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通了？”

“想通了，戴巍發了狠說小黃車絕對不會賣給你，然后老朱趁機勸他不如考慮考慮別家，現在已經談得差不多了。”

林一聽了只想笑。

趨利避害這種事不用人教，戴巍又不是真的蠢肯定知道怎麼選對自己最有利。

之前可能是因為格的問題，所以心里有個關卡過不去，現在對林一的痛恨在心里上升到第一位，于是也就順坡下驢同意把小黃車賣了。

說不定他還想著，賣給每團可以給萬里出行找點麻煩。

顯然戴巍還沒有發現，林一未來的事業重心并沒有打算放在萬里出行，他連這個CEO都不當了。

“不管怎麼說這次都謝謝你了，本來我們只是抱著試試的心態，沒想到居然歪打正著地了。”

“老朱說你損人的功力是十十的，要不是他拉著估計當場能打起來。”

王星的謝應該是由衷的，不過后面那話就純粹是誹謗。

林一笑道：“我說，這個爺應該是把我給恨上了，這次我為了你們的事可是把人家得罪狠了。”

“以后要是戴巍又發達了，跑到我面前背什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們可不能不幫我啊。”

王星寬他：“你放心，應該沒有這個機會了。”

“小黃車融資這麼多，戴巍本人的持比例已經很低了，更何況現在還有大筆的欠賬。”

“這次的易對價里面，戴巍應該拿不到多現金。”

“再說了，你可是公認的地表最強90后，覬覦你這個位置的年輕人應該不止戴巍一個，我相信你應付得過來。”

林一沒那麼好糊弄：“聽你這意思好像是不打算認賬啊？”

“你信不信我馬上跑到戴巍面前，說這次純粹是配合你在他那里演一出戲，你看他的小黃車還賣不賣你！”

王星聽了并不慌，因為他知道林一沒有這麼無聊。

“戴巍在這個圈子里面已經徹底出局了，就算他還想折騰新項目，就憑這次的表現不會有投資人陪他玩兒。”

“至于在別的地方，就算你們兩個真的還有再見之日，那期限可能就像你說的得三十年之后了。”

“所以戴巍不足為慮，不過我明白你的意思。”

“這次算我欠你個人，隨時來拿。”

強行從王星那里勒索到一個人，林一的心大好，覺得這次出場總算是沒有白跑一趟，符合自己的價。

“剛才有一個地方你說的沒錯，不是人人都有機會被我損的。”

“所以你最好祈禱以后不要有什麼地方惹到我，不然的話下次不用別人來請，編排你的話我就直接送過去了。”

王星懶得爭辯，自然表示認可。

林一最后還想起一個提醒：“往后別再有人說戴巍像我了，這話太重我自覺無福消。”

“至于他本人，聽到這個評價應該只會覺得是在罵他吧。”

在他們這次通話之后不久，每團宣收購共單車企業小黃車，有了這個兜底的這場經營危機才算是畫了句號。

而小黃車的創始人戴巍，從此以后再無消息。

……

幫著王星充當了一回臨時演員，這只是林一的一點小曲。

4月底，港城聯所的新規正式生效。

5月初，萬里出行基本上是卡著時間第一批遞了上市申請，接收之后于當日在易所網站掛出，引發一波關注。

上市這件事的實質是為一家“公眾公司”，有幾個關鍵點。

第一是所有權和控制權，即“這是誰的公司”。

萬里出行立時間不長，歷史沿革清晰，因為融資跟合并的關系，東雖然很多但是權結構明確。

而林一之前最重視的同不同權，即通過AB的方式實現以數權掌握絕對優勢的投票權，在新規之后也不再是障礙。

第二點是業務和財務狀況，即“這家公司是干嘛的”。

對此林一并不是從他隨口起的鯤鵬項目組立之日才開始準備，而是從跟嘟嘟快車合并的那個時候。

其他的重要因素也有，不過都等而下之了。

比如合規問題，這麼多家律所的參與，肯定不是為了最后出一個“萬里出行違規經營”的法律意見。

再比如上市募集多資金，打算怎麼使用，也都是要承諾清楚的。

林林總總一大摞，所以一份招說明書隨隨便便長達上千頁，信息量很大。

散戶在市里喜歡自稱韭菜，而散戶之所以是散戶，就是因為從來不看這些東西，或者也看不懂。

聽起來復雜，但一來萬里出行的業務穩定，二來這是新規實行之后備矚目的第一批大公司，早在準備階段就已經跟易所做過通。

所以在流程上并未遇到困難，萬里出行很快通過聆訊。

銷售階段，林一定下了“上市前市值600億元”的基準之后，并沒有在此耗費太多心。

這個定價比前一年Pre-IPO的估值只略微高出了一左右。

林一的最低目標是不破發，如果市場況良好，開盤之后有所增長的話，這個利潤空間可以留給認購的投資者。

至于路演的事，劉簡妮作為CEO出面足夠了。

林一是在7月初到達港城的。

他此行是為了參加萬里出行的上市儀式，不過在自家公司之前，還要先參加一場別人的。

是大米的雷俊。

大米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提的上市申請，后續的節奏也跟萬里出行差不多。

林一跟雷俊是有幾分的，因為收購Musically事件上的換，現在對方也了他的鵬程汽車，也就是已經獨立拆分的造車子公司。

出于對前輩的尊重，林一特意在順序上做了禮讓。

大米的上市儀式安排在萬里出行前一天，為新規之后第一家登陸港的地科技公司。

上市當日大米開盤飄紅，一派欣欣向榮的場景。

本來儀式結束之后，雷俊還邀請林一參加他們組織的上市晚宴，又是一場盛大的慶祝活。

“我們的上市儀式不是安排在明天麼，我得回去準備準備。”

林一婉拒了這個邀請，其實并不是要就上市儀式做什麼準備，那些東西自有工作人員負責，林一到時照做就行。

他是去接一個人。

“好久不見啊，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