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所在的樓層。

進了電梯之後，看著樓層數字一個一個往下蹦，最終停在了二樓。這裡明顯就比樓上要清淨許多，空曠的不行，好像走在走廊裡都帶著回音。

等到推開法醫室那扇與別的辦公室材質都不同的厚重的門之後，就看見了法醫鄭堅站在解剖臺旁邊的背影，正輕聲的和邊的實習生說些什麼。

“過來了？”許是聽到了什麼聲音，男人回頭看了一眼，一點都不顯生疏的招呼道：“上任第一天就趕上一個大通宵，還習慣嗎？”

賀姝繞過解剖臺，在他的對麵站定，低頭看了兩眼那腐加上白骨的，聞言笑著點了點頭：“早晚都要習慣的，刑偵支隊的活兒果真不太好幹。”

鄭堅‘哈哈’笑了兩聲，隨即指著麵前的正道：“男，年齡在三十五周歲左右，據死者上剩下的腐進行判斷，死因是失過多。一開始在現場，因為線和周邊的環境影響，加之上並沒有剩下足夠我進行傷口判斷的組織和髒，所以沒能夠在第一時間找到死者的致命傷。”他說到這裡，將旁邊的一個可移的類似於放大鏡之類的東西推到了死者的脖頸，示意賀姝上前仔細觀看：“直到剛才我才在其頸部殘存的一些組織上發現了這個……”

賀姝認真觀察了幾秒鍾之後，眉頭微微皺起：“那是……”

“沒錯，死者脖頸有一道傷痕，經判斷是生前傷。”

“所以他極有可能是被人割破了頸部的大脈，失過多直至死亡？”賀姝喃喃，復又仔細的看了兩眼：“害者的這道傷口看著不像是普通的刀割造的。”

鄭堅點頭：“應該是極細的鋼或者是線鋸一類的兇。”他從旁邊的作臺拿出一細細的鋼，將其直了，那東西便在燈下折著冰冷刺骨的：“這種東西看著不起眼，關鍵時刻能要人命的。我也有仔細的查看他的頸椎骨，那裡沒有被兇攃過的痕跡，可能是兇手的目的僅僅是想要割斷他的大脈而已。”

“亦或者，兇手的力氣沒有那麼大。”賀姝挑眉。

鄭堅表示了贊同，接著繼續說道：“死者大部分在外的骨骼上都發現了齒痕，這些齒痕不屬於人類，應該就是拋現場附近的流浪造的，據剩下的組織來看，這些撕扯啃咬都發生在其死後。不過倒是手腕那裡，有一些值得注意的地方。”

他走到了不遠的電腦邊，調出了幾張照片，屏幕上顯示的是害者左右兩邊禿禿的腕骨：“右邊的手腕有細小的骨裂，而且你看，兩邊的腕骨上形的斑形態，這可以表明死者手腕在生前過傷。我比較偏向於他生前是被手銬或者鐵鏈之類的東西錮住了雙手，用力掙紮所以才有了這些斑和骨裂極輕微的骨骼錯位。”

賀姝了下，順便轉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發出了‘嘎’一聲脆響。

“至於死者生前有沒有過更多的皮外傷，無法判斷了，他連基本的男特征都被那群小東西給叼走了，我實在是無能為力。”鄭堅長歎一口氣：“等到驗徹底結束之後，我會形報告給你們送過去，DNA已經先給丁棋送過去一份了，看看數據庫裡能不能有匹配結果，至於死者的麵部修復我也會盡快進行的。”

“麻煩你了。”

賀姝從法醫實驗室出來之後，發現窗外的天邊已經出了亮，掏出電話看了一眼時間，馬上就淩晨五點了。走到了窗邊向樓下張，能看到大院裡停著的稀稀拉拉的幾輛私家車，就在要收回目的那一秒，幾個影出現在了的視線範圍。

瞧著那幾位的方向，似乎是沖著主樓旁邊的三層副樓去的，那裡的一樓正亮著燈，是市局的食堂。因為通宵加班的況在這裡實在是太常見，所以食堂也是比較人化，開的早，關的晚。

紀宸還是穿著剛剛見麵時候的那件深藍T，即使清晨有些微涼，也沒有在外麵加一件外套。他和邊的同事有說有笑，偶爾還會側過頭去確認旁人說的話，側堅毅又有稜角，即使熬了夜，也仍舊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

直至一群人先後竄進了副樓裡，才緩步離開了窗邊，按了按有些空虛的胃，半晌輕歎了一口氣。稍早些時候的重逢並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和諧，男人的態度是如此的顯而易見，讓想打定主意裝瞎都不行。

還是先別去食堂了，免得對方飯都吃不好。

賀姝想了想，最終還是去了專案大隊辦公室所在樓層的走廊盡頭的那間休息室，沖了一杯咖啡之後便坐在了牆角的那個位置。鼻間充斥的是速溶咖啡的有些甜膩的香味，幾口將紙杯中的喝完，將後腦勺抵在了牆壁上，慢吞吞的閉上了眼睛。

咖啡因到底是抵不過生理上的反應，困意漸漸席卷了還要強撐的神智，呼吸平穩，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但是多年的職業習慣讓習慣了在陌生的地方還能保持一定的警惕，所以在恍惚間，能夠聽到有人偶爾進出休息室的腳步聲，熱水的輕微轟鳴聲，和對麵角落裡那架立式空調出風口的呼呼聲。

