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罪:畫像》第26章 是什麼(2)

劉建軍的傷勢為顱骨凹陷骨折,伴顱腫及腫。盡管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可能會留下嚴重的后癥。有好幾次,方木看著劉建軍捧著碗喝粥,手和頭都劇烈地抖著,常常弄得滿臉滿都是,他都會產生一種跪在他面前請求劉建軍原諒的沖。然而,每次他都默默地走出病房,躲到衛生間里死命地煙。

鄒團結地告訴方木,鄧琳玥只來看過劉建軍一次,之后就再沒有過面。劉建軍蘇醒后就讓人把他推到五樓去看鄧琳玥。當時,鄧家的人把劉建軍擋在了門外,說是鄧琳玥睡了。劉建軍坐在椅上,流著口水,含混不清地對著閉的病房大門一遍一遍地說“對不起”。

方木聽了,心如刀割。

J大校方的人來過幾次,問清了劉建軍的傷勢之后,建議讓劉建軍休學一年,好好休養。劉建軍的父母對學校非常激。而劉建軍的導師卻私下里建議說在這件事上學校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劉建軍的父母應該起訴學校,獲得相關賠償。工人出的他們卻沒有接,他們覺得,自己的孩子幾乎被打了廢人,學校還肯保留他的學籍,這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怎麼能恩將仇報?劉建軍的導師也只剩下了搖頭嘆息的分。

半個月后,鄧琳玥奇跡般地出現在校園里。

盡管兇手的目標是,但是的傷勢要比劉建軍輕得多。當天晚上穿的那件短棉夾克讓兇手僅給了肩胛骨輕微骨裂。加之營養得當,悉心治療,所以很快就回到了學校。

杜宇把這個消息告訴方木的時候,他并不怎麼在意,只是奇怪鄧琳玥怎麼不回自己的家鄉去。邰偉當時說得很明白:兇手很可能還要以作為下手目標。如果暫時休學回家,恐怕是最保險的方法。

讓他更意外的是:下午的時候,居然接到了鄧琳玥的電話。容很簡單,要請方木吃飯。方木推辭不掉,只得答應下來。

下午5點的時候,方木如約來到了校門口,遠遠就看見材高挑的鄧琳玥站在那里。

“對不起,我遲到了。”

“沒有啊,是我來得太早了。我還擔心你不來呢。”

方木笑笑,算是回答。

“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我們去哪里?”鄧琳玥問道。

“隨便,我什麼都吃。”方木指指校門外那一排小飯店,“找個地方吃點什麼都行,不用太破費。”

“那怎麼行,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鄧琳玥笑著歪歪頭,“去市區吧,找個好點的地方吃飯。”

兩個人上了出租車,鄧琳玥提出要請他去香格里拉飯店吃飯,方木嚇了一跳,那是家五星級酒店。一頓飯,兩個人,最也要上千元,所以堅決拒絕了。

鄧琳玥也沒堅持:“呵呵,不去也罷。我吃過的三千元以上的飯,沒有一頓是好吃的。”

最后,兩個人決定去一家專供韓餐的PaPa’S餐廳。

來這家餐廳就餐的多是年輕的人,暖的基調,昏暗的燈,歌手低沉抒唱,都給這家餐廳平添了許多溫馨的味道。侍應生極力向方木和鄧琳玥推薦套餐,方木很直接地拒絕了,最后點了皇室牛排套餐。

菜上好后,方木一直都在悶頭吃喝。而鄧琳玥似乎并不太在意這一點,也默不做聲。

倒是方木覺得始終這樣沉默有點尷尬,而且不太禮貌。一直沒有抬頭的他,終于看了看鄧琳玥,正在喝湯,看得出手臂的活還有點僵

“你的傷……怎麼樣了?”

鄧琳玥沒有回答他,放下勺子,撲哧一聲笑了,“呵呵,我還以為你整個晚上都不打算搭理我呢。”

方木有點窘,“哪里,我這個人,不太說話。”

“呵呵,這個我早就領教過了。”方木知道是指那次在食堂的午餐,更加不好意思了。

鄧琳玥看出了方木的尷尬,輕松地轉換了話題:

“我的傷基本上沒有問題了,”小幅度地擺擺手臂,“就是有的時候還覺有點疼,不過應該沒有什麼大礙。”

“你怎麼不回家養傷?家里條件多好,也安全。”

“我家里人也是這麼勸我的,可是我不想。哦,對了,”鄧琳玥稍稍向前傾斜子,“上次那個警察說兇手也許還會對我下手,是怎麼回事?”

