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河》第352章 番外五
臘月二十五,駱尋生日。
駱尋別的沒干,帶著遲夏正式去見了父母。
駱緯鈞和凌楠從前兩天就開始大掃除,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凈凈,凌楠還定了很多花,這兩天花的樂此不疲。
駱尋人在單位,隔幾分鐘就收到親媽的消息,都是來問遲夏喜好的。
小姑娘喜歡吃什麼呀,喜歡喝什麼呀,家里的盤子要不要換新的呀,駱尋回都回不過來。
到臘月二十四的時候,消息倒是消停下來了,凌楠直接打了個電話,讓駱尋必須請個假出來。
最近專案組也消停,楊淑君最近大好,已經恢復了社,遲夏忙著當司機,常局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最后索給放了幾天假。
駱尋掃了辦公室一圈,卷正在看第108遍《神探狄仁杰》,并且正在哇哇大哭。
駱尋不用想就知道他這會應該看到元芳失憶化名水生,終于和狄仁杰見面的場景了。
曹斌正在看球賽,一會兒好球!一會兒哎呀!一會兒又上啊!手舞足蹈樂在其中。
林文覺剛從訓練館回來,這會兒已經換好服,躺在椅子上塞著耳機不知道在干嘛。
駱尋有點好奇,走過去取了他的耳機問:“你干嘛呢,最近老是鬼鬼祟祟的。”
林文覺一臉苦楚:“快過年了,你猜我能干嘛?”
駱尋恍然大悟,一臉同地把耳機給他塞了回去:“加油。”
無他,林文覺三十多歲了,家中又有長壽基因,三十多的娃,每年過年都逃不了表演節目的噩夢。
駱尋記得他去年玩的是二胡,一首二泉映月蒼涼無比。
前年玩的是嗩吶,前年有點慘,一曲嗩吶差點沒把老爺子送走,被他爹打的三天沒下來床。
駱尋剛要走,又有點好奇:“你今年什麼表演方式啊?”
“唱歌。”林文就邪魅一笑:“保險中的保險。”
“那你唱什麼?”
林文覺一臉正氣:“明天會更好!”
駱尋豎起大拇指:“老林,你上是有點希的。”
林文覺索著從柜子里掏出個盒子:“生日禮,滾吧。”
“每年都提前,你跟浪漫絕緣了是吧?”駱尋拿過袋子:“是啥好東西?”
林文覺已經做好了跑路的準備:“自己看吧。”
一看這邊的靜,卷和曹斌也急匆匆跑了過去,放下各自的禮又從重回自己的歡樂窩:“老大,我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你生日快樂啊。”
曹斌那邊正好進了個球,樂的差點騰空三米高:“老大,你趕走吧,去拾掇拾掇,明兒帶咱們遲夏見家長!”
駱尋打開這仨的禮,好家伙,林文覺這王八蛋給他送了個全套理發產品,曹斌和卷就更走心了,一個給他送了瓶高價外加一罐子面霜,另一個給他送了一盒護手霜。
和護手霜駱尋還能理解,護手霜他是怎麼都想不明白。
在林文覺和曹斌雙雙跑路后,駱尋抓住腳步慢了的卷:“你給我解釋解釋,這個護手霜是什麼意思?”
“老大,你是真不懂我的良苦用心啊!”
卷甚至帶上了幾分恨鐵不鋼的意思:“你自己算算,你比咱們遲夏大幾歲?”
駱尋臉一黑:“你幾個意思?”
“你看,你看你看,在心理學上你這什麼,你這就下意識自卑!”
卷苦口婆心:“但是咱不能自卑啊!自卑有用嗎,咱要行起來!咱要抗老啊!不能再這麼老下去了!”
駱尋無語:“你這護手霜功能齊全啊,抹在手上,抗在臉上?”
“哎!”
卷一臉憾:“就是說啊!抗臉的被老曹搶先了,我只能抗手了啊,不過你換個方向,老大啊,你是真不懂啊,你跟咱們夏夏晚上談了小,你倆不拉拉手什麼的?你那手糙啥樣了你心里沒數啊?還有,你不親親……哦對,你等等!”
