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花朝》第11節
什麽會對眼前之人吐這麽多心的話,也許是因為他和爹爹那一的聯係讓信賴,也許這話藏得太久,不知該對誰傾訴。
玉麵羅剎深深看著,輕吐出一口氣:“小妹,讓我來教你吧,當你心有所牽掛,就不可能有真正的自由。”
薛玥不屑道:“像你這樣滿心仇恨,又何談自由。”
玉麵羅剎目微寒:“沒錯,這許多年來,我從未真正自由過,唯求此行之後,再無牽掛。
☆、第12章謎團起
顛簸了二日有餘,馬車終於駛了衡州地界。萎靡了幾日的薛玥,想到馬上就能擺這個把震得七葷八素的破籠子,忍不住雙目放,歡欣雀躍的立即想衝到街上狂歡一番。玉麵羅剎卻神淡淡的看著窗外,猜不出他心所想。
兩人下車後,尋了一熱鬧的街市,多番打聽,卻無一人知曉哪裏有這麽一山莊,薛玥奇道:“你說那山莊中能容上百人,必定是不小,何以竟半點消息都打聽不到。”
玉麵羅剎道:“吳秋水老謀深算,山莊本就選的十分極為偏僻,周圍環境蔽,這些年除必要資,莊和外界並無流,無人知曉,也屬尋常。”
“那你呢,這麽多年了,你還記得嗎?”
玉麵羅剎聞言有些恍惚,糾纏已久的噩夢,總有被揭開的一天,那些刻意回避的過往,不敢的點點滴滴,卻又何嚐忘記過。
兩人向西行得數十裏,終於看到一片林,玉麵羅剎仔細辨認一番,道:“就是這裏”。
穿過林,眼前突然開闊起來:一片莊院氣勢恢宏排開,青灰的城牆圍得不風,牆蜿蜒、更樓聳立,暮流雲之間,秋水山莊如同孤堡一般傲然肅立。
薛玥著腳下潺潺湖水,驚歎此地布局巧妙:城牆三麵臨水,湖水深不可測,如鴻與外界隔絕。背麵一座陡峭山脈直雲際,若強行從山上進攻,即使是輕功再高之人,也隻能一命嗚呼。加上地勢較高,更樓上四周一覽無餘,整個山莊實在堅固嚴的唯有飛鳥可。
長途跋涉至此,卻發現連路都找不到一條,薛玥覺有些沮喪。回頭看了一眼臉有些蒼白的玉麵羅剎,“山莊裏的資是如何運進去呢?”
玉麵羅剎並不開口,隻往湖麵一指,薛玥順著他手指方向,看到一人蓑蓑帽,獨坐烏篷船上,如獨釣江雪的漁翁,一派悠閑態度,隻是在這杳無人煙的曠野之中,顯得有些詭異。
“此人名為渡者,常年宿於船上,莊一切必要資都由他運輸,除了莊主和總管,沒人見過他的真麵目,也沒人知道他姓甚名誰,隻知道他是一個絕不好對付的高手。”
“這麽說,要搶他的船,蒙混莊,也是不可能了?”
玉麵羅剎搖了搖頭,“且不說你我是否他的對手,資都由總管鐵鷹親自接洽,他本就是一個疑心很重的人,絕不可能有人騙得過他。”
薛玥歎了口氣,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總不能飛過去吧。”
此時天向晚,最後一點暮也慢慢於天際,玉麵羅剎仿佛並不很急,隻淡淡道:“今日已晚,先尋個地方歇息吧。”
穿過林數裏開外,有一小鎮,由於地勢偏遠,山路難行,這小鎮也顯得也十分荒涼。街上商販寥寥,民舍泛著幾點微寒星,冷風卷起枯葉,落在鎮上唯一的客棧階前,更添幾分蕭索。
客棧老板是一位紅臉白須的老者,看到難得有生意上門,笑得臉上的都唞起來。他忙招呼兩人坐下,跑堂的提著銅壺飛奔而至,斟上兩杯熱茶,櫃臺前,一位賬房先生正在做今天的賬目,將算盤打的劈裏啪啦響。
兩人隨意點了些酒菜,待酒菜上桌,薛玥正要筷,卻眉頭一皺,將筷子往桌上一拍,喊道:“把你們老板過來!”
老板忙賠笑趕來,薛玥杏目圓睜,“老伯莫不是欺我們人生地不,就拿這種玩意兒敷衍我們。你看這鱸魚細小、鴨老,這是給人吃的東西嗎?”
老板臉有些難看,卻扔出一笑容,“小店窮鄉僻壤,又是天寒地凍的,實在找不出什麽好的材料,還姑娘多多諒解才是,不如這樣,這頓飯就算我請二位的。”
“老板這麽說,莫非是譏諷我們出不起銀子,存心找茬是吧!”薛玥將桌子一拍就要發難,玉麵羅剎忙手去拉,兩人拉扯間,桌上滾燙的熱茶連茶杯一起飛出,正迎麵潑向客棧老板。
客棧老板畢竟年邁,突逢大難,竟呆呆站在原地沒有反應,旁邊一個夥計忙過來將他一拉,茶杯一偏,正潑在老板腳邊。
薛玥仿佛也被這意外嚇得有些楞住,但仍然不依不饒,“把你們的廚子出來,我倒要看看,這種菜他能不能吃得口。”
老板眼看今天的喜氣變了晦氣,臉十分難看,卻也隻得任命,了廚子上來,試了菜,又賠禮認錯一番方得罷休。想到兩人還要在此住上幾日,隻覺天昏地暗,店一片愁雲慘霧。
看著店數人把他們當煞星躲得遠遠,玉麵羅剎角含笑,用束聲音對薛玥道:“你這戲做的還足的。”
薛玥隨意夾了口菜,“他們比我可裝得更像。你說,這樣一個鄉野小店,為何會出現這麽多高手。”
“你是何時看出的?”
