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龍訣》第二十一章終結
別說,還真不是金鎖沒有力氣,最後剩下的這兩枚螺銹得非常。手指都磨出了,它們倆卻沒有移分毫。與此同時,又有兩聲炸聲響起。金鎖神焦慮地著外面:「完了完了,看這況是控制不住了,這些人都在逃命呢!」
我也管不了那許多了,命攸關,還顧得了旁人?再者說,像這種地方炸掉了也無所謂。我大喝一聲,「滋啦啦」一陣刺耳的聲音傳來,其中的一枚螺終於被我擰下來了。就剩最後一個啦!
「爺,看樣子,炸是離咱們越來越近了……」金鎖憂心忡忡。
我心裏也很著急,可是越著急,手裏就越到慌,幾次都沒有卡進螺的一字凹槽。好不容易對準了,外面又傳來了一聲響,驚天地,比剛才的靜都要大得多。我心下駭然:聽著聲音,已然引發了二區的炸!
果然,金鎖忙不迭地跑過來:「爺,大事不好,二區開始炸啦!」
我手上加了一把勁兒,卻不覺自己的手指已經被磨破了一層皮,鮮從傷口中流出來,順著指尖滴落在了剪刀上,然後順著剪刀又低落進了下水道里。而我,毫沒有決出疼痛。
終於,最後一枚螺被我擰開了。我們倆合力搬開了鋼筋網,我招呼金鎖:「帶上東西,撤!」
金鎖又回到門邊去拿行李包。這時候,炸聲再次傳來,將洗手間門板上的玻璃都震碎了。待炸聲過後好一會兒,他才站了起來,晃晃悠悠地幾次差點兒摔倒。我急忙上前扶住他,倆人朝著下水道跑去,我還本能地回頭看了一眼。
而就是這一眼,卻招致出來了禍事——我過破碎的窗戶,看到葉欣欣正在火海中翻著什麼,神焦急,梨花帶雨的。這個人生下來似乎就是克我的,我幾乎沒有任何地猶豫,站定了腳步,將金鎖塞了進去。
金鎖落地后,仰頭看著我:「爺,快下來啊!」
「你先走,在外面等我。」說完,我轉返回。
剩下金鎖在下水道里跳著腳大喊:「爺,爺!」
我拉開了洗手間的門,一滾燙的熱浪迎面襲來,像是蒸桑拿,熱得讓人不過氣來。我在眼前熱得變了形的景象中搜尋著葉欣欣的影。終於,在一間已經被炸毀塌陷的檔案室里發現了。
此刻,顧不得地板的熱度,跪在地上,瘋狂地在廢墟里刨著,整個人似乎是瘋了,臉上掛著淚痕,銀牙狠咬,眼神空,彷彿是瘋了一樣。我繞過了已經燃燒起來的地方,好不容易跑到了後,一把拽起的手:「跟我走!」
葉欣欣似乎是一行走,沒有任何的意識,就連回頭看我搏鬥沒有,只是像提線木偶一般被我揪了起來。
我連忙晃的,聲嘶力竭地喊道:「喂,葉欣欣,你醒醒啊!」
在我劇烈的搖晃下,葉欣欣空的眼神忽然變得極其焦慮,一下子從獃滯的狀態中醒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實驗數據……全都沒有了……」哭了不過兩三聲,忽然轉過去,魔怔了一般,喃喃自語:「實驗數據,不能丟……不能丟……」又開始了瘋狂的搬落石。
鐵皮的檔案櫃因為高溫,早已變形。葉欣欣的手上去,嗤嗤冒著白煙,卻毫不覺得。我不明白,這個實驗在的心裏真的這麼重要嗎?真的可以造福人類的嗎?造福人類的實驗,先使人瘋掉了,這真是個莫大的諷刺。
我想再次上前拉住葉欣欣,沒想到後背突然挨了一記悶,火辣辣地疼。我一個趔趄往前邁去,差一點兒栽進火坑裏。回頭一看,一個半人半的怪站在了我的後,模樣十分恐怖。
不過我很快從他殘存的半張相貌中看出來,這個人,正是我命中的宿敵——甘效乾!
此時的甘效乾被烈火燒傷,臉上有一半已經變了形,這是常人所不能承的劇痛,我不明白,是什麼樣的心態能夠支撐他站起來!這副樣子,彷彿我在福建遇到的那個假的甘效乾……
「張一,我殺了你!」甘效乾的語音沙啞,早已含糊不清。掄起了手中的鐵砸了下來。我急忙往旁邊一躲。可是甘效乾沒等招式用老,半空中直接橫掃過來。我不及躲避,挨上了這一下。
鐵被高溫灼燒過,滾燙無比。只這一下,我的臂膀上出現了一條紅中黑的傷痕,疼痛劇烈,我甚至慘一聲。論手,我和他差遠了。這時候雖然他傷嚴重,但是置我於死地。
我也怒從心中起,飛撲了上去。甘效乾橫過鐵,擋在了自己的前,我兩隻手抓在了鐵上,只覺得一陣鑽心劇痛從掌心傳來,慌忙鬆了手。他隨後飛起一腳,踹在了我的小腹。我馬上跪在了地上,無力反抗了。
這一記窩心腳力道十足,我一時間竟然不上氣來。甘效乾緩緩踱步到我跟前,面目猙獰地說道:「你毀了我一切!」一子劈了下來。
我手隨地抓。竟然握住了一張燃燒的椅子,隨手便掄了出去。甘效乾不得不擋架。我當即而起,抱住了他的雙,使勁一提。甘效乾躺在地上,我騎上去,揮拳照著他的臉打下去!
