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婚的邊緣瘋狂試探》第 4 章

短短幾句對話,把屋子裏的一即發的曖昧氛圍攪了個四不像。

反正雲霧來不想在祝凱旋之前坦誠自己這幾年的狀況,萬一他來一句“我有”,豈不是把襯托得愚蠢至極。

他要是說有,大不了撒謊也說有,反正這事又沒法檢查真假。

他要是說沒有,那……

考慮一下。

無聲的對峙裏,一切看似都被定格,不過雲霧來很清楚,祝凱旋的眼神在一點點恢複清明,屋殘存的旖旎也一並淡化,直到消失得無影無蹤。

最終,他沒有進門,也沒有給回答,留下一句客套的“早點睡”以後,兀自離開了。

還沒給關房門。

這是最氣人的。

房間門打開太久,發出連續不間斷的“滴——滴——”聲,提醒房客關門。

提醒聲不算響,但吵得雲霧來心煩意快速走過去,勾腳踢上房門前,落下一聲頗為不爽的埋怨:“走了不知道給別人關門啊?”

不知道他聽沒聽到。

正好兩個酒店員工路過。前一天晚上,雲霧來是宴隨親自帶來住並且吩咐員工要好生招待的,所以們對印象尤為深刻。

雲霧來的臉跟的名字一樣偏清冷,乍一看不若豔麗型的長相惹眼,但是氣質這塊絕對是人群裏麵數一數二的能打,這也許要歸功於小時候母親學過很長一段時間舞蹈的原因。

跟時尚圈打了數年道,品修煉得登峰造極,整個人著無法忽視的自信和從容,即便是站在五異常濃烈豔的宴隨邊,也毫不落下風。

兩個風格迥異的人站在一起,了一道極為養眼的風景線。

幾個酒店員工悄起了個外號,小姐姐。

誰能想到仙小姐姐脾氣這麽暴躁?

門關上的那瞬間,雲霧來從兩位酒店員工眼裏看到了不同程度的驚恐。

躺回床上,雲霧來輾轉反側,難以眠。法國和國差了七個小時,的時差還沒有倒過來,昨晚上幾乎徹夜未眠,然後今天白天睡了長長的一覺。

盡管很不願意承認,但不得不說,時差並不是失眠的唯一原因。

另一個原因,在反省自己是不是不該問那個問題。在法國的這些年,向示好的男人從來不曾間斷,向來不予理會。曾以為自己已經到達清心寡的境界,說不定這輩子都不再需要男人。

但現在看來,顯然不是的。可能人一閑下來,就容易產生綺念。

但凡別問那個問題,就什麽幺蛾子都沒有。

所以啊,有的時候,人還是活得糊塗些好。

雲霧來一直到早上才有點睡意,再醒來是下午三點,宴隨從早上開始斷斷續續給發了好幾條信息,都沒聽到。

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坐起來,給宴隨撥了個電話過去。

“喂,雲霧,你醒啦?”宴隨在忙,邊有不人,糟糟的。

“嗯。”雲霧來口幹舌燥,用肩膀夾著手機,旋開床頭櫃上的一瓶礦泉水灌了兩口。

宴隨隨口問:“睡得好嗎?”

說實話,不太好。

“嗯,好的。”雲霧來發現宴隨現在特別擅長誤打誤撞撞的槍口子。

“我暫時沒空陪你,還辛苦你自己打發一會時間了。”宴隨被婚禮的瑣事煩得焦頭爛額,給雲霧來忠告,“等你以後辦婚禮,記得一切從簡,哎真是煩死了。”

“我又不是外來人口人生地不,在錦城我哪裏用得著人陪。”雲霧來笑起來,“你管自己就行,我正好也要回去一趟。”

宴隨放心了:“也是,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晚上見。”

