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罪:畫像》第24章 約克郡屠夫(2)

鄒團結等一群鐵桿球迷已經早早地趕到育館占座去了,其中就有兩個留給杜宇和方木。所以,他們直到快19:00點了,才慢悠悠地向育館走去。剛走上臺階,就看見鄧琳玥和一群孩子嘰嘰喳喳地走過來,一個老師不耐煩地大聲喊著:“快點快點!怎麼才到,趕快去換服。”

“拉拉隊。”杜宇盯著這群花枝招展的孩子,笑嘻嘻地說,“呵呵,有加油,劉建軍這小子肯定要大出風頭了。”

穿過風的人群,踩了無數人的腳之后,方木和杜宇好不容易才在座位上坐定。還沒等口氣,就聽見掌聲在育館響起,還夾雜著一陣陣興的口哨聲,隨后就是震耳聾的音樂。方木抬頭一看,一群穿得很“節約”的孩子正跳躍著來到場地中央,打頭的正是鄧琳玥。

幾分鐘后,拉拉隊的舞蹈表演結束。隨后,比賽開始了。

不用說,即使省籃球隊的隊員們只是以練習的態度來打球,場面也呈一邊倒的局面。在平均高在1.93米的職業球員們面前,幾乎矮了一頭的學生們顯得笨拙而膽怯。第一節結束后,省籃球隊以35∶6領先。

第二節開始后,省籃球隊開始放松,校隊的進攻也開始有點起了,司職前鋒的劉建軍表現得尤其勇猛。方木注意到劉建軍每次得分后,都要對著揮舞花球、大聲喝彩的拉拉隊那里猛捶自己的左。仔細看去,劉建軍的比賽服左上有一個與眾不同的大寫的“D”,看上去好像是用簽字筆畫上去的。

D——鄧,呵呵,這小子。方木微微地笑了。

中場休息的時候,省籃球隊依然保持著大比分領先。學生們似乎并不在意比賽的輸贏,能看見心儀的球星才是最重要的。讓他們到興的是,休息時穿了扣籃表演,當然表演者主要是省籃球隊的隊員。不過讓J大的學生們榮的是,J大校隊也有一個隊員參加了表演,那就是高1.86米,彈跳力驚人的劉建軍。

劉建軍一共扣籃三次,其中一次失敗,另外兩個都非常彩。每次功,他都會沖著拉拉隊方向猛捶左,還要大吼一聲。拉拉隊員們也回應一陣尖,不時有拉拉隊員用肘推推鄧琳玥,還抱以羨慕的目和微笑。鄧琳玥的反應倒是比較平淡,并沒有做過分幸福狀,但是目也始終沒有離開劉建軍。

下半場比賽開始了。也許是劉建軍在上半場表現得過于積極,第三節剛開始的時候,他顯得有點力不支,教練就把他替換下來暫時休息。劉建軍下場的時候,并沒有直接走回替補席,而是走到拉拉隊那里,跟鄧琳玥說了一句話,鄧琳玥的表顯得有點驚訝,不過還是微紅著臉點了點頭。

杜宇看在眼里,撇撇對方木說:“這下子你徹底沒有希了。這小子今天真是風頭出盡了。”

方木笑罵道:“你這個家伙,本就是沒影的事,你整天瞎說什麼!讓一讓。”他站了起來。

“干嗎去?”

“去廁所啊,難道找個沒人的地方去為我的失痛哭一場啊?”

相對于比賽館里的熱火朝天,走廊里顯得冷清異常。方木急匆匆地往廁所走,心里惦記著早點回去欣賞比賽。在拐角,差點和兩個全副武裝的警察撞個滿懷。看著表嚴肅的他們,方木的心一下子沉下來。

很不愿地,他告訴自己:還遠沒到徹底放松的時候,那個兇手,還在自己的邊。

一瞬間,育館的一切仿佛已都和自己無關。方木甚至忘了自己要去廁所,他站在原地,木然地看著兩個警察的背影,直到他們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扭頭向窗外去,外面黑漆漆的,但是仍然能看見一輛警車停在館外,紅藍相間的警燈在無聲地閃爍著。

方木仿佛失魂落魄般慢慢回到座位坐下,他的心思卻再也不能集中在比賽上。他在場地邊、看臺上搜索著,果真看到了一個個目警惕的便警察。他們仿佛漫不經心似的在人群中游弋,卻時時如繃弓弦的箭,一旦有意外發生,隨時都可以出。回過頭,不出所料,邰偉就在自己后面的看臺上,還沖他輕輕地擺了擺手。

