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烏雲轟隆隆地著氣，並不斷發出轟鳴，似有天神立於雲端之上，再朝著大地投擲電戟。

豆大的雨點傾瀉而下，落在廣場的破爛雨棚上，灑在不遠的池塘里。

雨蛙趴在腐爛落葉上，靜靜這狂雨和急風。

在泥濘地面之下，狹窄而充斥土腥味的地道中，馬修與老侏儒在一。

老侏儒的意志有些恍惚，他的膛微微起伏，呼出的氣短促無力。

「老首領，你的傷勢怎麼樣？」

馬修扯著破布纏繞在老侏儒的傷口，滲薄布，如同畫紙上暈開的墨點。

「好孩子，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麼？」老侏儒有氣無力的道。

馬修低頭理著老侏儒的傷口，額頭有汗水，「我…沒有…」

「你瞞不了我！」

老侏儒推開馬修，口鼻中噴出，「侏儒的中流淌著祂的意志，每一個都註定是冷。」

「呼吸法！」

馬修停止作，好似下定決心一般，「我需要呼吸法，我會建立自己的侏儒營地，我會立屬於自己的高山廟宇。」

「呼吸法？哈哈！」

老侏儒表上充滿嘲弄，似乎被馬修的話語所逗樂。

「你接過祭司的教育嗎？！

你清楚呼吸法的學習並非一朝一夕所能就的嗎？！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只是一個愚蠢的戰鬥侏儒。」

老侏儒一把將馬修拉近，「現在因為你的愚蠢，一切都走向最壞的結局。」

「一定有辦法！」馬修真的慌了神，心最卑劣的一面暴出來，「老首領，部落的傳承不能在你手裏斷絕。」

「呵呵！」

老侏儒冷笑著，他垂下頭，眼神在膛上遊離，膛中的猩紅之腸早已經在昏迷中被切斷，現在的他與廢無異。

馬修清楚需要再加一把火，他抿了抿道：「老首領，就算不為部落著想，你也應當完喬的願，他不會希部落傳承就此斷絕的。」

「喬！」老侏儒目中是冰冷殺意，「你覺得我沒辦法殺你嗎？」

「你有很多辦法，但你沒辦法阻止自己的死亡，也沒辦法否認我是部落的唯一傳承者，更沒辦法否認你與喬之間的。」

「你怎麼知道！」

老侏儒死死拉著馬修，卻被馬修一把推開，並用一短矛抵著。

「在聽說喬晉陞失敗，並且淪為畸變的怪，你沒有開心，相反你很悲傷，極度悲傷。」

馬修將短矛的矛頭移開，緩緩後退道：「我能明白，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他們接非凡的訓練，獲得超越尋常侏儒難以想像的知識和智慧。

他們在這原始野蠻的社會中是孤獨的個，他們唯一能流的只有彼此，所以他們之間的是複雜的。」

老侏儒掙扎著站了起來，「你說服了我，但我需要先問你一個問題。」

「今晚這場變故是不是你在背後主導？」老侏儒死死盯著馬修。

「別試圖欺騙我，你恐怕從一開始便沒想讓我活著離開這裏。

你的目的一直是呼吸法，所以你利用七鰓鰻的強烈致癮，讓整個部落陷瘋狂和毀滅。」

老侏儒說到這裏，深呼吸了一口氣，他語氣一變，「不過說到這裏，你的狠辣的確適合為一個部落的領袖。」

馬修正視著老侏儒，

語氣略帶得意的道：「老首領，如你所願，我的確是這麼打算的。

從一開始決定拯救您的時候，我就從沒想讓你活下去。

最好的結果就是您與喬兩敗俱傷，而我為新一任的侏儒祭司。」

馬修手掌扶住額頭，裝作憾的道：「可惜意外總是猝不及防的，誰也無法料到喬如此倉促的進行晉陞。」

「這樣的計劃簡直是孩的玩笑，可最讓人發笑的是竟然這樣的計劃也能夠功。」

老侏儒仰著頭，似乎對如今的部落到失。

馬修現在回想起來也是一陣僥倖，真正計劃實現起來，他才發現各種意外紛至沓來。

「老首領，您的時間不多了！」馬修提醒道。

「是啊！時間不多了。」

老侏儒後背著土壁，猩紅瞳孔在昏暗芒逐漸失去彩。

「呼吸法獲取的方法就在嚎之頂，如果你真的是祂所眷顧之靈，那麼你一定會找到正確的法。」

馬修瞬間氣急，他語氣鄭重道：「我會重建部落，將傳承和信仰一直傳遞下去，相信我！」

「咳咳！

我自然相信你，每個高山恐怖之王的祭司都會這麼做。

但前提是祂會眷顧你，讓你獲得啟示。」老侏儒咳嗦著說道。

「神邸啟示！」

馬修朝著老侏儒大吼一聲，「你認為有誰能引發祂的關注。

況且就算祂關注到我，恐怕一個思維火花就能將我泯滅。」

老侏儒搖了搖頭，「在嚎之頂有一本歷代祭司掌管的儀典書，這本書會給予你幫助。」

「我現在只有最後一個請求，結束我的痛苦！」老侏儒有氣無力的道。

「好！」

馬修手中短矛向前一送，乾脆利索的結束老侏儒的生命。

「吞了他！」

馬修對蜥王下達指令，而後迅速向地道外走去，同時扯下臉上的侏儒面。

地道外面，一輛馬車已經在這裏等待多時，馬車上用布棚簡單遮蓋，裏面的威爾斯與克萊瑟瑟發抖。

大雨中，米森和衛隊員在雨中等候，他們在雨中站得筆直。

經過這一夜，每一個目睹那城鎮大火的奴隸，他們都會深深敬畏著那個男人。

「大人！」

見馬修踉蹌走出，一個個人上前攙扶著。

馬修拍了拍米森寬闊的肩膀，他注視著每一個族裔，認真道：「我們自由了！」

眾人沒有歡呼，沒有哭泣，想反他們有些不知所措，像極了剛被拋棄的寵。

「好吧！」

馬修走上前，眾人將雨棚拉到他頭上等待著他的講話。

「各位，接下來是我個人的一點規劃。

由於某些不可抗力的因素，我需要停留在這裏一段時間。」

馬修心裏有些忐忑，他可能要與這些人告別了。

不管怎麼說，如今的局面是他推的，他實質上是這群人的領袖，而現在他準備放棄自己的領袖責任。

「所以…」

馬修正準備說話，威爾斯從馬車上走下，一步步走近馬修，而後單膝跪地，並親吻馬修的靴尖。

「馬修·烏諾克，威爾斯向您獻上忠誠，在接下來的時中，我必將追隨你重建人類營地。」

威爾斯在大雨中宣誓效忠，他表嚴肅，眼神堅定，讓馬修直接愣在原地。

「咚咚咚！」

接著，周圍一圈人跪下，他們拔出武，放在馬修腳邊，向他宣誓效忠。

馬修捂著額頭，在雨棚上佇立良久，「好吧！諸位，我烏諾克之名在此宣告，人類新的營地在此建立。

我們將守護族裔，抵寒冷，敬畏黑夜，親吻明，擁抱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