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張雯去世后，丈夫趙子強不了打擊，這些天一直住在父母家。

家里的裝修很用心，全是按照的喜好設計的，暖調，溫而又溫馨，看得出這對新婚夫妻都在用心的經營著他們的小家，但現在，這個家卻散了。

遲夏和駱尋走進去，駱尋指了指一間臥室：“那是臥室，對面是書房，還有一間老人房，改造張雯的帽間了，你準備先去哪兒？”

遲夏很清楚，駱尋和他手底下的人都不是什麼二吊子，他們各有各的才能，并且將其發揮的很好，比如林文覺的審訊手段，曹斌的盯梢，卷的案前詢問，至于駱尋，除卻他的專業能力，他最難能可貴的，是把手底下這幫人用的很好。

是以他們當初一定萬分謹慎地檢查過這個屋子，遲夏要做的，是在這個已經剔除了眾多可能的房子里找到新的線索。

想了想，走進了帽間。

一個孩子的帽間，可以發現很多東西，這一點，這些大男人或許會有疏忽。

駱尋看了看臥室的方向，笑了一下，跟著一起進去了。

“張雯的丈夫很。”駱尋說：“這里幾乎都是張雯的東西。”

如他所言，遲夏只在角落里的隔間里看到了男人的，雖然很，但都打理的很整齊。

“這是什麼？”遲夏掃過去，眉頭一皺，用手掀開簾子的時候才看清楚：“啊，假發。”

駱尋實在無法理解：“你們孩子，都很喜歡這些東西嗎？”

他說著，指了指那些假發，又指了指化妝桌：“我聽說這些東西很貴。”

張雯的服和化妝品確實很多，看起來各種風格都有，而且都有使用痕跡，并不是買來就放在那兒了。

“或許，這也是試圖好好生活的憑證。”遲夏的手劃過那些服：“化妝，穿好看的服，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至從表面上看，是希。”

這一點駱尋不可否認，他認同地點了點頭：“不錯，林薇也是這樣，就算到過傷害，像普通的孩子一樣活著，本來就是們的權利。”

這話從駱尋里說出來，遲夏驚訝地看了過來。

駱尋看著：“別看我，找線索。”

“有一段時間里，張雯應該之穿寬大的t恤和寬松的子。”遲夏指了指一個隔間：“但我總覺得有點奇怪，在這之后，的穿風格為什麼會如此多變？”

“很奇怪嗎？”駱尋問：“卷問過局里的孩子們，生買服和化妝品本來就是控制不了的事，一會一個風格，不奇怪。”

遲夏卻搖了搖頭：“買是很正常的事，但一般來說，這個年齡的孩子都有了固定的個人風格，再怎麼也離不了那個范圍之，但是駱隊，你看張雯帽間的這些服……”

駱尋重新審視了這個帽間，終于意識到自己當初看到這個帽間的時候，那種難以言說的奇怪的覺是從哪兒來了。

“有個問題。”他看向遲夏的目充滿冷然：“林薇家里的服，跟張雯的，差不了多去。”

同樣種類繁多的服，同樣眾多的化妝品，假發，帽子，墨鏡。

如果這并非普通孩子的共同點，那麼被他們忽視的，是不是就是這三個孩子之間晦的聯系？但是，這又代表著什麼？

他們從帽間出來，去了對面的書房，遲夏略略一掃眼就看到了書架上種類繁多的心理方面的書籍。

駱尋順著的目看過去：“這些書有一些是趙子強看的，有一些是張雯自己看的，趙子強告訴過我們，張雯不愿意找心理醫生，所以他就自己看，到后來，張雯也一起看。”

駱尋出一本書，上面滿了檢索帖，他翻了翻，看向遲夏：“在自救。”

“林薇呢？”遲夏看著書房墻上的一幅畫：“家里有這些書嗎？”

“沒有。”駱尋見盯著那幅畫，走了過來：“但或許是我們沒發現，你盯著這幅畫，畫有問題？”

遲夏有點遲疑，問駱尋：“駱隊，你看到這幅畫，會想到什麼？”

駱尋對畫沒有多興趣，他也看著這幅畫，懶散說道：“你在問一個刑警懂不懂畫？這幅畢加索，你看出什麼來了？遲警？”

他刻意加重了遲警那三個字，看樣子對這個問題很無語。

“不用懂，駱隊，你就說，你看到了什麼？”遲夏又問。

駱尋鼻孔里煩躁地呼出一口氣：“還能是什麼，方塊塊，圓圈圈，線條子，混在一塊，燉！”

多麼別一格的回答，遲夏嗤的一聲就笑了出來。

笑完了，正了正神：“是一個在火里的人。”

駱尋心里一震，側頭看了眼遲夏，再次看向那幅畫：“火把人吞噬了？”

“人在火中苦苦掙扎。”說著，腦海中出現相應的畫面，而在畫面之外，有個看不清長相的人影，唯一能夠看清的是他的眼睛，那雙眼睛冷然，淡漠，甚至帶著的興。

駱尋擰眉，似乎通過的畫也看到了自己腦海中的畫面，他指著其中一：“畫這個東西，千人千面，你看到人在其中苦苦掙扎，我看到的恰恰相反。”

“是什麼？”遲夏看向他，眸子里仿佛著茫然和驚奇。

駱尋走了出去，聲音傳了過來：“涅槃。”

遲夏一怔，饒有興味地扯了扯角，聽到駱尋在外面。

遲夏走到門口，轉頭又去看那幅畫，忽的瞇了瞇眼，又走了過去。

***

屋里沒再找到什麼可疑的線索，遲夏走到門口，看到駱尋站在走廊，正在觀察著什麼。

看到走出來，駱尋說：“走廊和樓道沒有監控，如果你說的那個不可能存在，那麼只能在這里，電梯里面的監控壞了半年了，本沒有意義，我們篩查了小區周邊的監控視頻，都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如果害者是自己離開的呢，兇手本不用上門。”

遲夏作出了這樣的假設。

“但我們同樣也沒有發現害者的影。”駱尋了臉，他有點困。

遲夏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很快又走了進去，駱尋在外面等了半天沒等到人，走進去：“我說實習生，你知道現在什麼時候了嗎？”

“駱隊。”遲夏的聲音不急不緩地從帽間傳來，走出來：“如果我這樣出去，你會認得出來我嗎？”

駱大隊長被面前的人嚇得一個激靈，腳步都向后退了兩步，積蓄在里的疲憊一下子就一掃而空，眼前一亮。

面前的人長發，白連，妝容清淡，就算駱尋清楚這個人必然是剛才進去的遲夏，以及他還記得的聲音，也不得不承認，這人和那個短發又木訥的實習生實在沒有任何關聯。

他很快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張雯是以這樣的裝束出去的？”

“結合現場的況，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可能。”遲夏把假發薅下來，抓好自己的頭發：“駱隊，去了林薇和陳麗家里，我們就知道答案了。”

這是個極其大膽的假設，駱尋頓了頓，擺了擺手：“你先把你這烈焰紅干凈。”

遲夏轉往洗手間走，小聲嘟囔了一句：“我用的淺系，在孩子的口紅系里，這不算紅。”

駱尋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睛：“我說，你不要覺得自己細胳膊細兒的就可以為所為。”

遲夏在洗手間洗了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扯了扯角。

細胳膊細？

看看自己的胳膊，無聲一笑，理了理額前的頭發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