方木面無表地回過頭,不知為什麼,心一下子低落起來。

比賽結束了,劉建軍和蘇軍一同被評為本場比賽的MVP。劉建軍手握著獎杯,滿面紅地沖全場觀眾揮手致意。接下來就是雙方球員互相合影留念,閃燈在場地中不時閃爍。

觀眾已經開始退場,只有部分鐵桿球迷留下來等著蘇軍的簽名,其中就包括杜宇。方木想早點離開育館,和杜宇打了招呼就走了。

館外的空氣很冷,剛從氣氛熱烈的育館里出來,方木不由得打了個寒。隨后,他就看見了館外背著手站著的邰偉。

邰偉也看見了他,揮手他過來。

“有煙麼?來一支,也給他一支。”邰偉指指邊的一個便警察。

方木出兩煙,遞給他們,自己也點燃了一支。

邰偉和那個警察都大口吸著煙不說話,大半煙吸完,邰偉說:“媽的,給我憋壞了,我們倆都沒有煙了,這會剛散場,也不敢跑去買。”邰偉指指如的人流。

方木想了想,把手里的大半包煙遞過去。邰偉毫不客氣地接過來。

“你要干嗎去?”

“回寢室。”

“一個人?”

“嗯,一個人。”

邰偉想了一下,“你先別回去了,跟著我。一會兒完事了,我送你回去。”

方木剛想拒絕,邰偉就不容辯駁地揮了揮手,意思是“就這麼定了”。

等到人群散盡,方木又跟著邰偉在校園里轉了一圈,重點巡邏了幾棟生宿舍和人們經常約會的地方。到那些地方巡邏的時候,方木到極其尷尬,覺得自己像個窺者。邰偉打著哈欠說送方木回去的時候,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了。

兩個人邊聊邊走,路過育館的時候,方木無意中瞥了一眼,馬上停下了腳步。

“你看!”

邰偉按照他手指的方向去,看見育館的藍玻璃窗出一

“好像是籃球館里。”邰偉看看手表,“早就應該清場了,怎麼還有人?”

兩個人對了一下,同時拔腳向育館跑去。

鄧琳玥邊漉漉的頭發,邊看著更箱上的“9”發呆。

剛才劉建軍跟說,要比賽結束后在育館里等他,一個人。

有什麼事呢?鄧琳玥覺得有點張。

說老實話,對劉建軍,鄧琳玥有一點好,但是談不上有多喜歡。很多人都誤會自己是劉建軍的朋友,可是劉建軍至今都沒對自己表白過。

也許,今天晚上,他要對自己說那三個字了吧。

室外,帶隊老師在收更箱鑰匙。

“3號、4號……8號、10號、11號……9號呢?誰拿了9號?”

“鄧琳玥。”一個聲音回答道,隨后就聽見敲門的聲音。

“琳玥,你還沒洗完麼?”

“我再等會,你們先走吧。”鄧琳玥沖門口大聲喊道。

“真磨蹭,明天你自己把鑰匙到學生會吧。”隨后,就聽見孩子們嘰嘰喳喳地離開了更室。

鄧琳玥穿戴整齊,鎖好更箱,隨手把鑰匙牌套在手腕上。這時手機叮叮當當地響起來,是劉建軍發來的短信:“我在籃球館里等你。”

籃球館里已經空無一人,偌大的球場顯得空曠無比。鄧琳玥向四面看臺上張,沒看見劉建軍的影子。

這家伙在哪呢?鄧琳玥一邊在心里嘀咕著,一邊信步向籃球場中央走去。

突然,一陣有節奏的“嘭嘭”聲在空曠的育館響起,鄧琳玥被嚇了一跳,尋聲去,只見一只籃球從看臺上蹦跳著滾落下來。球滾到鄧琳玥腳邊,把球踩住,捧起來一看,是一只嶄新的“斯伯丁”籃球,八塊球皮上都相向印著鄧琳玥和劉建軍的名字,金燦燦的,很漂亮。

鄧琳玥微笑了,這家伙,還費心思的。

這時,育館響起了齊秦的《月亮代表我的心》。空曠的育館,齊秦富有磁的嗓音在縈繞回

“你問我你有多深,我你有幾分,我的也真,我的也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鄧琳玥抬頭向看臺頂端的廣播室,那里亮著燈,能看見一個人在向自己揮手。是劉建軍。

