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有一起拋海底的殺人案，當時發現害者的時候，已經距離其死亡時間過去一年多了，沒能確定害者的份，由於在海水裡浸泡時間太久，證據都遭到了破壞。剛剛聽說這邊有個相似的案子，所以就順道過來看看。”紀宸穿著活起來不是很方便的牛仔，開著的車也不是警車，想來是下班之後才得到消息的。

“……還真夠順道的。”常斌出了‘果然如此’的表，麵對想要搶案子的兩人，神愈發的不善。

“這個是裝有的袋子嗎？”紀宸走到了丁棋的邊，半蹲下細細查看：“與三年前的袋子款式一樣……都是藍白條紋的……”

嘩啦啦！

就在這時，水麵突然冒出一個人，那人一手擎著兩細長的骨頭在了礁石上。等到把手中的東西遞給鄭堅後，好像才發現上麵多了兩個人，於是便卸下了眼罩和呼吸：“紀組？”

此時此刻有些狼狽，順著頭發往下滴著水，雖然已經在竭力控製了，但是仍舊在微抖。

紀宸本來正觀察著證，聽到聲音之後才看向了那塊礁石，待到他看清那張眼下白到發青的臉，和其極力控製唞的模樣後，緩緩的瞇起了眼。

真他媽的是出息了？

第21章海底陳案（2）……

常斌沒有發現二人之間的氣氛有多迷,而是一個箭步就躥到了那塊礁石上,蹲下`子眉弄眼：“丫的，今天從大清早的我這眼皮就開始跳，果然是倒黴催的,開工就有人過來找麻煩。”

大抵是因為在水下活相當消耗力，賀姝這會兒呼吸的有些用力,仰起頭認真的聽常斌說著話，還隨意的抹了一把睫上掛著的小水珠：“找麻煩？”

“就是……”常斌側過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紀宸,見對方正和丁棋在那拉著編織袋，似乎沒有注意這邊,便小聲道：“他們陳年舊案組就是這個德行，是個案子就和他們有關係，之後就要摻和一腳,摻和摻和就……”說到這,他呲了呲牙,出了‘往事不堪回首’的表。

倒不是說他們專案的人不與人分，隻是每每都最後都會變陳年舊案組的solo，久而久之大家心裡多多有點不舒服。最先出警、最先接警、最先開始調查的都是他們,怎麼陳年舊案橫一槓,大家就覺得紀宸多了不起。就算對方的確是刑事犯罪的天才,那也不能否定他們這種底層人付出的辛酸勞苦吧？

賀姝吸了吸鼻子,多有點明白了他的意思，正要回話，那邊鄭堅卻開始催促：“馬上太就要落山了,天黑就會開始退，要是這骨真的是完整的，下麵還散落著好多零碎的骨頭，萬一指骨什麼的小骨塊被海水帶走，那可真是沒地兒找了。”

匆忙之下，賀姝隻得帶回了護目鏡和呼吸，鏡片下的眸子給了常斌一個眼神，然後用力推了一下礁石，整個人再次潛進海底，沒了影。

常斌得到了的回應，多心裡有點踏實了，之前他們專案被著，也不過是因為沒有隊長。想到這裡，他忽然眼神一亮，紀宸可是在賀姝這邊吃過虧的，那他還擔心個屁啊！

“噗……咳咳咳！”

就在這時，一名技大隊的同事也從剛剛賀姝冒出來的位置出了頭，拿下呼吸機深吸了幾口氣，沖著岸上的眾人搖了搖頭，順便把手中的東西瞥了上去：“底下的垃圾可是太多了，真的，護環境人人有責。”

“要不是等不及專業的打撈設備送過來，真不至於這麼辛苦。”丁棋搖頭歎氣。

那名同事也跟著慨了一通，然後在想要返回海底的時候，被人了住。他有些詫異的看向了那個正走過來的男人：“紀組，啥事？”

紀宸出手把他拽了上來，還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

直到最後穿著潛水設備的人下了水，那名技大隊的同事還站在那裡呈有些懵的狀態，左看看右瞧瞧，最後隻能屁顛屁顛的跑到了丁棋那裡，幫忙對撈上來的一些垃圾做初步的分類。

水下。

雖然這靠近岸邊的地方，水深並不算太深，但是因為天漸暗加上生活垃圾多，所以能見度很低。下麵隻能約看到幾道束，是支隊的同事們正在工作。

賀姝正獨自同一個破舊的網做搏鬥，剛剛就是在這找到了那兩骨頭，懷疑那裝著骨的編織袋沒準原本就在這附近。雖然方才上去的同事已經把大部分的骨塊帶走了，但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是要在周圍仔細查找一番才行。

水底下的作實在不太方便，加上其餘幾名同事都按照剛剛商量好的，各自分散開來，所以這會兒的邊有的隻是不的渾濁的海水，耳邊聽到的悶悶的海水流的聲音。

呼嚕嚕。

停下了手上的作，閉起眼，用吸氣來平復漸漸失序的心跳。幾秒鍾後，睜開眼神已經恢復如常，繼續扯著那張網。

未曾想，突然斜斜的一道就照了過來，之後來人出手，二人一起用力將陷泥沙裡的網兜拽了出來。

賀姝沖著對方微微點頭致謝，看向了破網所在的礁石隙中，泥沙裡約可見幾塊白骨。正要把子探進去，邊的人卻搶先一步，將那幾塊骨頭收妥，確定沒有之後，往水麵遊去。

賀姝愣了兩秒，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似的，但是又說不上來，最終也隻能聳了聳肩，跟了上去。