“一進門就發現了,”薛玥輕執起酒杯,眼神在杯盞的掩蓋下往旁一掃,“那跑堂的材瘦小,走起路來卻鞋底深陷,可見他手中銅壺分量不清。如此重的銅壺,他卻提得輕鬆自如,一滴水都不灑出,足見其功深厚;還有,一個荒野小店能有多賬目,這賬房先生竟要用玄鐵製的算盤來算賬,我猜是因為多年使用暗,指力過勁,木製的算盤讓他一撥,隻怕要碎末。”
又笑著瞟了玉麵羅剎一眼,“你剛才配合我那一潑,更是潑出個輕功高手,隻是想不到,他手上力道不輸腳上功夫,瞬息之間竟能移一個快兩百斤的大胖子。“
玉麵羅剎接道:“因為他得不是人,而是那隻茶杯,隻不過他實在太快,快到連我們都未看清他手上作。”
薛玥仔細一想,竟莫名有些生寒,“那個老板呢?我觀察許久,實在看不出他的路數。”
“他有沒有功夫並不重要,他既能隨意指揮這群高手,必定不會是等閑人。”
“你說這些人聚在這裏到底是要做什麽?看他們對這裏的悉程度,顯然在這客棧呆了很長時間,你我今日才進城,可見他們並非為我們而來,莫非他們也和那秋水山莊有關。“
玉麵羅剎放下筷子,懶懶將頭一撐:“我隻知道我們並沒被毒死,現在天寒地凍的也不可能有第二間客棧給我們住,這裏就算是龍潭虎,也得先呆上一晚。”他又將頭往薛玥跟前一湊,“小妹若是怕了,我可以考慮晚上陪你,還省一間房錢,你看可好?”
薛玥見他說著說著又沒正形,索也學他那嬉皮笑臉的樣子,“我有何好怕,我既不如你有錢,又不如你貌,無論劫財還是劫,都不到我擔憂。我隻管高床暖枕、安榻而眠,倒是玉哥哥你,晚上可要多加小心才是。對了,我這人一向睡得沉,若有何事你一定要大聲呼救,不然我不能保證前來相助。”
玉麵羅剎啞然失笑,果然是近墨者黑,這小丫頭倒也變得牙尖利起來。
客棧老板見兩人都已吃完,隻得又打起神帶兩人前去二樓客房,雙方各懷心事,一時無語,樓梯上下,僅剩腳步之聲回。
客棧不大,樓上也僅設數間客房,一眼就可盡。薛玥看每間房都未點燈,奇道:“今日無人住宿嗎?”
老板陪笑道:“小店素來人,今日隻有您二位客人。”
薛玥和玉麵羅剎互看一眼,選了靠樓梯口的兩間客房,又悄悄觀察了一番地形,才各自進得門去。
雖是鄉野小店,客房倒也收拾的十分幹淨整潔,薛玥點起油燈,細心在房檢查一番,並未發現任何暗道,心中稍安定一些。勞累了一天,已經十分疲倦,隨意梳洗一番,便合睡去。
這一夜睡得並不安穩,秋水山莊、無人的客棧、奇怪的高手,在腦海中不斷變幻,仿佛有一線牽著這些貌似毫不相幹的事,這背後又藏著怎樣的?是誰在其中謀劃?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突然,隔壁房方向傳來一陣低低的哭聲,聲音淒楚尖厲,劃破暗夜的寂靜,聽得人骨悚然。然後,是砰砰砰三下重重的拍牆聲,好像有人在求救,又像是一種警告。
薛玥驚得坐起,渾已是大汗淋漓,一陣前所未有的恐懼襲來,隔壁,是玉麵羅剎的房間!
☆、第13章鬼影
薛玥迅速跳下床,衝出門外,隔壁房門卻是閉著的。
漆黑的木門、空無一人的過道,冷冽的夜晚卷著寒之氣朝襲來。
稍微穩定了一下心神,握住腰間長鏈,深呼一口氣,“啪”地推開房門。
令到意外的是,房間裏並沒有人,一切陳設如常,毫無打鬥痕跡。
想起剛才的哭聲,心中湧起另一種恐懼。此地雖然高手眾多,但確信誰都不可能輕易帶走玉麵羅剎,沒有呼救且不著痕跡。除非……帶走他的並不是人。
這間房和房結構相同,薛玥彎下腰,並未在床下發現暗道,抬起頭是鎖的窗欞,窗外幾顆大樹被風吹的沙沙作響。
突然,腳步聲在暗夜中響起,猛一轉,隻見到一個黑影朝這邊走來。背脊一僵,雙手死死握住玲瓏鎖,警惕的著黑影越來越近。
待看清來人麵目之後,懸著的心終於放下:“是你!”
從門外走來之人,竟然是玉麵羅剎!
玉麵羅剎奇怪的看著,角含笑、語帶曖昧道:“小妹大半夜不睡覺,跑到我房裏來幹嘛?”
薛玥卻又氣又急,質問道:“你到哪去了?”
玉麵羅剎笑容微怔,隨後又出戲謔神:“我一個大男人,有些事總不好像你代吧。”
薛玥順著這話頭一想,臉上有些發紅。但心中仍是疑不已:事為什麽會這麽巧?是誰在裝神弄鬼?那人如何能掐的那麽準,在玉麵羅剎剛走之時進,又在自己剛出門時離開?自己在聽到聲音的一瞬已經衝出,走廊外一覽無餘,那人如何從自己眼皮下逃走,竟還有時間關上房門?
玉麵羅剎見臉難看,終是收起調侃之心,待聽明白事原委,他不由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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