錦城雖是家鄉,但對雲霧來而言,其實並沒有太多的去可言。

從酒店出來,買了兩束花,打車去了趟位於郊外的陵園,的父母都葬在這裏。

自母親過世,不想景傷,踏足陵園的次數寥寥無幾。

反正,父母已經彼此陪伴,不會再孤單。所以有沒有人探,也不再那麽重要吧。

很長時間以來,都是這般自欺欺人地為自己的不孝和自私找借口。

臨近目的地,雲霧來心裏的不安翻騰,停住腳步深呼吸幾口,才邁步重新走過去。

陵園有人定期打掃,收拾得很幹淨。

在父母的墓前站定,彎腰輕輕把花束放了上去,然後靜靜地看著父母的照片發起了呆,照片上的父母都還很年輕,笑容和煦,溫地注視著

雲霧來沒有待太久,五分鍾左右就準備離開,走前,終於張口說了話:“爸,媽,我走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下次回國是什麽時候,可能很久都沒法再來看你們。”

尾音被吹散在山風裏,像一聲歎息。

時間還早,從陵墓出來,雲霧來又前往一個朝暉苑的小區。

朝暉苑是很老的小區房了,房齡已經超過30年,每棟樓有七樓的高度,沒有安裝電梯,采、地段都不太好,是錦城的中低檔小區。

雲霧來曾經在這裏住了很多年,從14歲父親過世開始,一直到研二那年。

此時此刻,提了大包小包的禮品和水果站在小區門口,可以看到自己曾經可以稱之為“家”的那間屋子,臺外頭晾了幾件裳,迎風飄展。

的腳步卻始終沒有辦法前進一步。

直到臺上探出一個中年人的頭,嫻地收起服,雲霧來才如夢初醒。

盡管知道隔了那麽遠的距離,對方不可能認出數年未見的自己,雲霧來還是下意識低下頭去。

這個人曾像對待親生兒一樣照顧、疼

雲霧來媽媽,當然不是親生母親,是幹媽。

隻是世事無常,們的關係最後居然淪落到連見麵都要思前顧後的地步。

就在進退兩難之際,雲霧來口袋裏的手機嗡嗡震起來,但兩手的東西,實在騰不出手,快速做出決定,走向門口的保安室。

保安室裏坐了兩個大叔,已經不是當年每天早晚路過都要打招呼的爺爺。

也不知道那個爺爺怎麽樣了。

雲霧來把東西遞過去:“大伯,看到3棟402室駱家的人的話,能不能麻煩你幫我轉一下。”

保安大叔不是很願意幫忙:“這裏這麽多戶人家,我哪裏認識誰是誰哦,這麽點路你自己拎拎過去麽算了咯。”

另一個保安大叔也附和:“就是,3棟最近了,進去直走就是了。”

“不認識那你們幫我理掉吧。”雲霧來放下東西就走。

拎累了,扔掉又可惜,給誰都一樣。

“欸,欸!”其中一個保安上探出窗子,衝喊了兩聲,卻隻看到頭也不回的背影接起了電話。

保安收回子,兩人嘀嘀咕咕地翻起那堆東西。

“都是很貴的水果呢,這獼猴桃我兒的男朋友第一次上門的時候拿來過,說是十塊錢一個呢,哎喲,這禮品也高級,小姑娘有錢的。”

“可我們上哪去給說的那戶人家,總不能給送上門去吧。”

“要不立個牌子寫一下,說幾棟幾戶來著?”

……

“喂阿隨。”

“喂雲霧。”是宴隨的電話,“還在你幹媽家麽,你要在那吃飯麽?”