待到浮上水麵，就看見一個穿著潛水設備的高大背影正站在鄭堅旁邊，此時鄭堅已經把打撈上來的骨頭大致拚了一下，正念叨著：“腕骨，掌骨，蹠骨，足趾骨都有缺失。”

攀上礁石，常斌見狀將拉了上來，從這個角度才看清了鄭堅邊人的側。說不吃驚是假的，剛剛水下的那個人難道是他？

紀宸用手抹了一把滴著水的短發：“三年前發現的骨還算完整，害者全多骨折，卻都不是致命傷，懷疑生前曾遭過非人的折磨，最後法醫在肋骨上發現了刀一類兇所造的缺口，給出結論是，刀傷致脾髒破裂而造的死亡。”

鄭堅聞言仔仔細細的觀察了現有的骨塊：“唔……的確是和你說的差不多，而且剛剛我看這名害者的顴骨及眉骨都有骨折的痕跡，至於死因還得等回到局裡才能確定。”

紀宸點頭，看看目前沒什麼事，就越過了鄭堅：“那一會兒局裡見。”說完走掉了。

接著，水下麵的同事們開始陸陸續續上了岸，常斌扯著泡的跟水猴子似的曾永嘉到一邊嘀嘀咕咕，果然聽完了之後，曾永嘉的表也不是特別痛快。

他一邊甩了甩頭發，一邊拖著長音：“我要是下水前知道這件事，誰還能的給他們陳年舊案做嫁。”

一旁的賀姝聽到這酸溜溜的話，眉頭微皺，若有所思。

……

市局法醫實驗室。

賀姝回到局裡先是洗了個澡，然後換好服就直接過來了，卻沒想到有人到的比還早。到的時候，那兩個大男人正湊在一起，對著解剖臺上的骨研究著什麼。

鄭堅聽到靜抬頭看了一眼，招呼道：“賀隊，來的正是時候。”

賀姝應了一聲，走到了紀宸的邊，因為距離太近，冰涼的手臂甚至能夠覺到對方上傳過來的陣陣熱氣。◤思◤兔◤在◤線◤閱◤讀◤

紀宸冷著一張臉，不過卻沒有如同預料中的躲開。

正在擺弄手中一條肋骨的鄭堅似乎察覺到眼前的氣氛有些詭異，所以狐疑的目在他們二人中間左右搖擺，可惜沒能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隻能扯過一旁的可移放大鏡設備，將肋骨放在了下麵。

“害者為，年齡在20-25歲之間，與三年前的害者在年齡和別上一致。瞧瞧吧，這道細細的小缺口。”他指了指：“我剛剛調出了三年前的驗報告，報告中給出的數據和現在在這個幾乎差不多，兇應該是同一把。意思就是，殺害兩名害者的的確有很大的可能是同一個人。”

“還有，雖然第二骨並不完整，但是丟失的部分大多是小塊的骨頭，並不會對檢產生太大的影響。這名害者上的骨折痕跡與之前那位也是大部分一致的，手指、腳趾、四肢、麵部皆有不同程度的骨骼損傷，相信兇手對於這二位的折磨手法也一致。”

“兩名害人被發現的時候都已經腐爛的差不多了，今天這個好一些但是也十分有限，剩下的組織不足以讓我們進行判斷，所以xing侵檢測做不了。”鄭堅把肋骨規規矩矩的擺回去，繼續念叨：“dna我已經給技大隊送過去了，看看能不能確定份，我記得三年前的害人好像還一直沒查到源？”

紀宸點頭：“數據庫中沒有的dna數據，當時還有幾個符合條件的失蹤人口，dna全部不吻合。”

鄭堅點了點頭，隨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拍了拍手：“還沒恭喜你們，可以並案偵破了，希這回能順順當當的破案，沒有下一個害者。”說完，他麵帶憾的看著解剖臺上麵部損毀嚴重的骨：“我會盡量給進行麵部修復的，生前肯定很漂亮。”

“好，有什麼進展及時通知我。”紀宸揮了揮手，走出了法醫實驗室，外麵的走廊在夜裡顯得尤為安靜，很快就聽到了後麵跟上來的腳步聲。

“那個……”

“並案偵查的報告我會遞給上麵，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希合作愉快。”他突然地停住腳步轉過，看著走近了的人，麵無表。

“好。”賀姝應得很快，剛剛跟過來，本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二人短暫的流過後，走廊再次恢復了早些時候的平靜，賀姝沒，令吃驚的是，男人也沒有先走的意思。

紀宸把視線從無人收了回來，出一支煙，練的點燃了。吸了一口之後，突然開了口：“今天為什麼下水？”

“不怕了？”說話間，吞雲吐霧。

賀姝站在他對麵，鼻間聞著的是略有些刺激的煙味，聽到問話起先沉默了兩秒，隨後微微搖頭：“怕啊，隻是能夠控製的了自己的緒了。”說著，狀若輕鬆的一笑，不過下一刻就吸進了一口煙，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垂眸看著自己手指間夾著的煙，手上的作先於腦子，將煙掐滅扔進了垃圾桶，一套作堪稱行雲流水。待到反應過來之後，他眼角的不控製的跳了兩下，麵對對方那有些疑的眼神，他隻能轉就走，腳下飛快。

等兩個人拉開了一定的距離後，背對著賀姝的紀宸終於從牙裡出了一聲懊惱的國罵，抬起手疲憊的掐了掐自己的眉心。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惡習難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