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為聘》第30章 回春不老丹

銀臨還言道:「葉貴妃前幾年曾隨使團來過西夏,那一次太皇太后對的印象非常好,也一直很喜。也正因為如此,才有了這個韃靼公主的和親。」

但,貴妃的新婚之夜,宇文赫放著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玲瓏別緻的大姑娘不理不睬,和睡了一晚。在大婚之時,卻……這無疑是對葉海棠最大的侮辱。

葉海棠在韃靼國稱第一人,如何能夠承這挫敗?

何況,還是敗給一個與年紀相仿、姿不相上下,而且論態玲瓏多姿也不一定能比上的大陵公主司徒敏。

換作是任何人,都咽不下這口氣。

遑論心高氣傲的葉海棠。

蕭如月十分能明白的心,但怎麼也想不到,還有這麼一筆宮廷辛。

之前還納悶了,一個有好幾個嬪妃的皇帝怎麼能如此如狼似虎?雖說他沒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但比起尋常百姓家業過之無不及,怎麼會看見就跟狼見了似的。

原是他這麼多年都當和尚去了。

可他守如玉多年,卻因為而改變?這說法,實難接

蕭如月還想多問兩個問題,可銀臨卻不給說話的機會,在開口之前,便截斷道:「娘娘,銀臨今日已經說多了,若是再說下去,君上就該不高興了。請娘娘見諒。」

宮廷辛無異於不能說的。銀臨已說了這麼多,不敢多說,也理所當然。

只可惜,還有很多事想從銀臨這裏得到答案。

今天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蕭如月便沒有再追問。

銀臨走後又睡了一覺,再醒來已是辰時過半。又沐浴更了一番,已到巳時。

早膳都快變了午膳了。

「敏兒,你是對你的夫君了真了吧?」

梁丘雅音坐在對面,好以暇整地觀察打量了蕭如月許久,毫無預警冒出這一句。

蕭如月剛剛吃進去的粥全都噴了出來!

「對了,忘了告訴你,來之前我娘親跟我說,幫你起了一卦,說你紅鸞星,今世姻緣已現,只要能度過命里大劫,便能後世無憂。」

「紅、鸞、星、?」蕭如月不敢置信,「夫人真是這麼說的?那夫人還說了什麼?」

梁丘雅音沉思了片刻,低嗓音道,「娘親說你是起死回生之像,命數異於常人。尋常人是命數由天,而你的命格,要自己走了才會顯現。你的良人也是如此。」

蕭如月眼裏快速下詫異。

起死回生之像,原來夫人已看穿還活著的真相?

「一開始我並不懂我娘親說這話是何用意。如今親眼見到你和你的夫君我才明白:你胎換骨變了另外一個人,宛若新生;而你的夫君,也命格奇特,你們才是命定的一對。敏兒,好好守著他,他才是你的命定姻緣。」

梁丘雅音的母親也是奇人異士,起的卦,絕無算錯的可能。

可是,命格要自己走了才會顯現,又是何意?

宇文赫是命定的姻緣,又是何解?

命格奇特的兩個人,是註定的一對,到底會往哪兒方面發展?

