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匆匆兩眼，夏朗也沒有細加分辨，他問道：「這件事沒給你們添什麼麻煩吧？」

張乃楨滿不在乎地一揮手：「沒事，就是有幾個有錢的找上門來了，都給打發了。他們在雲海間有份，都是有頭有臉的主兒，丟不起這人。再者說了，咱們幹警察，不就是得罪人的買賣嗎？」這個老張，把當警察比喻了做買賣，倒也有點兒意思。

夏朗說道：「那個姓程的呢？」

「他是個總管，涉及到了下面，他也知道得不多。不過他說當初有個媽媽，是一直帶著梁玲的，兩個人很。只知道那個人花名如意，但是人不見了。」

夏朗很奇怪：「人不見了？」

張乃楨點上了一支煙，吸了一口說：「程萬里到雲海間還不到一星期，人都沒認全呢。這個如意就被開除了，聽說是拿了客人的一塊表。到現在不知所蹤。我已經讓手下去查了。」

夏朗肯定了他的工作。如今所掌握的況太了，尤其是梁玲進雲海間「工作」后，這個如意的人，或許會是一個關鍵的線索。

離火市今天的天氣有點兒悶，淡淡的雲掩過來，遮住了。看樣子憋著一場大雨。在離火市的南向區，一條幽深的衚衕里走出來了一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二十左右的年紀，寸頭，脖子左側出來了半個紋，走路輕飄飄的。他裡吹著口哨，手裡翻著一個錢包。只見他把錢包里的錢全拿了出來，鄙夷地哼了一聲，將錢包丟進了垃圾桶里。

年輕人走到了衚衕口，忽然站住了腳步，錯愕地盯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個人。

那人靠在了一側的牆上，手裡轉著一隻警用手銬，嘩啦啦直響。

年輕人臉上的表很快由驚愕變了諂笑，他走上去點頭哈腰：「夏隊，沒想到咱們在這兒見面了。您……您最近可好啊？在忙什麼呢？」

夏朗沒說話，他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年輕人很快會意，從兜里掏出了一支煙，給他遞過去，還拿出了打火機幫他點著了火。見夏朗只是輕輕吸了一口煙，還沒有說話。年輕人待不住了：「夏隊……呃，那個……那個……您，您這是在執行任務吧？您先忙。」說著，轉就走。

可是沒走了三步遠，就聽夏朗說了一聲：「站住！」

年輕人生生停住了腳步。

「過來過來過來過來！」夏朗招了招手。

「哎。」年輕人很痛快地點點頭，忙不迭地三步並作兩步走回來，恭恭敬敬地說道，「夏隊，您說？」

「小鬼頭，你還是干老本行呢啊！」

年輕人名歸心明，名字是好名字，可惜他的心不明。當初荒廢學業，認識了幾個社會上的混子，學了一手東西的伎倆。因為他膽大心細，都是選擇白天作案，給自己起了一個響亮的外號「白日鬼」。久而久之，這小鬼頭的外號也就傳開了。

小鬼頭今天剛剛得手，誰知道就到了夏朗。聽到他說這句話，嚇得差點兒尿了子，又是拱手又是作揖的：「夏隊，您手下留，求求你了。我妹妹的病不是不知道，我這純屬沒辦法啊。你說，誰願意用有前科的人呢？我就指著這點兒錢救我妹妹了。」

夏朗瞪著眼睛說道：「這也不是你做兒的理由，去，把錢包給我撿回來。」

小鬼頭沒辦法，只好乖乖走過去，從垃圾桶里撿起了錢包。他把兜里的錢裝進去，還不忘上一，給了夏朗。

夏朗接過去，說道：「這次看你認錯態度這麼好，就算了。」

「謝謝夏隊。」小鬼頭掉頭就要跑。

「回來，著什麼急，話還沒說完呢！」夏朗又是一嗓子住了他，「你妹妹現在況怎麼樣了？」

「唉，每天做著析。醫院張口就要二十萬……我……我哪兒有那麼多錢啊……都是我沒本事，我救不了我妹妹。」說著說著，他竟然哭了起來，「夏隊，你知道的。自大上次出來后我就不再做這事了，今天實在是沒辦法了，我就是想拿個幾百塊錢給我妹妹買點兒營養品，你不知道，這會兒瘦得都沒個人樣兒了！」

夏朗聽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手從兜里拿出來了三千塊錢：「這些錢你先拿著，給你妹妹買點兒吃的吧。回頭我讓人幫忙，在網上給發起個眾籌什麼的，希能度過難關吧。」

小鬼頭聽后，不覺啞然，他一時大，再次放聲大哭。

「我說你個大男人哭什麼啊，當初你跟我手的時候不是爺們兒的嗎？趕拿著。」

小鬼頭接了過去，雙手攥著錢抖不止：「夏隊，我謝謝你，你真是我的恩人。」

「行啦，這話就別說了，怪麻的。我找你來，是想讓你辛苦一趟。這件事只要有了眉目，我會向上面申請，按照特偵查員的待遇給你工資，怎麼樣？」

小鬼頭一聽，連忙了兩把眼淚：「您說！」

「道兒上有個做媽媽桑的人，花名如意，以前在雲海間干過的。你幫我找找這個人。」

小鬼頭只是一個慣，按理來說他查這件事有一定的難度，只能去找自己以前的兄弟了。夏朗剛剛給了他那麼大的恩惠，他一拍脯：「沒問題，夏隊，三天之，我給你個信兒！」

「越快越好。」

「。」

陳妙言剛去見了一件case的被告人，剛回到律師事務所，就見吳鑫楠走了過來：「陳律師，剛才來了一個人，指名要見你。」

陳妙言只是笑了一下，這種事，自從連續兩次打敗夏朗后，就越來越多了。回到了辦公室放下了包包，說道：「請他進來吧。」

吳鑫楠出去后不久，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請進。」

話音剛落，門被推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人站在了門口。這個人材曼妙，穿著一件雪紡小衫，下一條黑白線條的提修，一雙跟鞋，愈發顯得高挑了。臉上畫著很濃的妝，肩上挎一個橙的小包包。

乍一看，這個人資質秀麗，很像是職場。但是陳妙言總覺得對方的眼中有一種難掩的風塵氣。

「你好，請問是陳律師吧？」人很禮貌地問。

陳妙言點了點頭：「是你要找我吧？請坐。」親自給倒了一杯水。

人坐下來，也不客氣，拿起水杯一口氣喝了。

陳妙言微笑著又給倒了一杯：「請問你找我什麼事呢？」

人這才開了口：「陳律師，我姓劉，劉曉。是這樣的，我跟一個人有生意上的衝突，所以想找你來諮詢一下。」

陳妙言笑道：「可以啊，不過我們這一行是有諮詢費的，這一點我要先說明。」

「當然當然，這些我知道。你是大律師，放心，不管多錢，我都會給的。」人很大方。

陳妙言皺了一下眉頭，覺得這個人從外表來看並不像多有錢的樣子。說道：「我還是提前說明吧，一小時，收費是600，可以嗎？」

「沒問題！」劉曉拚命點著頭。

「那好，劉士，說說你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