雲霧來快速走到路邊,無意識地順著宴隨的話應了一聲:“嗯。”

應完才反應過來,自己沒進駱家,談何吃飯,隻是話已至此,沒改口,想想一個人待會也不賴。

“行。”宴隨沒懷疑,“那吃完飯過來玩吧,傅行此搞了個單派對。”

“嗯。”雲霧來還是隨意應道。

“我先給你打個預防針,今天晚上凱旋哥哥也在啊。”宴隨比傅行此厚道多了,不像傅行此一樣非要給祝凱旋搞驚喜,或者說是驚嚇。

雲霧來了一下太:“知道了。”

和祝凱旋早就見過了,如果不是,大概率連床都上了,而且明天婚禮也要見,實在沒什麽好避諱的。

*

派對地點定在一家高級會所裏。

在場的是兩位新人及伴郎伴娘團,大家都是年齡相仿的年輕人,何況明天婚禮大家還要互相合作,男男不一會就混了。

派對過去大半個小時,祝凱旋一如從前的八麵玲瓏麵麵俱到,玩遊戲、喝酒、科打諢、為明天的接親跟伴娘套近乎,一樣都沒落下,唯獨從頭到尾沒對傅行此前一天說的“驚喜”展示零星半點的好奇心。

傅行此看不下去,把他帶遠些:“行了,別他媽浪了。”

“你開個派對還他媽不讓別人浪了?”祝凱旋反問,“那你讓我幹嘛?”

傅行此對答如流:“你可以好奇一下我給你的驚喜。”

祝凱旋很敷衍:“哦,很好奇,所以是什麽?”

“……”傅行此覺得他很沒勁,沒好氣地說,“等會你就知道了。”

“那你說個。”祝凱旋說著給自己倒了杯酒,敬路過的宴隨,“小隨兒,走一個。”

傅行此和宴隨兩度走到一起,祝凱旋都在其中起了不的催化作用,所以宴隨跟他關係很不錯,這次卻是難得的不賣麵子:“讓傅行此代替我喝吧。”

眨眨眼:“我先去接個人。”

傅行此手臂擱在祝凱旋肩上,目送老婆的影消失在門後,另一隻空閑的手去拿了酒杯過來,跟祝凱旋的酒杯輕輕一撞。

好戲開場了。

約莫五分鍾以後,包廂的門再度被打開。

宴隨先進來,後跟了個雲霧來。

祝凱旋眼神漫不經心掃過去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整張臉沒有毫波

雲霧來亦然,衝挨著祝凱旋的傅行此打了個招呼,卻完全沒給祝凱旋眼神。

傅行此笑著衝招了招手,湊近祝凱旋,樂了:“你們兩個也能裝啊。”

他之所以說“也”,是因為當年他和宴隨久別重逢之際,也是互相無視對方裝作無所謂的。

正因為是過來人,所以哪怕祝凱旋表現得再滿不在乎,傅行此半分都不會相信。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宴隨挽住雲霧來的手臂,“這是我的另一個伴娘,雲霧來,以前也是我們嘉藍的。”

應雲霧來的要求,宴隨沒有提及的設計師份。

其餘的伴郎伴娘不認識,不管三七二十一給予了萬分熱烈的掌聲,其中一個倪冬的伴郎最為鬧騰,激得兩眼放:“熱烈歡迎,剛才門一開,我差點以為進來了一個仙。”

“隻有一個?”宴隨橫過去一眼。

“傅嫂我錯了。”倪冬趕抱頭討饒,“兩個,你們是兩個貌若天仙的仙!”

宴隨冷哼一聲,暫時放過倪冬,依次給雲霧來介紹了一圈伴郎伴娘們:“這是羅晶晶,這個是戚園園,這個是倪冬,這個是段皓軒,你可以他耗子。”

沒介紹祝凱旋。

雲霧來淡笑著衝大家擺擺手打招呼:“Hi。”

傅行此卻沒有老婆那麽善良,他勾著祝凱旋的脖子,用再平常不過的口吻介紹道:“雲霧,這是祝凱旋。”

去年祝凱旋還在看熱鬧不嫌事大要給傅行此和宴隨湊對,現在況反過來了。

正所謂風水流轉,蒼天饒過誰。

傅行此和祝凱旋終於能夠站在彼此的角度換位思考。

傅行此明白了當時祝凱旋的惡趣味,平心而論,確實還好玩的,貓逗老鼠似的。

而祝凱旋也明白了當時傅行此有多麽想住他的

聽到傅行此介紹祝凱旋,雲霧來終於於進門後第一次直視祝凱旋,出和先前跟別人打招呼一模一樣的禮貌笑容來,就連說話的語氣也是如出一轍地大方:“Hi。”

祝凱旋不太想跟打招呼,不是他想落麵子,是他非常清楚,不管他們說什麽做什麽,在傅行此和宴隨眼中必定都充滿了耐人尋味的意味。

當然,不打招呼更不行。

就在他打算配合把戲演足之際,倪冬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不對啊,你們四個都是嘉藍的,結果就他們兩個不認識嗎?”