甘效乾本就傷,經過我一番重擊,哀嚎連連。可這時候,炸再次傳來,巨大的氣浪將我們二人全都掀翻了。我整個人騰空飛起,摔在了兩三米遠的地方。甘效乾吐了一口,但還是撐地站了起來,手裏的鐵也不曾手。「你去死吧!」他怒吼一聲,劈風砸下來!
我已經沒有任何的力氣反抗了,想不到,最終我會死在這個地方。就在我心灰意懶之際,一道影突然從旁邊躍出,飛將甘效乾撲倒在地。我定睛一瞧,竟然是金鎖!這小子向來貪生怕死,這一次居然主回來了!
金鎖分量十足,甘效乾也全然沒有防備,兩個人扭打在一,在地上滾來滾去。我好半天才從地上站了起來,正要上前助戰。不料這時,從我後傳來了一聲巨大的建築坍塌的聲音。回頭看去,剛才那間檔案室,已經被巨石掩埋,葉欣欣不見了影。
一時間,我的心頭突然湧起了一種莫名的酸楚……我和葉欣欣勢同水火,不止一次鬧意見有分歧。但是我們畢竟往過,也救過我。如今,為了這個該死的計劃。被巨石掩埋。雖然可以「死而復生」,但前提是沒有遭過毀壞……這麼多的巨石砸下來,估計……再也不會復活了……
我心中的哀傷突然轉化了憤怒,為了這個實驗,死了那麼多的人,眼前的這個甘效乾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金鎖閃開!」我心底湧起了一力量,舉起了一塊磨盤大小的石頭,砸向了甘效乾。金鎖早已跳到一邊。甘效乾見巨石飛來,急忙往旁邊一蹦。但我馬上跟上,一拳砸在了他傷的半張臉上。甘效乾倒在地上,我一拳一拳地打上去,口中不停地呼喝:「為了你自己,害死了這麼多的人!你不是想揚名立萬嗎?你不是想長生不老嗎?」
一拳又一拳,我的意識已經模糊,只知道不停地打下去,再打下去……機械式的重複著這個作。任憑周圍被烈火包圍,任憑耳邊炸聲不斷……
也不知過了多久,金鎖上前拉我:「爺,可以了,時間要來不及了!」我這才從野般的意識中清醒過來,甘效乾躺在地上,口鼻中流出了鮮,眼神渙散。我茫然地站了起來,不知所措。
金鎖拉上我:「走啊!」我像是個沒有意識的人,被他拽著往前走。回頭看看躺在地上的甘效乾,他彷彿是笑了一下,然後就閉上眼睛,躺在了那裏,神似乎很安詳……
我們進了下水道后,只覺得這裏的污泥都很熱。要不是金鎖及時發現況不對,恐怕我們都要死在基地里了。就這樣,我們順著下水道逃了出來,出口是白峽山腳下的那個小村莊。
安頓好了一切,我擔心太乾的事。他還在外面,可能不知道基地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金鎖開導我,說面癱俠那麼大的本事,你還擔心他?咱們會雲南后,他要想找咱們,肯定也會去雲南的。
我點了點頭。
兩天後,我們前往長春,坐上了前往昆明的班機。
終於回到了景洪,回來的第一件事,我便張羅著賣掉了店鋪。金鎖很是驚訝:「爺,賣掉了店鋪,你以後靠什麼活呀?」
我笑了一下:「活下去不難,只不過……我不想讓自己想起以前的事了。」
金鎖覺得這裏面這麼多的好東西可惜了,他雖沒有明說,我卻主讓他挑了幾件。想起當初我把這些東西視若生命,而現在卻棄之如彼……不得不慨人生無常。而隨後,老賴也聽說了我們的遭遇,也只能是深表同。
從以前的生活中走出來,我用賣店鋪的錢,在韓笑的酒吧里了,生活有了著落,也漸漸變了一個普通人。
此後,金鎖不斷地告訴我,其他人的事:閆去了國,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回來;程天侯繼承了秦天爵的產業,不過這小子吃喝嫖賭,實在不是做生意的料兒,現在秦家的產業已經被敗得差不多了;文衍笙仍舊撿破爛,不過現在人家是破爛王了,靠著撿破爛發了家。……唯一沒有音訊的,便是古氏祖孫,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自從回來之後,我也聯繫不上古嫣夢了,幾次給打電話或者發短訊,都沒有回。時間一長,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狀態該算作單還是。
明的午後,我一個人去了河邊垂釣,躺在草坪上曬著溫暖的,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子才是最愜意的。正在閉目養神的時候,後傳來了一個人的腳步聲,我坐起來回頭去,不覺啞然失笑:「你總算來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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