方木斟酌了一下,決定還是不要告訴真相,免得過分害怕。

“就是一個瘋子。而且,也不一定會對你下手。不用擔心。”

“唉,今年我們學校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發生了這麼多事。”鄧琳玥咬著吸管,突然表地湊過來,“你在幫助警察查案是麼,神探?”

方木愣了一下,“沒有。我哪有那個本事。”

“哼,你別瞞我了。上次開全校大會的時候,校長還表揚你了呢。”鄧琳玥孩子氣地嘟起,“再說,如果你沒有幫助警察查案的話,那天晚上你怎麼會和警察一起來救我?”

“我都跟你說過了,只是湊巧而已。”

“騙人,我都聽你們法學院的人說了,所有犯罪學專業的學生里,你學習最棒。哦,我明白了,”瞪圓眼睛,小聲說,“是不是需要保啊?還有,我聽有的同學說,你是公安局派到我們學校的臥底,是這樣麼?就像《逃學威龍》里的周星馳那樣?”

方木有些哭笑不得了。一個男人面對像小孩一樣的人往往無計可施,何況像他這種本來就對毫無經驗的人。

“我不是什麼臥底。我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學生而已,只不過,我對犯罪學的某些領域……很興趣而已。”

“哦,這麼說你承認你幫助警察查案子了?”鄧琳玥一臉的興,“能不能跟我講講啊,我從小就喜歡看偵探小說呢。”

方木有點為難,他并不喜歡談論這些事

“算了吧,都很可怕的,不適合孩子聽。”

“你不要小瞧我哦,我膽子很大的。”鄧琳玥瞪圓眼睛說。

方木無奈,“好吧。”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方木向講了馬凱的“吸鬼案”。在最初的講述中,他刻意地淡化自己在案件偵破中的作用,可是當他看到鄧琳玥雙手托腮,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口中不時地發出“哎呀”、“天哪”這樣的嘆,心中竟有一的自豪和表現。講到后來,尤其是他在和馬凱單獨會面,險些命喪其手的時候,他看到鄧琳玥的手掩在邊,眉頭微蹙,眼中滿是關切和焦急,不由得生出幾分驕傲來。

故事講完,鄧琳玥手按著口,眼睛卻盯著方木,仍是一幅難以置信的樣子。

“你太厲害了,我的天,沒想到我會有這樣的朋友。”

方木不置可否地笑笑,扭過頭,卻看見玻璃上映出自己眉飛舞的臉,心中大窘。

為了掩飾自己心中的尷尬,方木提出結賬走人,鄧琳玥顯然有些不舍,但是也沒有反對。

走出溫馨的餐廳,外面的空氣顯得格外的寒冷。方木正在馬路上尋找出租車的時候,鄧琳玥拉拉他:“我今天吃得有點飽,陪我走走好麼?”方木想了想,答應了。

兩個人并排在人行道上慢慢走著,方木為自己剛才的得意忘形有些汗,本來就言的他此刻更不想說話。鄧琳玥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一言不發。兩個人一時無話,只是默默地向前走。

路燈把兩個人的影子拉長又短,時而會疊在一起,看起來,像是在擁抱。

不知走了多久,鄧琳玥突然開口了:“劉建軍怎麼樣了?”

“前幾天我去看過他。況不太好,會有后癥。”方木轉過頭看看,“你……為什麼……”方木正在斟酌著自己的詞句,鄧琳玥卻早已經領會了他的意思。

“我知道,你們大概都覺得我太無了。其實說實話,我很想去看他,可是我媽媽不同意,覺得要不是劉建軍約我去了育館,我就不會出事。有一次我跑去看他,他的父母對我也很不友好,似乎認為他傷是因為我。我很委屈,可是又不能對他們發火,畢竟他們已經很悲痛了。”

“那,你他麼?”

