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神紀》第二章 惡意
火化為流從低空掠過,姬昊站在火頭頂,低頭俯瞰下方。
‘嘎嘎’尖嘯一聲,火收起翅膀,從兩座陡峭壁立的山峰之間十幾丈寬的隙中掠過,前方豁然開朗,山峰環繞之中,一條長有百多裏、最寬的地方有三十幾裏的山穀豁然在。
一旁高雲霄的山峰就是金烏嶺,火部的聖地。金烏嶺上青桑巨木中築巢的火,傳說中和火部的族人一樣,擁有上古神聖三足金烏脈,是火部最強大的戰。
山穀盡頭,種植了一片十幾裏寬廣的桑樹林,枝椏之間築了無數的鳥巢,大群大群長兩尺左右的火在樹林上空盤旋飛舞,卻沒有發出半點兒聲音。
姬昊騎乘巨飛到桑樹林的時候,所有盤旋在空中的火紛紛落在樹上,一聲不吭的盯著姬昊和巨,它們緩緩張開翅膀,猶如五投地一樣將脯近樹枝,用自己獨特的方式向巨致敬。
輕快的跳下巨,姬昊吹了一聲口哨,巨雙翼一振,化為一道火直衝高空,離地十幾裏後一個盤旋,就向金烏嶺山頂的方向飛了過去。
無數小火通紅的雙眸就全部凝聚在了姬昊上,桑樹林中充斥著一極其詭異、肅穆的氣息。
向著四周無數小火揮手打了個招呼,姬昊順著桑樹林中一條不過三尺寬的羊腸小道向前行去。
微風吹來,桑樹林枝葉搖,發出‘簌簌’聲響。從遠看隻有十幾裏方圓的桑樹林突然變得格外幽深寬廣,姬昊順著小道向前快步狂奔了小半刻鍾,帶起大片殘影,幾乎跑出了五十裏地,前方出現了兩顆高聳雲,樹幹將近有百人合抱細,但是在林外本無法看到的青桑巨木。
兩顆青桑巨木相距七八丈遠,數十巨大的枝條蜿蜒搭在一起,組了一個散發出淡淡火的拱門。姬昊從拱門中走了進去,四周熱浪翻滾,一片一眼不到邊際的林出現在眼前。
林邊緣,數人細的原木搭建起了一座巨大的拱頂木屋,木屋的頂部一三丈多的木樁子豎起來有數十丈高,上麵搭建了一個百丈大小的木臺,一翼展百丈左右的金火骸骨正傲然屹立在木臺上。
雖然隻留下一骸骨,這火的骨卻散發出強大無比的洪荒氣息,浩浩、無窮無盡,宛如汪洋大海籠罩了整個林。乍一看去,這骸骨就好像一團熾熱的太懸浮在離地數十丈的空中。
讓人詫異的是,這火的骸骨,有三骨,這是一隻三足巨的。
姬昊出神的眺著這依舊散發出無比驕傲、無窮戰意,死後依舊不肯倒塌的巨骸骨,深深的向它三鞠躬,低沉的默禱了幾句。
放慢了腳步,姬昊輕快的走到了巨大的木屋前,輕手輕腳的湊到了六丈多高的木門前,從門裏向張了進去。
木屋的空間極其寬廣,足以容納上千人在聚會。
木屋的地麵是用厚重的石條鋪,正中留下了一個長寬兩丈的火塘,大堆篝火熊熊燃燒,熏烤著一頭洗幹淨的巨。已經烤得焦黃噴油,大量油脂滴在篝火中,木屋滿是濃鬱的香。
數十個碩大的陶土酒壇一字兒擺在火塘邊任人取用,不時有幹癟枯瘦的老人或者高大雄壯的大漢抓起酒壇,在石塊雕的酒碗中斟滿烈酒。
環繞著火塘,坐著數十名型瘦削的老人和數量大致相當的魁梧大漢。所有人都板著臉大口吃、大碗喝酒,除了用石刀切的聲音,酒斟滿石碗的靜,整個木屋中就隻有篝火燃燒發出的‘呼呼’聲響。
姬昊來的時候,篝火上熏烤的巨已經被吃掉了一大半,等姬昊張了一刻鍾不到,巨就連骨頭都被砍碎,所有骨髓都掏了出來,被那些大漢大口大口吃了下去。酒壇中的所有酒水都被喝得幹幹淨淨,就連一滴酒都倒不出來。
一尊高超過三米,長發在腦後紮了一條胳膊細大辮子,雙眸細長猶如蛇眸,渾著一人煞氣的大漢突然抓起邊一個酒壇子,一掌拍在地上,將酒壇和下麵墊著的石條同時拍得稀爛。
巨響聲,打破了木屋中死一樣僵的寧靜。
“吃飽了,喝足了,說正經事吧!”大漢緩緩站起來,雄壯的軀上一熱浪擴散開來,他的好像充斥了整個木屋,屋子的空間似乎都變得小了許多。
“姬夏,你已經不是十年前,我們這一代最強大的戰士!看看你皮包骨的模樣,自從十年前你巫被破之後,你就不再是大巫,你隻是一個普通的族人!”
大漢指著坐在篝火邊,麵孔正朝著大門的一條大漢大吼道:“你還有什麽資格做火部的戰士首領?你還有什麽資格統轄火部的守護戰士?你還有什麽資格坐鎮我族聖地?”
被指名質問的大漢慢慢站起來,他的骨架極其壯碩,甚至比挑釁的大漢還要高出一個頭來。但是他魁偉的軀上見不到什麽,皮的在骨頭上,整個人就好像一骷髏架子,風吹都能倒。
姬夏,姬昊的親生父親,曾經的火部最強大的戰士!
但是姬昊出生時,在聖地金烏嶺的祖廟中遭遇襲,姬夏為了保護姬昊和自己的妻子戰不退,被死對頭黑水玄蛇部的襲殺部隊重傷。這些年來姬夏的日漸一日的幹癟,很多人都認定他已經失去了當年的力量。
姬昊握著拳頭看著姬夏,眼前不斷閃過當日姬夏為了護住自己浴戰的鏡頭。姬夏雄壯的軀,生生的擋住了敵人無恥的襲和狂野的攻擊,頑強的護住了自己稚的小命。
姬昊還清楚地記得,姬夏的灑在自己的上,是那樣的滾燙。
瞇著眼,姬昊深深的看了一眼站起來主挑釁的魁偉壯漢。
穩穩的站在那裏,姬夏溫厚的笑著:“那麽姬吽兄弟,你覺得應該怎麽樣呢?”
人群中,一個量比旁邊的壯漢矮了一大截,麵孔還帶著幾分青之氣的年突然竄了出來,指著姬夏的鼻子破口大罵:“老廢!還用說麽?自己乖乖的帶著你那個青夷部的招災婆-娘和那個小雜-種滾蛋,讓我父親為火部的戰士首領,坐鎮我族聖地!”
年驕狂的昂頭大:“還有幾天就是祭祖大典,火部所有部落的首領都會來聖地祭祖。當著這麽多族人的麵,你自己乖乖的滾蛋罷!”
‘老廢’?招災婆-娘?
姬昊‘哢哢’大笑一聲,怒氣直衝腦門,顧不得這座木屋是火部商議部族大事的肅穆之地,跳起來一腳將厚重的大門踹開。
兩扇大門重重撞在牆壁上,轟然巨響中,姬昊一個步衝進了木屋。
“小雜-種,你罵誰呢?”姬昊破口大罵,雙手結印向前一吐,篝火中一團火噴出將那年包裹了進去。
烈火熊熊,年的頭發、眉同時‘呼’的一下化為一縷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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