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煙又起，白霧環繞，清晨的顧家小院看起來像桃源仙居一般。

朝未升，書瑤便早早起來，想起昨晚上自己不依不饒“纏著”顧正言教自己算學技巧直到深夜，後來他那臉上時不時的驚訝和渾的躁不安就好笑。

他是不是在想...

不行！

穿好服，梳好發髻，輕腳走到堂屋。

堂屋中間靠牆的位置，被顧正言布置了一張臨時的床，此刻，他睡得正香，臉上還出一賤賤的笑意。

書瑤走到他跟前，眼裏出一和之，道:“朝日漸升，鳴繞穀，起來了…”

顧正言睡得還是跟死豬一樣，不為所。

書瑤又了兩聲，顧正言還是沒反應，皺著眉頭，抬起小手，想把他搖醒，但手剛要靠近顧正言的時候，又猶豫了。

這算不算之親？

算了，隔著服，應該不算，何況前麵在馬車裏麵，自己還曾給他拍了半天的背...

片刻，書瑤著小手了顧正言。

顧正言到有人在吵自己睡覺，囈語道:“哎呀，說了早上不要開會，讓我再睡會兒。”

開會？什麽意思？書瑤心裏疑，看到他又翻睡去，又了，看到顧正言又沒了靜，便一咬牙，細聲道:“相公~”

顧正言聞言，一下子撐了起來，看到麵帶有一不自然的書瑤，驚喜道:“書瑤，剛剛是你我嗎？我在夢裏夢到有人我相公，一下子驚醒了！”

書瑤目有些躲閃，假裝沒事道:“起來了，洗漱下，經義之事，不可兒戲，早上必須早點起來！”

顧正言看到書瑤這幅樣子，連連點頭道:“是，書瑤，不，先生。”

書瑤趕把頭轉過去，走向裏屋，上說道:“滿戲言！快點！”

顧正言一副還沒睡醒的模樣，還沒明白過來怎麽回事，疑道:“怎麽了這是？”

...

“⾃天⼦以⾄於庶⼈，壹是皆以修⾝為本，出自《大學》第一篇，我給你示例上中下三乘經義，你需揣，但需知，注不離經，疏不破注，不可增字解經，此句下乘經義可為庶人修，乃從天子，天子修，意在天下，是故修乃民從天子而平天下，顧而為本...”

經義，就是對經典著作的一些句子，闡明其中的義理，但是不可更改其中要表達的本意。

比如“⾃天⼦以⾄於庶⼈，壹是皆以修⾝為本”，這句話的意思是從天子到百姓，都要以自修養為本。

下乘的經義就如書瑤所說，百姓修，是因為天子要修，是為了聽從天子，天子修，是為了治國的需要，所以大家都修，這樣才能國泰民安。

這種經義，太過淺薄，在科舉中本拿不到高分，甚至縣試都可能過不了。

中乘的經義大概就是大家都來修，修可以明白道理，提高素質，穩定社會發展，修好，修瓜瓜。

但是這種經義，比較蒼白和死板，說得難聽點，就是說了之後等於沒有說，但是又沒有什麽大的問題。

那麽相對上乘的可為不修，所之人會厭惡自己，所親之人會疏遠自己，所信之人會失信自己，自己想要得很難得到，如此，不修，那將為父不慈，為子不孝，為君不仁，為天下不信...

...

書瑤滔滔不絕地給顧正言傳授著經義的注意事項，解題的思路，優劣對比。喵喵尒説

顧正言小心聽著，時不時拿出筆做點筆記，心也驚歎於書瑤的博學。

原主就是死記背背會了各種經書，但是對經義的理解太過淺薄，這樣的人能考中，除非是運氣棚，祖墳冒青煙。

一早聽下來，顧正言的收獲很大，加上他還記得一些宋代大儒的注疏觀點，再跟著書瑤學一段時間，還愁考不中？

兩人差不多沒到七點就起來，學了兩個多小時，快要到九點，便依照約定，結束了今天的經義學習。

顧正言不可能把一天的時間都拿來學習經義，他還要繼續他的掙錢大計。

吃過早飯，顧正言又開始寫話本，他準備再寫兩篇，然後拿去書肆談談刻印出版之事。

話本目前來說是本較低，比較容易完，且比較穩定的收來源。

至於其他的財源，等有更多的資金，再一一實施。

書瑤也閑不住，現在在嚐試素描更大更複雜一點的東西，另外，還有一個奇妙的想法，想把自己的丹青畫技結合這種新型的素描畫技...

但是要先完全掌握這種畫技，所以準備多多練習。

屋的線較弱，顧正言依舊把桌子搬到小院。

坐在小院裏，顧正言環視一周，可見周圍青山蔥鬱，桑榆環繞，流水潺潺，加上...對麵坐的人，簡直是愜意無比。

昨天晚上因為方便教學，所以兩人是相鄰而坐，說是相鄰而坐，其實兩人隔著很多拳頭的距離。

相鄰，又不完全相鄰。

但今天，是各弄各的，顧正言正謄寫著聊齋中自己很喜歡的一個故事《小翠》，當然他也隻記得中間節，原文誰能記住？所以顧正言加上了一些自己的語言，又重新加工了下，如此，整篇故事半古半白，不失古風的同時，又淺顯易懂。

小倩的創作也是如此。

一些時代或者地理，顧正言則用這個世界的來替代。

但不知怎的，顧正言發現，白天寫起來，始終很慢。

難道是因為自己時不時抬頭看坐在自己麵前的人兒？

“好看嗎？古言雲，君子學問，於勤道，君子求學，不懈意，你看便是懶，寫話本雖為求利，但也要認真對待。”書瑤小手劃著炭筆，頭也沒抬，叮囑道。

顧正言:...

幹什麽？看看不行嗎？

正要反駁，書瑤又道:“你想說你不看我，你怎麽知道我看你是嗎？眼角餘而已，還有，我能看到你的筆，時不時就停下，停頓的時間很是規律，並非著文思索，回答滿意嗎？認真書寫，我晚上還要看...”

顧正言:...

“我忍不住想看不行嗎，要是我不想看，說明我不是正常男人...好，我認真寫。”看到書瑤微微皺起的繡眉，顧正言話風一轉，趕答應。

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書瑤心道，你看就看，能不能稍加掩飾？看你那眼神，仿佛把瑤兒當一道味佳肴般...算了，傻書生，你想看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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