空調的溫度很低，所以有些冷。

似乎做了個夢，夢境有些，口鼻都被人捂住的窒息讓`前的起伏稍稍劇烈了一些。

過了幾秒鍾之後，忽而睜開了眼，眼底因為剛剛醒來而充斥著來不及收回的淩厲，使得剛剛在對麵坐下的曾永嘉看到就是下意識的一個哆嗦。

“……”等到曾永嘉想要再去確認剛剛那一眼對視是否是錯覺的時候，對麵的人已經掛上了一個微笑。

“找我有事？”賀姝問。

“沒……我就是想來泡杯茶，正巧看到你也在這。”曾永嘉舉了舉自己手中的保溫杯：“報案人的筆錄我和老常已經做完了。”

“辛苦了。”

“馬上就到上班的時間了，咱們隊裡人也來了七七八八，要麼現在回去我給您介紹一下？”他試探的提議，在得到肯定的答復之後，率先從椅子上蹦了下去，手裡端著那還在冒著熱氣的保溫杯往外走去。

賀姝也起跟在他的後，在經過空調時，才想起來哪裡有點不對勁，原來出風口那裡已經沒有了呼呼的風聲。

早間的氣溫並不燥熱，也許是保潔阿姨覺得浪費，隨手關掉了。

了自己微涼的小臂，快走兩步出了休息室。大約半分鍾後，便看見了掛著專案大隊牌子的辦公室門口，走近了便聽到從裡麵傳出來的嚷嚷聲。

“……局裡簡直是不講道理……等了好久，弄個丫頭片子……”

曾永嘉神大變，兩個箭步就沖進了辦公室，用力的咳嗽了兩聲，裡麵便沒了靜。

抬手將散落的碎發攏在了耳後，賀姝又等了幾個呼吸的時間才走了進去，專案大隊的辦公室是寬敞的大開間，裡麵大約有十來張辦公桌。一出現，七八個大老爺們瞬間神各異。

常斌在得到曾永嘉的眼之後，迎上來替介紹了一圈隊裡的人，在介紹到其中一個麵無表的方臉男人的時候，還停頓了一下，神有些尷尬。

賀姝打量了一番那位名字‘謝子豪’的民警，應該就是剛剛說話的那個，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

反正專案大隊的整年齡不高，多數都在三十到四十歲這個區間，也有四十多的。再大的可就沒有了，畢竟這行可以說吃的是‘青春飯’，年紀大了，是熬夜就吃不消。

曾永嘉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又不清賀姝到底是個什麼脾氣，所以便上前打著哈哈：“賀隊，那靠窗戶的大辦公桌就是您的，筆錄什麼的我也放上麵了，一會兒您可以看看……”

就在這時，丁棋一邊吹著口哨一邊推開半掩著的門走了進來，在察覺到辦公室裡明顯不太對勁的氣氛之後眼珠子轉了轉，神如常的看了一圈，最後目落在了賀姝的上：“賀隊，DNA比對有結果了。”

常斌聞言湊了過去，長了脖子想要看看報告：“這麼快？害者竟然在數據庫裡，有前科？”

丁棋點頭。┆┆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賀姝翻開了報告，在那頁末尾看到了想要的：“5年前，牽扯到一起強jian案……”

第4章

“強jian案？”曾永嘉有些疑：“獄了嗎？”

丁棋搖頭：“調了當時案子的檔案，顯示證據不足，最後好像也沒有什麼說法。”

“死者名聶翰，三十六歲，戶籍地是韶州市。”賀姝又仔細看了看後麵的個人信息：“五年前至今一直都在本市的一家塑鋼廠做品控部經理，到現在也沒有人報他的失蹤。”

常斌分析：“倒也算是合理，畢竟是一三十多歲的大老爺們，邊的人估計也不會輕易就往他出事兒這方麵想。”

“他還有個妻子，是前兩年才登記結婚的。”賀姝反復確認了相關信息之後，將報告遞給了一直長了脖子看的曾永嘉：“一會兒你和老常跟我去死者的單位和了解況，然後再聯係一下害者的妻子過來局裡配合調查。”

得到了二人的肯定答復，繼續道：“剛剛法醫那邊有提起過，害者的男特征丟失，原本以為沒準是在那些流浪貓狗的肚子裡，現在鑒於他曾經牽扯到這種案子，不得不拓寬一下思路，死者的男特征未必和那些貓貓狗狗有關係，隻不過是它們對的啃咬破壞了一些痕跡證據。這樣一來，還得聯係一下五年前的那個害者了解況，這件事就勞煩謝哥帶人去做了。”說完把那起強jian案的害者信息遞了過去。

謝子豪麵上有些不大樂意，但是抬頭看了一圈周圍人略顯不贊同的樣子後，不甘心的將東西接了過來，從鼻子裡哼哼了兩聲算是應了。

曾永嘉見狀想要開口勸他些什麼，但是看了看周圍這麼多人，臉變得有些不自然。最後終究隻是抿了，撓了撓後腦勺，暗地裡長歎一聲，想著還是這件案子辦完了再說吧。

賀姝卻是不怎麼在意的模樣，見謝子豪把東西接了過去，也沒有去計較態度問題，而是轉頭看向了丁棋：“至於底下證室的小家夥們，給你添麻煩了。”

丁棋原本事不關己的笑就這麼凝固在了臉上。

“法醫那邊的意思，是需要他們的排洩，看看是否有一定的幾率能排出死者丟失的骨骼殘渣，辛苦了。”賀姝話語間十分同，可表不是那麼回事兒，眼角都帶著笑意。

說完之後，就安似的拍了拍丁棋的肩膀，率先走了出去。

常斌被這一幕搞得一邊樂出聲一邊直拍大，昨天晚上男人雙手環站在一邊看著他們專案大隊到攆狗不是快樂的不行，報應來得可夠快吧！

“臥槽，這妹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