一曲放罷,幾秒鐘的沉寂后,就聽見劉建軍的聲音在育館回響:

“琳玥,今天對我而言,是一個很特殊的日子。不僅僅是因為我和我的偶像同場競技,更重要的是,今天,我要向我最孩,表達自己的心意……”好聽的聲音被擴音放大,竟有一種攝人心魄的魔力。

鄧琳玥看著那個模糊的影,覺自己的全部心正在被幸福一點點填滿。

有哪個孩子不虛榮,有哪個孩子不希自己的男朋友帥氣、高大,有哪個孩子能抵抗這浪漫的攻勢

呢?

“琳玥,我……”

突然,整個育館“啪”的一聲漆黑一片,劉建軍深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一下子墮黑暗中,鄧琳玥懵了。手足無措地站了幾秒鐘后,巍巍地喊道:“劉建軍……”

廣播室里同樣是一片漆黑,沒有一聲音回應。

鄧琳玥又喊了幾聲,在空曠的育館里,自己的聲音被墻壁撞來撞去,響亮得可怕。

“你別嚇我,我生氣了!”鄧琳玥覺都要哭出來了。

突然,一盞燈亮了,一道慘白的束從頂棚直下來,罩在鄧琳玥上。

鄧琳玥被刺眼的燈晃得眼前發花,用手遮住額頭,盯著燈的方向。

地,覺到有人從看臺上走下來。沒錯,能聽見慢慢走下臺階的腳步聲。

“是你嗎,劉建軍?”

來人沒有回答,仍然不不慢地向下走,他的全都籠罩在背后的下,鄧琳玥看不清他的臉,只是到那是個男人。

隨著他一步步走近,鄧琳玥終于可以肯定那不是劉建軍,因為他比劉建軍要矮半頭。

“你……你是誰?”鄧琳玥想跑,可是雙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這個人終于走進了籃球場,鄧琳玥約約地看見他穿著一件黑的長風,手里好像還拎著一樣東西。

7米、6米、4米……陌生人離自己越來越近,鄧琳玥渾抖著向后退。

終于看清了他的臉。

的風兜帽遮住了他的臉的上半部分,鼻子以下也被一副口罩擋得嚴嚴實實。口罩下的,不過不是在說話,看起來,是在笑!

鄧琳玥終于崩潰了,一聲,把手里的籃球朝對方一丟,轉就逃。

陌生人疾步上前,一把揪住鄧琳玥的頭發,另一只手高高揚起,又猛地揮下。剛剛洗過的頭發在他的手里猛地了出去,本該落在頭上的錘子狠狠地砸在了鄧琳玥的肩膀上。

鄧琳玥疼得倒一口涼氣,腳下一,摔倒在地板上。

陌生人“嘿嘿”地笑起來,慢慢地一步步近。

恐懼地向后挪著,手腳并用。

“求求你,別……”

陌生人毫不為所,他上前一步,一腳踏在鄧琳玥的上,又揚起了錘子……

“住手!”

一聲炸雷般的怒喝猛然在響起。隨即,“砰”的一聲,一顆子彈著陌生人飛了過去。

陌生人一驚,抬頭向對面的去,兩個影正飛快地向這邊跑。他來不及多想,轉就逃。

兩個人趕到鄧琳玥邊,其中一個說道:“你留下!”就提著槍向陌生人追去。

鄧琳玥到有人把自己扶坐起來,全都在疼,一點勁也用不上,只能地靠在這個人上。

“是你?”聽到一個驚訝的聲音,扭過頭去一看,是方木張萬分的臉,“傷到哪里了?”

“肩……肩膀那里痛……”

方木暗暗松了一口氣,他費力地換跪姿,讓鄧琳玥靠在自己懷里,同時騰出一只手出軍刀。

得救了。鄧琳玥半閉著眼睛,到全的力氣仿佛都在一瞬間遠離自己,徹底癱在方木的懷里。

“砰!”外面又傳來一聲槍響。方木和鄧琳玥不約而同地全一震,可是很快周圍又恢復了安靜。

怎麼樣了?

那一聲槍響是怎麼回事?

打中兇手了麼?