卷又在桌子上拉了一圈,找到了買護手霜的時候贈送的潤膏:“還有咱這個兒,你也得注意注意啊,老大,不是我說你,這方面你可真得學學人家瞿先生,你瞅瞅人家,個人形象多好啊,看著多賞心悅目啊,咱們可不能差啊,要給咱們遲夏爭的啊你……”
駱尋實在聽不下去了,手閉上了他的,拿上東西往外走。
卷兢兢業業追上來,冒著生命危險把潤膏塞進他兜里:“記得……潤啊~老大,你要潤~潤啊~”
駱尋抱著這一堆生日禮氣勢洶洶地上了車,想了想,拆了兜里那管潤膏,往上糊了一圈,再左右看看自己這張臉,不由得產生了危機。
他駱尋好就好在一點,聽得進去話,雖然這張臉暫時還能抗打,但誠如卷所言,老還是要抗一抗的。
畢竟遲夏那麼漂亮,他老一點不要,最重要的是不能丟了遲警的面子。
所以這次跟凌楠見面,駱尋沒有毫抵抗心理,心甘愿地跟在凌士后,任由給自己來了個改造一日游。
至于駱緯鈞先生,跟在后面權當散步了,時不時還要夸贊一下老婆的眼,除此之外就沒別的作用了。
在凌楠士終于逛累了的時候,父子倆同時松了口氣。
駱緯鈞盯著兒子:“還是繼承了你爹年輕時的帥氣的,就是這個頭發……”
駱尋看這鏡子里的自己,該說不說還是有點姿的,他抓了把頭發:“今晚遲夏給我理。”
駱緯鈞笑話兒子:“你這頭發這輩子別人是不了是吧?”
“也不是不能。”駱尋一臉笑:“但最喜歡。”
“三十多歲的小伙子了,以后注意點,別丟小夏的臉,沒點姿,你怎麼能留住人家小姑娘?”
“你兒子還沒到留不住人的時候吧?”
駱尋對著鏡子呲,發現卷那潤膏還好使的,就這麼會功夫,他呲的時候皮子都不疼了。
“爸。”駱尋顯擺自己的膏:“這東西好使的,你用不?”
駱緯鈞看了一眼,略顯嫌棄:“你這牌子一般,回頭我送你兩管更好用的。”
駱尋詫異:“你為什麼有那麼多?”
駱緯鈞得意一笑:“這得取決于你媽的護品消費水平有多高,說到這兒我得跟你科普一下,這個人的臉吶……”
駱尋抬手打住他爹的話:“這您就不用科普了,我連遲夏用什麼牌子的防曬霜我都知道。”
“那你棒的。”駱緯鈞毫不吝嗇地給兒子豎了個大拇指,拍拍邊的位子讓他坐下來。
駱尋做了下來,駱緯鈞看著遠還在認真挑選服的妻子:“我跟你媽媽昨天去看你姐姐了。”
駱尋嗯了一聲:“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們,鄭彥渤和鄭景懷的判決下來了。”
“下來不下來的也沒那麼重要了。”
駱緯鈞沒追問:“再怎麼樣也換不回你姐姐和那些孩子的命,唯一欣的是咱們以后能安安穩穩過日子了,結果到這兒就好的,你說是不是?”
駱尋也沒再說那父子倆的判決,只說:“嗯。”
“咱們都徹底往前看。”
駱緯鈞語重心長:“你媽媽也在往前看,你也看到了,也走出來了。”
“我知道。”駱尋看著媽媽:“我看到把我姐的照片拿出來了,全家福的照片也擺出來了。”
“嗯。”
駱緯鈞笑:“咱們永遠是一家人,改變不了的事實,你姐姐不能永遠活在咱們的避諱中,永遠是爸爸媽媽的孩子,爸爸媽媽,包括你,我們對的,思念,都應該是明正大的。”
那邊,凌楠終于決定好要買單的部分,朝著兒子招手。
駱尋起走過去,還沒說話凌楠就出手來。
駱尋疑:“媽,咋了?”
凌楠哭笑不得地拍了下他的肩膀:“還能咋了,給錢!”
駱尋拿出工資卡給:“明天是我生日,你還得見媳婦,給兒子買兩套服都不愿意掏錢?太摳門了吧?”
“三十多了還要媽媽買服?”凌楠毫不客氣地拿他的卡付了錢:“小心了媽寶男。”
駱尋提溜著一大堆袋子跟在后的時候還在為自己辯解:“你兒子,我,駱尋,專案組組長,令罪犯聞風喪膽,您說我媽寶男?還有,我走的漢形象,您買幾條巾是什麼意思?讓我隨風飄舞?”