鄧琳玥淡淡地笑笑,聳聳肩膀。

“我不知道。你大概也知道,他追求了我很久,陳瑤介紹你給我認識之前,他就在追求我。說老實話,我喜歡他的,無論是學歷、長相還是對我的態度,我都無可挑剔。雖說我們的家庭條件不是很相稱,但是我并不在乎這一點。我邊的朋友也都覺得我們倆應該是一對。但是我對他就是找不到那種覺,那種讓我到可以依靠,可以完全放松的覺。本來那天晚上,我幾乎就要被他了,可是……”搖搖頭,苦笑了一下。

方木無語,不知該安,還是該為劉建軍到悲哀。

“說說你吧。有朋友麼?好像從來都沒看見你跟孩子在一起過。”鄧琳玥又恢復了快樂、開朗的樣子,歪著頭問方木。

“我?沒有。”

“呵呵,這麼乖啊,一心撲在和犯罪分子作斗爭的事業上?”鄧琳玥跑到方木面前,倒退著向后走,“還是你的品位比較獨特啊?”調皮地向方木眨眨眼睛,自己的臉卻先紅了。

方木大窘,“那是查案的需要……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反正……”

方木語無倫次的模樣似乎讓鄧琳玥很開心,毫無顧忌地大聲笑起來。

前面不遠的路燈下擺著一個小攤,攤主雙手各執一支煙花,不時向路人們揮舞著招攬生意,不過問津者甚,在夜中噼啪燃燒的煙花顯得格外寂寞。

“嗬,這麼早就有賣煙花的了,我們去看看吧。”鄧琳玥的興致很高,幾步跑了過去。幾分鐘后,捧著一大盒子煙花笑呵呵地走過來。

“怎麼買了這麼多?”

“呵呵,我從小就喜歡這個。那個賣煙花的說不賣他也不能回家,索就全買下來了。”

“問題是你去哪里放啊?”方木看看盒子里,里面至有五十來支煙花。

“就在這里啊。”鄧琳玥向方木一手,“打火機借我用用。”

“你瘋了?你在大馬路上燃放煙花竹,被巡警發現了,要給你行政罰的。”

“呵呵,跟神探在一起,警察會網開一面吧?”

方木沒有辦法,看看四周,記得前面好像有一所小學。

“去前面吧。”說完,他一哈腰抱起箱子。鄧琳玥一溜小跑跟在后,臉上是興不已的表

在空場上,一束束煙花噼噼啪啪地燒起來,鄧琳玥跳著腳,小幅度地揮著手臂,煙花在側劃出一個個閃亮的圈。

方木邊吸煙,邊看著紙箱里的煙花發愁,這要放到什麼時候啊?

“一起來啊。”鄧琳玥看著方木在一旁站著不,熱地邀請他一起玩。

方木沒什麼興趣,礙于面,也隨便拿起一只,點燃了在手里晃。

搖曳的影中,方木竟有些恍惚。那個全籠罩在圈里的孩,看起來,竟然很像記憶深的那個人。

鼻子突然很酸。

見方木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鄧琳玥有些臉紅,慢慢走過來。

“你怎麼了?”聲問道。

“沒事。”方木低下頭。

鄧琳玥看著手中越燃越短的煙花,輕聲說:“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到你是個有故事的人,只是你不愿意向別人敞開心扉。所以,你今天晚上跟我說了很多,我很高興,因為,我……我很想了解你。”

鄧琳玥的頭低下來,聲音也越來越低:“還記得麼,我跟你說,劉建軍不能給我那種可以依靠、可以放松的覺。而這種覺……”停頓了幾秒鐘,仿佛下了很大決心似的,抬起頭看著方木說,“那天晚上,我竟然在你懷里到了。”

方木沒有做聲,手卻開始抖。

鄧琳玥夢囈般自顧自地說下去:“當時,我很害怕。我過去也以為自己害怕過,看見蟑螂的時候,做噩夢的時候,可是那天不一樣。那是一種讓人想吐的恐懼。我滿腦子里只有一句話:‘我要死了,我就要死了’,仿佛全世界只剩下我和那個人,沒有人能夠幫助我。而你在那一瞬間出現了。躺在你懷里的時候,我能到你的呼吸,你的心跳,我知道我得救了,我安全了。沒有人能傷害我,因為你在我邊。”

方木低垂著頭,大顆的淚水落在他的腳邊。

陳希,我最的人,卻沒有來得及。

鄧琳玥慢慢地靠過來,幾乎把頭在方木的肩膀上。

“你說過,那個人很可能還要對我下手。如果是真的,”鄧琳玥看著方木,“你會保護我麼?”

你會保護我麼?

超市里背而立的孩;路燈下兩個依偎的影子;25路公共汽車站;深夜里的聲音:還沒睡麼?一襲白,長發飄飄的陳希;現場圖片里表安詳的頭顱……

我會保護你的。

方木終于發出大聲的泣,他轉過頭,眼前是鄧琳玥充滿憐惜的目

這些年,好累。

不自地向前出手去,一個溫落在懷里,隨后就到滾燙的在自己的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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