百思不得其解。

卻無法追問深究下去。

所謂天機不可泄,梁丘雅音說的,當是知道的全部容了。

蕭如月暗暗嘆了口氣。

宇文赫是個的謎團,如今多了雅音姐姐帶來的卦象,就更迷惘了。

只想在報了海深仇之後,便離開這宮闈,屆時冷宮也好出家也罷,從此遠離這紛紛擾擾和腥殺戮。

自古最是無帝王家,若是能夠選擇,絕不願意陷其間。

「你怎麼了,臉這麼差?」梁丘雅音的聲音把蕭如月的思緒拉了回來。

蕭如月愣了愣,收起心裏那些個雜七雜八的念,沖梁丘雅音搖搖頭。

碗裏的粥雖然味,卻是再無胃口用膳了,便喚來人撤走了膳食。

看蕭如月神怏怏,無甚神,梁丘雅音便想找個話題來逗開心,「敏兒,昨日咱們去了那魏王府,你可覺得哪裏不妥?」

不問蕭如月是如何從魏王府的王妃,到一個死人、又是怎麼變一個雙九年華的小姑娘的。

甚至不覺得蕭如月以皇后的份,與自己從前的丈夫和從前的姐妹見面,卻如陌生人,有什麼不對。

本就不在世俗中長大,對世俗的事更不在意。

心中,凡事自有對錯公論,像蕭如月這般,全不能以常理來論斷。

蕭如月不明白想問什麼,搖搖頭,「你說的是什麼不妥?」

「那個魏王妃,你瞧紅潤,緻,態玲瓏,毫無三十歲子該有的老態,你覺得,這是常態麼?」

蕭如月微微蹙了蹙眉,大抵是因為一死一生之間差了十年的記憶,故而對歲月變遷並沒有太深刻的印象。

而姚梓妍與十年前的模樣相差無大,只是比之從前更會打扮,也多了子的風韻。但,若不是梁丘雅音的提醒,險些要忽略了,姚梓妍本該是個三十歲的子。

也忽略了,姚梓妍這個年紀,有這等態和,著實有異。

「魏王妃一直注重保養,這難道不是保養得宜的效果?」

「尋常的保養方法,都很難做到這一點。」梁丘雅音笑得恬淡,彷彿是在說一件很小的事,「你還記得你說過的吧,魏王與魏王妃婚多年,魏王妃膝下一直無子無親最初曾懷了一胎,但也養不過四個月。從此無孕。」

這些話蕭如月自然都清楚記得。

關於宇文練和姚梓妍的事一件都不會去。

「這全是因為服了一樣回春不老丹的葯,這種葯,可以延緩衰老令人長保青春,但帶來的後果卻是,終不能生育。」

子用了,絕育,男子亦如是。」

「這個人,生不了孩子的。」

梁丘雅音竹,這人從不打妄語,說出口的話,必有十足把握。

蕭如月愣了愣,追問道:「這葯,是否要一直持續服用才能見效?」

「自然,葯不能停。這葯一停,便會反彈。」

蕭如月如夢初醒。

終於明白昨日去魏王府見到姚梓妍時,那怪異從何而來了。

之前姚梓妍對中毒那一次,分明有些疲憊顯老態,可昨日卻又靚麗無比。

難不和葉海棠之間,存在某種微妙的聯繫,替葉海棠接近這個皇后,而葉海棠則給所想要的東西,維持貌。

此事,不無可能!

「雅音姐姐,服用回春不老丹這藥,時長日久,除了容之外,上定還會有其他異於常人之吧?」

「孺子可教也。」梁丘雅音讚許道,「你真不愧心細如髮。」

「行了,快別誇我了。快告訴我,除了容不變,還有什麼特徵?比如懷異常香氛之類的。」

「回春不老丹以花葯,常服之有異香。」梁丘雅音笑著,一臉高深莫測。

蕭如月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臉也隨之亮了起來,「雅音姐姐可願隨我去宮裏一地方走走?」

「有趣的,我才去。」

「自不會缺趣味。」說不定還能看一出好戲。蕭如月後半句只放在心裏。

一炷香后,華殿前。

蕭如月邊帶了綠、銀臨,沈良,還有最重要的梁丘雅音。

是要帶雅音姐姐來看葉貴妃的,但葉貴妃每日這個時候是不會在的琉璃閣中的,來太皇太后這尋,最合適不過。

外門的護衛瞧見是皇後娘娘自然不敢攔,但進正殿時,卻被太皇太後邊最得寵的何嬤嬤攔住了去路。

「皇後娘娘請止步,太皇太后這會兒正與貴妃娘娘在裏頭敘話,太皇太后老人家不想見您,您請回吧。」

何嬤嬤說話氣無禮,連眼神都分外輕蔑,也不知道是誰給的底氣。

蕭如月揚手就給了何嬤嬤一掌,何嬤嬤捂著臉,吃驚地瞪著,「你,你竟然……」

「你這老奴才好生無禮,本宮為太皇太后的嫡孫媳婦,皇祖母怎麼可能不想見本宮?你這老奴才莫不是收了旁人的好,想給本宮難堪吧?」

何嬤嬤捂著臉,梗著脖子毫不畏懼,「皇後娘娘不遵太皇太后懿旨,還無故打了老奴,言道老奴收人好。娘娘可知老奴告到太皇太后駕前您會如何?」

這話,想也曉得背後是何人在給撐腰了。

蕭如月心中在冷笑,抬手又是一個掌!

「你!」

「本宮為皇后,還打你一個下人不得了。太皇太后是長輩,老人家不喜歡可以,何時到你們這些下人放肆!」蕭如月冷哼,眼角給了沈良一記眼神,「何嬤嬤目無皇后,出言無狀,掌三十!」

沈良這出行伍的人自然不會什麼憐香惜玉,上手力氣極大。

才三兩下,何嬤嬤兩頰便五指印鮮明,腫的不樣子。

何嬤嬤慘迭起,簡直凄厲。

沈良抬手才要打第五下,何嬤嬤便跪了下來,哀嚎著磕頭,「皇後娘娘饒命……皇後娘娘饒命。老奴該死!老奴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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