凌楠心滿意足地上了車:“巾啊,買給夏夏媽媽的,怕不好意思收,我給自己也買了一條,到時候我們走姐妹風,怎麼,親媽和丈母娘用你的卡刷個巾,你委屈?”
駱尋哪敢說委屈,笑嘻嘻地:“不委屈不委屈,您多刷。”
凌楠坐在后座,看著兒子開車的樣子,輕輕地笑著,就算是鈍刀子割的傷,傷了十年,也該慢慢愈合了。
這邊駱尋被爹媽拾掇著,那邊遲夏也沒閑著。
接了楊淑君回來后,遲夏就在思考去見駱尋父母的穿著。
該拿什麼該送什麼,瞿白和楊淑君老早就給準備妥當了。
這會兒楊淑君,瞿白,阿德三人坐在客廳,喝著茶,吃著阿德切好的水果。
喝茶的喝茶,看書的看書,看電影的看電影,同時都十分認真地為遲夏明天的見面提出建設意見。
遲夏抱著一堆服出來,一件一件地比劃:“駱尋父母很好的,他們喜歡的應該是我的在,不會在意我的外在吧?”
瞿白書簽一夾合上書:“你外在也不差。”
“就是。”楊淑君也樂呵呵地搭話:“我閨表里如一。”
阿德心里正想著今晚的菜單,夸贊遲疑了那麼兩秒:“大家說的我同意。”
遲夏不依:“阿德,你遲疑了。”
“我沒有。”阿德一本正經地搖頭擺手:“我在想今晚吃什麼。”
“你就不能有新的興趣好嗎?”
遲夏皺著臉:“外面的世界這麼廣闊,你找一點新的興趣啊,踢球?打球?羽球?逛街?跑步?你隨便選一個發展發展啊。”
阿德依舊很認真:“我正在努力開辟新戰場。”
別說遲夏來了興趣,就連瞿白和楊淑君都好奇地看了過來。
在大家的強烈要求下,阿德十分為難地回到房間,沒多久抱著一堆東西出來,一腦潑到了地毯上。
遲夏隨地而坐,一樣樣拿起看:“木魚?佛珠?這又是啥?”
阿德說:“小號木魚。”
遲夏急了:“你什麼意思,你想出家?”
阿德鄭重搖頭:“絕無可能。”
“那你……”遲夏盤而坐,拿起個木魚放在上敲:“那你啥意思啊?”
“戒除焦躁,心平氣和,熱生活。”阿德跟念廣告詞似的:“木魚聲拯救我。”
“你別說……”遲夏肯定了他這個新好:“敲了這兩下,我也治愈的,想薅你的沖都沒了。”
瞿白和楊淑君最喜歡看他倆斗,兩個人看的興趣盎然,瞿白問:“誰給你介紹的這新好?”
“石天一。”阿德難得有了點笑意:“就那傻不楞。”
“石天一啊。”遲夏恍然大悟:“那我理解了,他就喜歡搞這些花里胡哨的,不過……”
笑的險,問阿德:“你咋石天一傻不楞?他知道嗎?”
阿德一本正經看向瞿白。
遲夏看過去。
瞿白有些許心虛。
阿德一笑:“以前給你傳線索,他就說傳給石天一那個傻不楞,好使。”
他說完這話,抱起自己的一堆木魚:“我去做飯了啊,今晚吃面條。”
阿德一走,剩下三人面面相覷,隨后發出一陣又一陣的笑聲。
瞿白笑的眼淚都出來了:“阿德最近有點調皮,得找個日子給他松松皮了。”
遲夏大聲吼:“阿德,瞿白要給你松松皮!”
阿德圍著圍出來,一只手上還拿著菜刀,面無表地從兜里掏出一張撲克牌,掃了一圈,往外一扔。
遲夏眼睜睜看著他的紙牌切斷了自己剛買來的等著發芽的桃枝,雖然那桃枝還沒有小拇指,但足夠讓嫉妒的發狂!
阿德表演完,事了拂去,只留下圍的一角隨風飄。
過了一會,遲夏咬牙切齒:“瞿白,瞿白,你給他找個班去吧!再不濟你給他找個學去進修進修吧,我不了他了!”
瞿白笑的合不攏:“行,回頭我就給他找個班上。”
這一晚上,遲夏總覺得阿德剁的聲音有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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