“說你傻你就是傻。”耗子嘲笑他,“你讀高中的時候能認識全校的人嗎?”

倪冬振振有詞,臉不紅心不跳地吹了起來:“我不能,但全校的人都認識我,因為我當年是風雲人。”他話鋒一轉,“你看看凱旋,再看看雲霧仙,他們讀書的時候像是默默無聞的人嗎?就像行此和傅嫂,他們讀書的時候就能搞到一起。”

耗子的注意力全在“風雲人”四個字上,頓時笑得樂不可支:“你,風雲人?你怎麽不幹脆說你是校草呢?”

“要說校草也不是不可以,”倪冬揭竿而起,“那個時候人人網的校草榜,我好歹也在前十,而且我還排你前麵的好吧?”

話題圍繞著倪冬的校草含金量有多展開去,焦點不再集中在雲霧來和祝凱旋上。

哄笑聲裏,兩人的視線毫無集,雲霧來跟著宴隨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這樣好,參加完婚禮,很快就會回去黎,讓生活回歸到正軌。

實在沒有必要在臨行前惹出事端,徒增牽掛。

一夥人說說笑笑一陣,閑來無事,倪冬提議玩遊戲,輸的人要接真心話大冒險的懲罰。

真心話大冒險很沒有新意,但它長盛不衰當然不是浪得虛名,試問什麽懲罰能比它更帶勁更野。

倪冬提議玩遊戲的意圖是想名正言順跟仙套近乎,哪料到,遊戲一開局就戰火紛飛,傅行此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對著祝凱旋下死手,每一把炮火都衝著他去。

祝凱旋嚴防死守,但戰鬥意願不高,不像平時那樣進行旗鼓相當的反擊。

倪冬和耗子見慣了傅行此和祝凱旋之間的相相殺,至於他們兩個,向來是牆頭草,哪邊好推推哪邊。

這次好推的是祝凱旋,二人一擁而上,幫著傅行此攔截祝凱旋。

眾人拾柴火焰高,祝凱旋寡不敵眾,很快被圍堵功。

祝凱旋死在倪冬手裏,不過傅行此心安理得地把提問的權限拿來了,倪冬跟班當慣了,對此毫無異議。

傅行此一開口就擺明了是要坑死人的節奏:“真心話還是真心話?”

祝凱旋不如他意:“大冒險。”

“大冒險啊,”傅行此嗤笑一聲,“大冒險那你跟倪冬舌//吻三分鍾。”

瘋狂幫助傅行此圍堵祝凱旋卻被傅行此了一刀的躺槍倪冬:“……???”

“大爺的你惡心不惡心。”祝凱旋掀起眼皮,餘裏,那個穿了一歐式複古白人正襟危坐,就連在夜場都不忘直了腰背保持上好的儀態,坐在他斜對麵,臉上帶了一點若有若無的笑意,將事不關己的旁觀者姿態偽裝得天

難道不知道麽,前麵就是為他們量定做的圈套,隻等著收網。

他沒有討價還價,一腳踩進去:“真心話什麽?”

傅行此剛要開口,祝凱旋額角一跳,不祥的預實在太過強烈,他事先聲明:“那麽多的在,文明點,別搞十八。”

“放心,很文明。”傅行此出一抹頑劣的笑來。

獵人收網。

“明天婚禮,三隊伴郎伴娘要組隊。我做個主,讓你先挑,你挑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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