青年臉上踩兩腳。

「他會死的對嗎?」

【嗯,馬上就會死了。】趕死掉!

站在原地,看著青年那張失過多蒼白的臉龐。

過了幾秒。

從他口袋裏找了找,找到幾塊幣,然後走到旁邊電話亭里報了警。

【池寶?】

「小黑你說得對,他死不足惜。就這麼死了太便宜他,就讓他在監獄里度過吧。」池氣鼓鼓地說。

他關這麼多天,但監獄會關他一輩子的。

【寶貝你真聰明!】

披著毯離開公園的池走在馬路上,看著急救車和警車從旁行駛而過,雨霧蒙蒙,白臉頰失去了

的力氣回來了,很久不走路的行走有些踉踉蹌蹌,像企鵝一般笨拙。

「原來沙灘海岸都是他騙我的。」耷拉著肩膀,鼻尖凍得泛紅,手指麻木,小口哈氣,白霧茫茫。

天氣也不晴朗。

整個城市都被大雨覆蓋。

【沒關係,下個世界一定是晴天。】小黑鼓勵說。

輕飄飄的步伐忽然停了下來。

獃獃地著前方。

看到一道悉的影,在昏黃的路燈下衛漉漉,短髮順搭在眉前,那張清雋又乾淨的臉籠了淡淡影。

「小黑我好像出現了幻覺。」眨了眨眼,晶瑩雨珠順著睫前端滴落,遠路燈芒映在眼底。

還沒聽到小黑的回答,那道影忽然跑了過來,地抱住了

好似在害怕消失,整個都在不停抖哆嗦。

「星河?」怔愣地站在原地,任由著他抱著自己。耳畔雨聲漸行漸遠消失不見,只剩下面前膛里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

「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

聽到他說。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年聲音沙啞沉悶,充滿著愧疚,著幾分哭腔般的

抬起手腕,安地回抱著他。

沒關係。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道歉,但沒關係,不是他的錯。

【還剩四個小時,將離開這個世界。】

「星河,你住過黑旅店嗎?」

「什、麼?」

「你願意跟我一起去嗎?」

「好。」

年沒有一猶豫,彷彿將他賣錢,也不會後悔。

失笑。

牽著他的手,穿過馬路,來到開在巷子裏的旅店。

這種旅店不需要出示份證就能住,附近一帶管制鬆散,經常發生搶劫盜竊案。

老闆只是看了他們一眼,一句話都沒過問,給了鑰匙便轉繼續看劇去了。

「跟我來。」池帶著他來到二樓,走廊空氣瀰漫著一消毒水味,打開一扇門,屋還算整齊乾淨。

黎星河手足無措地站在門口,耳尖蔓上悉的薄紅,小狗似的湛藍眼眸垂了又垂。

先去了浴室洗澡,等出來又喚他去洗。

淋了雨,不洗熱水澡,明天肯定會生病。

黎星河同手同腳地走了進去。

這一路直至來到旅店,他也沒有詢問

是如何逃出來,這些天怎麼度過的。年怕自己提起,會痛苦。

他們的相一如綁架前。

「星河,幫我吹頭髮吧。」看他穿著普通廉價睡走出來,池上穿著跟他一樣的款,手裏舉著吹風機,輕眨著眼,翹著角說道。

黎星河寵若驚,一張臉比剛從浴室出來還要紅。手忙腳地接過吹風機,按了半天,吹口也沒有靜。

「要電呀。」池見狀,指著板說道。

黎星河連忙道歉。

不阻止的話,他可能會說一晚上的對不起。

踩著床沿站了起來,出手心捂住了他的

年驀然停下,目獃滯地看著,在對上視線的下一秒,又極快低垂錯開。

「不準再道歉。」池憨地笑,微翹的睫輕輕煽。

黎星河聽話地點頭。

很快吹乾頭髮。

睡覺前,年又想打地鋪睡地上,被池制止。

「一起睡。」

然而睡在床上的年像一雕塑,睡得板板正正。

被子裏的池出手,越過中間空擋床鋪,到他的手指。

黎星河僵得更厲害,一,呼出來的氣息熾熱滾燙。

「星河,你睡了嗎?」

「沒、沒睡。」

被子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沒等年反應過來,旁的人手肘支著枕頭,猝不及防地與他雙目對視。

黎星河下意識想躲,臉側覆上的手心,止住了他躲避的作。

「你、我……」他雋秀疏淡的眉眼浮出一片慌,急忙閉上了眼。

耳畔響起的聲音。

「為什麼不給我看?」

黎星河面褪去紅意,纖長睫止不住地,薄抿得繃。

「星河?」

年終於開口了,他著聲道。

「不、不好看的。」

黎星河手指鬆了又攥,呼吸不暢,彷彿想起了一段不好的記憶。

小時候,無論是同齡人,還是大人,在看到他那雙眼后,都會他怪

長著一雙藍眼睛的怪

他們用石頭丟他,在他課桌里寫滿「怪」兩個字,甚至將他推進冰冷的水里……

「好看!」

痛苦記憶戛然而止。

耳畔聲音越來越清晰。

「很漂亮,像寶石一樣。」

支著腮,認真地說。

黎星河緩緩睜開眼,深藍的瞳眸好似浸在深海之中,眼底是遮掩不住的意。

「真的…嗎?」

用力地點頭,畔梨渦若若現:「至我很喜歡。」

【還剩一分鐘,宿主將離開這個世界——】

眼角泛紅,抿了抿,神變得低落。

黎星河對緒敏,見狀倏地坐了起來,指尖微,停在半空中,連的髮都不敢

「星河。」喚。

年慌張無措應著。

輕聲說:「我要走了。」

黎星河一字一頓,不怎麼流暢地問:「我、我可以、去找你、找你嗎?」

搖頭,著他那雙希冀、期盼的藍瞳,心裏酸又悲傷。

控制不住緒,眼淚嘩嘩地落下,手腕抬起,胡拭。

淚水滴在枕頭上,浸染了一片水暈。

「好、我不、不找你。」黎星河笨拙地安:「不哭,不哭好不好?」

他學著電視劇里的作,努力扮演著小丑的模樣,想要逗笑出來。

,看、看我。」

那張清雋又乾淨純粹的臉龐扮醜樣子稽又搞笑,毫無包袱,只為了面前的人能夠開心。

視線模糊,依稀能看到他的樣子,心更加難,在離開時間倒數至最後三秒時,傾湊近。

遲來的吻落在他的角,溫又清甜。

最後看到的,是年呆懵、赧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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