張地向四周張著,除了不遠那個圈,什麼也看不到。黑暗的看臺上,仿佛有無數的生在跳躍、舞。他竭力捕捉著黑暗中每一可疑的聲音,可是,除了自己和鄧琳玥的呼吸,周圍一片死寂。等他的眼睛終于適應育館線后,方木發現前方靜靜地躺著一個籃球。

“只有你一個人麼?”他搖搖懷里的鄧琳玥。

鄧琳玥虛弱地睜開眼睛,“不,還有劉建軍。”

“他在哪兒?”方木急切地問道。鄧琳玥的手無力地向上面揮了一下,“廣播室。”

方木急忙要把鄧琳玥放在地板上,想上去看看。鄧琳玥不知從哪來的力氣,死死抓住方木的服:“別走,別走,別把我留在這里,求求你!”

方木掙了幾下,竟無法擺。正要發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方木忙攥軍刀,剛一轉,幾束手電就照在自己臉上。

“誰在那兒,把手里的東西放下!”方木聽到了拉槍栓的聲音,急忙舉起手,“是我,方木。”

幾個人疾步跑過來,方木認得打頭的正是昨天和學生干部發生口角的便警察。他用手電照照方木和鄧琳玥。

“是你?怎麼回事?邰偉呢?”

方木來不及回答他,手指向廣播室:“快,那里還有一個人。”

便警察朝邊的另一個警察一揮手,“你,跟我來!”兩個人提著槍,迅速跑上看臺。

方木看著他們貓著腰走進廣播室,心里暗暗祈禱著:不要死,千萬不要死。

手電在廣播室里搖曳著,好一會兒沒有靜。方木再也忍不住了,大喊一聲:“怎麼樣?”

便警察從門口探出頭來:“沒事,還活著。”

方木松了口氣,轉頭對另外兩個警察說:“邰偉去追兇手了,那個方向,你們快去支援他!”

“不用了。”

邰偉捂著臉,手里端著什麼東西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開燈!”他沖上面的警察喊道。幾秒鐘后,育館里轟的一聲燈火通明。

方木這才看清邰偉,他的臉上流著,手里拿著一件用面巾紙包著的東西,看起來形狀細長。

抓到他了麼?

你的臉怎麼回事?

這是什麼東西?

問題太多,方木竟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邰偉也沒有要馬上向他解釋的意思,他皺著眉頭看著那兩個便警察費勁地把劉建軍抬下來。

“怎麼樣?”

“沒事,就是昏過去了。”

邰偉低下頭查看半昏迷狀態的鄧琳玥,臉上的表放松了許多。他安排那四個警察趕快把兩名傷者送到醫院,然后,轉把手里的東西展示給方木看。是一把螺刀。

兩個人無言地對

果真是約克郡屠夫。

“媽的,這小子跑得快,而且肯定很育館的環境。追到一個拐彎的時候,我約約看到他把什麼東西朝我這邊扔了過來,我偏了下腦袋,還是沒躲開。”他指指自己的臉,顴骨部位被劃開了一條口子,還在不停地滲,“急之下,我也開了一槍,估計沒打中。就慢了這一步,他拐過去,就不見了。我就返回去把這個撿了回來。”他指指那把螺刀。

方木若有所思地看著螺刀,突然指著邰偉的腳邊:“那是什麼?”

邰偉彎腰把那個東西撿起來,是一把鑰匙,用橡皮筋拴在一個小鐵片上,鐵片的一面寫著“”,邰偉翻到另一面。

“6?”邰偉說。

“9?”站在對面的方木說。

兩個人對了一下,是9還是6?

“這個……”方木反復看著鑰匙,“好像是更室的鑰匙。”

室?”邰偉馬上說,“那就應該是9,室的6號更箱已經被鎖死了。”

方木想了想,拿起鑰匙轉就走。

邰偉跟著方木來到室。方木上上下下地搜尋著,找到6號更箱,方木用鑰匙試了試,打不開。

“咦,這邊,也有一個6號。”邰偉詫異地指著一個更箱說道。

方木走過去,看了看釘在鐵柜門上的“6”號鐵牌,順利地鑰匙,稍稍用力一擰,開了。

他用手輕輕撥弄著號碼牌,它稽地圍著鉚釘轉起來,不斷變換著:6、9、6、9……

邰偉湊過去仔細查看,發現用來固定號碼牌的兩個鉚釘,上面那個已經被撬掉了。

“這個更箱,原來是9號。”他看看方木,“被人過手腳后,就變6號了。”

方木的角卻漸漸出一笑容。

總算沒有讓他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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